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Chapter15（1 / 1）
我想
在我陷入作茧自缚的沉沦中时
你在我耳边的细语呢喃
是我在被绝望吞没前最渴求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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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个本该是完全陌生、却又带着那么点熟悉感的环境中，千伊有些手足无措的四下张望着，试图得到一个她能够满意的答案，可结果却是徒劳。然后，她在屋主无语的扶额苦笑中，尴尬的停下了自己失礼的举动。
已经跨过坚实藩篱的两人，在那之后并没有离开池袋，甚至还大摇大摆的穿行过街巷，来到了此刻他们栖身的地方。
“这里……是你的秘密基地？”
“是‘秘密基地之一’，我对自己树的敌还是很有自觉的，所以多准备几条后路也无可厚非嘛~‘狡兔三窟’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
环绕着死寂一般冰冷的氛围，了无人气的居所，安静坦然的呈现在他们的面前，简单朴素的装潢和家具摆设，与绪方千伊所设想的有些出入，但也无关紧要，她很快就忽略了过去，然而与此同时，聒噪的青年依旧在她耳畔无休止的絮絮叨叨，嬉笑的口吻像是在炫耀自己的什么杰作一般，饶是她再好脾气也要被惹毛了。
“我说，临也，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同盟，能不能别再用那样幸灾乐祸的口气说话？老实说，会有点不爽。”
总算没忍住就脱口而出说了自己的想法，端坐在沙发长椅上的千伊不悦的皱了皱眉，选择了尽量不那么生硬的用词来表达自己的意见，可话一出口才觉得那根本没有必要，因为眼前的青年自始至终也没有那么一点自觉！
“不爽？那就对了……因为我啊，就是带着明显的恶意来打击你的嘛~哈哈，我开玩笑的，其实是想以这样的方式，为我们接下来要说的话题，来点适当的铺垫~”
折原临也突然放低的声线，以及蓦地深邃起来的猩红色瞳孔，无不暗示着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会有多么的骇人听闻，但维持在他脸上的笑意，却依旧纯良的足以混淆所有的视听。
“很奇怪啊，小千，明明之前还缠着我想要获取情报，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却不说话了？莫非你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起？”
临也背对着千伊靠在她对面的沙发靠背上，看似无聊的转动着戴在食指上的银戒，他时不时的脱下把玩一阵之后又戴回原处，同时默默关注着千伊的反应。
千伊还算镇定的站了起来，走向临也的同时握紧了手里已经自动关机的手机，随后，以她自认为十分平静的口吻说道：“我现在最在意的，就是你刚刚提出的第三个问题——在三十多个小时之前，已经有人追到了我在新宿的公寓楼下，他们是明日机组的人，应该是之前我有提供过协助的出云分会，然后，倘若如你所言的，盯上我的不只有一方的势力，那么，意图绑架雪伊的难道是栗楠会，就像梅雨季时你捉弄我的一样？”
千伊努力摆出淡定的腔调，可却在话音刚落之时，被突然爆发的一阵狂笑声撕得粉碎，连带着一直保持的理智也差点崩溃风化，血液上涌至大脑形成的冲动，让她只想一拳砸向那张欠揍的脸！
“噗哈哈哈哈哈哈……小千还没忘记我那时候捉弄你的事啊，但和那时候相比，现在的你真的冷静多了~嘛嘛，说笑而已，我只是想让小千放松一点别那么紧张啦~”
正面趴在靠背上的男人狂笑不止的不断说着，而紧盯着临也张张合合的双唇间冒出的顽劣之语的千伊，她的表情也没任何变化，但在她偏过头推眼镜的间隙，站着的情报贩子手一撑越过了靠背，稳稳地坐在了沙发上。
这样形成的青年仰头注视、女人低头俯视的微妙场景，在绪方千伊突兀的蹲下握住临也双手的那一刻分崩离析，像是什么珍贵之物失而复得般的谨慎细致，她冰冷的手毫不迟疑的伸向面前的男人，肌肤擦过的触感细微却难以忽视……
“就算要再作弄我也没关系，告诉我你知道一切，关于从七月份网站被入侵开始，到今天逼得我走投无路的所有情报，拜托你……”
被千伊这番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可临也不能否认自己在这样超出预料的情况面前，感受到的那一丝来自心底的微澜起伏，于是，被那点波澜扰乱了心智的情报贩子，顺应本能的一把拉起了千伊抱在怀里。
