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救人(1 / 1)
师秋荷这边也没有闲着。
只是有了身孕,又不是不能走路。既然已经答应了帮司空明琅,就不能坐以待毙。
说是坐以待毙其实也不甚准确,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顺势而为,先看别人都怎么闹,随后再去接手。
可这次不同。她必须要尽善尽美。提前为司空明琅铺路。
于是她最先去了城门,燕方回所在的地方。
燕方回晒黑了,见到师秋荷时,好一阵子没反应过来。师秋荷先自我介绍了一番,燕方回这才认出自己在安国侯府见过她。
现在的安国侯府对燕方回来说就像根刺一样,拔也拔不走。不知师秋荷所来为何,而师秋荷也不屑与他绕弯子,直说道:“我知道燕将军是铁血男儿,且无悔每一个决定,但将军真的打算和皎皎这样老死不相往来?”
燕方回微微皱眉。
仔细打量身前的人,目光如炬。
为什么她称谢皎皎为皎皎,语气亲昵,谢远舟这般宠爱她?好,就算她受宠,可来自己面前掺和这件事做什么?
“我只是不想看见燕将军后悔罢了。”师秋荷苦笑了一声。
燕方回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听师秋荷幽幽道:“侯爷被关进了大牢。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出来,安国侯府没了靠山,连老侯爷的福荫都靠不住了,皎皎在家里哭着,走投无路。刑部尚书顾言台可是个认理不认亲的主,要想把他弄出来,不容易啊。”
燕方回先是一愣,随后才正色道:“犯了事,自当承担后果。”
“可若是没做错什么呢?”
“……”
说不上来是哪里憋屈着。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清澈目光要将自己看穿一般,这种感觉并不好。
“……如果是清白的,会放出来的。”燕方回冷声道。
师秋荷挑了挑眉:“有人想让他将牢底坐穿,即便是清白的。放出来也不太可能。”
“那又怎样?”
“我比皎皎虚长几岁,一直将她当妹妹看待,现在的她六神无主,慌不择路,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未免让燕将军日后后悔,特来提醒一句而已。”
自打从燕方回这离开,师秋荷就回到了胤王府。她是希望谢皎皎能嫁得良人,可若是燕方回没那个意思,也就只好罢了。
这种感情的事儿勉强不来,前世今生,师秋荷向来懂得这个道理。
话说回太子司空珏那边。
听说了惠王找来的鬼手神医医死了人,司空珏别提有多高兴了,出府和江无恙一起饮酒作乐,醉生梦死。
鬼手神医虽然没找到。但却让司空珏发现了那附近的一处兵器库,派人一层层抽丝剥茧查上去,竟然发现那是惠王干的。
司空珏这回可发愁了。
“这事儿……到底靠谱不靠谱?”他问对面坐着的江无恙。
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江无恙露出成竹在胸的微笑:“既然如此,我们有了证据,可以给惠王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
“……可只有一个兵器库有用吗?再说了,证人自杀了,我们手里的证据恐怕告不倒他,只怕被他倒打一耙。”
江无恙沉思片刻,随后才道:“所以就要收集更多的谋反证据……”
“我知道了。”司空珏点了点头。
待江无恙离开后,司空珏还在原地坐着。侍卫上前询问,司空珏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到自己身前。
“这个人……解决了他。”
“殿下?”
“你没听错,就是这个意思。”司空珏眯着眼睛,眼里闪过浓浓的杀气。
“他知道我们太多事了,成也是他。败也是他,只要他一死,接下来的路我可以自己走,他活,我才活得不得安生。”
虽说鸟尽良弓藏,可司空珏这人过于自负,接下来的事情至关重要,他不敢再相信江无恙。土圣状划。
江无恙以为还要过些日子司空珏才能下杀心,没想到当晚就遇到了黑衣人的追杀。
好不容易摆脱了黑衣人,江无恙逃到了胤王府。
此时,师秋荷正在用竹简卜卦,突然见到一个浑身上下是血的男人,吓了一跳。
江无恙看到竹简时愣了一愣,随后表情无比复杂地往床边走,一边走一边道:“我受伤了。”
师秋荷:“……”早就看出来了好吗?
“麻烦你了。”江无恙往床上一躺,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不一会儿,屋外有人敲门。
“江姑娘,您可见到什么奇怪的人?”
“……没有。”师秋荷一边说一边向柜子旁走去,为江无恙找药。
外面的人已经退下了,师秋荷找到药后走到床边,见江无恙身上受了不轻的刀伤,有些不敢下手。这么严重,为什么不找大夫,跑我这里做什么?
