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1 / 1)
大夫下手也是挺狠,惹欢其实只是磕破了一小块,只是后脑肿起来,不曾想大夫直接用纱布把她整个脑袋都裹了起来。
所以,她只好呆在家里,哪都不能去。因为这个新的发饰,没少被与欢笑话。
在家待了一天之后,她实在是坐不住,元妱也不知道怎么样,万一背自己就把她给背死了,那也太不值。
可自己又没求她背自己啊,是她自己乐意的,所以,她死了也只能怪她自己。
鱼惹欢一整天就在纠结这个问题,想让人去问问消息,又不想去问。因为她后来渐渐想起了元妱当时说她的话,没一句话是好听的。
心里虽然着急,却是越想越气。百无聊赖之下,就写了个元妱的名字钉在屋门上,在屋里狂练飞刀。
“姐啊,听说元大美人背了你一段,差点背到断气,是不是真的啊?”与欢趴在窗户上,向里看去。只见惹欢面目狰狞的在扔飞刀。也不敢进去。
“胡说!背到城门口而已,她只是晕过去,还没断气。”
“哎,我就说吧,是你太重了,你说吧,你这么重,以后你相公怎么抱得动你啊!”与欢笑嘻嘻的说道。
惹欢手里的飞刀停了下来,不由的看了看自己。难道自己真的胖么?不会啊。为什么她没什么感觉?
“不用看了,你是真胖了,你有见过哪家大家闺秀一天三顿每次两碗饭的,你当养猪啊?”与欢挑了挑眉,笑嘻嘻的说道。
一把飞刀立刻贴面而过,直戳进身后的柱子里。与欢打了个冷颤“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一走,惹欢立刻颓然的坐了下来,看着自己的手脚,想起了元妱苍白的面孔。
“以后你相公怎么抱得动你啊。”与欢的话还在回想。
难怪最近都没人抢着上门提亲。想了想,还真颇有些失落啊。
这边厢鱼惹欢没事,那边厢元妱就足足睡了一天。她一直以来都是夜不能眠,已经持续了多年。而刚刚上任又为府衙的事奔波,就算可以休息,也是瞪着眼等天亮,心事重重!只有这一天,睡的很是安稳。
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才醒。醒了只感觉浑身酸痛,头脑却清醒无比。
不想赖在床上耗时间,她立刻跳下了地。见桌上有饭菜,便大快朵颐了起来。
不多时,元廷就一身闪亮的走了进来,看元妱醒了,立刻上前抱住了她“哎哟,姑姑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廷儿有多担心,你看廷儿都瘦了一圈。”
元妱看了看他,取出了随身的印章,调节好,哈了几口气,再取出一本很小的硬纸,在上面按了印章。撕下递给了元廷“一千两,补偿你。”
“谢谢姑姑,姑姑没事廷儿就不打搅姑姑了,我出去玩了。”元廷拿着纸就火速离开了。
元妱看着他的背影,不由的摇头失笑。
这个大侄儿说是要来跟她见识见识平安京,没想到来了之后就成天顾着玩。被他爹娘被限制了银两,只好千方百计讨好元妱,让她当冤大头了。
这枚印章自元妱出生三朝后即刻佩戴。从不离身。印章为田黄石打造,极为通透,中央有一段镂空旋转数字,后面就是元妱的名讳。十分精致。元氏只有元妱有印章就能在票号随意换钱的优势,算是元氏对她的补偿。像元廷以及其他小辈,每个月就是固定的给多少花用。
元妱看了看日头,都快到午时,急忙又吃了几口,想要赶去大堂看看那几个候补捕快有没有带回消息来。
正当她准备出门的时候,只见叶澈火急火燎的奔了过来,看见她,立刻站好。
“出什么事如此焦急?”元妱急忙站了起来,能让人这么着急的,必定是大事。
“大人!又出命案了!一模一样的死法!”叶澈喘了几口气,赶紧说道。
元妱一怔,立刻道“在哪?时间?地点?谁发现的!”
然后飞快的走了出来,叶澈只好一边跟着她走,一边汇报“死者名叫宋德,三十五岁。平安京人士,家中有老父母亲,一双儿女。尸体是在南城外的树林里发现的,发现时间是今天巳时,发现人是几个樵夫,刚刚打柴归来,在山脚树林发现的。”
“仵作有赶去么?”元妱出了府门就立刻上了马车,坐在马车里问外边骑马的叶澈。
“有,仵作应该已经到场查看,具体情况还没有查清楚。”叶澈说道。
“如此,那你继续去完成我交给你的事。不用跟着了。”元妱吩咐。叶澈听闻,立刻策马往反方向而去。
元妱立刻取出纸笔在纸上写出了受害的几个人的名字或者代号“这几个人,到底有什么相似之处?”
从字面上看,几乎是没有关系,现在知道姓名的就是第二个和现在这个,也许要着手查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元妱一路着急的到了南城外的树林,一到地方,就眼前一黑。
黑压压的一片看热闹的人,衙役赶都不赶不及,现场所有的东西都被踩踏的干干净净。
就连尸体旁边都围满了人。也不知是谁通知了死者的家属。
如今他老父母亲和一双孩子抱着尸体就不撒手。鼻子眼泪全部都抹在了尸体上。
元妱立刻让衙役继续驱散看热闹的人,自己则走进了尸体的包围圈。
“哟,这是哪来的天仙美人,这么好看,小娘子啊,这尸体有什么好看的,快跟哥哥回家,哥哥陪你玩泥鳅。”
见了元妱的容貌,居然有人当场就调戏了起来。
元妱也不理会,立刻蹲下,想要查看尸体。却突然被那双老人推了一把。
“哪来的女娃娃!你要干什么?你要对我儿子做什么?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你还要脸么!”
