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真·手术与涮羊肉（aka我不想写了。。）（1 / 1）
在北京做手术要排队。
好在队是毛东比较早就派上了的，因此石丽雯在北京只住了一周左右。石丽雯住在医院，毛东和张载焓两个人住在张载焓的家里。住在张载焓的房间里。
毛东第一次去的时候住的是客房，这次因为是跟张载焓一起回去的，待遇就升级了。毛东一进张载焓房间就眼都不够看了，连刘雪梅叫吃饭都没听见。只顾着看张载焓墙上的这个奖状，那个海报，抽屉底层的周记本，摞了两排的戏曲磁带。还有个塑料箱子，浅蓝色的，据说里边的东西张载焓小时候不让别人动。毛东趁张载焓去洗手吃饭赶紧扒了扒，发现了两管已经彻底干掉的颜料、三块乐高积木、一个银灰色的破本子、俄罗斯套娃、一包五毛硬币、一叠戏曲票、一张签名照、一个木盒子，木盒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晚上两个人睡觉的时候，毛东手贱发现了张载焓趁毛东吃饭没回来的时候赶紧藏起来的小时候的艺术照。毛东指着照片开始笑，张载焓觉得非常羞耻。
第二天做手术的时候，石丽雯是一手抓着毛东一手抓着张载焓被推进去的。
南京入冬之后的天气会滑向一个非常诡异的地带——冷得要冻成冰了，天上下的还是雨而不是雪。管制室的空调一直开的不足，是怕温度太高人会犯困。有一天外边实在是太冷，管制室还必须有一扇窗是开着的，张载焓坐了一天有些受不了，下了班冲到停机坪，看见毛东正缩着脖子穿着荧光背心和别人聊天。张载焓跑过去之后，认出来是赵盛。
好像自从沈振伟的事情之后，毛东和东航机务的关系就近了很多，张载焓觉得是熟人没什么，就直接小跑到了毛东旁边。
“东哥，晚上去总参涮肉吧。”
张载焓刚来南京的时候找不到涮羊肉的店，内心如丧考妣。后来和毛东在一起了，得当地人指点，知道南京好吃的涮羊肉也就总参那一家，每天都排号排得炸了锅，还离两人住的地方很远。
毛东点了点头，说话都呼着白气：“好啊，这天太冷了。”
说到天冷，再加上感受着停机坪上非同一般的冷，张载焓同情地看向了旁边的赵盛。赵盛一下子笑了起来。
“天冷也要干活啊。”
“机务兄弟们真是辛苦了。”
赵盛继续笑了笑，望了望停机坪上正在滑行的飞机。
“沈振伟他们家怎么样了？”毛东也望着停机坪刻意随口问了一句。
这当然是在问赵盛，但其实林雨萌的情况张载焓也知道一些。沈振伟的事情之后，单位给林雨萌放了两个月的假，再长的话就有熟练复训的要求了，就是说再长的话，林雨萌就得重新考个试才能拿话筒放单。两个月之后林雨萌回到工作岗位，据说工作做得和之前一样漂亮。
“雨萌和叔叔阿姨他们都挺好的。雨萌好像今年做了教员吧。”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们说。”
赵盛回头看了看毛东，起初没有明白“我们”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说他和张载焓。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家庭提出的对另一个家庭的帮助。
“我说真的。”
“行，记住了。”赵盛点着头，呼出一团团的白气，“其实这话很多人都跟我说过。好在他们俩也没孩子，雨萌好过一点。不过，哎，话说回来，没孩子的话也没念想。”
“人死不能复生的话，没念想也好。又不是说没有孩子，人家就会把沈振伟忘了，对吧。但是人总得往前走……”
“你俩倒是好啊，也算传成一段佳话了。”
说话间，摆渡车就来了，赵盛要跑上去，却被张载焓拉住了。
“我俩？佳话？”
“我们年级很多姑娘说，看你俩看得都相信爱情了。”
