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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前尘旧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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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六年的时候,明楼见到了周云,是在一个落雪的夜里。周云的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整个人憔悴得心惊。但是那双眼睛却一如阿诚信中所言,干净澄澈。

周云喊了一声“大哥”,明楼应了下来。

此后经年局势纷乱,国共内战后的民众承受着族胞相戕的痛苦,解放战争胜利后匆匆建国,历经反/革/命肃清运动,三大改造、自然灾害、文/革等又接踵而来……明楼的这一生颠簸于时代洪流中,有过钟鸣鼎食之盛,亦有颠沛流离之苦。

一九七零年对于明楼来说,是个特别难熬的年月。远方传来消息,明台夫妻终究没有躲过劫难,不幸离世。那日晚上,明楼辗转难眠。寒来暑往,数十载时光间,他经历了与亲人阴阳相隔,与爱人生离死别,最终成了孤家寡人。

一九七八年,经济上升,国内形势好转。明楼早在多年前将启晗送出国,启晗躲过一场浩劫如今已学有所成归来。他带着父亲、二嫂与阿香定居于苏州,地方虽小却够别致。苏州小城的巷子幽深泛着清香,一得空闲回家的启晗每走在青石板砖之上,听一口吴侬软语,心情总会明朗上几分。

温情的闲居生活总能淡化时光遗留给人的记忆,启晗觉得父亲这几年较之往昔更静了。在启晗的记忆里,父亲是个稳如泰山之人。自小只要仰望父亲之肩背,启晗便觉心中有勇。

今天他刚从上海赶回家中,适逢天光晴朗。推开小院大门,不出意外地他又看到父亲抱着一本旧了的线装本躺在摇椅中。

树间阳光落地斑驳无声,风过有午后干草香。

启晗认得父亲手中的本子,那是三十二年前二嫂初至家中时,一手交给父亲的。二嫂说二叔没有什么遗物,独有这本从不离身的日记。父亲当时颤巍地从二嫂手中接过,说了三声“谢谢”,启晗那时尚年幼,却已懂热情冷暖。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父亲很伤心,甚至他看到了父亲眼中有泪。

父亲很重亲情,他时常一个人独自擦拭着旧相片,亦或是抱着二叔的日记本坐在树下,一坐就是一下午。

明楼不清楚这已经是自己第几次翻开这本日记了,本中所记述内容都已能倒背如流。他从泪流满面读到面带微笑,这之间大概是花了三十年的时光。

今天阳光盛好,是个回忆的好日子,暖融融得不至于让人在过去的苦难中过于沉痛。他把日记拿了出来,又从头翻看。日记只言片语与洋洒长篇夹杂,里面是日记主人十六岁至二十七岁的断续杂感。

一九三四年十月二日

今日,我得到了一个新的名字——“青瓷”。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好听且清雅高洁,想来是大哥会喜欢的那种样子。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今日我感……下笔颇有复杂……

烟缸牺牲了。

这……真得是让人太难以置信了。我还记得巴黎大学与她初识,一头乌发,穿着一袭锦缎棉袍的她是那样得明艳。人的生命为何如此脆弱?

从走上这条路的那天开始,我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我并不怕死,可是我怕再也回不了明家,再也见不到大哥。我希望自己的生命可以坚强一些,我要活得久一点。

我想过你会知道我的身份,毕竟大哥是那么智慧,但是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白天我听你和王先生沉声自信说“我家的孩子从来不关心政治”,我心中好虚。结果晚上一点的时候,我去小花店,烟缸和你的交谈中我瞬间意识到了你……你竟然……竟然也!

那时候我心里除了震惊与惶恐,一瞬间竟然还有一丝窃喜。想来大概是我终于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可以站在你身边了。

小的时候,我总是跟在你后面看着你觥筹交错,周旋于整个上海。那时候我一直在想,大哥请回头看看我,我有多么迫切地想和你一起同行。

但是,你没有。

一九三六年二月五日

大哥,西伯利亚的飘雪真是透心凉。我有些怀念家中的温暖,也有些想念阿香的手艺。

一九四零年五月十日

不知今天大哥开枪时,是否有所畏惧?

