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宫宴？宫变？（1 / 1）
除夕，一个辞旧迎新的喜庆之日。大街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欢乐祥和。皇宫内，更是歌舞笙箫，气氛热闹非凡，比起以往的严肃庄重多了几分喜悦的气息。
由于向锦尚三王妃的身份，自然是要从王府出发，比向府几人要早进宫。马车走走停停，总算是到了宫门。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又是皇室之人，自然要从东门进入。下了马车，两个长相乖巧伶俐的丫头便将向锦尚从车上扶了下来。大姐手下的暗卫，自然非比寻常。
看着身旁的高官贵妇打量的眼神，有好奇，有羡慕，有嫉妒，有不屑，有鄙视……各种各样，都被她给直接无视了。
“弟妹身子不好，怎么还来的如此早？”身后，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带着担忧或许还有别的莫名的情绪。
向锦尚闻言，顿住脚步，缓缓回头。当看到眼前有些熟悉的面孔时，似乎想起来了什么，面色不喜不愠，“二皇兄安好，锦尚来的不早了，怕晚了让人说乱了规矩。”
“呵呵，弟妹怀有皇室子孙，自然娇贵，别人自是不敢说什么的。”一句带着酸楚莫名的话，幽幽传出，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空天颜收敛了情绪，温和的笑道，“如此，弟妹与我一同吧。”
被他之前的话惊了一瞬，随即恢复了平静，点头，“好，那就多谢二皇兄了。”
对眼前的男子，她谈不上讨厌还是喜欢，说白了，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因之前在情缘节上有过一面之缘，倒谈不上不认识。现在又是天华的皇兄，也就是她的皇兄，不过是多了一层身份而已。但是，还是有了身份的陌生人。
“二王爷到～三王妃到～”一声独属于太监的尖锐叫声，让走到大殿门口的向锦尚一怔，随即众人的“恭迎二王爷，恭迎三王妃”更是让她耳朵出现一瞬间的耳鸣。敛了敛神色，恢复了平静。正待开口，却有人已经出声，她也就闭上了嘴巴。
“起吧。”空天颜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大殿内的一众人便鱼贯起身，“谢二王爷，谢三王妃。”这，就是皇室的特权啊。
时间还早，向锦尚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周围的各种神色让她有些厌烦，像是耍猴的一般被人观赏，她上辈子已经受够了，这引起了强烈的反感。
不知何时，空天颜推脱掉一群大臣的阿谀奉承，走到她身旁坐下。看到她毫不掩饰的厌烦，转头看了一圈周围，原本温润如玉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阴冷残酷。原本正在打量着向锦尚的人，接触到他的神色，身子一颤，再不敢看向他们这边。
向锦尚注意到他气息的变化，以及周围人的视线都消失了，不免有些诧异。但也只是一瞬，便收敛了情绪，冲他感激的一笑，便低下了头。
感觉到她的疏离，空天颜神色一暗，如玉的眼眸幽深黯然，但也只是片刻，便又恢复了温润尔雅，“听天华说，弟妹在诗词上颇有造诣，不知弟妹可否为颜指点一二？”
言？神马东西？啊！二王爷，空天颜，颜，他的名字。可是，尼玛，叫的这么暧昧真的好吗？“二皇兄说笑了，这京都之人，有谁不知道二王爷才华横溢，锦尚只是小女儿家的小聪明，上不得台面，可不敢有什么指点之说。”
“弟妹过谦了，天华可从不夸奖人，能让他说好的，自然不会差。”空天颜执起桌子上的上等好茶，轻抿了一口，摇头道。
“那是夫君抬爱了，夫君偏爱锦尚，自然会私心于我。就算是不好，他也会说好的。情人眼里，什么都是好的。所以，锦尚确实不敢应承这指点二字。”向锦尚心里有些不耐，面上却还是一片温和端庄，她实在是不想跟这家伙在这咬文嚼字了，难受死了。在自己家里，跟自己人说话，怎么舒服怎么说，在这，不仅要保持良好的形象，还要学古人咬文嚼字，真他妈的憋屈。
“弟……”
“大哥，大姐，这里。”空天颜话未说出口，向锦尚看到从殿外进来的几人，面色一喜，出声喊道。
几人闻声转头，正笑着准备走来，殿外便传来一声声高呼。
“皇上到～皇后娘娘到～文贵妃到～舒贵妃到……”空天颜还待说些什么，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同时又是群臣下跪迎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一身龙袍的空天肆面带微笑，却不失威严，大手一挥，长袖划过一阵清风。