临也很享受千伊这样的顺从，不由得加大了力道将她牢牢地困在了臂弯之间，蹭了蹭她披散下的长发，凑近她耳畔轻笑着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小千真是太狡猾了，不愧是学心理出身，这样‘欲得胜利先乱心神’的计量玩的还真是高妙啊……算了，难得一次的福利哦，就当我是被你蛊惑了。”
进入正题的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背脊挺直全身紧绷的千伊，与仰靠着沙发、随意挥舞着手臂的临也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说呢？那就先说些小千有所了解的好了~小千刚才也提到了，出云分会——隶属于明日机组之下的一派势力，原先和栗楠会一样在池袋活动，而近几年被前者抢占了份额而渐渐势力衰落了——这大概就是他们迫切的想要小千这个能力的原因吧，只可惜，他们花了大量的精力侵入了你的网站，却还是没有得逞，哈哈~”
说到这里，临也以手肘施力撑起上身，扶额的动作遮住了他的眉目，千伊只听到出自情报贩子之口的肆意无情的嘲笑。
“然后呢？是他们侵入了我的网站，接着顺藤摸瓜调查清楚了我的全部？”
“小千未免太高看那群家伙了吧~他们顶多依靠登录IP锁定位置，然后查明你的身份，你当初离开池袋时所做的事情并不是无用功，能知道绪方千伊其实还有个易姓的妹妹的，里世界除了我也没有别人了吧。”
“那么……”
千伊开始紧张，她不由自主的期待着临也将要吐露出的情报，内心深处却隐隐的透着不安……
“小千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不选择直接跑到新宿把你带走，而是特意绕个弯去到池袋绑架小雪，明明你也不是非常难对付才对啊~”
又恢复到先前姿势的青年一副惬意的样子，竖起食指故意对千伊设置了疑问，似乎十分享受她迷茫的表情。
“这个我也不明白，特别是期间这两个月的平静，就像是……就像是在等待雪伊他们回到池袋一样，难道他们也想从雪伊那里得到什么？”
千伊直白的将自己的疑惑吐露，但她猜测的方向很快便临也否定，气定神闲的情报贩子阖目摇着头，开始解答道：“还是我来揭晓吧~他们其实并不了解小千的事情，绑架小雪也只是想借此将你引出……他们不知道你的住所和身份，甚至在此之前都不知道你其实还活着——没错，小千，他们以为绪方千伊早就死了，六年前和她的父母一起，死在了那次意外中……”
“这怎么可能？！当年和我爸妈一起登机的是雪伊，而我早在高一那年就先回到了池袋，况且雪伊也没有死在那次失事中啊！”
临也双目轻合没有理会突然站起的千伊，同时举起右手招了招示意她冷静下来继续听他说。
“我当然知道小千什么时候回的国，但是我去查过了，七年前的春天并没有你的出入境记录，反而是在六年前，和你父母一起搭乘的出事飞机的记录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绪方千伊’哦……”
看着千伊不解的样子，临也淡淡的继续说了下去：“这是你父母出于什么目的而做的调换，我想小千也许比我更清楚，但要找寻他们真实意图的话还是先放着吧，我们继续说绑架未遂的那帮家伙……他们大概是从某个不太好惹的人那里得知了你还活着的消息，但情报并不完全才出此下策，但可惜的是，他们也和出云分会一样，并没有得到什么。”
“那么，你所说的另外的势力，他们到底是什么……”
说到这里，临也停顿了片刻，缓缓睁开他暗沉的猩红瞳孔，直视着千伊此刻不加遮掩的琥珀色双眸：“小千知道你父母所从事的职业吧……对，药物研究，但小千大概不知道他们原本隶属的单位，你的父母——绪方涉和绪方惠理，从你还没出生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都在为矢雾制药效力。
“小千小学五年级时举家移民意大利，是因为那时候矢雾制药内部因为一些财务纠纷，暂停了你父母倾尽心力的一项研究，你父母情急之下将未完成的研究转移到国外，大概也就是在那时候，和矢雾制药站到了对立面——啊啊，以上的情报是波江友情提供的，看不出来她其实对你也挺感兴趣嘛~”
像是在为了他的讲述提供更有力的佐证，紧急的情报恰好在这时候送到了这里，临也看着手机上一一划过的照片，露出满意的笑容之后，站起来坐到千伊身边：“和我猜测的一样啊，矢雾制药那帮家伙——你看，跟着你妹妹追到新宿的那群人，已经强行进入你的住处和诊所，把里面搞的天翻地覆了。但是从时间来看，他们应该还没有找到他们要的东西，这才又追到池袋了——我猜，他们八成也已经如法炮制的，搜查过小千原本在池袋的家了吧。”
临也收起手机转而回到对面的沙发上，在千伊还没从震惊中恢复之前继续说了下去：“小千一定很困惑，他们这么做到底是要找什么吧，这就要提到两个月前，还记得那时候我说有点事情要去处理吗，就是为了这个——
