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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旧情难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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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走柳依云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师傅老渔头。

老渔头一直把柳依云拽回了竹林谷。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一路上柳依云不断地叫着。

可是老渔头就是没有松手的意思。

春喜和娟秀接住了她,老渔头吩咐她俩点了柳依云的穴,丢在了她自己的床上。累极了的柳依云才很乖觉地睡去了。

这时,春喜和娟秀才带老渔头去看一个人。

老渔头看她们神神秘秘的样子,心下已是生了疑窦,待见到那个人,心中更是一惊。

有个身着一身玫红的女子正坐在烛光中,乍一看,真像是从画中走出的狐媚。

可是老渔头从她身周发觉了逼人的功气,那是一种神秘的力量,只有武功高的人才能参透。他就更不能小觑这个女子了,最为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这个女人的底细,是敌是友,是恶是善?

“小女子想借宝地休息一段时间,不知可否?”那堆玫红说话了。

然而却并不见她启唇,她用的竟然是意念传音。

“世间千水万山,只有贵地才算得上是清净之地。小女子想在此小休一段时间,万望谷主不要介意。”她用的还是意念传音。

娟秀道:“师傅,她没有恶意,我们发现她时她一身全是冰冻,正躺在溪水里解冻。”

老渔头还是没有说话,春喜见平日里多嘴多舌的师傅此时竟变得深雅沉默起来,不觉很奇怪。

老渔头明明看到那玫红女子身上燃着一团火,为何又说她全身冰冻,除非她来自冰水岛。可是冰火岛离竹林谷少说有几千里,她又是怎么离开那里来到山谷的?

他又认为自己是多想了,这女子怎么可能去了冰火岛呢?那可是个常人难以到达的地方,便不再去追究这事。

不过,他还是不愿让一个外人住在这里。

玫红女子见许久没有回答,便抬起头来,很期待地看着他。这时,老渔头才看清她的真实面目。这哪是凡尘女子,分明是仙女下凡,脸若凝脂,眼若明月,脸上的表情亦如仙子的安宁。活脱脱一个绝世美女!

老渔头一下子竟怔住了,半天都没有移开视线。

春喜与娟秀没料到师傅会有如此憨态,简直像个色魔!

可是,这个女子就是连女人都喜欢看呀!

老渔头终于答应玫红女子住下来了,但是,不是住在一起,而是另搭了一所竹院。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从冰火岛返尘归世的凤蝶飞。

那日她化冰而出,独自朝岛外走去,然而走了很远也还是没能走出冰火岛。虽然有凤舞飞步助行,但始终只能于岛内盘桓。且岛内处处是火焰,自己就在那火焰中穿行,眼看那火势缭绕,包围周身,且与衣裳相连,却始终没有燃至身体,也没有灼热之感。

她在茫然中走着,直到见到一片冰海。冰海上面厚冰铺盖,她踏冰而行,想道:“也许冰海之外就是人间了吧。”

不知不觉间,她已走到了冰海的中央。这时,冰面发生了破裂,渐渐地碎裂开来,变成了一块块浮冰。浮冰互相撞击,发出刺耳的声响,四散而去。唯有她脚下的浮冰纹丝不动,像块磁铁一样吸住她的脚。冰下水面如镜,浮冰滑游在水面上。水面渐渐变得蔚蓝,那块冰就托着凤蝶飞飘行在蔚蓝色的水面上,她玫红的衣裳在蓝色中显得尤其耀眼。速度很快,风也加疾,她就飘逸在那海面上,任风左右自己的方向。不知何故,她渐渐失去了知觉。待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被严严实实地紧裹在了冰块里,动弹不得。而冰块还在向前漂移着,漂到一个港湾,被突如其来的大旋风卷了进去,直卷上了半空,落下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一条小溪里。溪水潺潺地从身上流过,发出叮咚之声。而那裹住自己的冰块也在融化,一点点地融入了溪水之中。

她发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原来是两个姑娘,正是春喜娟秀二人。

春喜道:“这个人真奇怪,怎么冻成了这样,眼睛却还在动。”

娟秀则说:“不管怎样,她闯入了山谷就得死。”

春喜道:“她这样子与死有什么两样。”

然而,随着冰块的融化,凤蝶飞竟变得活色生香起来,两个姑娘看傻了眼。天啦,这个冻美人真是美得无法形容。

“我不会伤害你们,请你们也别伤害我,我喜欢这个地方,想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春喜听见她说话,却并未见到她的嘴巴动,心中很是纳闷。对着娟秀道:“刚才谁说话?”

