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惊心动魄(1 / 1)
郝凤和尚副院长还没有走出医院的大门,迎面碰上了在院外等候的丁丹。
尚副院长说:“我请你们两个吃个午饭吧。”
“你请郝凤姐,我坐陪。”
“这才十点不到就吃午饭啊?”
“那我们去茶馆喝茶吧?”
在去茶馆的路上,郝凤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你是郝凤吗?我是长宁派出所的警察。请你到长宁区长宁路,协助我们办一件案子。”
郝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想再问个究竟的时候,对方把电话挂了。郝凤的心一阵狂跳,什么案子?难道是交通事故?是姐姐?
给丹丹姐打电话没有接通,郝风大脑一片空白。
郝风和丁丹商量,只能去了。
尚副院长说:“我与你们一起去吧,长宁派出所我有熟人。”
三个人打车去了。还没等郝风想会发生什么事的时候,车就到了。只见张良公司楼下的马路上,挤满了层层围观的人群。熙熙攘攘的人们在议论着什么。
郝凤问在场执行任务的警察说:“我是郝凤。我刚才接到长宁派出所一位警察的电话,说是有案子要我协助。”
“快,你来辨认一下,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那位警察拉着郝凤冲进了围观的人群。只见一名男士满脸是血,躺在地上。一套藏蓝色的西装,己血迹斑斑。头发蓬乱。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被打了。身上的血迹,是用刀扎伤流出的血。
郝凤上前一看,震惊得差一点就昏了过去。被打的人是张俊。这时120救护车来了,医生们把张俊抬上了救护车。郝凤随车去了医院,丁丹和尚副院长打车跟在救护车的后面。
到了医院,张俊被推到了抢救室。郝凤被派出所的警察在一个房间做询问笔录。
还没等警察开口,郝凤迫不及待地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和张俊认识?”
“当我们到事发现场的时候,张俊还清醒着。虽然声音不大,但我们听到他在一次次地念叨你的名字。后来,我们从他的手机里查到你的电话号码,才给你打的电话。”
“你与张俊是什么关系?”
“他的爸爸是我的朋友。”
在做笔录的时候,郝凤还在担心张俊的安危呢。
“警察同志,张俊的伤在哪里?有没有生命危险?”
“伤在右胳膊上。因为流血过多而导致昏迷。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是什么人打的张俊?”
“这些只能待张俊醒来的时侯问张俊。据围观的群众说,是这位男士与一位很漂亮的小姐站在马路边上聊天,然后从一辆黑色的轿车上下来三个男的,直奔那个男生。到了跟前就将这个男生按倒在地,狂打一阵子之后,这个男生起身就冲着大楼跑去,但被一个男生给跟上,另一个男生拿出刀子朝着这个男生的右胸部刺去。这个男生用右胳膊一挡,就刺在了右胳膊上了。这三个人看流血了,上车就跑了。”
“那个女孩子呢?”
“据目击者说,那个女孩也被那三个男的打了,把头发揪的乱七八糟的。一个男生边打边骂。后来被这三个男生给强行拉扯到车上拉走了。这个女的你能认识吗?”
“没有照片,不好说。”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从医的,现己退休。”
“你的年龄?”
“六十六岁。”
“今天的询问笔录就做到这里,谢谢你的配合,待张俊醒来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待郝凤出来的时候,丁丹和尚副院长还在门口等候。
郝凤到急救室问了一下医生张俊的情况。
医生说:“经过抢救,没什么问题了。但由于大量失血,还需要输血。”
这时,警察又给郝凤打来电话,要张俊家长的联系方式。
郝凤说:“有什么事就交给我吧。”
“医院要家属把住院费和医疗费交了,还需要在特护病房监护,需要家里人在院陪护。”
郝风和丁丹商量,两个人都留下陪护。有什么事,便于商量。
按照警察的吩咐,郝凤和丁丹留在了病房,守护着张俊。
郝凤说:“通知一下张丽呀!”
