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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三章(上) 2006.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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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过去的半年,对于我和杜星来说,都是成功的。

杜星完美地通过了毕业答辩,还拿下了整个年段数量相当有限的优秀论文名额,顺利拿到毕业证书和学士学位,圆满地结束了他的四年本科生涯,也顺理成章地承接了杜爸爸承诺移交给他的金融投资公司。

也是在那一个月,我通过自己的努力,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F城最好的重点高中。

毕业典礼上,杜星以我哥哥的身份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那一天,他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完美的身材和俊秀的容貌引得现场一片艳羡的目光。

但他不知道,当我站在学校礼堂的舞台上,接受学校领导表彰的时候,他微微颔首鼓励的动作,眉眼间流露出的骄傲神情,还有鼓起掌时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最是让我深深迷恋。

大概是由于离开校园之后环境的改变和拥有了一家公司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使得杜星感觉到自己步入了人生的另一阶段,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突然成熟了许多,无论是举止谈吐,衣着打扮还是对我的态度,都跟之前有着天壤之别。

在校的时候,在杜星身上最常见到的,是运动装配运动鞋,其次是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配帆布鞋。离开学校以后,杜星开始对西装和皮鞋产生了兴趣,只要是去公司,必定穿得规规整整,再不济,也得是衬衫或者POLO衫配上得体的长裤。我曾因此不满地评价他的穿着打扮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而他对此笑而不语。

杜星还是会叫我小屁虫,但更多的时候他喊我念念,或者杜念念,不再故意使用嫌恶的口气,而是温柔宠溺地,如同少女们爱读的兄妹小说里所有宠爱妹妹的哥哥们那般。学生时代的杜星那股子傲娇劲儿倒是还隐隐存在,但现在的他,已经不再羞于表达,甚至还学会了说些我以前从没听他说过的甜言蜜语来哄我开心。种种变化,惹得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常常都是双颊绯红的娇羞样,慢慢地才习惯了起来。

对于自己的新公司,杜星很是珍惜,事事虚心求教,亲力亲为,忙起工作来常常无法按着饭点回家吃饭,因此我在学校食堂办理的饭卡,便有了他往里存的惊人余额。

但即便如此,杜星也总是尽量赶在晚上10点之前到家,倘若确实有事需要推迟到更晚的,他一定会事先打个电话回来,嘱咐我别等他,觉得害怕就开着灯睡。

周末的时候,杜星通常会空出至少半天来,换上我要求的休闲装扮,带着我到各色或清新雅致或口碑极佳或层次高档的餐厅里吃上一顿爽口的大餐,然后找个安静舒适的环境,耐心倾听我平时想对他说却因为他的时间有限而总也找不到机会说的话。

我无法不喜欢这样的杜星。英俊的外表,完美的身材,温柔的语调,宠溺的笑容,开心起来会闪闪发亮的眼睛,还有对我细腻周到的心思。

现在的杜星,不仅没有因为时光的流逝而减少半分的阳光帅气,反而因成熟而增加了不少男人独有的风味,比起当年那个下巴蓄着小胡子,吊儿郎当的小年轻来,性感诱人了不止上百倍。

我当然不敢傻乎乎地去向杜星表白。且不说我连十七岁都还不满,恋爱的经历还是一片空白,连自己对杜星的感情是喜欢是崇拜还是爱都说不清楚,即便我能够确认自己真的就这么爱上了他,我又有什么资格成为他的另一半呢?如今杜星的事业已经有了个良好的开端,我有预感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一定能够创造出属于他的不平凡。而这样一个从外表到能力都如王子般出众的杜星,总该是会有个头戴钻石皇冠,身穿华丽礼服的公主,乘着白马车前来与他相配的吧?