娟秀看得呆住了,努努嘴吧道:“不是我。”

两个齐看着凤蝶飞,只见她双睫高翘,眼睛楚楚动人,黑色的眸子分明在说话。

师傅不在家,她们两个也不好拿主意,就只好点头暂允道:“我们这儿还没容过外人,但还是有规矩的,待我们师傅回来,征求他的意见,他同意我们则无话可说。”

凤蝶飞又用意念传声道:“好的。在此多谢了!”

凤蝶飞为何要用意念传声,原来她的嘴巴里面还冰封着。她的外身由于有溪水浸泡,所以冰融化掉了。她的玫红裙子又显出了飘逸之态,她的长发又松松地披在了身背。

柳依云自那日醒来后,就一直痴傻不语。老渔头与春喜、娟秀很是着急。

“都说情这个东西害人,果真不假!”春喜道。

娟秀看了一眼春喜道:“师傅,春喜说的没错吧。”

春喜与老渔头相视了一眼,没有说话。老渔头则把头偏向了一边,作出无奈的样子。春喜则用眼瞟了一眼娟秀,认为娟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雪花已经开始飘起来了,竹林谷的雪景向来是最美的。老渔头抬头看了看天空飘起的雪花,竟也产生了年青人才有的伤感。不过,在他看来,这伤感真的很美丽,美得透人心魂。

趁着雪飞,他在林中练起功来。他的“渔网千眼”功,威力极大,能把雪花快速缀入每个网眼,又迅速吐出来。而那张网又是无形的。他通过自己的内力,编织出一张张网,每个网眼里缀了一朵或几朵雪花,在他习功的范围内,只见一幅幅雪锦排列于离地丈把高的地方。老渔头藏身其中,竟也有如翩翩少年一样,神采奕奕,精神焕发,英气逼人。

竹林雪景本已是天然的佳画,再加之他的“千眼缀雪”,那美丽简直无法形容。竹林处处晶莹剔透,琼枝绢叶,雪纯地白。郁郁葱葱的竹叶偶有露于雪外的,则倍显青苍,越加耀人眼目。

老渔头这“千眼缀雪”,看似柔情美婉,实则刚劲之至。一朵雪花就是一个暗器,只要他一用功,它们就会化作利器,直逼人的要害之处,遇上之人定会立时毙命。

平日里没有雪花,水花也行,碎石也行,任何软硬细碎之物,都可以变成网眼中的缀品,也都可以变成杀人的利器。

无意偷看师傅习武的春喜与娟秀,见到老渔头练功这一幕,心下激动得不行。这两个小丫头平日里对师傅爱慕有加,此时两人就在一旁欣赏起师傅的武艺来。尤其是春喜,看着师傅,雪天里,脸上竟映出一片红晕来。娟秀觑了一眼春喜,轻声道:“你还真爱这个老头啊。”

春喜眼光没有转移,仍盯着那边看,轻言道:“难道你是假爱?”

就在春喜看师傅时,身后却被人推了一掌,接着娟秀也发出了惨叫。两人生生地被打下竹林中的坡地,直向老渔头那边滚过去。她们俩的武功应该还算不错的,此时却被人暗下毒手,可见来人武艺也不弱。

随后,许多官兵蜂拥而至。对老渔头形成包围之势。

老渔头发现情形不对,一回手,那些雪花便簌簌簌地朝那些人飙去。中雪花者一时毙命,哀号声响起一片,而那雪地里也现出一片片殷红来,那是中暗器者四溅而出的血。春喜与娟秀趁机向老渔头那边靠拢。

