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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牵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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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审住的院子在东厂西北角,她走到深处转过一个月亮门便是,刘璃还是公主的时候便来过东厂,只是那时她也不过在东厂的前厅徘徊了一二而已,从未深入其腹地。

院子不大,也无什么花花草草,只在院中种了一棵梨树,梨花已经开败,白雪一样的堆了满地。同样堆满一地的,还有一沓沓,一箱箱的卷宗,许是放在档案室久了,就连空气中都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他就住这?万古的那套宅子他也没去住过,只寄住在这小院内,这里有什么好的?比仁寿宫还不如的地方。

想起仁寿宫,她脸色一白,那晚的画面又再一次浮现在脑海。

被翻红浪,鸳鸯锦帐。

她摇摇头,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蹙眉转头问道:“通泰七年到十年间的卷宗在哪?”

她不知道那件事发生的具体时间,但是从她与薛审第一次见面的时间来推算的话,应该不会超过三年。没错,她就是想看看这案子,薛审说的是一回事,她自己不亲眼看看,始终无法死心。退一万步讲,薛审说的都是真的,凭什么要他们三人来背负上一代的恩怨呢?

沈遥芩注视着刘璃,她脸上此刻闪过的那丝情绪太快,太复杂,他隐隐约约生出一丝不安,这个姑娘,他的妻子,庆朝的皇帝,是他能把握得住的吗?

卓云对着这一地的卷宗也有些犯难,他在东厂一不管后勤二不管内务三不管办案刑讯,只负责侦缉,浩瀚如海的卷宗,没头没尾的他怎么找?况且东厂办的那些案子九成都是见不得光的,翻出来被刘璃抓住马脚的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于是他就带着几个番子在一堆卷宗里翻翻找找,往往一本看上好半天才丢开,刘璃知道他们是在拖时间等薛审过来,她今日出宫前就派人传了口信给他,让他去西山给徐依人送御膳,一时半刻他根本就赶不回来。

她索性搬了把椅子坐在檐下,端着杯六安瓜片细细茗着,望着卓云那群人忙来忙去。

日头渐斜,满地染黄。风卷着梨花吹到她脚下,她抓起一把深深嗅着,风吹的她的裙裾飞扬,她一下一下荡着脚尖看着卓云一脸无奈地搬来几叠案卷放在她脚边。

他擦擦额间的汗:“陛下,通泰七年到十年间的都在这了!”

“你们退下吧!”

“这…”

她站起来,居高临下望着他:“是不是需要朕下旨,二档头才会乖乖听话?”

“东厂听命于陛下,卓云不知好歹,是微臣管教不严,微臣愿意领罚!”

她扔掉手中花瓣,抬眼望去,嘴角噙着一抹讥笑:“薛督主御下不严又岂止一个卓云!”

薛审立于月亮门下,幽深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刘璃,梨花皓若白雪,模糊了二人面容,三日未见,他却觉得自己好想她。

一城风絮,满腹相思,繁花落尽,一身憔悴。

他大步踏入院内,跪倒在刘璃脚下:“陛下想要看卷宗,微臣自当亲手奉上,陛下不该屈尊来此处的!”

她用脚踢踢那堆卷宗,语气淡漠:“督主既然来了,就将那卷宗拿出来吧,也省得朕去找了!”

他跪在地上半响,最终抬首看向刘璃,眼里是隐忍的漩涡与暗涌:“陛下可否屏退旁人?”

“见不得人啊?”她哂笑。

他沉默不语,到叫刘璃面色也沉了下来,未几,她看向沈遥芩:“遥芩,你先去前厅坐坐,我一会就过来!”

沈遥芩眉头微微一皱,视线盯在薛审身上,到底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他一走,卓云也带着一帮番子走了,方才还挤挤攘攘的院子一下空了下来。

薛审也无二话,起身绕过刘璃脚下的书卷,径直进了屋。

刘璃气得脸都白了,跟在他身后,一句“薛审,你真无耻!”刚刚骂出来,就见他从书案的抽屉里掏出一纸发黄的案卷递到她手边。

“在这里!”他静静望着她,被骂了也不反驳,眼神柔和得像明朗的月光。

她避开他的视线,接过案卷,不客气地坐到书案后,翻开细细看着,又有一杯冒着热烟的瓜片放在她手边,她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看着。

一刻钟后,她放下案卷,眼神平静地刺向对面男人:“我该叫你什么?薛审还是顾慎之?”