“我去了意大利，去了当年小千定居的佛罗伦萨，但那里不是我的势力范围，花费了大力气却只得到了少量的情报，只知道你的父母在意大利完成了全部的研究，但并没有将其投入实际运用……哦，对了，有一点小千可能也不知道，在你回日本之后，你的父母带着小雪一起，搬了次家。”
临也话说的这个地步，千伊却并未显露出他所预料的样子，她阖目颔首之后总算找回了语言的能力，但咽喉处干涩的感觉使她发出的声音显得略带沙哑：“真不巧，这点我六年前就知道了——你以为我突然收到一封要我一小时后去接机的邮件，会一点都不怀疑的直接跑出家门吗？毕竟绪方家的我们，不是那么简单的家庭人际关系，我反向追踪过去，得知邮件发出地是普拉托。”
“这样啊~那小千应该也有所猜测才对，你的父母到底都研究出了什么……算了，这样太花费时间，还是让我来一口气说明清楚吧~
“在意大利完成研究的绪方夫妇，并没有将研究成果卖给任何一方，但他们在出国前遗留下的研究材料，却不慎流通了出去——最近在池袋闹得沸沸扬扬的‘天堂奴隶’，小千有所耳闻吗？他们对外交易的药品，就是在你父母留下的未完成品的基础上，所开发的改良药物。
“而随着他们越来越大的动作，矢雾制药似乎意识到了那药物的价值——本来现在矢雾制药就在尼布罗的打压下，过得非常凄惨，能依靠这个药物一次翻身的话，倒不失为一次绝佳的机会，就是这个原因，所以小千，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哦~”
“等一下！”
临也长篇大论的解释，被对面千伊拍案而起的动作打断，一下子信息量大到难以消化的女人，面露十分复杂的神色。
“等一下，如果矢雾制药的目的，是我爸妈研究的什么药物，那为什么会盯着我？他们就确信研究成果在我这里？”
“是的，他们确信！他们曾经截获了一封绪方夫妇发给岸谷森严的邮件，因为很容易破解所以我也看到了内容，里面清清楚楚的写着——
【研究已经完成，虽然遭遇了好几次瓶颈，但谢天谢地还是成功了……现在我们商量之后，决定暂且就这样放着，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已经在千伊那里了，就算有人追到这里也无济于事……】
虽然也有可能是□□，但他们还是没有放过这种可能，而仔细注意的话，可以发现这封邮件的发送时间，就在你父母回国前的半个月，那个时候，小千应该还有记忆吧，你从你的父母那里，收到了什么……”
靠坐着的黑发青年头微微后仰，以一种睥睨众生的目光，正视着对面双手紧张交握的女人，薄唇慢慢一张一合的说出最后的宣告——
“小千这下清楚了吧，当初你在返回池袋时被抹除的出入境记录，现在被矢雾制药围追堵截到无处可去的处境，都是你那伟大的父母一手造成的——所以明白了吗，小千，你的所有惨痛遭遇，背后并没有什么神明在推波助澜，一切都是人类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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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防盗门开启复又关闭，短暂离去后的情报贩子再次回到了他位于池袋的秘密基地，而在客厅放下千伊嘱托他带来的东西之际，青年耳畔隐约传来出自浴室的流水声。
“手机充电器、笔记本全套、备用的眼镜，换洗衣物什么的波江已经送来了，对了，小千特别交代的咖啡机还没拿到。”
再次将物件一一检查之后，刚从新宿归来的青年便坐到沙发上闭目养神，已经好几天的睡眠缺乏，使得他红眸之下的暗青更为深沉，但不断传来的水流声，却令他不自觉的心猿意马起来……
临也自觉无法平静下来，反倒放弃了养神的打算，开始细致的思考现在的情势，以及千伊的情况。
很难想象在梅雨季时接近歇斯底里的绪方千伊，就是刚才那个稳稳坐在沙发上听他说完原委，现在还能悠闲的在浴室沐浴的女人，前后的成长速度快的简直让人咋舌——无奈笑着的折原临也带着点惊讶的如此想到。
『果然是因为确保了小雪的安全，才会像现在这么冷静淡定吗？这样就太过分了哦，小千，我都要嫉妒了……』
百无聊赖的情报贩子这么胡思乱想着，一边再也坐不住的站了起来，眼角余光瞥到千伊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转身拿出充电器连接上电源，但就在他按下开机键看过开机画面不久之后，屏幕显示出一个令他不悦的名字的同时，手中的通讯工具嗡嗡的震动了起来。
虽然折原临也一直以爱着全人类为座右铭，但此刻给千伊打来电话的这个人类，确实不是很讨他的喜欢，抱着这样的心态，临也按下了接听键，但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的对方急不可待的声音——
“千伊小姐！你……你没事吧现在，昨天有人闯进了你家里，还好那时候你不在家……”
『啊啊，如此关切的询问我的小千，连我都要感动了呢~』