“你们没事吧?”老渔头关切地问两个徙弟,眼睛却始终不离敌人来袭之向。

“还好。”两人同时回答,显然这说明她们情况并不好。

老渔头还想关切两句,第二波官兵又开始迫近,对他们形成包围之势。老渔头又施展“渔网千眼”功,把那些官兵打得落花流水。

“老渔头,你这点功夫也只能对付那些喽罗罢了!”随声而至的是李香水。

原来,那日李香水回至山庄以后,便日日以处子之血美颜养体,果然收效甚大,她不但恢复了容颜,还增进了功力,再加上有笛江南的笛音相助,她的覆手魔爪功更是突飞猛进。此次是受朝廷之命来搜拿凤蝶飞,而要抓凤蝶飞就得先除掉老渔头。本来是想直接进入屋中抓人的,没想到进入山林的途中竟遇到了许多机关,破解这些机关颇费了些周折,好不容易以牺牲大量试探者的代价进入山林之中,埋伏于此准备伺机行动,却不巧见到了他们三人。照说老渔头的机关是很难让人破掉的,没料想对方竟然以牺牲多人为代价毁坏了机关,硬闯了进来。那些人埋伏于此,早已饥渴难耐,伤冻难忍,却见老渔头乘雪练功,春喜娟秀含笑欣赏,心中不免窝火,其中一个官兵便仗自己有几分功力对春喜娟秀狠拍一掌,直把毫无防范之心的她们打下坡去。众官兵便趁势进行攻击,没料想老渔头的绣花功夫竟如此厉害,两拨官兵都被击得惨不忍睹。李香水从未见识过老渔头的功夫,心下颇为惊异,但料想自己的覆手魔爪功必能攻克他,便出掌而至。

老渔头盯睛一看,从竹林里飞出一个女人来,那人来势汹汹,人离得很远,可掌风已至,直逼向人面。

“覆手魔爪功,春喜娟秀快躲!”老渔头忙催春喜二人躲闪。她们哪来得及,早被李香水的掌风卷上了空中,眼看人已被扭成了麻花模样,老渔头忙用“千雪云集”功接住了二人。只见那地上的雪花瞬间被一股力量卷至一团,形成云毯,直腾上半空,牢牢地接住了春喜与娟秀。李香水见状,无暇顾及二人,忙趁空来袭取老渔头。老渔头则暂时放下春喜二人,专心应对李香水。李香水的魔爪有如多根钢梭在空中翻揉,威气煞煞,功势凌厉,直对向老渔头。由于她急于取胜,所以招招出的都是狠数。魔爪所及之处,冰凌骤落,雪被翻卷,泥浆疾迸。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必须得速战速决,这样才不至于毁坏容颜。然而,她越急,却越不能取胜。老渔头总是不急不缓地沉着应对,以他的柔对付她的刚,以他的率性对付她的急性,以他的缠绵对付她的决绝。

李香水连连出手,魔爪都不能近老渔头之身,都被老渔头那温柔的千眼渔网轻荡开来。那张渔网像是一面微微荡漾的水镜,把那掌力给射了回来。功力受阻所形成的反力直把李香水击得精疲力竭,心急如焚。

突然,一缕笛音随风飘溢过来。李香水像是得到了仙水的灵芝,突然鲜活起来,精神百倍,功力大增。

“笛郎,我的笛郎来了。”她自语道。

然后对着老渔头道:“老不死的,你的死期到了。”

果然是笛江南吹着笛子从竹林中走了出来,老渔头一愣,心想,怎么这个人一出现她的功力就大增呢?来不及细想,他必须得接住李香水更迅猛的攻势。

“你这女魔头,我隐居于这山林中,与你平素无怨,前世无仇,你何来苦苦相攻!”

老渔头边出招边说道。

“此时才说,是不是有点迟了?”李香水停下攻击,冷笑道,“既然不怨又无仇,那你又何必挡着我们的去路?”

“你们的去路?你们要去往哪里,要做什么?”老渔头道。

“我们要去那里,去捉一个人。”李香水道。

“此地就我们三人,要捉便捉好了。只是为何要捉拿我们。”老渔头道。

李香水哈哈三笑道:“你们,就凭你们,朝廷会派重兵来捉?不够格吧!”

“你们是朝廷派来的,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蟠龙教教主李香水吧,你何时为朝廷办事啦?”

“怎么,眼红啊,为朝廷办事,你这个老滑头还不够格呢。谁给我钱饷,我就给谁办事,难道还要别的理由吗?”

老渔头听了,心中火焰陡冒,说道:“蟠龙教身为江湖魔教,人人皆知,可是纵使这样,也没有哪位教主替朝廷当走狗,与江湖中人作对!而如今你却为了一两钱粮,为朝廷当屠手,江湖中人听了,必定视你教为敌,人人得而诛之。”

“哼,那也得有这个本事!”李香水就又要出招。

“慢!”老渔头喝道,“你们到底来此捉拿什么人,竟搞了这么大的阵势!”