丁丹说:“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
“还是你打电话吧。”
“好,怎么说呢?”
“就说,到医院来一趟,张俊住院了,不让张丽告诉张良,待张俊醒来让他自己告诉吧。”
郝凤又接到警察的电话,要她到长宁派出所看录像,看认不认识那个女孩。
郝凤说:“我自己识别不了,还要一个人去!”
警察答应了。郝风要求警察派人来篮护张俊。郝凤要走时,张丽到了。郝凤简单地向张丽介绍了情况,便同丁丹去了长宁派出所。
按照郝凤和张丽的推断,那个女孩一定是梁静。
果然不出她俩的推断。
从录像的画面上看,梁静站在张俊的办公楼下打电话。不到五分钟,张俊走到梁静的跟前。梁静似久别重逢一样,亲热地扑向张俊。张俊用两手把梁静身体做了一下阻拦,显得既不情愿又不亲热的样子,两手插在衣袋里。从模糊的影像看的出,梁静哭了,自己从衣袋里拿出纸巾擦眼泪。两个人似乎都没有说话。间隔不到三分钟,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梁静和张俊的身边。梁静还以为是过路的行人。其中一个男的对着梁静说话,看似梁静认识他们。有一个男的指着张俊问梁静,第三个男的举手要打张俊。这时梁静站在张俊的身前,用两手阻拦。第一个男人上去一下把梁静推倒在地,第二个男的举手给张俊一个耳光。第三个男个和第二个把张俊按倒在地,拳头轮番打在张俊的头部和背部。张俊猛一起身撒腿就朝着办公大楼跑去,又被一个男的给追上。只见这个男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张俊边跑,后边的那个人猛追。匕首朝着张俊的右胸部捅去,张俊用右胳膊一拦,一刀扎在右胳膊上。只见血顺着张俊的衣袖里流出。张俊躺倒在地。梁静被一个男的按倒在地后,像似嚎啕大哭,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那三个男的见张俊躺在血泊中,把梁静生拉硬扯地架刭黑色的轿车里。这时,围观的群众有的拿出了手机,看似打110报警。
录像看完了,警察对郝凤说:“我刚才接到医院的电话。张俊醒了,你们的笔录到医院做吧。”
郝凤和丁丹跟随警察到了张俊的病房。只见张丽坐在张俊的床边,张俊紧紧握着张丽的手,在诉说着什么。张俊看见郝凤到了,不顾身体的伤势坐了起来,企盼的眼里流着哗哗的泪水。郝凤急忙扶张俊平躺在床上。
警察问张俊:“你的身体可以做笔录吗?”
“可以。”
“可以就好。我们抓紧时间破案,抓到伤你的凶手。那个女孩与你什么关系?”
“以前是我的女朋友,现在已经分手了。”
“分手多长时间了?”
“有一个多月了。”
“分手了,今天怎么还见面?”
“我中午下班,是她把我堵在路上的。我看见她,感到很惊讶。在分手的二十多天的时间里,我的手机号码换了。她找不到我了,打我单位的电话,我也没接,有可能生气了。我怀疑是不是她找那几个人是来报复我的。”
“录像我们看过了。报复的可能性不大,但不能排除。那个女孩也被打了,还被拖到车上去了。你认识那几个男的吗?”
“不认识。”
“那个女孩是干什么的?”
“是酒吧歌手。”
“什么原因分手的?
“爸妈不同意。”
“你还有什么要和我们说的?”
“现在没有,想起来我会告诉你们的。”
“今天的询问笔录就做到这里,签个字吧。”
在张俊做笔录的时候,郝凤、丁丹和张丽都在场。
今天的事件到底是不是梁静勾引那几个男人对张俊的报复,只有案子破了才知道。
丁丹叹了一声,打断了郝凤的沉思。
郝风问丁丹:“你叹什么气?”
“一场美丽的艳遇背后,都是一个致命的陷阱。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同样,天下也没有女人免费提供的床。”
郝风和丁丹在医院的一个办公室就张俊的案子接受了询问。
“你们两个都认识这个女孩吗?”
