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Chapter 270（1 / 1）
啊啊啊，六月份该死的期末考试又来了！两篇课程论文催着忙的焦头烂额，还要复习考试、狂补作业！简直是不让人活（码字）的节奏啊！！！/(ㄒoㄒ)/~~
含泪熬夜更文……亲们看到我诚挚又可怜的小眼神了吗？！
最后预祝各位期末考试的、高考的、中考的、小升初的都一切顺利！考的全是你会的，不考的全是你没复习的，妥妥的超常发挥拿高分！Come on baby！燃烧吧小宇宙！Chapter 270 天堂地狱一步遥
躯体和意识分别位于由玻璃窗隔绝开的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皇月岚能够清晰的看到对面的另一个自己傀儡般无意识的咀嚼吞咽，但是周遭的所有信息都无法触动到她缺失的灵魂，亦无法接收到魂游天外的心魄所传达出来的指令。坠落的失重感消失的瞬间，玻璃屏障碎裂，二者完整的合二为一。
混沌凌乱的思绪，在短暂的凝滞空白后，终是彻底自充斥着甜蜜和苦痛的漫长梦境里苏醒，皇月岚眨眨酸涩湿润的眼眸，涣散空洞的视线渐渐聚焦于头顶极浅的冰蓝天花板，陌生的家具摆设渗着丝丝浸透骨髓的凛然寒凉，显然不是流云阁或者她所熟识的任何一个地方。
滚滚回忆的浪潮排山倒海的灌输到脑海空缺的记忆碎片，最终定格在令她痛彻心扉毕生难忘的画面，皇月岚嘶哑的低吼着镂刻心底那熟悉到疼痛的姓名，没有心情探查自身现在的处境，顾不得研究周围形势，她挣扎着坐起身试图回到季墨渊身旁守着他，她要陪伴着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然而，弗一动弹，皇月岚便觉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失去绳索控制的提线木偶，软绵绵的使不出半点力气。砰”的一声，没有力量的腿脚根本支撑不住身体的全部重量，皇月岚狼狈的滚落床榻，后脑勺重重的撞击在床沿的棱角，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依稀记得自己之前在和围攻她的数名黑衣人搏斗时身受重伤，皇月岚顺势躺倒地面运功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出乎意料的是，她的伤势基本痊愈无甚大碍，但是灵力和内力却不知道是被掏空抽干或是封印堵塞，不能轻松顺遂的聚集调用。换言之，此刻的皇月岚既不能使用武功，也不能使用玄术。
由玄学武艺双绝、世间难有匹敌的绝世高手，一夕之间沦落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女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甚至毫无自保能力，即便是尚未对二者有所依赖的皇月岚，面对此番云泥之别也无法免俗的产生些微焦虑不安。但颓废只在心头盘亘片刻便散尽，对屡经剧变的她而言，再无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爬也要爬到！正当皇月岚咬紧牙关准备再度尝试站起来的时候，一只柔若无骨纤长白皙的青葱玉手朝她伸来，稳稳当当的将她扶回床榻，没有掺杂丝毫人类应当拥有的情绪的清冷嗓音，像是渺远仙境弹奏的仙乐般空灵剔透，平板的语气硬是将疑问句说成陈述句：“你清醒了吗。”
皇月岚惊愕的转眸循声望去，搀扶她的男子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胜雪，仙风道骨的站立在床沿凝视她，倾城绝色的容颜比月光精致，长及脚踝的墨黑发丝柔顺服帖的披散，在房间里无风自舞，无欲无情的眼眸像是世间最澄澈的黑曜石，分明是君云鹤！
“云鹤！”此时浑身散发着圣洁光辉的君云鹤的出现，在绝望的皇月岚眼里当真有如救苦救难的神仙降临，她惊喜的喊着他的名字，瞬间联想到与他同行的、能够妙手回春的神医凌清风，皇月岚如同溺水之人看到救命稻草，死死抓紧他的衣袖，急切忐忑的询问，“墨渊……”