“告诉你也无妨,一个女人。”李香水道。

“一个女人,竹林谷中就春喜娟秀两女子,难道她们竟得罪了朝廷?”老渔头道。

“她们?呵呵,一个残花一个败柳,也值得朝廷下力气来捉?”李香水轻蔑地看了一眼被老渔头用功力定在半空中的两个女子。

“既然如此,谷中再无他人,请你们速速离开,免得血洒竹林,坏了这大好雪景!”

老渔头大声道。

雪花还在飘,刚才又落了好厚一层,早把那些尸体和血迹遮掩无遗。

“这些人为皇上尽忠是应该的!”她看了看那些早就不见了踪影的尸体说,“皇上喜欢一个女人,就得把她弄到手!”

老渔头摇了摇头道:“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死这么多人,那这个皇帝定是一个无道之君,是一个暴君。我道你为何要为朝廷当走狗,却原来是臭味相投啊。只是,不知那个女人是个怎么样的人,会不会像你一样无耻,为了一己之身却枉死了这么多人。”

“是啊,我也想见见呢。不过,你一定见过她了,别在这里装蒜了。探子早报知,你们竹林谷中收留了一个女子,难道你还有所不知?”李香水盯着老渔头的眼睛道。

老渔头眼光一移,眼珠子转了转,心下想道:“难道是她?”

“怎么,想起来了?你把她藏哪儿了,交出来吧!”李香水料想老渔头肯定想到了什么。

“一个让皇帝变得如此不人道的女人定不是什么好女人,再说,眼见为此死了这么多人却还躲着不肯出现的女子,心地也定然不善。我留她做什么!”老渔头本想对她说,你们去捉吧。可又一转念,不行,还说不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哩。如果是一个暴君强抢民女,那这件事他就决不能袖手旁观。

李香水见老渔头犹豫不决,又是一阵冷笑,说道:“看来你还是不想交出来,对吧?”

老渔头也眯眼笑道:“没有就是没有,你叫我怎么交啊。一个皇帝都要找的女子定然是无与伦比的美艳,可是这全谷之中就我们三个丑角,要的话,把我们仨交出去,你好回去复命。”

李香水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他横竖是不肯交人了。就又展开了架势要攻打老渔头。

笛江南的笛声仍然嘹亮在竹林之中,整个竹林谷反而显得格外安静。李香水很是享受地听着这音乐,她知道有这音乐在,今天的老渔头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老渔头也被这笛声迷住了,静静地听着;那些官兵也静立着,被这清越柔美,嘹亮舒润的音乐吸引了。天地人,竹雪云,都变成一片白,这片白似乎都被这音乐荡漾起来,有些微晕,有些陶醉。

凤蝶飞也听到了,她静默着,聆听着,衣袂被那音乐荡盈开来,舒展成一个玫红的心圆;心被那音乐激荡起来,燃成了一团熊熊的旺火;眼睛则被那音乐润湿了,慢慢酿成了泪泉,汩汩地流了出来,在两颊各划出一道沟壑。

她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然后,腾空而起,掠过茫茫雪海。然后,那火红的颜色出现在了竹林琼枝玉叶之中。

她的到来,让雪白的天地顿时映现出一片红。那片红又发出刺眼的光芒,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睁不开眼睛,其中就包括李香水。这个突如其来的红影,让每个人都震惊不已。笛江南停止了吹奏,用手护住那耀眼的红光。李香水与老渔头暂时停止了对峙,也一齐侧脸过来,然而看到的也只有一团红光。

渐渐地,红光收敛,现出一身红裙缭体的凤蝶飞。凤蝶飞呆呆地看了看众人,然后把目光定在了笛江南身上。笛江南也呆住了,与凤蝶飞四目相对。他认出了她,那明亮的眸子不是蝶儿是谁。江南水乡,美景如画,人约黄昏,情定终身,舞姿缱绻,笛音缠绵,那是几年前的光景啦?他们俩同时陷入了回忆之中。一幅幅相伴相爱的画面映现在彼此的脑海,那旧时情如火苗一样腾地燃了起来,正所谓死灰复燃,旧情复发吧。