“通泰九年,扬州顾铭、傅应恭等人结党上书,俨然以疾风劲草自居,止图博一己之名,致陛下颜面无存,东厂奉诏将其下狱,后顾家人心生不满,多有怨言,为正风气,杀一儆百。”

短短数十字,一笔带过,风轻云淡。

她却翻来覆去看了数遍,杀一儆百,这四个字其实便已足够。

东厂的案卷正如其名,简短凝练,却裹挟雷霆之力,所到之处,万物俱灭。

通泰九年那一夜的惨状,她即便没有亲见也能想象的到,东厂罗织罪名,诬赖良民,而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为什么不销毁?不怕暴露真实身份吗?”她将案卷握在手心,敲打着案沿:“还是督主大人要日夜察看,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这血海深仇?”

他绷紧嘴角:“有想过毁掉,只是…我瞒了你那么多,不想再让你失望。”

她心头火起,抄起茶盏就往他身上砸去:“你心心念念想着报仇,如今仇报完了,就想快快活活跟我长相厮守,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他不躲不避,任由茶盏重重打在额角上,顿时红肿一片。

她楞了楞,刚刚抬起的身子又坐了下来,冷冰冰问道:“原来的薛审呢?”

“死了”

她气急败坏:“你又害人性命?”

“我当年不过一个落魄的少爷,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害人?”他垂着头:“反正如今无论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你说是我杀的那便是我杀的吧!”

她快被他气死了,明明被他欺负的人是她,他这幅受虐小媳妇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啊?

“你给我说实话!”

“他在宫内不堪内监们侮辱,跟着采办的太监出宫想回老家,路上露白被歹人害了性命,我那时刚到京城,身无分文,见他那身袍子还算光鲜,打算扒了去当,后来发现他是太监,跟我长得又有几分相似,就顶了他名头进宫。”

怪不得当年她赶都赶不走他,他千方百计要离开内官监,就是怕自己身份曝光,后来离开她去东厂恰好避开了三年一检,但是…她心里咯噔一下,瞪圆了眼睛,僵着脖子,冷哼道:“你跟杜蘅厮混那么久,怎么她没发现吗?”

他僵了片刻,艰难开口:“我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从未除下衣裳。”

她与他隔着一张书案,黑黝黝的眸子深若寒潭,辨不清情绪,半响后“刺啦”一声黄花梨木椅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拖拽声,她大步向门口走去。

须臾,腰腹便被人紧紧箍住,抱住她的那只手又热又硬,她索性放弃挣扎,冷冷问道:“怎么?一个晚上还不够?”

薛审就像被人打了一闷棍,松了手后退几步,脸色煞白,低声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她冷冷哼道:“薛审,解决仇恨的唯一方式就杀戮吗?”

“是吗?”他自嘲一笑:“我还以为…”

“对你余情未了吗?”她此刻恨不得将天底下最刻薄的话加注到他身上:“你少自以为是!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牵扯!”

刘璃快步走到月亮门下时,前方数步远是沈遥芩束手而立的颀长身影,见她向他走来,弯起的嘴角荡出温暖的弧度,她余光瞥见身后那抹失魂落魄的人影,向他伸出手:“回吧!”

也不知沈遥芩用了什么法子,刘璃修完婚假没几日再上朝就看见邹师诚,贺其芳两位老臣子杵在方庭正身后,脸上倒没什么不乐意的神情,她瞥了眼沈遥芩,勾了勾嘴角。

“看见没,陛下上朝还要跟沈大人眉目传情,啧啧…”

“沈大人濯如春柳,风光霁月,陛下爱慕他这很正常嘛!”

薛审冷冷瞥了眼那两嘴碎的大臣,又望了望邹师诚,贺其芳这两个之前死活不肯来上朝的老油条,最后视线落在了沈遥芩身上。

沈遥芩是翩翩佳公子,身世好,才学高,品德美,庆朝人提到都要竖起大拇指的人物,有他在的地方人群都会自动聚集过去,如沐春风,如临秋水。阿璃授他都察院御史一职,专事官吏的考察、举劾,为百官表率,便是对他的全然信任。

都察院重新设立,原先由东厂负责的官员监察的职责便分了出来,东厂就好比被人砍了一条腿,虽然依然能震慑群臣,但到底失了底气。他被分了权,也比不上刚刚刘璃那一眼对他造成的伤痛。

她的夫君是人人敬仰的君子,光华璀璨。

而他呢?

一身骂名,怙恶不悛,就像阴沟里的老鼠。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他的人,别人休想染指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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