首页 > 都市 > 一个孤独灵魂的自白 > 14 创业中的几次搬家

14 创业中的几次搬家(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追捕宝贝妻:独家占爱 全年龄短篇合集 你离婚,我娶你 我心中尚未崩坏的地方 小时光 驯兽妻降哑夫 双面女警 幕后的推手 爱恨的边缘 花千骨第二部

第七次搬家——在闵行区沪闵路3626号开了家书店,并把家搬到了颛桥镇鑫峰苑,时间在2009年3月份。

在两人提交辞呈后,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找门面。那段时间每天查看各个分类信息网上的店铺出租或转让信息(主要查看的是百姓网、赶集网、58同城),遇到合适的就电话联系,然后约定周末去实地查看。那时上门看中过两个门面房,一个是位于宝山区顾村小学附近的一个花店,但转让费太高(要好几万),我们租不起;另一个位于闵行区七宝镇的万兆家园小区内,商铺约20平米,每月租金1500元,带可住人的阁楼。对方原来是做服装生意的,也顺带卖些绢花(做得比较杂,啥都卖),估计是经营不善打算改行,所以把店面空店转租,转让费也还可以接受,我们当场就交了100块钱的订金订了下来。但还没签正式合同前对方就反悔了,退还了我们的双倍订金,把门面租给了其他人(估计其他人出价比较高,因为想做生意的人很多。每天都有门面关张,每天也有新店开业)。

在等待正式离职前(提交辞呈后的一周内需要等待审批以及交接工作),我也还在公司上班。有次在活动室热午餐的时候,无意中听到销售部主管和其他同事的聊天,说是他有个亲戚开书店发了财(一月能赚一两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因此就确定了我的创业方向——开书店。(辞职前我俩也查过一些小本创业项目,无非是开花店、开书店、开杂货铺)

项目确定好后,店面也很快找到了。

因为在这时我们帮乐刚、乐华他们搬了一次家(之前我们也帮他们搬过家,这次他们打算接父母一起过来居住,在闵行区颛桥镇租了间两室一厅的大房子),在他们租住的小区附近,我们看中了一间十平米左右的街边商铺(说是商铺,其实也不算商铺,因为这沿街不是真正的商业用房,办不了执照),位于沪闵路3626号(处于320国道的起始段),房东直接出租,没有转让费,每月租金1000块,刚好适合我们练练手。

租好了商铺,我们又在附近的鑫峰苑小区与人合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房租600元/月),然后又叫了大众物流和乐刚,把家搬到了闵行区的颛桥镇。

既然是打算开书店,那书架必不可少。经过测量,这房子进深4米多一点,宽度2米多一米,也确实是10平米。于是我们跑了趟九星家具市场,运回来七个宽一米、高两米、底部带门的合成板书架(差不多300块钱一个买的)。另外从周边的跳蚤市场买了一张袖珍的收银桌,把这些家当往里面一摆放,就有点“店”的味道。(左右靠墙各摆了个三个书架,里间靠墙摆了一个书架,收银台摆在门口)。

这个时候,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而这个东风,就是书!书从哪里来?

因为我们并没有多少存款(两人辞职后,总共也只存下5万多块钱),所以并没有打算做成本比较高的新书,而是选择了做旧书,所以一开始时起的店名也就叫原味书屋(取“原知原味”之意,原来的书本,原本的味道,另外和鲁迅的“三味书屋”也像表亲关系)。由于我之前从事的是互联网行业,所以我首先想到的是O2O创业模式(即线上-线下-线上的模式。当然,那时还不流行这种说法):网上发布回收旧书信息(做了个旧书回收网)-线下上门回收旧书-网上以及线下同时销售旧书(做了个自己书店的官方网站)

就是从今天看,这个模式也是非常可行的,因为现如今最流行的商业模式就是O2O。至于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做成功,我个人觉得主要取决于两个方面:一个是经验不足,前期收了太多“垃圾书”(在商言商,收来后差不多也只能按废纸价出售的,就称“垃圾书”吧),白费了很多力气;另一个是本钱不足,当赚了一些经验时,本钱已经全部亏完了(我的实体书店自然也倒闭了),即使遇到有收藏价值也能赚上一笔的生意时(有句话叫“三月不开张,开张吃三月”,收藏行业基本如此,得看眼光和运气),我只能望而却步(这类有收藏价值的书一般人家里不会有,但一遇到,就得动用几万、十几万的现金才能收到手。人家一般不会分散处理,另外,全部收来也好谈价钱些)