一树梅花在竹林中默默地吐露着芬芳,那芳香溢了过来,凤蝶飞闻了,泪水奔涌而下。

两人默默相对,笛江南收起笛子朝凤蝶飞移步而去,凤蝶飞则立在原地痴痴地望着笛江南,嘴唇欲语却仍紧闭,因为里面的冰此时还未化去。

“蝶儿,你是蝶儿,是吗?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笛江南站在离凤蝶飞一尺远的地方,含情问道。

其实,笛江南这些年也一直没有忘记凤蝶飞,他的情感的弦还是在为凤蝶飞振动的。他虽然受制于李香水,成为李香水的小情人,可他内心深处装着的还是凤蝶飞,一个被他伤害得不知所踪的女子。

凤蝶飞只是用眼睛深深地看着他,用泪花告诉他,她对他的爱有多浓,对他的情有多重,对他的恨有多深。有恨才有爱,那恨若没有爱又怎么恨得那么刻骨铭心,那爱若不是有那恨,又怎么能经久不衰?

“蝶儿,我,我,你肯原谅我么?”笛江南用期盼的眼神对向她,希望得到她的回答。然而她还只是一味地用眼神看着他,不言不语,无言胜万语。

李香水只是远远地看着,不知笛江南与那个女子在说些什么。见两人立得那么近,似乎在用心说话的样子,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便撇下老渔头,朝这边跃过来。

她站在笛江南身边,扯了一下他的衣襟道:“笛郎,你离远点。”顺手就把笛江南拉开去。然后看了看凤蝶飞,又拿眼寻视了一下周边的官兵,其中一个暗哨模样的人朝李香水使了使眼色,点了点头。她便定神细视起凤蝶飞来,但见眼前的女子既有清纯之韵,又有美媚之色,孤郁中透着冷傲,柔情中透着高贵,是个多种气质兼于一身,多种感觉集于一体,多种潜质由内而发的女子。比起自己,不知要超出几千几万倍,难怪那个喜乐无常,占尽人间美色的皇帝为了她而大动兵戈,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这个女人正是当今皇上要找的女人。”她说出此话后,笛江南心里猛地一震,显然,他没有想到他助李香水捉拿的女子竟然是失踪了几年的凤蝶飞。

李香水见笛江南因惊失色的样子,心下疑惑。她当然记不起当年那个小情敌是何等模样了,只以为那个她故意设局气走的小情敌早就为情殒命,芳魂已散了呢。此时疑惑也只是认为笛江南被她的美色所俘而已。

凤蝶飞仍然沉默不语,只是用眼神示意笛江南,而此时的笛江南哪敢再对视那双似嗔似怒,似喜似悲,似爱似恨的眸子。

他是怕李香水,而此时的李香水也确实紧紧盯着笛江南,令笛江南的眼神躲闪不定。

“笛郎,我们很快就要加官晋爵了。”她亲热地朝笛江南交头接耳道。

凤蝶飞瞧了瞧她们俩,眼神转向了别处。过了片晌,她走近笛江南,用意念传声轻轻道:“如果,以后能看到你。我情愿跟你们走。”

李香水本已准备架势对付凤蝶飞,可见到凤蝶飞并无半点反抗之态,便号集所有官兵拥上,把凤蝶飞围在中央。

这时老渔头走了进来,对着凤蝶飞说:“姑娘,对不起,我们招待不周,让你休息不好。”

凤蝶飞嘴角微扬,露出笑意,用意念传声道:“谢谢你们的留待之恩,我已休息好了。”

然后,转眼看了看众人,见众人刀光剑影,箭在弦上的样子,仍用意念传声道:“烦请你告诉他们,我愿意跟他们走。”

老渔头还想说姑娘你要三思,可是被凤蝶飞阻住了。

老渔头对着李香水道:“这个姑娘愿意跟你们一起走。”

然后又看着凤蝶飞说:“这回你入的是朝廷,是皇宫,宫门深似海,你可要想清楚了。虽然我与你不熟,不知你来自哪里,为人如何,但我还是不希望你遭遇不幸。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走,我可以替你打退他们。”

凤蝶飞意念传声道:“多谢谷主一番好意。如今此谷周围已经埋伏了上万名官兵,我来时早已发现,我不愿造成更多的死伤。我一个小女子何德何能,竟要教这么多人成为枉死鬼。再说,我也不愿看到谷主你受连累。至于我以后的命运,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要那个男人对我还有一点旧情,念着那些个,我也能与命运抗争一回了。”

