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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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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甜。”她一脸满足地说道。

“加了糖?这可不太好。”

“我觉得这样倒好。你看现实那么苦涩,咱们为什么不给它放点糖调剂调剂?”

听到这句话,叶小姐微微渗着笑道:“看来你是个乐观的女孩子。”

“我不知道……有时我觉得自己很乐观,有时又很悲观,悲观得不像是我。特别是在这儿的这些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过来的。”顿了一顿,“我看,我还是从头说起吧。免得你糊涂。”

“好。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2

模糊的光线切割天空。被黄昏淡紫色的阴谋之酒灌醉了的巷子在平平仄仄、摇摇晃晃地朝着暗蔼的远方延伸,空中有几簇红叶妩媚地转着圈。苔茵砌路,布满枯藤的房门一扇扇朝后退去。它们默然承受着小雨在自己身上淅淅沥沥,似是在追忆多年前自己还是参天大树的峥嵘岁月。

时间放慢了好几倍。这样的水墨画卷,除了那些婉约幽娴的民国女子,谁插*进来都会破坏气氛。渐渐地,一个穿着真丝绣花旗袍、披着白色貂皮坎肩的年轻女人的身影浮现出来,愈加缓慢而愈加清晰。等到看明白她的姿势是倚在一扇雕花铁门门口的时候,万物的律动即刻凝滞。雨水敛退,红叶陨落在脚边。

小巧的紫色高跟鞋上亭亭玉立一双白皙迷人的小腿肚,接着是缀满粉色桃花闪闪发光的绸缎。花开得明媚,从膝盖向上,至平坦的腹部,一路撒欢绽到酥胸。坎肩把肩膀裹得严严实实,像一朵怒放的白莲,又似一只蜷缩的狐狸。

女人的脸是曲小姐。

她斜倚在门口,眼睛如同汲水的春苔般鲜嫩清灵。

她在笑。

一朵饱含期待又满蕴叹息的笑。她像飞越千山万水来到他乡,又像历经沧海桑田回归故里。

古巷的另一头,一个穿中山装的男子沿墙根徐行。二十七八岁,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相貌不会让人忍得住不看第二眼。

形容词是无用的。在他面前,形容词很罪恶。

男子用脚步写作。一步一句诗歌。从巷子这头到那头,直到折过墙角,他完成了一篇《长恨歌》。他的眼眸跳动凄异的音符,在道路的五线谱上任意排列组合着。冥冥之中,仿佛一道感应之箭穿越心脏,他富有韵律地将头慢慢抬起。一刹那,碧海擎出瑞莲,黯淡的眸子放了光明。欣喜的目光从眼窝出发,漫过雨帘,将距离大约十米的女子罩住,无处逃逸,勿庸置疑。

她与他,将对方的视线全然吸收又彼此偿还。雨住风息,阳光软步走下云梯,为青年男女温柔地覆上了金黄纱衣。这一刻,瞬间已不再是瞬间,它有了永恒的意味。

“青原。”

“玉琴。”

“我知道你会回这里来的,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

光线永远都透着隐晦的色泽。悬在天花板东北角的小音箱把绮丽的法语歌曲送到酒吧每一个旮旯:

Oh non non non

On s'oublie pas comme ca.

Tu n'le sais pas

Mais j'garde en moi des bouts de toi.

Oh non non non

On n'oublie pas tout ca.

C'est notre histoire d'amour

J'voudrai la vivre encore une fois.

……

在半空中跳舞的除了光影还有流泻的黑瀑、翻滚的金波、跃动的红焰;光溜溜的,并不是鸡蛋。

一只清瘦的手掌扶上高脚杯。杯里盛满了吐露气泡的琥珀色液体,酒杯边斜插一片水汽涔涔的柠檬,织起半轮恍然如梦。叶小姐还是坐在那个位置,侧着头,左掌支脸,右手手指玩弄高脚杯。这个角度看去,她犹如一棵在月光下孤独思考的树。杂草不敢来攀附,野花都知趣地溜到花园里去展示风姿。这里荒芜了,月光下孤独思考的树。

“能跟你聊几句?”泻下一道古琴似的声音。叶小姐抬眼。老板娘!

她告别雕塑的姿态,手里端了一杯血红的酒,没等叶小姐开口,径自坐到了对面。她的脸孔闪着奇特的光:毫无防备、决不阴险、尤为诙谐、颇能自持。

“我见你一个人在这儿呆了好久,一个劲儿喝酒,所以过来陪你聊聊。”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问题——我喜欢想问题的时候喝酒。”

“哦?因为这样思考能更深刻?”