“都认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丁丹说:“我们和他的姑姑、爸爸是朋友,在一次喝茶的对候是张俊介绍给我们的。”
“刚才张俊说的与你们知道的对不对?”
郝凤说:“基本都对。她们两个人分手是因为家里不同意。”
“你们还知道什么其他有关他们两人的情况?”
丁丹看了看郝风,对警察说:“我没有了。”
郝凤问:“刚才张俊说,他换号了,那么梁静在给谁打电话啊?能是给那几个男生吗?能是有预谋的吗?能是梁静找人来报复张俊的吗?要不然怎么那么快那几个男的就到了?难道梁静用身体拦挡是假的?有预谋的伤害我看不能排除。”
“从监控录像上看,他们留下了蛛丝马迹。我们会从车牌号上再找找,尽快把案子破了。这个女孩能否是被绑架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能看得太简单了,是不是□□团伙都不能排除。今天就到这吧,我还有案子要处理。”
“你能给我们联系电话吗?有什么事便于向你们报告。”
“可以,我姓李,就叫我李警官好了。我的电话是180××××××××。”
李警官说:“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签个字吧。”
郝凤和丁丹又回到了张俊的病房。
张丽说:“郝风姐和丁丹姐,张俊今晚不能回家,怎么和哥哥说啊?”
郝凤说:“张俊,你亲自给爸爸打个电话。就说同学从外地来,今晚陪同学就不回家了。明天回家。”
张俊按照郝凤说的,在和爸爸讲话的时候有意提高语气,显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医尘进来了,听一听张俊的肺部和背部,护士给量了血压和体温。
“今晚再观察一个晚上,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三天后来换药,注意伤口的清洁。”
医生回过头来对郝风说:“今晚不需要陪护了,都好好回去休息吧。我们会照顾好的,警察己向我们作了交代。因为我们是公安定点的医院,所以每天都有警察值班,放心吧。”
郝凤对丁丹说:“今晚你还到我家里住吧。遇到这样的事,我真的有点后怕。”
“你不叫我也会去的。你忘了吗,我是你心窝里的人。你害怕的心我已经感受到了。你不妨问问张良,他不也是在你的心窝里吗。看他知不知道你害怕了?”
“郝凤姐,在你的人生旅途中,肯陪你的人不是张良,能陪你一生的人也不是张良,也不是哪个男人,而是我。”
“看把你美的。我说一句,你说十句,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到了家门口。”
在郝凤开门的那一刻,“凤姐,等一会,我看这是什么。”
丁丹蹲在地上从门缝里抽出一个信封,里面有一张很小很小的纸条,两个红字“救静”是用血写的。除了这两个字,纸条周围都是血点子。
郝凤和丁丹明白了,这是梁静让人偷偷送来的。
“凤姐,我们只知道梁静处在危险之中,不知道她在哪啊。只能求助公安介入了。”
“不急,咱俩再分析分析。看来不会这么简单。送信的这个人与梁静是什么关系啊?会为梁静冒这么大的风险?梁静是被绑架还是?你记住没有,做询问笔录的李警官说‘不能这么简单,是不是□□团伙都不能排除,这句话?”
“对呀,说不定梁静的客人给送的信呢。”
“给刚才做询问笔录的李警官打个电话,把这张纸条交给他。”
两人还没进电梯,丁丹说:“凤姐,楼口有监控吧,小区大门也应该有监控啊!”
郝风背定地说:“有,大门也有。我看见的。”
丁丹说:“咱们把这些都提供给警察好了。”
电梯门开了,郝凤准备进电梯。
“凤姐,你听,是谁的电话声音?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
“这个电话在哪?”