床让给了病人,师秋荷就在榻上随意地歇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去看江无恙,见他还没有醒,不禁有些慌。不一会儿司空明琅可要过来了……
好在担心成了多余。还没等司空明琅来,江无恙就醒了过来。
脸色十分苍白的躺在那里,师秋荷当下也不好赶他,只问他为什么没去看大夫。
“我是被太子的人伤成这个样子的。”
“太子要杀我。”
“如今他知道我没死,一定会继续追杀我,杀我灭口。”
“请帮我引荐给胤王殿下,我想……成为他的谋士,为他出谋划策。”
师秋荷冷哼一声,你竟然是太子的人,如今说来就来,谁知道是不是苦肉计?
看江无恙这模样就知道不是个省事儿的主,十句话有一句真的就不错了。
把这个人留在司空明琅身边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师秋荷抱歉一笑:“这个我帮不了你,还要你自己去说吧。不过我觉得胤王殿下不会相信你……”
“他相信你不就够了吗?”
“……”一句话,惹得师秋荷很是无奈。不知道司空明琅对她是什么心思,可她的话,司空明琅却是一直都信的。
又何德何能呢?
“如果你答应我,我能让谢远舟现在就出来啊。”
多新鲜啊。师秋荷禁不止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也能,只是我觉得那里比较适合他。”
“你确定?”江无恙挑眉。
“万一他遇到了私刑,认了这以下犯上、居心不良、意图谋反之罪,你再想救他,可就只能等到皇帝寿宴了……”
师秋荷眼睛突然眯了起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
“以你的聪明才智,早晚会知道的,不是吗?”
师秋荷决定先把江无恙的事情搁置一边,想一想,还是先把谢远舟弄出来再说吧。
既然事情是惠王惹出来的,自然是要从那里下手。
可现在的司空璧不知道多快活呢。
谢远舟在刑部关着,侯府可就剩钟纤秾一个人了。这回二人是想怎么见就怎么见,再不避嫌。
很显然,谢远舟是站在司空璧这边的,为了他坐了大牢,钟纤秾为了他去求着司空璧想办法,这无可厚非。
可事实上,钟纤秾哪里希望谢远舟快些出来,当然是关得越久越好啊。
司空璧却劝她:“虽说这是谢景流无意间提到的鬼手神医,远舟为他担罪名也正常,可说到底还是为我啊,我得想个办法将他弄出来。”
“侯府全都没了,我也不会怨你的。”钟纤秾诚恳地说着。
“不行啊,你,和侯府是我的后盾,我不能放弃。不过……说实在的,我不知道这侯府在父皇心里究竟还有几分地位可言。”
这也是师秋荷正在考虑的问题。
那厢,钟纤秾与司空璧想着该怎么弄谢远舟出来,却是不紧不慢的,而师秋荷既然想到要让皇帝放了谢远舟,就要当机立断。
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一个办法。
……
几日以来,京城百姓口中流传着当年老安国侯陪皇帝打下江山南征北战的故事。
有人该问老侯爷当年那么棒,现在安国侯府可怎么样了?
唉,可不怎么好。是没的没,走的走,彻底地败落了啊。
事情传到皇帝那里,可是被渲染得不成样子。司空珏陪在皇帝寝宫说话,明里暗里不忘挑拨关系。
“父皇,要么您就把谢远舟放出来得了,他毕竟是老安国侯的唯一血脉啊。”
这话听到皇帝耳中,怎么都不对劲。唯一血脉?他当初可是看着谢卿和正室定情的,那个关在天牢里的谢星沉才是名正言顺的血脉,谢远舟算什么呀?
他举荐那庸医来宫里,本是居心不良!要不是看在他姓谢的份上,早就以谋逆之罪判他凌迟处死了,哪里还能将他留到现在?
下面人传得那么厉害,明明就是安国侯府的人干的!他们想借百姓之口逼朕放人,简直是白日做梦!
“朕想好了。”
皇帝沉声对着司空珏道:“你带着朕的旨意,去天牢提人,将谢星沉秘密放出来。”
这可正中司空珏下怀。
谢星沉桀骜不驯,最后偏偏作茧自缚,栽在了谢远舟手里。如今得以出来,对亲自来接他的司空珏更是感恩戴德。
司空珏大手一挥,爽朗地道:“哪里的话!之前我们不是还一起出去喝酒,关系深厚,我自然想着你了。”
“我要回谢府。”谢星沉潦倒不堪,眼里却闪着复仇的火焰。
司空珏摇摇头:“这个不成,这样吧,你住在我在宫外的别院里,稍安勿躁。我自当设宴为你接风洗尘,去去身上晦气。”
随后将皇帝秘密将之放出的事情告知。谢星沉垂眸不语,不知道皇帝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谢远舟现在还没放出来,这也在师秋荷的意料之中。
那么,接下来就该是张乾元上场的时候了。师秋荷相信过不了几天谢远舟就会被放出来,可那个时候,她又该以怎样一种表情去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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