明台成功截杀南田洋子,我们离胜利又近了一步。

一九四二年六月二十九日

分别许久,明日就要见到大哥了,心中欣喜。

一九四四年十一月十日

大哥,我想我已能接受启晗之存在。

数年携手并进,而今再与你亲密相伴,我心中竟倍感痛苦。我以为自己能够坦然面对你之娶妻生子,然,不能。

我第一次,产生了离开的念头。

一九四五年三月十五日

大哥,我又有一个战友牺牲了,他才十六岁。想至在这样的年纪里,已有人在中国大地上扛起枪支奋战在第一线,我心中惭愧。十六岁时,我于巴黎求学,之后又前往伏龙芝受训,日子虽苦却也没有生命之忧,虽常有任务,却也都化险为夷。

直到上了战场直面炮火,我才知道勇往直前无所畏惧之艰难。子弹在我颊边擦过,穿过我身后人的胸膛,我来不及看清敌人是谁战友是谁,我只能凭着意识与习惯性开枪,再开枪。

我向前冲,不敢怯懦。

我是明家的孩子,是明楼的弟弟;我为信仰而战,为民族而活,我不能退缩。

一九四五年六月二日

大哥,今天我二十七岁了。

也就是到了今天我才猛然想起来,我们从巴黎回来竟已有十年了。如果有机会,我还想一个人再去一次巴黎。

巴黎,浪漫之都,是我年少之所有感情开端之处。在那里,我追逐了数年的人第一次回头看了我,当时我真是惊喜呢。

哈哈,青葱岁月何其可爱。

一九四五年六月三日

明天要打山海关了,算得上是最后一役了。

大哥你知道么,我现在可以立于山巅向着巍巍大山,源源河流大声喊出“我是中国人”、“我在战斗”。太痛快了,太高兴了。大哥曾说过对此的向往,当时我并不能很深切的理解,如今我能深刻感受到其中深意。

大哥,我喊了两遍。其中一遍是为你呼喊,愿你有一日也能顶天立地再无遮掩。

一九四五年六月四日晨

大哥,尖刀队出发了,他们要去炸关卡之处。每个人离开前都剃了光头,我才知道原来在战场上剃去头发可以更好地取出陷入头中的子弹。

我想我是不是也该去剃光?

尖刀队离开的时候,领着大家一起喝了一碗壮行酒。在家喝惯了高级洋酒,一时间辛辣入喉我有所不适。我们将碗摔在了地上,尖刀队的人大声喊着“烈士陵园见”,然后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他年不知我是否也将在烈士陵园中占得一席。当然这也只是想想。抗战胜利,我便归家。

大哥,想你。

日记到一九四五年的六月便再也没了后文,在往后的日子里明楼等来了阿诚的信与周云的“未亡人”。

这些年里,明楼也曾想过若是当初自己不放走阿诚,是否现在还能得其陪伴。他陷入了长久的思考,最后得出的答案是否。明楼从来不觉自己是万能之人,他护不住大姐、小弟,他无法确定是否能护得心上人周全。

这样的爱情,让人如履薄冰。究其根本,明楼也始终是有自己怯懦之处。因无勇,故择舍弃。他以为快刀斩乱麻,舍去了情感束缚的阿诚能生存得更久。

他等到了阿诚放下自己,坦然面对这段感情,但是上天,却与他在最后开了个玩笑。

午后日光,让人微醺。明楼的身体在过去的时间里,遭受了太多苦难,落了病根。最近几年,他之精神更不如往昔。

启晗有些担心父亲。

他走到父亲身边,看着父亲将卷边的日记抱在胸前,眼睛闭着。明楼的呼吸变得很浅,很淡,他轻轻摇了摇父亲的手。

“父亲,我回来了。”

明楼没有作答,启晗一时间害怕了起来,他凑到父亲耳边又喊了两声。明楼施施然睁眼望着他,笑得一脸微褶:“启晗,回来了?”

“是的,父亲。”

明楼伸手抚摸着启晗的头发,启晗如今也早已过而立之年,每次见到自己却依然像个孩子:“回来就好。”明楼看着启晗,突然叹了一口气,说:“启晗,你是明家唯一的孩子了,听父亲的话,不要接触政治。”

启晗回国,做的是教育,他点头应下了父亲的话。

明家三个孩子,从政从军,一个也未得喜乐。

明楼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日渐吃力,但他每日醒来总想着要再活一天。昔日阿诚带着他的理想在冀东投身战火,今日他也将带着阿诚之愿努力与生活负隅顽抗。抗战胜利了,民族也已独立有国。想来阿诚之心愿均已实现,剩下的也就是替他再多看两眼这个世界了。

楼诚生命中较之艰难的岁月,他们均有所或缺,所幸两颗心从未分开。心中有情,亦能忘情,然心之所向,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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