“小千现在没事哟，中野君~但还是要感谢你的关心，以及你在背后默默做着的一切，才让我的小千能像现在这样，回到我的身边……”
临也一语双关的诉说着半真不假的感激，同时侧过身子看了一眼浴室的动静，确认千伊暂时还不会出来，这才继续把他最想说的话，一一的抛了出来——
“中野君该不会以为能瞒过我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还真要为你的天真感到悲哀了啊~
“本职为软件工程师的中野伸一君，在受人所托的情况下入侵了一个社交网站，而后惊奇的发现这个网站的所有者，正是自己多年来的暗恋对象，幻想着能借此机会攻略成功的中野君，以此为条件决定协助他们……
“但中间却出现了一点意外——可能是小千做出了什么超出你预料的事情吧，而且这点意料之外，还让你一度对我起了杀意呢，可出云分会的那帮人太没用了~总之你临时拒绝了那方的要求，暂时把你搜集的情报藏了起来，以为小千会在这期间回心转意……哈哈哈，中野君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小千才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啊！
“然后啊，一直耐心等待着的你，却在前天傍晚看到我和小千在公寓楼下拥吻的画面，当即失去理智的将这些全部抖露了出去，然后引来了埋伏在楼下的那些人——你是不是还臆想过自己能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好让小千就此接受你？别开玩笑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边大放厥词一边笑的不可自制，看似陷入癫狂状态的青年突然收起了所有的笑声，想象着电话那端可悲男人该有的表情，给出了最后的宣判——
“就是这样，中野君，小千已经不再需要你了，请你继续待在你该在的地方，好好珍惜你那苟延残喘的日常吧，翘家的小少爷~”
给出最后那意味不明的称呼之后，临也果断的挂掉了电话，并且指尖轻点几下删除了通话记录。
『才不会让你再在小千的人生中留下任何一点什么呢，不管是什么都好，从你试图破坏我计划的时候开始，我就不把你当成是我爱的人类了哦~真是可怜啊，中野君……』
这边情报贩子一时意气作祟，行使的彻底毁灭的行为刚结束，另一边自己的终端就收到了先前委托给波江调查的情报，而这时，结束沐浴的千伊也正好走了出来。
“刚刚好像听到你在和谁说话，又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是一些情报汇总过来了而已，所以接下来啊，小千，还要麻烦你了——请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你父母托付给你的研究资料。”
千伊擦着头发走向这边，打开电脑包拿出笔记本来，等待开机的间隙，对临也说道：“把你之前看到的邮件地址告诉我，应该可以再从那里知道些什么，如果恰好有关于研究资料确切情报就太幸运了，反正我现在对它的下落是毫无头绪。”
“这么说也对，凭小千的能力应该能探测出更多才对~先等一下哦，让我找找看……”
趁着临也查找的时候，千伊登录了每日必进的社交网站，本想如之前的每一天一样看看上面的动静，却在页面弹出来的那一刻，被所看到的文字生生制住了所有动作。
“临也……”
不知为何，千伊第一反应是叫来身边的临也，然后指着网站导语，面露复杂的神色。
“有人盗取了我的管理员帐号，然后改掉了我的网站导语……”
放下终端看向屏幕的青年，微微眯起的瞳孔中闪着红光，嘴角微扬显露出了浅淡的兴奋意味，浸透着冰冷质感的清亮声线，缓缓的念出了被调换后的词句——
“碎裂之镜，亦复刻着万物之精魂；
凋零之花，亦留存着前世之余香；
浑浊之水，亦咏唱着本源之污秽；
残缺之月，亦昭示着永生之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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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定下的命途开始趋向永寂的黑暗，积蓄的阴云渐渐收拢成一个诡异的怪圈，将理应接受命运审判的人圈在其中，但不可抗拒的外力，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试图在那怪圈上打开一个口子……
然而，即便如此，也无法改变写在苍穹之上的既定命运，等待着守望光明的愚蠢之人的，唯有一度破灭的残缺之光，以及从光明缝隙中传来的，被推下堕入黑暗的，永世难忘的撕心裂肺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