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1 / 1)
肩上的散发滑落在胸前,濯莲放下酒盏,右手撑在太阳穴处,一壶佳酿换来的只不过是她的脸颊微红。
“皇帝陛下。”仝国皇子缓缓起身,他身后的修士跟着他的起身而释放出威压,离他近的几个文臣受不了这份蓄意的压迫,脸上呈现出一片青红之色。皇子夙寐礼貌的拱手行礼后,说道:“三年前贵国修士斗败仝国多位高手,本皇子深感佩服,三年来亦时时督促部下修行,今日初见贵国新任国师如此年少,竟忍不住想让他们切磋切磋,不知,皇帝陛下是否能许了本皇子?。”
他是笃定轩辕宏会允许,还是真正的心直口快?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口气中带着挑衅的味道吗?
宴上一片寂静,若细细打量各国来的使臣,均能发现他们脸上浮现的期待与跃跃欲试。
“哦,切磋?”轩辕宏捋了捋胡子说:“我想国师亦是求之不得的
,对吧!”他转头看着濯莲,漆黑的眼中带着一丝怒气。
这毫不掩饰挑衅冒犯了皇家威严,看来今日要不太平了。濯莲暗叹一口气,抚平衣袖的褶皱,她缓缓起身,道:“在下听闻仝国是修仙各有所精,不似他人广涉,心中向往,早就想请教了。”
夙寐脸色微变,什么各有所精?这是仝国上下所有人心中的痛,他是在讽刺他的修士不能全修只能专攻吗?
“还请国师不啬多多赐教。”夙寐拱手,语气之中竟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见夙寐吃瘪,其他两国难免有些幸灾乐祸。待濯莲发现说辞不妥时为时已晚,仝国来的修士均是一幅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
呜呼哀哉!越来越糟糕了!她无奈得摇摇头。
裾摆移动,锦靴上的云纹时明是隐,泼墨似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背后,顺着欣长挺拔的脊背,一路蜿蜒至腰际。
广袖擦过案缘,她微微抬起头来,对上的是轩辕邑担忧的目光。
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直到濯莲从他身前走过,他依旧没有说出任何话。抿紧双唇,藏在桌案下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殿下,莫担忧。”柔若无骨的玉手覆上他的拳头,公孙无心以为他担心这场“切磋”的胜败,她道:“国师既然是池国师推荐的,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轩辕邑下意识的想避开公孙无心的触碰,可理智告诉他,她是他的妻,她唯一的妻,是他的责任,不可拒绝的责任……
“是的,即是前国师的师弟,定然不会输的。”他扯出一个微笑,将无心的手裹在掌心。
轩辕孑勾了勾嘴角,眼角余光似不经意地扫到雨寰,她脸上担忧的神色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池国师……”轩辕茉扯住濯莲的衣袖,道了句:“小心。”
“多谢!”濯莲抽回衣袖,头也不回地走到舞池中央。
呵!又站在这里了!摊开右手,细腻的掌心上掌纹条条分明,哪来的丑陋疤痕?然而,她的心上的疤,别人看不见不代表没有存在!
“仝国,暮仙派──展迟。”展迟一袭青色道袍,身后负剑,长发利落的束起,颇有几分亦仙亦侠的味道。
“代国──池佐离。”她拢手,眉目稍稍敛下。
拔剑挽出一个剑花,同时左手竖起食指中指放在唇边,唇齿轻合,剑锋一挑,凌厉的攻势冲着濯莲迎面而去。
止。默念一字,濯莲以掌为盾,轻易地接下了攻击,顺着来势转了个圈,她手一扬,展迟发出的攻势顺着原路返了回去,而它所带的威力,却不止大了一点点而已。
“砰──”一阵轻尘飞扬,展迟被逼退到了场外。
就这么……结束了?濯莲半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
深吸一口气,夙寐扬手鼓掌“啪啪啪”,“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过奖。”濯莲拱手道。
“不过……”他勾了勾唇角,墨色的瞳孔泛着盈盈水泽,“本皇子不希望就此结束,国师大人能否继续与我国修士切磋?”
话音一落,不止是濯莲一怔,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虽然都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可如此直白的话一说出口,事情就不能用切磋来算了,只能是……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