我还记得我开店后收的第一批书就是典型的“垃圾书”。

那次对方通过我的旧书回收网站联系到我(之前做的旧书回收网站叫“上海旧书网”),然后约定好上门收旧书。为了收书方便,我那时还花了300块钱专门购置了一辆山地自行车(也叫赛车)做交通工具。你可能会笑话我怎么不买辆摩托车或电动自行车。很抱歉,摩托车我不会骑(也办不下牌照),电动车我也总感觉不安全(也担心中途没电)。而自行车我骑得熟,曾经骑着自行车一次跨过上海好几个区,也能载人骑上很远的距离,所以感觉骑自行车收书完全够用了,何况我这次买的还是带换挡的高级自行车。

到了收书的地方,是家美容机构。地面上堆了一堆过时的时尚杂志,有《米娜》、《嘉人》、《瑞丽》、《昕薇》等。我拿了个简易电子秤逐一称了下,然后按2块钱一公斤的价格收下(刚开始收书时,我是带秤按份量收的,后来慢慢的按码洋折扣算,再后来按本算,到如今,普通人家里的普通书我都不收了)。

在用绳子打包好准备装车时,我感觉到了这些铜版纸的份量。虽然每一本杂志的重量不太重,但将它们全部压在的我的自行车后座上时,坐板都压歪了,轮胎也在打滑,根本承受不了。不得已,我给在家守店的她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接我。约摸过了近两个小时(这次出行,有50里路),她带着编织袋过来了,装了一捆过去,然后坐公交先回去了。我把剩下的重新捆绑在车座上,然后摇摇晃晃地一路骑回了家。(捆绑的绳子半路中断过几次)

就这样,我们有了第一批书,虽然不多,但每个架子上摊上几本,看着也像个卖书的书店了。

在后来的收书过程中,我有次收了一批摄影杂志,主要是《中国摄影》、《摄影家》、《摄影世界》。那次也是两个人去的,为了吸取经验教训,这回我们各带了一辆小推车。不过遗憾的是:两个推车都压断了。

再回到我那辆当初用来收书的山地自行车上。虽然是300块钱买的,但我却因它额外付出了1000块钱“赔偿费”并在派出所里睡了一夜。

因为居住的小区离店面不算远也不算近(两公里路程),所以我俩每天都是自驾上下班。那时她也已经学会了自行车并能骑车上路了,我买了山地车后,她就骑我那骑破车。我们早上一起骑车去店里,晚上一起骑车回家,中午和下午时她先骑回家做饭菜,吃完饭后过来接班,我再骑车回去吃饭(我们很注意店内卫生和形象,所以一般不在店内吃饭)。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傍晚,我回家吃好晚饭就骑着我的山地车往店里赶。在路过新源路时,这里的人群如往常一样多,人行道旁摆满了各种地摊(这条路当年不是主路,也没正式通车,机动车不走这里),很多行人也大摇大摆地走到了主路上。我习惯性的放缓了我的车速(没人的地方我会换成最费力、最快速的挡,前面齿轮转一圈,后面的车轮可转几圈)。在路过横沙河桥的时候,主路上出现了一对年轻的情侣,我本能地往左打方向避开他们,但就在这时,从他们面前又突然窜出来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我赶紧双手握住了刹车(我骑车时习惯性地会双手搭在刹车上),在小女孩面前把车停了下来,我确信我的车子没有撞到她的身上,但小女孩由于受了惊讶,还是摔倒在了地上,并大哭了起来。这种情况,我自然停好车过去安抚一下她,因为受了惊讶的小孩,如果你能过去安抚一下她,对她的心灵成长也会好一些。(我一直记得儿时被恶狗扑咬的惊吓,可能与当时没受过安抚有关)。

在我安抚了一下小女孩,正准备推车离去的时候,小女孩的父亲拦住了我(也就是那对情侣中的男的)。说这个事情可不能这样了结,我至少得赔点钱才能走。那男的个头比我高不少,而且眼露凶光,孩子的母亲也对我充满敌意,我知道对方不是善主,于是打了110报了警(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摊上事,相信警方能还我清白)。

不一伙,颛桥派出所的民警就赶到了,问了下情况,然后好像是这个路段不归颛桥派出所管辖,他们又联系了金都路派出所。当金都路派出所的警车过来的时候,我的周边已经围满了一圈又一圈看热闹的人。同时,守在店面里的她也过来了(报警后我也打电话告知了她)。巡警和协警问了下情况,也开始检查小女孩的“伤势”,在按压肚子时,那两位大人一直对小孩子使眼色,可是这小孩子并没遵从大人的意思(这时她内心应该早平复了,也没哭了)。