他们环顾一下四周,发现家门口有一个纸箱。里面装着小纸盒子和包装的废塑料袋子。丁丹低着头,耳朵贴近纸箱子,全神惯注地听着。丁丹看看郝风,确定手机声音就是从这个纸箱子里传出来的。
郝凤拿起纸箱,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果然,一个很小的手机露出来了。
两人如获至宝。打开房门,进到屋内。两个老女人真是经验丰富,聪明绝顶,将手机毫不犹豫的按到录音键,一下就听到了梁静的声音:“风姨,救救我。我被□□团伙所控制。我的行踪都有□□团伙监视。这部手机是经常与我上床的男士给我录的音。他是个好人,但他没有能力救我。我在××路××弄××号。”
郝凤和丁丹听完了录音,恍然大悟。原来真的像警察分析的那样,是□□团伙在控制着、监视着梁静。
“郝凤姐,你的家现在也不安全了。从今天以后,你就住在我家吧。等把□□团伙一网打尽了,咱们再回来,摆庆功宴。”
“没那么严重吧?”
“亲临张俊的现场你都怕了,这难道不怕吗。你是我心窝里的人,我怎么能让你受伤害呢。”
郝凤和丁丹的心都绷得紧紧的。郝凤打电话的声音都略带颤抖,和警察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丁丹把郝凤的手握得紧紧的,安慰着说:“风姐,别紧张,别紧张。”
丁丹把电话从郝凤手里拿过来,与警察重复了一遍郝凤说的话。
丁丹明白,梁静不是别人,毕竟是郝凤姐姐的外甥女啊。这么大的事要是丹丹姐知道了该会怎么样啊。丁丹用余光看见郝风姐在擦眼泪呢。
“凤姐,这不还有我吗。你不孤单,我会与你同行。”
郝风听丁丹这句话,再一次流出了感动的热泪。
长宁区派出所接到郝风和丁丹提供的重大线索,展开了拉网式的调查。整个长宁区的歌舞酒楼、洗浴场所,一时间冷冷清清。酒店的入住率都受到了影响。
通过查看小区大门的监控录像和郝凤家楼道的监控录像,发现留纸条和手机同属一人。
手机号码不是实名的,给调查带来了困难。送信的这个人在进小区的时候,是随同几个人进来的。进楼道的时候带着面具,给识别又增加了难度。这个人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线索,信上提供的地址往往是不确定的。□□团伙是很狡猾的,就这个送手机的人,也不是轻易就能把手机拿出来的。这些都有待于找到那个人才能弄清楚。
李警官安慰郝凤和丁丹:“不要着急。为了一网打尽,就得沉得住气。不然的话,不但不能一网打尽,甚至有的人还会有生命危险。感谢两位阿姨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这个案子如果破了,我建议给你们嘉奖。”
郝凤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因为我们是滨海人,我们愿为滨海的一片蓝天、一片净土献计出力。”
李警官说:“我再告诉你们。那辆黑轿车的车牌也是假的,但我们可以从车的型号上来排查。一点点的线索我们都不会放过。我们会日夜坚守,□□团伙的成员们总有麻痹大意的时候。上级领导已经有指示,就从张俊这个案子为突破口,顺藤摸瓜,一查到底,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这个案子已升级为全市的大案要案。”
“我们回去,也不能等闲视之。如果发现新线索,会及时向你们汇报。”
“郝凤姐,去你的家还是我家?”
“刚才我怎么就忘了,要李警官帮着出主意了。丁丹,你说,放手机那个人能不能去取手机?”
“打个电话,要不然要他们派个警察去监视,或者要他们和小区的保安重点监视不就可以了吗。”
“可以,你打吧。”
丁丹打完电话对郝凤说:“不愧为警寨,想在我们前面了,都安排好了。这回我们俩有专职保安了。”
郝凤的家内外安装了监控。只要在门口的一米远,室内就会看得清清楚楚。
第二天早晨七点三十分,郝风的电话响了。小区门岗值班室打来的电话,通知郝凤有人找。
“你让他进来吧。”
郝凤和丁丹商量,应该给李警官打电话,确定是否是那个人来取电话,并让小区保安跟踪监视,郝凤和丁丹在楼道隐藏。待那个人来了,警察迅速赶到,这样就可以知道梁静的下落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个人就是来取电话的。看见郝凤和丁丹,他一点儿都不慌张,而且还主动答话,就像是串亲戚一样。他敲了敲郝凤的家们。这时小区的保安也到了楼道的隐蔽处。
“同志,你找谁啊?”