“因为思考能更深刻。”

老板娘咧嘴一笑,露出亮堂堂的牙齿。没想到一个皮肤上纹理交错的女人,居然能长就这么一副利落的牙齿。

“爱喝酒的女人并不是很多,尤其是要靠酒精思考的女人。”

“我不但靠酒精思考,我也靠酒精睡觉。”

“呵呵,你很有意思。哦,应该说,你是一个有意思的女人。”

“过奖了。”

“不,一点也没有。你看这个地方,人来人往,真正有意思的却没有几个。”

叶小姐又露出熟悉的微笑。微笑对别人来说,是“微微一笑”。对于她,永远都是”微妙地笑着”。

“酒吧是产生故事的地方。我挺羡慕你能拥有一家自己的酒吧。尤其……尤其能在这个城市。”

“这个城市,到处都是熟悉的陌生人。”说完这句话,老板娘响亮地啜口酒。

“血玛丽?”

“不,是我自己刚刚试调成功的产品。还没有取名字。你要不要来一杯?”

也没等叶小姐说好,老板娘便起身走到吧台,从一个红色的玻璃瓶中倒出一小杯,端过来递给她。

“尝尝,这杯算我的。”

叶小姐迟疑两秒钟,还是接过,抿了一下。

“太甜了。”她说道。

“你再尝尝。”

叶小姐抿了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眼里盛放惊奇。她一口气把酒喝完,脸上是意犹未尽。

“这种酒,刚开始甜得像蜜糖,接着就苦了,很苦。但只要你坚持把它喝下去,味道就又变了。最后是一种淡淡的白开水一样的味道。”

“你真厉害。”

“我也是失败了好多次才调试成功啊。到现在还没有取名字。你是第一个喝这个酒的客人。”

叶小姐若有所思,“我忽然想到一个很适合这种酒的名字。”

“是什么?”

“天上人间。”

“哈哈,太切题了!”老板娘一拍桌子。

“是吗?”

“我决定下次就用这个名字。”

“我决定下次就点这个。而且,让她也来尝尝。”

“谁?是刚才坐你对面的女孩吗?”

“是,她应该来尝尝这个。”

“她是你的老朋友,还是在这个城里认识的?”

“不是老朋友,连朋友都说不上。不过,确实是在这儿遇到的。”

“哦……没什么,这叫缘份。我看她跟你聊了这么久,倒是很信任你。”

“……你一直在注意我们吗?我怎么没发觉。”

“呵呵,也就是说,你也在观察我喽?彼此彼此。”

“我观察你是出于职业习惯,你观察我又是为什么?”

“我也是习惯。从我的酒吧开张以来,我对来这里的每位客人都要观察观察。”

“可你忘记了,我们往往看到的都是假象。真相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老板娘举起酒杯,往叶小姐的杯上一碰,笑道:“为智慧的女人干杯。”

叶小姐也笑道:“其实我一点也不聪明,我很笨。”

“世上只有两种女人不把自己看成骄傲的公主,一种是真正聪明的女人,一种是丑女人。你一点也不丑,所以你是前者。”

“那么,也为懂得这个道理的聪明女人干杯。”

叮。

老板娘喝完酒,思忖道:“我觉得刚才那个女的像在哪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应该是见过。”

十秒、十五秒、二十秒。

“哎呀,她不就是那个曲玉琴吗!”

酒吧西南角,一直酣睡的客人陆续苏醒。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伸了一个大懒腰,漫不经心地抬手看了看表,惊呼道:“我的妈呀,睡这么晚!咋都十一点五十了!”他霍然起身,拉着其他人匆匆奔出酒吧。屋外天空辽远,蓝色是往昔的纪念,透着纯净的、不可抵挡的哀伤。天中一轮红日摇摇欲坠,柳条缱绻,小河潺潺地朝前流动。喧阗的河岸,交叠的足迹,华艳的衣衫,每一处都表明了,这是寥廓天宇下寻欢作乐的太平盛世。

3

“Cut!”

褐发男人手中卷起的杂志落在膝盖上发出“啪”的一响,黑色的摄影车和工具车从他的斜前方向后驶去。发亮的路面上,“青原”和“玉琴”并肩朝男人走来。二人抵达他的身边,男人朗声笑道:“朗西、念虹,今天表现很好。尤其是你念虹,抓曲玉琴的表情非常恰当啊,简直看不出你是第一次拍电影啊。”

曲小姐——原来她的真名叫做曲念虹,冲男人甜甜一笑:“谢谢何导夸奖,其实我觉得朗西比我表现更出色。而且……而且平时他在下面也教了我很多。”

“总之我这次是没选错人,看情况吧。我相信《天上人间》上演后是会得到观众的认可的。你看来围观的老百姓这么多,充分说明我们这部影片的受关注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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