至于我呢,能趁着杜星专注于事业,尚且无心贪恋女色的这一阶段,在他身边再多赖上几年,就该偷笑了吧?毕竟我和他,连亲兄妹都不是啊。

十七岁生日前的倒数第二个周六晚上,杜星如往常一般,带着我去了近来微博上推荐度特别高的一家特色西餐厅用餐。

我坐在杜星对面,卖力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叉吃得毫无半点矜持可言,完完全全就是个不拘小节的女汉子形象。

待我咽下最后一口牛排,喝完最后一口冰可乐,又满意地拿起准备好的纸巾来抹了抹嘴,却见杜星早已用餐完毕,正眉眼带笑地望着我。

餐厅里的灯光柔和得有些暧昧。轻缓的钢琴音在耳边低低地环绕。在这样的环境下,我用来抵抗杜星温柔攻势的抗体数量骤然下降了不少,竟一时没扛住,在他含笑的注视下羞涩地红了脸。

“念念,你的脸这么红,是不是刚才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喝了我杯子里的红酒?我早说了,吃牛排的时候就该来点红酒才够完美,你还不信来着,怎么样,最后还是忍不住想试试看吧?”杜星见我一脸的窘迫,只当是他的推测正中事实,眼中的笑意更浓,“傻丫头,你知道吗,你那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样子特别可爱。”

“是…是啦…今天的红酒好像特别好喝呢。既然都已经被星星哥哥发现了,不如,我把剩下的都替你喝了吧,反正你也不能喝太多酒,一会儿还要开车呢。”我乐得杜星直接帮我找了个台阶下,就势举起杜星面前剩下的小半杯红酒,仰头一饮而尽。

大概也只有这样,才能掩饰我的脸色其实是因为杜星的一句夸赞又红上了几分。

“好了好了,你喜欢的话直说就是了,我又不会拦着。喝得这么急,可别一下子喝醉了,我还有正事儿没问你呢。”见我猴急的样子,杜星更是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再过半个月就是你的十七岁生日了,跟你星星哥哥透露一下吧,你最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啊?我要…嗯,让我…想想。”刚才那一大口红酒,还真是喝得有些急了,我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往上冲,说起话来一时有点结巴。

“好,你慢慢想。”杜星并不催促,还招手唤来服务生,帮我多点了一份甜品。

恍惚间,眼前的杜星十足温柔贴心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秋城哥哥。

以前和秋城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总是这么细心体贴地待我。可是,我和他,有多久没见面了呢?

原本杜星和秋城哥哥是很好的朋友吧,否则杜星不会认识那么多医大的人,否则杜星带着我去找他帮忙的那天晚上,他也不会毫无怨言地陪了我们一整个通宵。

但是自从我出现了以后,他们之间似乎渐渐地就有了隔阂。起初,俩人还见面,只是次数不多而已,秋城哥哥学业繁重,见面次数不多倒也正常。可到了后来,在和杜星或者秋城哥哥单独相处时的谈话间,我发现他们对彼此近况的了解,已经越来越少。尤其是在我婉拒了秋城哥哥将我接走的提议后,就连我和他之间的联系也不知不觉地就断了,除了去年杜星的那次意外受伤,我们几乎没有再单独见过面。至于在那之后杜星和秋城哥哥的关系如何,我虽不得而知,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因为章秋城这个名字,已经太久没有在我们的谈话中出现过。

想到这里,我顿时有了主意。

“星星哥哥,是不是我想要什么都行?”我换了个动作,从托腮沉思变为倾身向前,将整张脸凑近杜星,眨巴着眼睛问他。

“你这坏丫头,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来了?我可没说什么都行,至少得在我的能力之内吧。”杜星并未躲避我的目光,仍旧气定神闲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副见怪不怪的淡定模样。

“我想要星星哥哥和秋城哥哥陪我一起去DIY店,当着我的面亲手做一个生日蛋糕给我。”我一边说,一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笑容都甜美一些,唯恐杜星会拒绝我这个听起来有点无厘头的要求。

“这…”杜星闻言后片刻的犹豫更加证实了我的推断,他和秋城哥哥,确实不似过去那般亲密无间了。

但最后他还是释然一笑,答应了我的要求:“好吧,既然念念这么为我着想,提出个这么简单的要求,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你秋城哥哥那里我会帮你去说的,我想,只要他有空,一定也很乐意满足你的小心愿。”

“星星哥哥你太好了!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见自己的要求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我不顾形象地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搂住杜星的肩膀一阵乱晃,就差没在他脸上狠狠地啵几口了。

不知是餐厅里的灯光实在太昏暗,还是微微的醉意让我有些眼花,我怎么好像看见,杜星白皙秀气的脸上,也隐约透出了些淡淡的粉色呢?