老渔头道:“姑娘与那人有旧情,可是新人总会代旧人啊。命运又岂是自己所能左右的啊。”

凤蝶飞意念传声道:“正因为如此,小女子的一条性命就更不值一提了。只要能赚得旧人一个眼神,我就是死也无憾了。”

老渔头还想说什么,李香水一步上来阻在二人之间道:“你这个老头还没被我打怕,自言自语些什么,这个女子分明就是一个哑巴,或则人家根本就懒得理你这个老头子。人家早就想着要进宫去享受老皇帝的恩宠了呢。”

见凤蝶飞仍是没有言语,李香水又道:“难怪那个老皇帝要这么个女子,原来她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八成是老皇帝被宫里的那些女人唠嗑怕了,想要个哑女清静清静,新鲜新鲜。”

“住口!”来者正是李彦威。

他听到李香水东一句“老皇帝”,西一句“老皇帝”,心中早就窝了火,这要真教皇帝听到了那还了得。他连忙出来制止,其实,他最担心的还是怕李香水激怒了凤蝶飞,让凤蝶飞改变主意,或凤蝶飞来个自尽,那他就鸡飞蛋打了。

他来到凤蝶飞跟前,恭恭敬敬地说道:“锦轿已为姑娘准备好,请姑娘上轿,与李某一同回宫。”

凤蝶飞看了一眼老渔头,又看了看尚在半空中的春喜娟秀,老渔头立即领会了意思。她示意他们三个先走,待他们走远了之后,她才朝那锦轿走去。那锦轿早就有人恭候在那里了,轿门大开着,里面露出一个暖炉来。

李彦威没想到此次围攻竹林谷竟如此顺利,这个美人竟能毫无反抗之心地低眉应允,这对于他来说自是喜不自胜。想到自己就要升官发财,扬眉吐气,那股高兴劲儿就甭提了。因此,他也格外小心地侍候凤蝶飞,恨不得叫凤蝶飞为娘。

他全不知凤蝶飞如此爽快是因为笛江南的缘故。

凤蝶飞坐在轿内,笛江南与李香水跟在轿外,紧紧相随。李香水的注意力全用在笛江南身上,笛江南此时的心思却全用在凤蝶飞身上。他在思忖,凤蝶飞怎么变成哑巴了呢?原来的她舞跳得好不说,歌唱得也是一流的呀!

轿内轿外的两个人都在回忆往事,可是此时却都没有了恨,只有那一脉旧情在彼此的心里流淌。

果然,自轿子起步,许多埋伏的官兵都汇聚过来,在轿前轿后形成了一支声势浩大的队伍,大家都喜气洋洋的,就像一支迎亲队伍一样。是的啊,他们不用再卖命了,毕竟皇帝想要得到的女人已经坐在了轿子里头。

队伍天擦黑时来到莱州,李彦威决定就在莱州打尖。但是,李香水坚决不同意。她想起蓬莱一战险些让自己容颜尽毁,就心有余悸。再说,这么浩大的队伍很容易引人注意,那个会使江湖迷幻术的人随时都会出现,纵使队伍庞大,有取胜优势,但毕竟也是节外生枝了。

李彦威也也觉得她的话有几分道理,便也只好命令队伍绕过莱州城,取郊外小道向汴州进发。

雪夜四处茫茫,寒气逼人。官兵们寻得一处大宅院,安顿下来。李彦威则把凤蝶飞安排在最严实的一间房子里,生怕她跑了。

凤蝶飞半日来未说过一句话,未吃过一点东西,别人招呼她,她也只是闭唇沉默。军营里除了凤蝶飞外,就只有李香水是女人了。李彦威为了不让官兵窥伺凤蝶飞的美貌,亲自送了一条纱巾给她,让她把脸遮住。

凤蝶飞仍坐在房间里,一脸冷漠,与白天里见到的那个含情脉脉的女子判若两人。李彦威道:“能得皇上的恩眷是你这辈子的福气,我只是个受命办事的人,多日来有所得罪,还请姑娘见谅。”

见凤蝶飞没有理他,他继续说道:“当今皇上新得天下,实乃天意,而你被皇上看中也是天意,所谓天意难违,还请姑娘三思。”

凤蝶飞看都没看他一眼,像一块冰一样冷。这哪里是当日在温泉边看到的那个女子,这样的女子到了皇帝那里怎么能取得皇帝的欢心。李彦威如此一想,心里就凉了。他把纱巾放在桌上,心怀不安地走出了房门。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大梁国的美女可都是皇上的啊,美女多得去了,邀宠献媚者自有之,这个女子虽然美胜天仙,但要在宫廷中得宠,这般态度还是不行的啊!