“谢皇上～”又是异口同声的整齐之音，众人缓缓起身。
“今日辞旧迎新，除夕佳节，朕欲普天同庆，众位爱卿及家眷随意即可。晚宴过后，群臣就陪朕一同守岁吧。”老一套的开场白，许是说过多遍，空天肆说的也有些麻木了，空洞的听不出半点喜悦的情绪。
“是。”不管皇帝说的有没有感情，他们做臣子的，唯有应和的分。
接着是歌舞升平，酒席菜肴，吟诗作对，太平祥和。
平静安详，笑语焉焉，这是殿内的盛景。暗潮涌动，兵荒马乱，横尸遍野，这是殿外的阴暗。刀枪剑戟，血肉淋漓，这是边塞战场。
“啪～”上尊廉手中的玉杯落地，粉身碎骨。大殿之内，一片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上尊廉。在大殿之内打碎玉杯，可是大不敬之罪。
向锦尚闻声面色一紧，转头望向空天肆，只见他同样眸色一沉，暗中向空气中做了个手势。向锦璃和向锦珺则是悄悄向向锦尚身边移了移。空天颜温润的眼眸闪过暴风骤雨，也只是片刻，便执起茶杯，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
“左相莫不是年纪大了，连杯子都握不住了？”片刻的寂静之后，空天颜缓缓开口。
“呵呵，二王爷说笑了。老臣为我朝鞠躬尽瘁二十多年，如今也不过四十多岁，正值壮年，何来年纪大一说？”上尊廉整理好衣袍，笑着看向空天颜。
向锦璃闻言，嘴角一抽。尼玛，这话说的，很有技巧啊。不过……倚老卖老有木有？
“皇上，丞相大人勤勤恳恳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如今也是无心之过，请皇上从轻发落。”一名左相派的中年男子，青衫一撂，跪地求情。
“恳请皇上从轻发落。”左相派的人见此，也都跪了下来，可谓是一呼百应啊。佞臣当到这个境界，也算是，不简单啊。
“哈哈哈～从轻发落？不必了！来人。”上尊廉大笑一声，站起身来，神色一敛，对着殿外大喊一声。
紧接着，一群御林军鱼贯而入，将殿内众人团团包围。那些个妇人家眷，何曾见到过这般场面，纷纷尖叫逃窜，却被面色冷酷的御林军挡住了去路，被迫止住了呼喊。
“上尊廉，你要造反吗？”在空天颜的示意下，满噱陵愤怒的起身，直指上尊廉。
“呵呵，右相大人，看在咱们同朝为官多年的面子上，只要你归附于我，本相就饶你一命，如何？”上尊廉神色微冷，看向满噱陵。
“放肆！皇上面前，岂容你胡说八道！”满噱陵神色一变，语气更加震耳。
向锦尚原本懒散看戏的神色一冷，扫了满噱陵一眼，眸中神色冷凝，几欲结冰。该死的，居然出现叛徒了！不是空天颜他舅舅吗？怎么还……
转头看向空天颜，发现他神色不变，显然是没有察觉出来。但是，对于研究过心理学的她，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欲盖弥彰！他的愤怒，只是为了掩饰心底的心虚。
“哈哈，皇上？他就是一个昏君！大敌当前，却不阻止三王爷娶亲。明明两国和亲，便可化解一场战争，却不履行皇帝该有的责任，放纵三王爷。如今边关百万将士，不能回家与亲人团聚，他却还大摆酒席，欢度佳节。如此做法，岂不让边关百万将士寒心？这样的皇帝，如何带给我朝百姓安康？君不君，臣不臣，火云国将亡也。”上尊廉面色一震，愤恼的看向皇位上一直没有开口的空天肆，句句珠玑，声声振聋发聩。
随着上尊廉的话落，在场的大臣看向空天肆的神色便有些质疑，一时间，大殿内陷入了沉寂。
上尊廉见效果差不多了，再接再厉，“如今我上尊廉要替天行道，为我朝百姓重新寻求明君，诛杀昏君空天肆。愿意归附本相的，本相定不会亏待各位，不愿意的，那就只有一个下场，死！来人，动手。”上尊廉大手一挥，数千御林军蜂拥而上。同时，一群黑衣人也凭空出来，手中的剑泛着阴冷的银光。
一些人吓得战战兢兢，见空天肆面色低沉，空天颜依旧面不改色，莫名的就心安了。而左相一派，自然老早就丢盔弃甲，投降了。不管空天肆是不是昏君，他们心里清楚，左相想要谋反不是一天两天了，作为一条船上的人，他们根本无从选择。
“乱臣贼子，想要谋反自然要找个好点的借口不是？皇兄为火云国兢兢业业数十载，何曾忘记过火云国的千万百姓？上尊廉，作为湘国皇帝的暗卫首领，潜伏在我火云国二十多年，为湘国送去不少火云国机密，如今还想将火云国拱手让人不成？落羽公主来我朝本就是你们设计的阴谋，三王爷娶不娶落羽公主，都免不了一场战争，如今你却把责任都推在皇兄身上，不觉得可笑吗？”空天颜见黑衣人出现，终于缓缓起身，虽然依旧是温润的面庞，如今却沾染了阴暗。
湘国暗卫首领几个字一出，在场的众人都变了脸色，甚至是左相派的人，也由之前的松了口气变得脸色苍白。若是左相称帝，他们这些同流合污的人或许可以高官厚禄，一生无忧。可……若是湘国，那他们只能沦为阶下囚了。