十七岁生日的那一天,天空蓝得透明。

DIY食品店里,杜星和秋城哥哥两个大男人被我强迫着围上卡通图案的围裙,一左一右地站在桌台前开始了他们的生日蛋糕大作战,而作为小寿星的我,只负责拍照,监督,还有偶尔捣捣乱。

秋城哥哥明显贤惠得多,在店员的指导下利落地称重加料搅拌,不多时就将混合好的液体倒入模具,送进了烤箱。

杜星看起来则像是纯粹添乱来的,笨手笨脚打翻了好几次盆盆罐罐浪费了不少素材不说,还把自己整得满手满脸都是面粉和蛋液,脏兮兮的完全没了平时的风度。

也就是刚进门那阵子杜星俊秀的外表为他赢得了不少店员姐姐们的好感,否则若是人家较起真来,恐怕是一早就被轰出门去了。

等待蛋糕出炉的那几十分钟里,我们围坐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调侃着彼此近来的变化,就像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产生过距离那般亲密自然。

蛋糕终于被烘焙成形后,我们迫不及待地同它一起合了影。然后开始了一场目标物品为裱花袋的激烈争夺。

最终可怜的生日蛋糕还是没能等到被抹齐奶油画上图案成为成品的那一刻,便在我们的争抢打闹中变了形破了相。

但我大方地一挥小手原谅了他们,很给面子地直接用手从已经面目全非的蛋糕上拈起一块来放进嘴里尝了尝味道,算是收到了他们的生日祝福,然后又兴致勃勃地玩起了蛋糕表面上被我们抹得歪七扭八的奶油,看准了机会就往两位哥哥脸上招呼。

最后,我们玩到尽了兴,才在众多店员姐姐们谴责的目光下心满意足地离开了DIY食品店,又在我的建议下找了一处环境较好的露天烧烤摊,点了一大堆的烧烤和啤酒,开始了我们掏心掏肺的夜谈会。

在杜星和秋城哥哥的一致阻挠下,几十瓶的啤酒,我愣是只被允许喝了那么几口,只得闷头跟盘子里堆得满满的肉串较起劲来,吃得咬牙切齿,带着一股子杀气。

两位哥哥却是毫无顾忌地将啤酒一瓶一瓶地灌下了肚,羡慕嫉妒之余,我也就只能以欣赏他们面红耳赤还结结巴巴大舌头和满大街找厕所的囧样子为乐。

啤酒还剩下最后两瓶的时候,两位男同志居然当着我的面咬起了耳朵,尤其是杜星,明明都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还非要在秋城哥哥耳边嘀嘀咕咕好一阵,甚至一边说还一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直看得我心里发毛。

秋城哥哥的表情也不太正常,一会微笑,一会皱眉,一会又变得若无其事。

我怀着老大的不满,又无法跟两个喝得醉醺醺的醉鬼较真,只好耐着性子等到最后一瓶啤酒也见了底,才叫了辆出租车,先把虽然走起路来东倒西歪但起码还有多半意识在的秋城哥哥送回医大,跟保安叔叔说了不少好话拜托他把秋城哥哥平安带回宿舍。

至于杜星,可让我犯起了难,一路上在出租车上躺得跟挺尸似的,浑身发烫,嘴里直往外冒酒气,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好心的出租车司机见我一个女孩子要搬动长手长脚又瘫成一瘫烂泥的杜星着实不太可能,便主动帮着我将杜星扛下了车,送到公寓楼下大堂值班处,再由大堂值班的工作人员接手,把几乎是醉到昏迷不醒的杜星送回了家。