钟耿钟直不在身边,元廷叶澈也不在身边,元妱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一个人都不认识了。
但仍是保持自己的威严“本官乃是平安知府!如假包换!您是死者家属,您若是不想您儿子死的冤屈,就最好不要碰他!擦掉了凶手的痕迹,你儿子这条命就算是送给凶手,凶手逍遥法外,您老就孤苦伶仃,您可愿意?”
“胡说胡说,小美人,你还是别在这瞎掺合,赶紧跟相公我回去吧,啊哈哈哈。”
人群里依旧有人在笑。衙役捕快们有些也在笑。
元妱四周看了一遍,然后,走到了其中一个捕快的身边,猛的抽出了长刀来。
直接就架在了那捕快的脖子上,冷到“本官若再听到一丝笑声,便让你们血溅当场!你们尽管试试!”
“哟,胆子大啊,来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美人,你砍我吧,来啊来啊!”
哄笑声不绝于耳,元妱听声辩位,立刻脚下生风,冲到了那说话的痞子面前,看都不看就猛的一掌扇了过去,直打的那男人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元妱拿刀直指他面门“你知道嘲笑朝廷命官是何罪名?又知道,你当街调戏女子,是何罪名?你们破坏查案现场,又是何罪名?本官绝对有理由相信你们是故意起哄,旨意在扰乱视听,原因就是,你们几个,就是凶手!”
元妱一脚踩着那人的胸口,继续冷到“不用枉费心思,本官告诉你,本官乃今科文武双探花!你想打过我,先回去练个十年八年!”
那人说不了话,旁边的人就动口想说,被元妱猛的一脚踹翻,手下用力,直接将旁边另一捕快的刀给吸附了过来。然后才说道“把刚才肆意调笑的都给本官抓起来!到府衙大牢笑个够!”
衙役们这才冷汗津津的过来绑人。一连绑走了七八个,这才人群才安静了下来。没人敢笑,也没人敢说话。
元妱这才走到人群中央,中气十足的说道“这是案发现场,不是市集,想聊天的离这里远一点,污染了证物,你们统统都逃不了干系!一个包庇之罪,可大可小,你们自己看着办!”
围观的人这才七七八八的散了,只有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站在远处瞧热闹。
元妱这才蹲下要查看尸体,没想到死者的两个孩子又发作了“你走开,走开,不要碰我爹。我爹除了我娘不喜欢其他女人,你走开,走开。”
四个人哭哭啼啼,元妱对付其他人能心狠手辣,但是面对这些刚刚失去儿子,失去父亲的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可也不能光看着几个人哭不是。
所以,她就只能围着尸首打转。把目光先放在了发现尸体的樵夫身上。
那几个樵夫被领了过来,看了元妱连大气都不敢出,没等元妱问,就全说了出来“我们是清晨天亮上山的,当时也走的这条路,但是没有发现有人,等我们下来时,太阳已经升高了,大概是巳时左右,这个人就已经躺在了这里,我们当时以为他是喝醉了,见他睡在这里不安全,就想上去叫醒。可上来看到这人苍白的吓人,脖子上还有红色的血孔,立刻探他鼻息,就知道他死了,这死法也不像是自杀,所以就立刻报了官。”
“你们发现他时,他身边有什么?”元妱仔细的问道。
“没怎么注意,就发现了一两个铜板散在他手边。身上挺臭的。因为是尸体,我们也不敢太靠近。”
再问下去,就问不出什么来了,元妱只好感谢了樵夫,让他们先回家去。
再转过头来,看看那四个人都哭的差不多了,急忙让衙役先把他们扶起来。
正当此时,本该先到的仵作也赶到了。一见元妱,仵作就道歉“对不起大人,有些事耽搁了。”
“哦?”元妱撇了一下眉,什么样的事情比来查看尸体更重要。
“本与我一起的仵作不久前身故,今日是他三七,我把他留在义庄的物件送还给他家人。”
“若是如此,也无可厚非,请先查看尸首吧。”元妱立刻请他过去。
仵作蹲了下来,认真的查看了起来,翻到死者衣领时,只看到襟口有褐色沿着脖子一周,应该是放血时沾染到的。
摸到尸体的手时,只感觉两手紧握。仵作急忙去拉尸体的手,十分艰难的才撬开,只见两手中,满是银两。
元妱又注意到尸体的靴子,是千层底的布鞋。下面湿了一半。她立刻问道“昨夜有雨?”
仵作点了点头“昨夜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雨,很是冷呢。”
“下雨的时间是?”
“大概是在亥时过半,下了两刻左右。”仵作回到。然后继续查了下去,最后,他站了起来。
”初步鉴定,这人死于丑时前后,死因是一刀放血,嘴里塞糠,披头散发,可以确定是和前三起案件同一凶手所为。”
“来人。”元妱呼过衙役。
“立刻将此人的样貌汇成图样,全城走访,看那天晚上谁见过他。还有,派人送他几位亲人先行回家,再去走访邻里,调查清楚他的一切资料汇总给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