初步检查后没有什么事情,小孩子的父母以防止有内伤为由,提出需要上医院去检查。于是,我暂时也脱不了干系,只能坐着110的车子去了金都路派出所。坐在警车上时,我也很担心会真正摊上大事,因为虽然我没撞到小孩子,但也怕这小孩万一之前就受过伤,或者出具证明的医院被小孩子的父母买通了,那我很可能会摊上官司或巨额赔偿。不过身旁的协警倒非常平和,他说从小孩子的表现看,不会有什么事情,医生出具这类证明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不会乱来。同时也很同情我,说社会上这种借机敲诈勒索的事情太多,遇到这种情况最好就是直接跑掉。(当然,这是私下的话,我也知道他是为我好。遇到这种事情,如果真跑,有时麻烦更大)

我在金都路派出所门口的值班室坐了一段时间,她也赶到了(她之前推着我的车子回去了),同时过来的还有我们书店左侧店面的老板和老板娘(那时,我书店左侧是个理发店,老板和老板娘年龄较我们年长些,人非常好,闲时经常过来串门。他们开过多年的店面,比我们有社会阅历些),大家一起等待着检查结果(那对夫妻抱着小孩子单独打车到医院检查去了)。大约晚上十点多,我们终于等到了医院出具的“伤情”报告:啥事都没有。我原本以为自己也可以回家了,但对方提出得补偿一些营养费,而且开口就要好几千,另外好像是还有个检查结果要等白天才能出来,所以我晚上也不能离开派出所。

就这样,我那晚没能回家,而是在派出所民警的休息室里睡了一晚。(那天夜间周边也有警情,他们深更半夜里出了次警,抓回来几个窃贼)

到第二天一早,她给我送饭过来了(理发店的老板娘也来了)。过了一伙,那对夫妻也抱着孩子过来了。虽然医院出具的检查结果最终完全证明了我的清白,但对方非得让我补偿营养费,这时我只能把希望寄托给派出所民警,但他们说现在这个事情已经属于民事纠纷,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由我们双方协商解决。

最后,我还是赔偿了对方1000块钱的“营养费”。虽然这钱对一般人来说并不多,但对我俩来说是非常多的,是我们一个月的门面费,也高于当时我们一个月的全部收入(那时一个月都没有1000块钱的毛收入)。之所以赔了钱,一个是没有办法,没有人能真正帮上我们(想帮的人是有的,其中还有个人和对方是老乡,但帮着我们说话。说要不要找人把那人打一顿,我们当然没有答应,因为这种帮忙,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说不定还真升级为刑事案件了);二个是我们是开店的,在明处,对方也就住在附近的小区,如果不赔他这个钱,保不住哪天看到我们的店面后会冲进来闹事。

那天的我,也流过泪。当然,我不是为自己损失了1000块钱而流泪,而是为他人丧失了做人的基本良心而流泪。

在颛桥住了大约3个多月时间,我们又开始了第八次的搬家和第一次搬店。

第八次搬家,搬到了当年上海最大的小区——上海康城,同时也是第一次搬店,时间在2009年六月底。

这次搬家(或者说搬店)的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书店生意很清淡。虽然每天从门口过往的人群还不少,但都是些过路客,不会进店逗留。另外周边也没有大的小区,所以也不好做回头客生意(当时也准备做租书业务)。

二个是店门口的排水系统太差。上海的夏季雨水充沛,遇到强对流天气时店门口就立马成了汪洋,如果不人工协助排水,雨水就会淹进店里,放在底部柜子里的书本随时有被雨水浸泡的危险。

通过网上找到的店铺合租信息,我们看中了当年上海最大的小区——上海康城里一个居民楼的底商(上海很多新小区配套不全,有些处于一楼的房子直接被改成了商铺)。房子是个比较宽大的毛坯房,原租户为一对中年夫妇,他们在厅里经营蔬菜水果生意,我们从他们那里分租了靠近路旁的一间主卧做书店。主卧北侧原本是用做厕所的小房被改成了卧室,为了方便和省钱,我俩就住在这里面。(租金多少已经记不太清,住房加书房好像在1300块钱左右)

因为多了几个书架,所以这次搬家跑了两三趟,除了叫了乐刚,另外还叫了乐华过来帮忙。(乐华周末一般都没空,所以之前搬家都是叫的乐刚)