虽说今晚值班的刚好是位体格还算强壮的哥哥,但就凭杜星这身高,保守估计的体重也该在七十公斤以上,所以当我们连拉带拽半拖半抬地将他放在了沙发上的时候,早已都累脱了力。

这个时候再麻烦值班的哥哥把杜星抬到楼上的房间去显然太不人道了,我只得匆匆谢过他,表示接下来的事情由我自己来处理就行了。

送走了帮忙的哥哥,锁好了屋门之后,我又回到了客厅,双手插着腰站在沙发前纠结起来。

小小的客厅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夜已深,周围安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一时还未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我的目光,忍不住停留在了躺在沙发上的杜星身上。

此时他身上穿着的白衬衫已经皱得不成样子,靠近领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颗,胸口半敞着,露出了性感的锁骨。他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额上蒙着一层细细的汗珠,神智依然没有恢复的迹象,但不时会皱皱眉毛和鼻子,大概是隐约能感觉到有些难受。

我见状快步走进漱洗间,取了块毛巾打湿,又回到杜星身边,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起来。

擦完了脸,杜星似乎是觉得清爽了些,舒服地哼哼了两声。我便又重新拧了块毛巾,打算将他的上身也擦拭一遍。

但杜星的衬衫似乎还是新的,扣眼有点偏小,我用一只手拿着毛巾,另一只手去解,竟半天都解不开来,只得暂时把毛巾放在一旁,俯下身去,双手配合着一颗一颗地为他将纽扣松开。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靠得太近,不经意地将鼻息喷在了杜星的脖颈上,让他感觉到有些痒,所以他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我正觉得好笑。可还没等我笑出来,不期然地,两片嘴唇就这么贴了上来,吻住了我。

那一秒,我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是所谓的心跳漏停了一拍。不,何止是一拍,毫不夸张地说,直过了好几秒,我的大脑才从一片空白中恢复过来。

杜星的双眼一直没有睁开过,他像是完全无意识地在吻我。

坦白说,他嘴里浓浓的酒味并不好闻。可是那双唇的柔软,滚烫的温度,其中的美妙简直难以言说。

我任由他吻着,不逃脱,却也不知该如何配合。他的脸上隐隐露出不满之色,又将脖子仰起了些,似在索取更多。

我试探着将舌尖往前递了递。他立即紧紧地吮住,用了十足的力道,紧得我舌根生疼。正忍不住想挣脱出来,又觉吮住我的力道一松,变成了轻轻的舔舐。

如此地温柔。

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浑身燥热,脸颊发烫,明明大脑兴奋得不得了,视线却是渐渐地迷朦了起来。

我羞于身体的自然的生理反应,却又流连于唇齿间的香甜,正不知该如何继续。忽觉杜星浑身一僵,继而脑袋猛地歪向了一边。

我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以为杜星酒醒,发现了自己的荒唐行为,于是下意识地准备捂脸落荒而逃。

但随即我便发现,杜星根本没有醒,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由他腿部的痉挛带动引起的。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很难想象那样的画面。杜星就这样浑身僵直地躺在沙发上,牙关紧咬,眉头紧皱,脖子怪异地扭向一边,额上冷汗直冒。他明明是深陷在酒后的昏睡中的,双腿却像是有了自己独立的意识般剧烈地抖动起来,动作幅度之大,使得痉挛结束后原本在沙发上摆得端端正正的身子整个都向外倾斜了不少,一条腿从沙发边缘上虚虚地垂下来,还在不住地晃荡。

细想起来,杜星似乎从未在我面前醉过酒,当然更从没让我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若不是这痉挛来得突然去得也迅速,我大概会在手足无措下大半夜地将120救护车都招来。