“找这家的人。梁静叫她凤姨。”
“有事吗?”
“有急事,只能和她说。”
“我就是,你说吧。”
“我今天来取电话不是目的,我是来告诉你,梁静不在那个地方了。在×××地方,必须马上。要不然又换地方了。”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你找到梁静,就相信我了。”
“我马上去,你先走吧。怎么联系你?”
“就按我说的地址没有错,请你相信我吧。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告诉你的,因为我是真心喜欢梁静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梁静遭受那么多男人的□□。我是以嫖客的身份出现的,你放心吧。”
那个人出去了,郝凤从楼道出来了。
郝凤对丁丹说:“我都听到了,一会儿把录音给警察听,我们马上去派出所。”
长宁区派出所的李警官对郝凤和丁丹说:“谢谢你们的配合。我们找到梁静并不是最终目的,我们要把这个团伙一网打尽。你们放心,我们安排了足够的警力。我们比你们还急着呢。你知道,有多少姐妹们在受到威胁和恐吓。□□团伙的头目就要落网了。我们每天都能接到这样的举报。你知道那个人怎么把电话拿出来的吗?他录好了梁静的声音,先把电话扔到窗外的草丛里,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去捡回来。要不然还不被团伙的人给打死啊。”
郝凤和丁丹听李警官说的这些,浑身直冒冷汗。她俩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人和事。
“两位阿姨,你们回去休息吧。有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们的,谢谢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郝凤和丁丹刚吃完午饭,郝风的电话响了。丁丹看是一个不熟悉的号码,问郝凤接不接。“接。”
丁丹一听是张俊,便把电话给了郝凤。
“郝妈妈,谢谢你和丁阿姨的照顾。”
“不用客气。我告诉你,梁静不是有意找人报复你的。梁静是被□□团伙监视跟踪的。梁静找你做什么就不清楚了,报复你的事肯定是排除了。梁静还在□□团伙的控制之中。这是全市一宗□□团伙的大案。现公安正在侦破,也就这几天就会有结果了。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的。你要好好的养伤,记住三天后去换药。你爸爸不知道吧?”
“不知道。”
“你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希望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接触梁静了。这一次够危险的了,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的,郝妈妈会心痛的。待梁静出来后,我会与她说的,要她不要找你了,好吧。”
“谢谢郝妈妈。”
郝风的电话又有来电话的信号,郝凤一看是长宁区派出所的李警官。
“李警官,你来电话了吗?”
“是。告诉你,梁静得救了。请你过来一下,把我们的处理结果告诉你。”
“好,我们马上去。”
待郝凤和丁丹到了的时候,李警官正在给梁静做询问笔录。
做完询问笔录,郝凤和丁丹进屋了。梁静跪在地上拖着郝凤的大腿,哭得全身在颤抖。梁静像几天没吃饭的样子,脸色蜡黄,憔悴得没有一点血色。蓬乱的头发,像似一堆稻草。穿了一件米色的风衣,脏的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先前的风姿和气质荡然无存。
郝凤和丁丹把梁静扶起,让她坐在长凳上。梁静的头靠在郝凤的肩膀上,紧闭双眼,像似昏迷,又像是在睡觉。李
警官说:“根据梁静的情况,属于被动□□,是受害者。在这次打击□□团伙的案件中能想方设法的求救,给我们侦破工作提供了有利的线索。根据她的表现,我们给予拘留十五天,罚款一万元的处罚!”
郝风说:“到拘留所需要我们准备什么东西?”