“哼！满口胡言。动手，除了这边的，其他人，杀无赦！”上尊廉面色一怔，显然是惊讶了一瞬，但下一刻，大殿之内，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厮杀一片。
就在御林军和黑衣人动手之际，凭空又出现一群黑衣人，脸上蒙着黑布，浑身肃杀之气。与正在肆意杀人的御林军和黑衣人交战开来。
“保护皇上！”空天颜大吼一声，加入了战局，慢慢向空天肆身边移去。
“怎么？满噱陵，还不动手吗？”上尊廉斜睥了满噱陵一眼，语气满是嘲讽。
闻言，空天颜面色一变，震惊的看着满噱陵：“舅舅？”
满噱陵移开目光，狠心的抬手，“来人！”
紧接着，又是一群黑衣人，加入了战局。
空天颜收敛了情绪，认真对敌。如今，他只有皇兄和天颜了，一定不能让皇兄出事。不，或许，还有她……不过，终究只是一个梦，独属于他自己编造的梦。
战局混乱，很多人自顾不暇。向云杉，宫沫兰，千柔羽也加入了战局，示意向锦尚向空天肆靠拢，也好一同保护。向锦璃一直不敢离开向锦尚身边，生怕她出了半点差错。向锦珺被向锦尚示意，出去召唤影卫，重新调整计划。
看着空天肆的黑衣人越来越不敌，一波人，再厉害，也对付不了三波人。向锦尚伸手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交给向锦璃，附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向锦璃不认同的看着她，却被她眼底的倔强打败了。无奈的点头，最后千叮咛万嘱咐，闪身进入人群。
向锦尚悄悄护着肚子，慢慢向安全的地方转移，冷不防，撞到了身后的人。身子一怔，连忙转头。当看清眼前的人时，瞳孔一紧，不由得出手。尽管她练武时间不长，一招半式还是有的。
“向小姐，我没有恶意。”上尊敬翔轻巧的挡住向锦尚的招式，有些无奈的开口。
“呵～你老爹现在谋朝篡位，你告诉我你没有恶意，说出去谁信？”向锦尚眉头一皱，收回了动作。反正她打不过他，就不浪费体力了。万一动了胎气，可不好了。向暗处的流风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等着上尊敬翔的下文。
“我爹他……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没有恶意。你可以劫持我，这样能暂时保证你的安全。”上尊敬翔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然而，下一刻却掏出一把匕首，递给了向锦尚。面色坦然，神色有愧疚，有纠结，有认真。
见他拿出匕首的那一刻，流风忍不住从暗处飞出，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匕首，眼神阴冷无情。
“流风，拿着匕首，挟持他。我想看看，左相大人是不是为了湘国皇帝，连儿子都不要了。”向锦尚愣了一下，见流风出来，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吩咐道。
“是，王妃。”流风手腕一转，将匕首握在手中，抵上上尊敬翔的脖颈，“都住手，否则上尊公子的小命，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含着内力的声音，一瞬间在大殿里散开，所有人都愣了片刻，随后依旧是厮杀一片。主子没有开口，谁的命都与他们无关。
“住手！”上尊廉闻言，面色一变，同样带着内力的大吼一声，阻止了大殿内的厮杀。
见对方停手，空天肆也示意他的黑衣人停手。
“三王妃只要放了麟儿，本相保证你和未出世的世子安然无恙。”缓缓走出人群，上尊廉看着向锦尚道。
“呵呵，他自己送上门来了，我不利用一下岂不是可惜了？”向锦尚悄然一笑，眉宇间傲然之色尽显。
“翔儿你……”上尊廉闻言一怔，诧异的看向被挟持的上尊敬翔。
向锦璃也从人群中走出来，整理了衣裙，状似无意的看了上尊敬翔一眼，走到了向锦尚身边。他眼中的情绪太深奥了，心眼耿直的她看不懂。
上尊敬翔看到上尊廉询问的目光，转过头去，正好望进向锦璃诧异的目光，神色一怔，却没有躲开她探究的目光。见她很快的转头，神色黯然，却是勾唇笑了。“爹，对不起。”
一直关注着上尊敬翔的向锦尚眼眸微深，看了一眼身旁的向锦璃，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不明白。但是，她可以确定，这家伙没有威胁了。“所以说，左相大人，您是要江山呢，还是要你儿子呢？”