虽然杜星双腿的痉挛已经完全停了下来,但我仍是心有余悸地不敢贸然碰他,只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并打定了主意,若再有任何状况便立刻打电话求救。

渐渐地,杜星的呼吸恢复了平稳,脸上的潮红和身体的温度都褪去了不少。

我这才放下心来,大胆地上前,将他虚挂在沙发边缘的一条腿捞回去放平,并调整好他头部的位置。

经过了刚才的一番折腾,杜星的衬衫被汗湿了大片,若是任他就这么躺着,怕是会生病。

我试着推他,喊他,挠他,用尽了办法努力想把他唤醒。但,无一例外地都失败了。

我只得打来一盆温水,放在桌几上,继续去解他身上的衬衫,打算先将他的衣服敞开来,尽量把上面的汗渍擦拭干净。

这次他不再躲闪,也不再有先前亲吻的动作,因此清洁上半身的工作,倒是进行得比较顺利。

可是当我端起脸盆,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目光却被他裤子上的一处水迹吸引了去。

杜星穿的是黑色的裤子,所以上面的水迹不甚显眼,若不是我碰巧一瞥,也许并不会发现。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不知何时不小心打湿了他的裤子。可是再一细看,我不禁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杜星,居然失禁了。

如果先前我能够预知杜星的一次醉酒能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就是以死相逼,也不能由着他喝这么多的酒。

可现在后悔已经为时过晚,这大半夜的,唯一可能搬到的救兵秋城哥哥都已自顾不暇,能帮杜星处理这尴尬的状况的,也就只有我了。

别无选择,我只得硬着头皮,一边说服自己这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一边动手依次解开他裤头上的皮带和纽扣,将裤子褪下来一点,然后侧着头半眯着眼睛,别别扭扭地拿着块吸水毛巾,凭着感觉在小杜星周围乱擦一通。

感觉水份都被吸得差不多了,我将吸水毛巾往旁边一扔,取过另一块干净的湿毛巾,拧得尽量干之后将沾染过尿液的地方又擦拭了一遍。

接下来,我将裤子给杜星按原样穿好,又找了另一块体积较大的干毛巾来,垫在了他的身下。最后才到楼上杜星的房间里取了他的薄毯下来,替他盖在身上。

做好了这一切,我已是疲惫不堪。但想起刚才杜星的那一番痉挛,我仍是不放心将他一个人丢在客厅,生怕他再发生什么状况,于是便抱了自己的抱枕出来,关了灯坐在旁边的另一块小沙发上守了他一整夜,直到窗外亮起微微的晨光,估摸着杜星也快醒了,才打着呵欠回了房。

我都想好了,若是明天杜星问起今晚的事,我一定要拿出一问三不知的态度来,装作对一切毫无印象便好,尤其是我擅自把他看了个精光的事,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临睡前,我特地上网查询了一下关于酒后失禁是否正常的问题。

网络上的答案五花八门,并没有什么确切的答案,但我至少了解到,这并不是什么特定疾病的先兆。

也许,只是个意外吧。我这么想着,终于敌不过浓浓的睡意,闭上双眼进入了梦乡。

隔天,当我被正午的阳光从睡梦中唤醒的时候,客厅里已空无一人,昨晚用来垫在杜星身下的毛巾和盖在他身上的毯子也都没了踪影。只有乳白色沙发上一处极浅的淡黄色污迹,证明了昨夜的一切是真的发生过。

我费尽心思想出来的用来敷衍那晚情形的托辞全无用武之地,因为在那之后杜星压根儿就没再跟我提起过这件事。

其实这样对我来说再好不过,毕竟我从来不是个适合说谎的人。可总又忍不住幻想,倘若他能记起那晚对我动情的亲吻,会是怎么样呢?那片刻的温存,又是否出自他的真心呢?