李彦威一边离开一边打着算盘,想到悲观处,不免发出重重的叹息声。因此,他根本留意不到藏身于雪树之下的笛江南。

待李彦威走后,笛江南悄无声息地来到凤蝶飞的门前,默默地看着烛下的凤蝶飞。她仍如几年前一样美,只是更多了几分冷艳,他轻轻推门而进,以深情的目光对视凤蝶飞,而凤蝶飞竟像没有见到一样眼睛淡然无神。

这个女子怎么啦,白天里那么深情款款地看向他,而如今却淡如止水,眼湖平静无波,对他的热情视若无睹。

“蝶儿,”他走近她,轻轻地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间嘘了嘘,“我知道你还恨我,我那时确实是对不住你。我现在很后悔,原谅我好吗?”

凤蝶飞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笛江南只当她还在恨他,继续道:“如果你还恨我,你就不要进宫,好吗?那里不适合你,你在那里活不下去的。”

凤蝶飞听到这个男人这么说,心下一动,眼波转了转。此时,房里的温度较前高了几分,不知从哪儿飞出了一只蝴蝶,在烛前飞了一圈,就向帏帐飞去。凤蝶飞眼波随蝶飞去,笛江南也跟随她的目光而去。当蝶飞回眼前时,他们四目相对了。

凤蝶飞的眼中突然闪出了泪光,透露出万千柔情。她细细端详着笛江南,嘴唇动了动,可是却并没有发出声音。笛江南心一动,用双唇盖住了她的。笛江南的第一感觉是冷,随即收了回来。他惊讶地看着凤蝶飞,不愿意相信,凤蝶飞的嘴唇竟然被冰封住了。凤蝶飞还愣着,被他这一动作给震住了。他捧住她的脸说:“蝶儿,你这是怎么啦?难怪你不会说话,这因为这个?”

凤蝶飞一双痴眸看着笛江南,点了点头,泪水哗然而下。他看了看笛江南,发现他的唇都已呈现出紫色了。她用手指摸了摸笛江南的双唇,然后捂住自己的眼睛,哽咽了起来。那声音却只在喉部打转,并未发出来,让人听了特别难受。她又不能对笛江南意念传声,因为她不能让李香水他们知道她的这一功能,毕竟这笛江南是李香水的男人。

想到此,她不由得更添一愁。为了能与这个男人多见一面,自己甘愿进入那未知前途的宫中,这样做到底对还是不对?

那只蝶还在舞动着,就像凤蝶飞驿动的心一样。

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此时如此真切地出现在了眼前,过去的一切又像蜃景一样映在了脑海。这个自己深爱过的男人如今拉过自己的手,正为自己驱除寒气,那份过往的伤害是否可以就此勾销了呢?然而,此刻她的脑海中又映现出另一个人的影子,那个男人也温暖过她,那是谁呢?她的心突然砰砰砰地乱跳起来,她呼吸急促,摸着胸口,那里正钻心地疼。

“蝶儿,蝶儿你怎么啦?”笛江南见状忙叫起来,扶住了几欲倒下的她。凤蝶飞勉强镇定下来,但仍皱着眉头,显出万分难受的样子。笛江南这时却发现凤蝶飞这个悲催的样子十分好看,令人怜惜。他不禁抱住了她,这在这时,那只翩飞的蝶儿扑入了烛火中,伤逝了自己也扑灭了烛火。与此同时,凤蝶飞猛然推开了笛江南,笛江南的身子迅然朝门外退去,凤蝶飞又出手把他拉了回来。黑暗中,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着。此时,外面响起了李香水的声音:“笛郎,你在哪儿?”她见凤蝶飞房里灯熄灭了,便以为她睡了,就不再大声叫唤。但还是朝屋里觑了觑,由于屋外雪映的缘故,她见到屋里是黢黑的。根本看不到任何影迹。过不了一会儿,凤蝶飞用手把笛江南推出了门。

第二天早晨起来,李彦威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凤蝶飞,见凤蝶飞仍在房间里,且脸挂纱巾,不由放下心来。这么冷的天,料她也不敢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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