“准备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可以了。”
梁静在被李警官带走的那一刻,还死死地拉着郝风的手不放松,眼泪似水龙头一样哗哗流个不停。
郝风流着泪对梁静说:“就十五天。到时候凤姨去接你。以后就没有人跟踪监视你了。有自由,就有希望了。等你回来后,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吧。”
梁静连连点头。
梁静从风衣的隐蔽处拿出一张□□,塞给了郝凤,在郝凤的耳边说:“这张卡里的钱是我还给张俊的二十万,密码是张俊的生日。请凤姨代我还给他。那天本来是约张俊还钱的,没想到被他们盯上了。”
梁静话还没说完,李警官回过头来,催促:“快走,快走!”
梁静两步一走,三步一回头,声嘶力竭地叫喊:“凤姨,凤姨,来接我!”
哭喊声响彻派出所的大楼。郝凤无能为力,只能双泪长流,目送梁静上了警车。
郝凤心似刀割一样的痛,觉得对不住姐姐,觉得自己没有看管好梁静。
郝凤自言自语地说:“教育好孩子是任何成功无法比拟的,面对孩子教育的失败,却是任何咸功无法弥补的。若教育失败了,则是任何成功都无法弥补。”
看着郝凤姐那悲伤的神情,目送梁静呆呆的样子,丁丹心如刀绞。两手搭在郝凤姐的肩上说:“凤姐,我们走吧,你该做的都做了。这也许就是梁静的命吧。生命中遇到的问题,往往都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要我看,对于梁静来说不是坏事,而是好事。这是梁静人生的转折点。等她出来后醒悟了,来个脱胎换骨,凭梁静的歌喉和天赋,兴许会飞黄腾达呢。”
“你说的有道理,命虽说是失败者的借口,运是成功者的谦词,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更信因果关系,要是没有这个转折,她不定被□□团伙的头目们控制到哪年哪月呢。这下自由了。她应该反思了。但愿,逆境使她成熟,绝境使她醒悟。”
“最起码,现在你知道她每天在哪儿吧,不再为她提心吊胆了。你看这几天,我们两个吃不好,睡不好的。我们该好好休息了。腾不出时间来休息,迟早会腾出时间来生病的。我们要大睡两天,好好想想梁静十五天回来以后接到哪去才是你该做的事。”
“你帮我想想。”
“我帮你想好了,现在不告诉你。”
“丁丹,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我要吃龙虾。”
“吃什么我都请,要我心我都给你。”
“你的心给我,那我还住哪呀?”
“丁丹,我太喜欢你了。你的幽默,在我愁眉不展的时候,总能让我转悲为乐。我有点离不开你了。你的乐观豁达,令我羡慕。你的善良乐于助人令我敬佩。你就是个女的,你要是男的,我就嫁给你。”
“那张良怎么办?胡娜要是早走了,你让他独守空房?”
两姐妹有说有笑的你拍我一下,我拍你一下,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吃饭去了。
自寻快乐是能力的证明,在她们两个独居女人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
郝凤和丁丹吃完早饭,“丁丹,你说梁静还张俊的钱,要不要先告诉张良啊?”
“这么简单的事你还用和我商量啊。你要是想见张良,这是最好的借口。你想让我说,你显得清高啊,你要问我,我的意见是不告诉张良,给张俊就是了。”
丁丹的语把郝凤说得闭口无言,“你吃醋了,你还是嫉妒?”
“我吃哪门子醋啊,我嫉妒你还有个情人啊?”
郝凤实在没什么话好对付丁丹的了。趁丁丹不注意,郝凤把手伸进了丁丹的腋下,丁丹直叫唤:“我不说了,我服了,我陪你去见张良还不行吗?”