在上海康城开店的日子里,也有不少记忆犹新的事情。

一次天文事件

2009年7月22日,21世纪规模最大、全食持续时间最长的日全食如约而至,而上海刚好也属于最佳观测城市。我们在那一天、在上海康城小区、在我们的店面前,一起见证了这个天文事件。我也用相机录下了两段视频,一段是全食阶段天黑下雨的情景,另一段是天空由黑到亮的过程。6年前拍摄的这段视频,因为上传到了优酷网,所以今天也还能从网上看到。

四弟来访

在康城开店的时候,除了瑞创公司的同事“萝卜”来过外,我四弟也曾经来过。下面也花点时间向你介绍一下我的四弟。

在我院子的父辈宗亲里有六兄弟,我爸排行老大,在我这一辈中,每户刚好有且只有一个男娃,我也刚好排行老大,所以我有五个堂弟。我四弟是我四叔的儿子,他家离我家最近,自然而自然的,在五个堂弟里,和我玩得最好的就是我的四弟。

四弟和我邻居王成同年,都是属龙的,他是我儿时的另一个小跟班(儿时就这两个小跟班)。和王成一样,他刚出生不久后我就见到了他(因为他也是在家里出生的。那时候都是找接生婆在家里接生)。四弟小时候的姓名叫王伦飞(我平时叫他小名“飞飞”。我们那边的王姓定的班辈是“富贵宗伦常定克”),后来因算命先生说他五行缺水,所以重新改名为王涛。

因为是小跟班,所以我儿时去哪里都喜欢带着他和王成两个人。带着去邻村踏岭买东西,带着去山上放牛(我儿时很喜欢放牛的,也很怀念那种和一大小群伙伴在山上放牛的悠闲时光)。记得有次在山上放牛时,因两家的牛斗架,四弟捡着石头去砸牛,但瞄得太不精准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直接砸到了我的脑袋上,顿时鲜血直流,我被砸懵了,四弟也被吓傻了。为了能止住血,我赶紧捂着伤口跑回了院子,瞒着父母到邻居乐华家找了半瓶云南白药撒在伤口上,血很快止住了,不久也结痂了。现在除了有小块头皮没有头发外,其他啥事都没有。当然,也有可能如果当年没被砸这一石块,我的智商也许会高一些,因为我一直感觉自己不够聪明,也在怀疑是不是这石块砸掉了我部分智商。(玩笑话,四弟也不用再自责)

四弟在学习方面和我有个共同点:读书很厉害,在班上抢头几名。不同的是他比我更厉害,小学毕业时直接就考上了重点中学(而我当年以5分之差无缘武冈三中),高中时还考过武冈一中全校第一名(就凭这点,我四弟也是我非常佩服的一个人),那时我就一直感觉我这四弟是上北大、清华的料。但遗憾的是他高考竟然失利了,另外也没选择复读再考,而是就读了山东济南大学。

从地理位置看,济南离上海比较近,所以我曾多次邀请他过上海来玩。在2009年的暑假,他终于应邀而来,我到上海火车站去接的他,然后直接领他到了上海康城。护理120班的她早就见过我四弟(过年时我们在我四叔家一起玩过扑克牌),同时也很喜欢这个高材生,对他的到来非常高兴。那几天里她在书房里守店,让我陪我四弟去转转。

按我四弟的愿望,我陪他去逛了下上海的复旦大学和同济大学(好像也去过徐汇区的上海交大校区)。按我个人的愿望,在逛了下南京东路步行街和外滩后,我直接领他过了黄浦江隧道去看了下浦东陆家嘴金融区的摩天大楼。想当初,我是过了近半年时间才第一次踏上浦东那片热土的,所以我希望我四弟能离这些“梦想”更近一些。

后来,在2011年,我四弟考上了华东理工大学的研究生(也代表了我们小院子里的最高学历)。虽然我已经离开了上海那座中国最大的城市,离开了那些所谓的“梦想”,但我四弟毕业后留在了那里,在那里追逐他的梦想。我相信,他的梦想会离得比我近,他的道路会比我平坦,在此,深深地祝福他!