似乎生活开始慢慢发生改变,也是在杜星的那次醉酒之后。

他开始更加拼命地工作,有时候接连好几天地不回家,连一周一次固定用来陪伴我的时间都取消了。

虽然心里多多少少地有些抱怨,但我又怎会不知道,杜星如此地拼命,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我。

即便是能见到杜星的机会越来越少,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我还是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状况正在直线下滑。

有一次,在和杜星同桌吃饭的时候,我不经意地发现,他表面上虽是一副云淡风轻再正常不过的表情,但餐桌下面,他的双腿竟然在小幅度地痉挛。

在那之后,我开始格外注意了些。于是尽管杜星每每极力隐忍,我还是准确地捕捉到了他多次双腿痉挛的瞬间。

我还发现,杜星往往只在我面前把腰板挺得笔直,而当我一转身,再偷偷回望的时候,他的身子却是已经佝偻了起来,像是腰背十分无力地样子。

杜星尽量地避免在我面前爬楼梯。但我还是躲在门外偷偷地看到了。他上楼的时候,动作很慢很慢,并且必然会用手紧紧地抓住护栏,双腿发软,几乎使不上劲儿的样子,直看得我狠狠地替他捏了把汗。

杜星身体上的种种变化,让我又是担心,又是心疼。可每每想要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又总是因为害怕伤害到他的自尊而最终作罢,只能勉强安慰自己,他不过是太累了,熬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了。

杜星牺牲了自己的身体健康,也的确换得了事业的蒸蒸日上。不多久,他就处理掉了原来的旧车,买了辆全新的。

但是,才刚刚开上新车没多久,他便出了场不大不小的车祸,撞上了路边的护栏。

车祸被鉴定为因杜星的操作失误而导致。虽然在这次的事件中,杜星只是受了点轻伤,却差点让我生生地吓破了胆。

不用想我也知道,车祸发生的原因,十有(八)九是因为杜星时不时就爱闹一次别扭的身体。一定是在开车的过程中,又出现了四肢痉挛或者不听使唤的情况,汽车才会失控的。

杜星本人的解释再简单不过,一句太累了就想掩盖一切。可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我又怎能再由着他乱来。

我搬出了看家的招数,声泪俱下地要求他为自己聘个司机,还净将事情往严重了说,使劲儿地装可怜要他相信,若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分分钟便会被坏人拐走,沦为街边的残疾小乞丐。

我都打算好了,如果他仍旧不为所动,我便把我这些天来对他偷偷观察得到的情况都说出来,索性一次问清楚了,他这么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到底还要不要命。

有点出乎意料的是,还没等我拿他的身体来说事,他便答应了我的要求。大概,他比我更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禁不住这一再地逞强。

其实除了杜星每况愈下的身体,还有一件事情困扰着我。那就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常常会在某些特定的场景下,出现奇怪的幻觉。

比如,某天和同桌陆小白正讨论作业的时候,我恍惚看见,原来坐着陆小白的位置,出现了另一个男生,个子不高,白白净净,正露着两排洁白的牙齿冲我开心地笑。那个男生的模样和陆小白有七分相似,但我能肯定他绝不是陆小白,因为他穿着陆小白从来不穿的格子衬衫,笑起来的样子也比陆小白灿烂得多。

比如,某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只是很随意地仰头望了一眼西沉的夕阳,却意外地看见了另一个画面——同样是在夕阳下,一个穿着校服背着双肩包的女孩,独自低着头落寞地缓步向前走着,心情十分沉重的样子。而那背影,与我竟是惊人地相似。

比如,某天帮课代表往班主任办公室送作业的时候,我仿佛听见耳边响起阵阵的责骂声,虽无法清楚地分辨其中的内容,但只从那苛责的口气中,便能感觉到说话的人火气实在不轻。

这些事情,我一句都没有跟杜星提起过。因为我有一种直觉,我所看到的这些画面,和我失去的记忆有关。

或者,那根本就是我记忆里的片段。

所以我总是极力回避着它们,更不愿顺着这些记忆的线索去联想起更多。

我害怕,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回想起了失忆前的一切,便也就失去了留在杜星身边的理由。

我不舍。

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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