“这就对了。”
“凤姐啊,说真的,还是先告诉张俊,让张俊告诉张良,让他们爷俩都有个惊喜。再把张丽叫上,到饭店或茶馆,吃个饭或喝个茶。这样显得既温馨又温情。梁静毕竟是你的外甥女啊,这一张卡的分量,把她的品行也能提升起来了。这里既有你的功劳,也有我的一半吧。这多体面啊,这件事就算有个结局了。”
“你再嘱咐一下张俊,要他以后不要和梁静来往了。温情的你,激情的他,张良再把你拥抱在怀里的那一刻,不又擦碰出爱情的火花了吗?凤姐,你幸福的时刻就要来到了。”
丁丹越说越来劲,就像描绘情人久别重逢一样,把郝凤逗的啼笑皆非。
“走啊。”
“凤姐,你还没化妆呢,就这个样子见你的前夫啊!怎么,被我说得不好意思啦。你照照镜子,羞得你更美了,像化了妆的新娘子。”
丁丹把电话打给了张丽,要张丽通知张俊,再让张俊通知张良,就说有要事和爷俩见面,到排场的大酒店要张俊请客。
张丽按丁丹说的通知了张俊,在中午十一点准时到了滨海很有名气的香格里拉大酒店。
郝凤接到张丽的通知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到这样的大酒店,这不是浪费吗?哪有这个必要啊!张丽也不知道丁丹有什么事情要和张俊说的,只有丁丹最清楚了。
走到大酒店的门口,郝凤犹豫了。说再等等张俊吧。这时郝风的电语响了。
“郝妈妈,还要多长时间啊?我和爸爸已经到了,在等你们。”
郝凤没办法了,三个人才步入酒店大楼,脸上还带着不情愿的表情。
张俊和张良像迎接贵宾一样迎接郝风和丁丹,丰盛的酒宴己摆了满桌。这样的安排只有丁丹知道。
丁丹看着张俊举杯要说话的时候,丁丹抢先说:“凤姐,把卡给我?还是你说?”
“还是你说吧。”
“张俊,这是你借给梁静的二十万。今天就是为这事,我提议到这个大酒店庆祝的。你说,值不值?这么高兴的事,也得有赏心悦目的环境来陪衬啊!张俊,我说的对不对啊。”
“就是没有这事,请郝阿姨和丁阿姨到这样的酒店也是应该的啊。”
张俊满含泪水,举起酒杯说:“谢谢郝阿姨和丁阿姨对我的关心。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谢呢。今天又给我送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
张俊拿着酒杯走到郝凤的跟前,深深地举了一躬,然后把酒杯放到桌上,和郝凤来了一个紧紧的拥抱。郝凤的眼圈立刻红了,眼泪顺着面颊流了出来。
张俊又走到丁丹的身边说:“丁阿姨,你是我的恩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和丁丹也来一个同样的紧紧的拥抱。
“爸爸,姑姑,我们家人是不是共同举杯,谢谢我们张家的恩人郝凤阿姨和丁丹阿姨。这杯酒我干了。爸爸、姑姑自便。”
“我干了,这代表我的诚心。”
“我还没来得及请郝凤姐和丁丹姐呢。今天借哥哥的酒,先说一声谢谢了。”
“都是自家人,用得着这样客气啊。今天安排这样的大酒店,有点破费了。”
“就该来这样的大酒店,才够得上请你们这样的贵客啊。”
“还是当领导的认识水平高。我看,凭我们今天的心情,就得有这样的气氛。这叫锦上添花。”
“这钱真的是梁静还回来的吗?”
“是。我还是把梁静被卖涩团伙受骗的详细情况和你们说说吧。自从那天你被打之后,梁静不是被团伙给强拉硬扯到黑轿车上了吗?梁静就在□□团伙的控制监视之下。”
郝凤话还没说完,张良惊讶地控制不住了情绪,站了起来问郝风:“你刚才说什么?张俊被打了,伤着没有?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没想让你知道,怕你着急。现在都平安无事啦,应该让你知道了。伤在右胳膊上。”
郝风扭过头问张俊:“缝了几针?”
“缝了七针。”
“我看看刀口长的怎样?”