国庆大阅兵

2009年的国庆节,是建国60周年。在10月1日上午,我俩放下了店内的工作(放假了,很多人回家了,也没生意),通过厅里的彩电,全程看完了在首都北京举行的建国60周年大阅兵。看着电视里的直播画面,感受着庄严肃穆的气氛,我为祖国的强大感到自豪的同时,也很担心直播的过程会出现差错,因为这种时刻太过庄严了,全国亿万双眼睛都在关注着。当首长说话的时候是没有放背景音乐的,我很担心参与阅兵的首长会因为紧张而出现口误。(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

几个旧书迷的光顾

从开店第一天起,我就做了书店官网,另外也在谷歌地图里提交了书店的位置(向谷歌提交位置时需要通过固定电话进行确认),所以虽然我的店面开在小区深处,但还是被上海一带的书迷给找着了。那天同时来了三四个很斯文的年轻人,说是在网上看到我们的旧书店,专程从市区赶过来淘旧书的。他们一进到书房就在各个书架上“寻宝”,每人各选了一堆90年代以前出版印刷的外国文学名著(装了好几个袋子),结账时也没有还价(我们主动给他们优惠了些),那是我们开店后接到的第一单大生意(三百块钱左右吧)。从那几个书迷对旧书的“饥渴”,我也感觉到了我选择的这个创业项目还是非常有意义的。他们后来也来过几次,不过因为我的旧书更新频率比较慢,所以后来能选的书就很少了。(那时的我不懂旧书的版本,主要以普通二手书为主。另外,在康城小区里也没遇到很喜欢旧书的人)

一个共同的朋友

在经常光顾我们这书房的顾客中,有一位年龄稍长我们几岁的女士是我俩共同的朋友,她叫子怡(当然,她不信章,而是姓徐)。

子怡和我认识的家园老乡马乐宜很相像:属于比较理性的女性。从学识上来看,子怡属于女知青,文化素养非常高,但这不是最令我佩服她的地方。我最佩服的是她的心态,因为从没见她烦恼过,这倒不是说她没有烦心事,而是她对所有事情都能保持一颗平常心。比如有次她在康城门口买了些“假古董”(好像是些茶具,按价格来说,我俩感觉她是地摊货买了个古董价),如果换一般人肯定会很生气(有些人别说买到假货,就是买的真货,如果发现自己买后卖家降了价,也会感觉自己吃了个大亏而纠结好几天),但我发现子怡没有一点后悔的样子,怡然自得的,一点都不生气。

接触久了,我也知道子怡不是天生就是这种性格,而是一些传统文化改变了她,主要是佛学思想吧。在我接触的普通人里(我没接触过真正的佛教徒),有三种“信佛”的人:第一种人,打着佛的旗号赚钱;第二种人,畏惧佛的“因果报应观”烧香拜佛送钱;第三种人,学习佛的智慧解决自己的烦恼。而子怡,就属于这第三种人,所以她虽然也有烦恼(因为她经常过来跟我们聊天,所以也知道她很多事情),但你看不到她生气。

这不生气的子怡和谁说话都心平气和、不卑不亢的,而且对人非常友好,自然而然的,她不光是我的朋友(我也是视每个人为朋友的),也成了护理120班的她的好朋友,而且她俩处得比其他人都好。那时子怡在喝中药调理身体,所以也赋闲在家(她的主要工作是给一些企业领导做培训),有空就过我们这店来,看看有没有新到的管理方面的书籍(她看中的就会买回家去,而且从不还价,当然,我们会主动给她些优惠)。除了在店内聊聊天,当我在家里守店的时候,她们也会在晚餐过后一起结伴绕着康城去散步或逛街(康城非常大,里面也有商业区)。用她们两个女人的话说,她俩当时是“上海康城两大闲人”。

不过这种经常有贤人和闲人光顾的生活也没坚持多久,因为我们在康城也只待了不到半年就又开始了第九次的搬家。

第九次搬家,临时搬到了乐刚的住处。

这次搬家的主要原因是她和蔬菜水果店的老板娘闹了些矛盾(具体什么事情我不清楚,但知道并没有什么大事),所以在租到11月底就不打算续租了。这是每次她打算与人合租时我所最担心的问题,因为我很了解她的性格,她很容易与她人走得过近,但内心又比较好强和敏感,所以也很容易因此受到伤害。在她和她人走得过近时,我曾劝说过她几次,但并没有发挥作用,因为这个时候的她根本不会觉得我说的话是对的。这也很好理解,就如她经常劝说我放弃做武冈家园网站一样,我也不会听她的劝说,因为我也认为自己是对的。(虽然都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但毕竟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想,所以不可能所有想法都完全一致,但总体而言,我俩的价值观是相同的,所以在大的事情上都保持着高度统一)