张载焓在心里冷哼了一声。相信爱情？你跟炮|友能有什么爱情。赵盛见张载焓不再拦着他要说话，就摆了摆手跳到了摆渡车上。他跳上去得有点早，车也不走还在等乘客，所以有点尴尬，就见他站在车上干等着，站在张载焓和毛东眼前不远处却拿着手机低头看得特别投入。张载焓想了想，可能赵盛并不想谈太多沈振伟的事情吧。
“东哥，走吧。你早下班了吧，就等我呢吧。”
毛东见和赵盛再说不上什么话了，就嗯了一声，扭头进了航站楼。
回去的路上，张载焓就拿手机算着时间排好了号。要说干什么他不会，算时间那是本职工作，还是很准的。他们到总参涮羊肉的时候，前边已经只剩五桌了。毛东让张载焓在那等着，自己去买了几串羊肉串。整个屋子里都是涮肉味，张载焓心里有点着急，毛东举着羊肉串一回来，他就把手里的号纸扔给他，作势要跑。
“诶，你干什么啊？”
“这味儿太大了我去把羽绒服放车里。”
“脱了你不冷？大不了送去干洗啊。”
“干洗还要等好几天麻烦死了。你少废话了叫你了快去快去。”
果真，毛东一扭头，就看见小服务生特别硬气地叫着他们的号，他赶紧迎了上去，跟着走到位置上开始看菜单。
把该划的肉划上，选了几样蔬菜，就等张载焓过来看看他今天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了。
按张载焓的话说，全南京一个巴掌数的过来的几家涮肉店里，就总参的还像那么点回事，毕竟肉是内蒙古空运过来的。
不过吃涮羊肉内心很满足的同时，会牺牲一部分肉体利益。
两个人吃完回家都很撑，而且浑身涮肉味，即使洗了澡，也并没有什么夜间活动的欲|望，只想窝在被子里开足空调好好睡一觉。
后来夜间活动的弥补，是在张载焓得知严岫已经决定离开空管系统回商飞的时候。张载焓当管制这么多年，表面上看起来再怎么跳，内心大都是平稳的。严岫是少有的几个可以影响他最内在情绪状态的人之一。因为心里不爽，张载焓一进家门就扒着毛东亲了上去，钥匙还没放到台子上的几秒里，毛东衣服已经全被掀起来了。
不，即使已经步入七年之痒，他和毛东之间的性吸引力依旧保持的很好，不然也就没有分手的时候还当着炮|友这一说了不是？张载焓把毛东按在墙上，三两下就处理掉了对方的裤子，自己伸出舌头顺着小腹一路滑下去，毛东就硬得可以了。毛东忍了一会儿，把张载焓拎起来，手伸到张载焓那边弄了两下，看两人状态都可以了，就一边吻张载焓一边推着对方进了卧室。进卧室之后两个人分头行动，目标明确轻车熟路，一人拿了润滑一人拿了套子，都不用看路，就跟磁铁一样刷又吸到了一块，亲着亲着就亲到了床上。
毛东起初不说什么，就一门心思做前|戏。前|戏做完之后，他节奏慢了下来，才有功夫思考一些事情。思考着思考着，所有的事情突然就上头了。他亲着张载焓的上嘴唇，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想了一会儿，突然来了一句：“谢谢。”
“什么？”
“为你让我们两个能传成一段佳话啊。”
张载焓心思都不在说的话上，所以很长时间都没有想起来，或者说没有在想毛东在说什么。等他多少适应了毛东的节奏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毛东是在说那天赵盛说的事情。
“外边人怎么说，就……别太在意了吧。”
“有些听，有些不听。说我们两个好的为什么不听。”
张载焓放开嗓子呻|吟了两声，没说话。
毛东干脆压下去，继续吻。
“东哥啊……”
“嗯？”
“到现在了，你亲的人还是我，操的人还是我，爱的人还是我。我每天爱的亲的上床的也都还是你。”
毛东低下头，轻咬张载焓的锁骨。
“东哥啊，我他|妈……我他|妈太有成就感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