张俊把衣袖提到上边,“长的还好。”
张俊想起那天的场面,趴在郝凤的肩上边哭边说:“郝妈妈,我长这么大也没和别人打过架。那天的场面太可怕了。”
张良走到张俊的身边,看着四寸长的伤疤,抱着儿子,边流泪边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爸爸?”
“怕你着急,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郝妈妈怎么知道的呢?”
“是在你昏迷之前,警察在你的身边。你一直叨念着郝凤、郝凤。”
丁丹把整个过程讲给了张良父子。郝凤拿出梁静交给自己的□□,对张俊说:“这张□□是梁静让我交给你的。”
张良听后好一阵惊讶,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心疼相,看着郝凤说:“这种事你们怎么不告诉我呀。你们两个女人家,又这么大年纪了,不怕啊?”
丁丹说:“哪顾得上怕了,一心想快点抓到伤害张俊的凶手,为张俊报仇呢。李警官还说要给我们嘉奖呢。”
丁丹对郝凤说:“我们得找李警官要立功奖励吧。”
“我们是为滨海的一片蓝天和一片净土做贡献。没有张俊的事儿,能有你的功劳吗?”
“这叫时势造英雄。”
“你早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啦。”
丁丹开玩笑地说:“那我们得感谢张俊呗。”
郝凤说:“我提议,我们共同庆祝张俊的平安无事,干杯!”
张良带着满脸的爱意看着可爱的前妻,一饮而下。酒杯举得高高的,高兴的神情像个成熟的大男孩。郝凤似乎又回到了初恋的年代,那个年轻英俊的张良又一次在郝凤的脑海中翻腾。
张俊说:“都是我的过错和不成熟给郝妈妈和丁丹阿姨找的麻烦,也让爸爸和姑姑为我操心了。”
张俊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给四位长辈行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礼,说:“对不起!”
“张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历经磨难,才能接受岁月的洗礼。迎着困难,风雨过后就是美丽的彩虹。生活都有不如人意的时候,要学会自我温暖和慰藉,给自己多一点欣赏和鼓励。我们生存的背景大多是冷色的,逼迫着我们在危机中奋进,在困惑中放弃。忘记斑斑的血泪与伤痕,让自己的精神有一方温暖的栖息地。用环境陶冶身心,用知识充实灵魂,不能带着悔恨回忆过去,要把悔恨变为动力。要活在当下,不埋怨谁,不嘲笑谁,也不羡慕谁。做自己的梦,走自己的路。路过的都是景,擦肩的都是过客,驻留心中的才是情。友不在多,贵在知人、知心、知音、知情。
情不论久,重在心动、心懂、心同、心诚。属于自己的风景,才有美丽的流连;拥有自己的倾心,才能以心换心。
“张俊,你还年轻。个人的婚事还没有解决。我告诉你一条血的教训,永远不要为了爱情孤注一掷。对再心仪的女人,也要爱七分,留三分。即便是以后哪一方不爱了,也还有个退路。男人骗女人一夜,女人骗男人一生。男人用下半身干活,用上半身思考。”
张良说:“从今以后,检验你成熟不成熟,就看你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能不能放下这件不愉快的事情。成熟不是看你的年龄有多大,而是看你的肩膀能挑起多重的责住。我的年龄这么大了,不能陪伴你多少年了。以后公司的事情都要你去管理。爸爸衷心地希望你能从这次教训中长大,不能再犯同类的错误,这就是你的成熟。”
“张俊,姑姑没多少文化,说不出那么深刻的大道理。我要说的,你是张家唯一的后代,张家的未来就靠你来光宗耀祖了。”
“谢谢长辈们对我的谆谆嘱咐和殷切期望。我一定会记住这次血的教训,不会再犯同类的错误。请爸爸放心,你也该到休息的年龄了。我会全身心投入到公司的工作中,把爸爸多年心血创建的公司发扬光大。”
“感谢郝妈妈、丁丹阿姨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我也不会辜负姑姑的希望。这杯酒作为我们今天宴席的结束语,也是对长辈感谢的实际行动。”
张俊的泪水夺眶而出,举杯一饮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