既然决定了要搬,我俩的意见便马上统一了起来。在11月底的主要工作就是找门面,但找了好些天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店面,而租期马上就要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又想到了乐刚,因为乐刚一家都过上海来了,租的房间比较大,和他联系了下,他说可在他们厅里借住一段时间,于是我们临时性地把家搬到了乐刚家的住处——众众德尚世家小区。

从这次搬家起,由于书架和书本非常多,所以没有再叫大众物流和乐刚,而是叫了上海比较知名的搬家公司——公兴搬场。

这次搬家后,我们的主要工作还是继续找门面房。每天一早就出门,晚上才回家,脚步遍及大半个上海(首次去过的区域有浦东高行,松江九亭等)。上海的冬天是会刮风下雨的,可以说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北京的冬天只偶尔刮风,但不下雨,按个人体感,北京的冬天并没有上海的冬天冷)

这种双双早出晚归的日子坚持了近一个月,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处两人都非常满意的门面房,于是便开始了第十次的搬家(也是第二次搬店)。

第十次搬家——将店面搬到了闵行区德宏路2494-2496号。

这处找了近一个月才看中的门面房位于老闵行的德宏路上,是两间连体的门面(所以有2494、2496两个门牌号,上海的道路门牌号是一侧为单数,另一侧为双数,而且每条街的商铺都会在很显眼的位置贴上门牌号,很方便根据门牌号寻找目标地。而北京不同,北京的商铺几乎看不到门牌号,所以不适于通过门牌号找位置),面积有40多平米,前面为店面区,后面为生活区(可住人),月租3000元,转让费15000元。

谈妥了一切费用,约好了房东,在2010年1月1日,我们取出了差不多全部积蓄(也只有5万块钱的存款,那次也是到目前之止我身上带过的最多的一次现金),到德宏路的店面签下了两年租约合同(其中第二年的月租按市场浮动算)。紧接着就联系了公兴搬场,把家和店面搬到了德宏路2494-2496号。

搬好家后,我们也对门面进行了一些装修。

为了便于照看店面,我们把两个门面中间的隔墙打通了(知会过房东,也了解了建筑结构,没动承重墙),另外在2496那边的卷帘门后安装了一面巨大的钢化玻璃墙(2494这边是有个地弹门的,收银台就放在门边,而2496那边只有卷帘门,白天拉下来店面就太黑,如果不拉,两处门都可进出,一个人坐店面也照看不过来)。

因为这次租的是正规门面房,店面较上海康城的书房大了近一倍,原来的7个书架摆放起来也显得非常稀疏,所以我们又根据自己的要求找木工定制了四个木质书架。其中两个为宽一米五、高两米,另两个为宽两米、高一米二。为了尽可能多地摆放书本,这两种书架都没设置柜子(刚收来的库存直接堆在架子后面,然后第一时间上架),其中矮架子设置成了前后两面都可放书。

伴随着这些大的装修和布局,我也自己设计了店招、门贴、店内格言条幅。这时候的书店名称,还是叫原味书屋。

一切就绪后,我们的店面正式开张营业(之前租过的店面都只算试营业)。开张的那一天,没有鞭炮声,没有花篮,没有条幅,甚至也忘了是哪一天了。因为我俩已经开过近一年的书店,已经没有一种正式开业的感觉,所以并没有刻意去安排。即便如此,但因为我们的书店已经是老闵行最大的旧书店(其他旧书店面积比我们小,而比我们大的店面主营的是教科书等新书),不光辐射了上海交通大学闵行校区的学生,而且离得更远的华东师范大学闵行校区的学生也经常光顾(也是最忠实的用户群体,在和他们的交谈中,还发现有些漂亮的女学生是韩国留学生),所以书店的生意也开始逐步走上了正轨,月流水首次突破了一万元。在这个时候,我终于满怀信心,相信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没错的,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带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