“他死了。”没有给皇月岚那份渺茫希冀萌生发芽的时间，君云鹤不留情面的直接出言打断她犹豫不决的问题，古井无波的声线静若寒潭，简单的三个字犹如宣判死刑的催命魔咒，晴天霹雳的将皇月岚才刚凝聚起来的丁点理智和直面现实的勇气劈成碎片。
皇月岚的眼眸像江南烟雨里的古巷幽深的看不到尽头，她冷冷的瞥眼面容沉静的君云鹤，一语未发的猛然推开他，当身体扑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被寒意蚕食殆尽时，荒芜冷寂的心海骤然掀起滔天巨浪，痛苦悲伤的洪水顷刻决堤泛滥成灾：“不，我不信！他怎么能死！一定不是真的！”
“你亲眼看到他咽气的。”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君云鹤以为皇月岚是真的不相信既定事实，好心好意的陈述着不容辩驳抵赖的真实情况，殊不知他波澜不惊的话语听到皇月岚的耳朵里竟然有种罕见的残忍，宛如给鲜血淋漓的伤口撒盐般使得她加倍的痛不欲生。
居高临下的看着趴伏在地面的皇月岚，虽然不甚理解为何在听罢他的话后，原本神情狂乱的不断挣动着和无力的四肢较劲的她突然僵住不再动弹，他仍然不厌其烦的再次将她扶回床榻躺好。顺从的任由君云鹤随意摆弄的皇月岚无神的凝望着虚空，怔怔的扯开唇角，凄然苦涩的笑绽放在唇边。
“对，你说得对，我亲眼看到的。是我亲手将寒月剑插到他的胸口里，是我杀了他……哈哈……”皇月岚癫狂恣意的仰天大笑，只是笑着笑着已泪流满面，她悲愤的抬眸怒瞪君云鹤，不知道是在质问他，还是在谴责自己，“他死了……那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我这个杀人凶手还活着？！”
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的冷眼旁观皇月岚发疯的君云鹤，此时几乎不可见的抽了抽眉角，音量稍稍降低但是语气却微微加重，骇然丢出一枚重磅炸弹，炸的皇月岚的神智刹那间由十八层地狱的底端飘升到九重天外的顶端：“因为若是你死了，他就真的再也活不过来了。”
“什么意思？”轮回交替的梦境和现实里面骤起骤落的悲喜无常，磨灭掉皇月岚大半敏锐的洞察力和智慧的判断力，她一贯精明的脑袋此刻打结到转不过弯来，傻傻的张着嘴眼巴巴的看向君云鹤，寻求着具体的解释，心本能的悬吊在喉咙处，既憧憬亦恐惧着他的回答。
“高级玄术里有一项消耗无法估量的禁忌法术，名为招魂术。”君云鹤不负所望的给出能够扭转乾坤的答案，虽然是否能够顺利实施尚且未有定论，“此法术除传统意义的召回游离魂魄的功效以外，还能够打开联系阴阳两界的大门，既能将一名活人的魂魄送到冥界，亦能将一名死人的魂魄带出冥界。”
没有像君云鹤所料想的那样欣喜若狂，皇月岚久久的沉默无言，久到君云鹤都忍不住开始怀疑她是否有听到或者听懂他的话。皇月岚竭尽全力的压抑着激动的心跳，使得被突如其来的惊天喜讯冲昏的头脑恢复如初，缓慢的仰首凝望着君云鹤，沉声坚决道：“告诉我，要怎么做。”
颓唐衰败，疯癫哭闹，魂魄相依泪阑干，至此，满腔无法释怀的悲痛，终化作刀削斧砍的隐痛，镌刻在心底最柔软阴暗的角落，收敛锋芒、归拢红尘、掩埋尘埃，皇月岚抬手用指腹擦拭掉脸颊干涸凝固的泪痕，黯淡无光的紫眸焕发出重新振作的犀利暗芒，仿若涅槃重生的凤凰终舞九霄苍天之上。
无论是为季墨渊复活的一线生机，或是为她的其他夫君和嗷嗷待哺的女儿，她都不能再维持先前自我厌弃的态度。相信君云鹤不会告诉她一个压根没有成功可能的方法聊以安慰，亦清楚使用禁忌法术的困难程度和所需代价必然高到难以想象，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天堂和地狱的距离有多远？有时候，只是一步之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