“只要左相大人投降，交代出湘国的阴谋，朕可以饶你左相府一门不死。”空天肆此时终于开口，下了一个大大的诱饵。不死？生不如死好像更残酷吧？
“哼！此等逆子，不要也罢，杀！”上尊廉面色一冷，森寒冷酷的话语中，再没有半点纠结。
“等等！”向锦尚阻止了空天肆再开口，而是对着上尊敬翔说道。
“三王妃还有何话可说？”终究是放不下他的孩子，上尊廉见还有讨价还价的机会，抬手阻止了杀令。
“上尊大人，自小可是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向锦尚觉得药效差不多了，找了张还算完好的椅子坐了下来。
“你……那又如何？关你何事？”上尊廉神色一怔，震惊的看着向锦尚，也只是片刻，便恢复了平静。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有办法让你恢复过去的记忆，或者说，你会发现，自己其实一直被自己的灭门仇人利用，不知道你作何感想？”向锦尚扶额，幽幽的抛出一个惊雷。其实之前，这些也只是她的猜测。但是今日见到上尊廉本人，她倒是可以确定了。
黑帮的情报虽然零散，但她还是耐着性子看完了。最后将许多原本看起来没有关联的串联起来，她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也只是猜测而已。如今见到上尊廉，她便有些确定了。瞳术，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却是真实存在的。就如同现代的催眠术，可以剔除人的记忆，可以混乱人的记忆，也可以篡改人的记忆。
空天肆和空天颜诧异的看着向锦尚，不明白她的意思。向云杉收起手中的折扇，和宫沫兰，千柔羽站到一起，明显的想听故事呢。向锦璃也是诧异的看向向锦尚，随后又看向上尊敬翔，最后看向上尊廉，一脸不解。
“你觉得，本相会相信你的话吗？”上尊廉瞳孔幽深，许久，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眼底多了几分质疑，但是看向向锦尚却依旧冷笑。
“呵呵，你信不信不重要，反正你们已经败了，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大哥，如何了？”向锦尚轻笑一声，看着身后刚刚进来的向锦珺问道。
“你……你……”上尊廉闻言，转头看向门口的向锦珺，见到他身后的影卫，面色一变，随即想做什么，却发现身子一软，跌倒在地。一双透彻的黑眸，死死的盯着她。同时，大殿内除了向家的几个，就连空天肆和空天颜也同时撂倒，身子发软，起不来了。
向锦尚起身，先给了流风解药，见他毫不犹豫的吃下，又走到空天肆面前，递给他一枚解药，又给了空天颜一枚。大姐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是她亲手做的，可以避毒，不用担心这些迷药。
见空天颜和空天肆恢复了，便又走向上尊廉。“各位不用担心，只是软骨散，不会伤人。三天之后，药效会自动解了。”
“你，在拖延时间？”上尊廉看到向锦珺的那一刻，就知道了自己大势已去。浑身气势一退，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看到上尊廉这副模样，上尊敬翔眸中痛色尽显，低下了头。
“不，就算我没有拖延时间，你们也是必败的。不过，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刚刚的话，或者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向锦尚空灵的声音幽幽开口。她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却并不是一个坏人。他有他的原则，有他的坚持，有他的忠心，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这个人，从始至终，都只是坚持自己的原则，他的箭头只对向空天肆，却没有将她红颜祸水的事给牵扯出来，没有拿她一个女人说事。这种人，确实有着铮铮傲骨。
相对于那些遇到了昏君就拿女人祸国殃民说事，遇到了战事就拿女人和亲，男人为了抢女人而引发的战争就说女人红颜祸水的人，当真算是个正人君子了。虽然是对立，但是她敬佩这样的人。
“三王妃请说。”如今大势已去，她没有骗他的理由。而且，有些事，他也是有所怀疑的。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消磨了他的怀疑，只留下一片赤诚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