但这种美好的憧憬,马上戛然而止。

首先,是一个人的闯入。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黄昏,那时的店面里没有顾客,只有我和她(旧书店的情形基本如此,有时一天也没有人光顾,但有时一个书迷的光顾可能会买走你店里最贵的书籍,而且他只挑那些价值最高的书买)。突然,从德宏路上冲进来一个骑自行车的中年男人,他一进到店面后就冲我俩大声咆哮,训问我们“是谁让我们开书店的,是谁允许我们卖书的”。我开始以为是遇到了收保护费的,心想是不是得打110报警。但还没等我俩回过神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X铁成,闵行区文化执法大队扫黄打非办”。通过这张名片,我发现没有打110报警的必要了,心里也多少感觉有些踏实,因为既然是“扫黄打非”,应该是进店来检查书籍的,而我除了之前在上海康城开店时卖过几本大16开玄幻小说和64开言情小说的盗版书外(这类书也没有正版,另外是人家托我收的),现在这个正式店面里收的、卖的都是正版旧书。另外,因为这个时候我已经在国内最大的旧书交易网站孔夫子旧书网上开店,知道哪些书本来是之前正规出版,但现在不让卖的(主要是作者或者文章内容涉及政治问题的),所以收书时都比较谨慎,生怕无意中出售了之前的正规出版社出版过的“反动”书籍而让自己摊上事情(有种赚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的心)。但对方表明了身份后,并没有到书架上检查书籍,而是盘问我们有没有文化经营许可证,然后命令我们立即把店面关了(证件办好才准营业),否则将叫执法大队的车过来把我们的所有书籍全部拉走。

随着他的离去,我们关掉了店招的电源,拉上了卷帘门,两人相视无语,屋内静得可怕。没办执照,这是我们创业经验不足导致的,刚辞职开店时,我们是想着办理营业执照的,但那时租的门面不是正规商铺,想办也办不下来。而开店一段时间后,发现上海很多街边小店都是没办理营业执照的(或者是办了但没有在店面里悬挂),所以就没往这方面想了,理所当然地以为只要诚信经营,不出售盗版、非法书籍就不会有事情,但通过这次遭遇,我们第一次感受到了创业的风险无处不在。

店面一关,就将近一个月(因为万一真的开车过来把书拉走,我俩就血本无归了)。在这一个月里,她留守在关了店门的店面里,我奔波于莘庄的办事大厅和老闵行的工商所、税务所,我们的情绪都很低落,这40多平米的房间也没有了欢声笑语。

在工商所注册名称时,“原味”两字已经被占用,所以我选了个家乡武冈的古称“都梁”做为店名。随着店名由“原味书屋”更名为“都梁书店”,我们也同时更换了店招(这次只换了一块灯箱布),注册了的书店域名,并在孔夫子旧书网上把店名同步更换为了“都梁书店”。(之前和客服说过很多次,都说原则上是不能修改店名,但我通过直接与孔网站长的几经交涉,网站最后破例给我修改了店名。也通过这事情,我认识了孔网的站长孙雨田,2012年我到北京后,孔网的每次年会我都参加了,也从生活中真正认识了孙雨田。他和我同属于比较早的个人网站站长,他的网站服务了全国这么多的书店和书友,所以他也是一个我非常崇敬的平凡人)

跑了很多次,提交了很多材料,终于把文化经营许可证、税务登记证、工商营业执照全部办好,把法人章、书店公章、□□专用章全部刻好。招牌重新插上电源,卷帘门再次重新开启,我们的书店又重新开张了。

这次的开张同样没有鞭炮声、没有花篮、没有条幅,同样不记得是几月几日,但不同的是,这次开张后,原本积累的人气一直没有恢复(关了这么久,很多人以为我们的书店早已倒闭了),而另外一件事情的发生,又让我们书店的生意进入到更低谷,让两人的情绪进入到更低落。

这次主要是书源出了问题。

旧书行业和新书业不同,书源是关键。新书的书源可直接去书刊批发市场进货,而旧书的来源却非常有限(这也是这个行业的局限所在)。为了寻找书源,我们刚辞职创业时把目光锁定为一些大型废品回收站,也因此认识了一个成姓武冈老乡(姓名我也记得,是通过我当年的武冈人在上海群认识的),他在一个易拉罐回收加工作坊当汽车司机,经常奔波于青浦和闵行一带的废品回收站,用他的话说“见到的旧书满地都是,那些老板都和他很熟”。那时我感觉遇到了“贵人”,把大部分书源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但通过实地查看,发现他所言出入太大了,一方面,那些回收站的老板和他并没有什么交情,另外,那些地方除了能找到几本《读者》、《知音》和时尚杂志,也没有见到过几本真正的旧书,而且书本不光比较脏,老板开价比我要卖的价格还要高。不光书源没找到,这位老乡在借走我们几百块钱后竟然就直接“消失”了。后来听说他回了武冈,另外从我的上海群里打听过,发现他也借了其他老乡的钱没还过,这时才方知上当受骗。(借钱没有错,只是没借对人罢了。那种受人恩惠给人添麻烦后的借钱,你不借都难。所以,我们在生活中也应该尽可能不要接受不太熟悉的人的恩惠)

垃圾站的书源没有指靠,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又不适合踩个三轮车找书源,另外也不好去贴小广告(当年刚贴了个兼职广告就被城管叫去问话了,所以有些后怕),所以我那时唯一的书源就来自于我自己的收书网站。当年我做了两个收书网站,一个叫上海旧书网(域名已经没再续费)。另一个叫上海旧书回收网(到北京后,更名为了“旧书回收网”),注册的是一个最适合的“旧书回收”拼音域名:,因为从事旧书回收的人不多,做这行业又做回收网站的人就更少(很多做这个的只是收废品的,做的网站也是废品回收网),所以当年只要在百度或谷歌搜索“旧书回收”的关键字,我的网站都是在前两个位置。也因此,后来很多同行直接拷贝我的网站内容和宣传口号“人弃我取、人取我予、旧书回收、利国利民”。(其中“人弃我取、人取我予”是我从商祖白圭那剽窃过来的)

书源的问题就出在我这旧书回收网上,因为它直接从百度搜索结果里消失了,网站权值变为了零,虽然能用域名搜索到,但关键字已经搜索不了,用通俗的话来说:网站被百度屏蔽了。针对SEO作弊行为,百度经常调整算法,每次调整都会导致一些正常网站无辜受累。虽然我知道一些SEO作弊方式,但从来没有使用过,因为我既不喜欢作弊,也没有作弊的必要,因为本来就排在第一第二的位置(这种屏蔽后面也经历了好几次,其中最长一次被百度屏蔽了近半年时间,不过后来我已经感到习以为常了)。

收书网站被百度屏蔽,差不多就等同于没有了书源(因为百度一家独大,其他搜索引擎虽然能搜索得到,但使用的网民非常少),这让我们书店的生意雪上加霜。本身人气没有恢复,常来买书的几位顾客也因为店内书籍更新太慢而不太常来,紧接着又进入到了书店业的淡季——暑假。上海交大和华师大的学生都放假了,周边小区喜欢旧书的人群也非常有限,这时的收入就主要来自于孔网的店铺了。在这一系列不利因素的共同作用下,还出现了开店后的第一次资金周转困难,这回还是通过老同学红叶的帮助才度过了危机。

由于这一系列的打击,我俩逐渐产生了放弃实体经营的想法,感觉到不做实体书店的好处非常多。

首先是可以避免高昂的房租。每月店内开销至少也得4000多块钱,而实体店收入和网店收入基本持平,完全没有开实体店的必要了。

其次是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有些人进到店面就是特意来捣乱的,但开门做生意总不能拒绝这类人进店,我每次出门收书后都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店里。还有些人是专门过来用□□的,刚在这开店时就遇到过好几次,对方都是穿着非常光鲜的衣服,然后买本几块钱的书,一不提防就给你一张百元□□,后来我干脆买了几个摄像头和十几米长的USB线,自己安装了一个视频监控系统,这类人才不再光顾。

再次是可以不用整天守店面,时间变得非常自由。自从开店后,我们就没有了双休日和节假日(过年只休息了几天,所以也没有回过家),在德宏路开店的这段日子里,除了被迫关店那20多天,平常的日子里也只有她同学黄姣凤过上海看世博会时才休息过一天(那是第一次有她的同学过上海来玩,而且我也早就认识,我们都很高兴,关过一天店面)。

放弃实体经营的念头一出来,我俩的意见便很快达成了一致。在2010年年底,我们在2496那边的玻璃上贴出了“转让”字条,很快便将店面转让给了一位打算在这开超市的中年人。因为我们年初租来时花费的转让费是15000元,自己装修也花过几千块,所以转让给他的费用是18000元。(商铺和普通住房的租赁方式不同,一般情况下,除了需要向房东支付房租外,还需要向前一租户支付转让费,费用在几万到十几万不等)

联系好了房东,办理了交接手续,我们紧接着开始了第十一次的搬家(也是我俩在一起的最后一次搬家)。

目 录
新书推荐: 不正经事务所的逆袭法则 至尊狂婿 问鼎:从一等功臣到权力巅峰 200斤真千金是满级大佬,炸翻京圈! 谁说这孩子出生,这孩子可太棒了 别卷了!回村开民宿,爆火又暴富 我在泡沫东京画漫画 玫色棋局 基层权途:从扶贫开始平步青云 八百块,氪出了个高等文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