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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十话 初尝滋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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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谢必安的家,范无救一时有些恍惚,在街上慢慢走了会儿,这才回过神来。都已经亥时了,苏荷怕是早睡了。

这几日发生了这么多事,要不是范无救在,恐怕肖玉也无心做什么元宵来应付自己。

范无救这是第二次失约苏荷,虽然时间早过了,但他还是往苏荷家的方向去了,如果他还没睡……要是已经睡了,明日再来跟他讨饶吧。

此时的酆都已经笼罩在一片黑暗中,范无救走到苏荷家的时候,发现苏荷家大门敞开,屋内依旧亮着灯火。苏荷对门而坐,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正百无聊赖的拿着剪刀剪灯火,桌子上放着一只只搓得圆滚滚的汤圆。

“苏荷。”范无救没想到他居然还在等,不由有些愧疚。他总觉得自己在等却从来没有意识过,自己也有让别人等。

苏荷听到范无救的声音,立刻放下手中的剪刀迎了出来:“你可算是来了。还说了要和我一起包元宵,看,我自己一个人都包好了。”

“对不起,我有点事,所以耽搁了。”范无救抱歉道。

苏荷没有问范无救为何耽搁了,拉着他的手进了屋:“不算晚,我现在就去煮元宵。”

“都这个时辰了,你还没吃么?”范无救跟着他进了屋子。

“跟你约好了一起过的,怎么能一个人吃呢?”苏荷打开了锅盖,里面立刻有热气冒出来。苏荷不知道范无救何时会来,这锅子的水滚了又凉,凉了又滚的:“你别再这儿了,出去坐,待会儿就可以吃了。”

“我来吧。”范无救卷起了袖子,等水滚出泡来,慢慢把元宵放了下去,拿铲子小心的铲了,免得粘底:“我去看了谢必安,他伤的很重,所以耽搁了。”

苏荷站在一边看着:“我知道。”

“我原以为你睡了,所以想来看看,如果你睡了,就不吵你了。”范无救盖上了盖子。

“我要是睡了,你也可以叫醒我的。”

“对不起,苏荷。”范无救转过了身:“我答应过你的,还是失了约,这会儿……都已经过了冬至了。”

酆都的灰蜡烛已灭,鬼城的一天已经悄然而过。

“没事。”苏荷笑了笑:“这元宵是在冬至之前下锅的,我们也算是一起过了。只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

苏荷打开另一口锅,里面烧着一锅子水,温着一碗馄饨。苏荷将馄饨端了出来:“只可惜这馄饨,没有趁热吃了,一直温在锅里,怕是口感都坏了。”

范无救是苏州人,苏州人过冬至除了吃元宵,还有吃馄饨的习俗。苏荷估摸了范无救几时会来,掐准了时间去了阳间一趟。范无救生前很喜欢吃苏州城内一家老字号的泡泡馄饨,虽然过了几十年,原来的店主早已轮回转世去,但是这却依旧又老店主的儿子接了下来。

范无救看着他手里的那碗馄饨,他早已失去味觉几十年,再好的东西他也吃不出个滋味来,苏荷竟为了个没有味觉的人,不,是个没有味觉的鬼,特意跑去了阳间。而且私自去阳间,这在阴间大忌,要被知道了,是要受罚的。

他伸手慢慢接了过来,那碗泡泡馄饨被汤泡得成了名副其实的“泡泡”馄饨,早没了该有的玲珑模样。

“你怎么又去阳间?苏荷,这是有违阴间司法的。”范无救看着他:“你明知道根本吃不出味道,又何必……”

“这儿的鬼有味觉的就那几个,可是哪儿个不都还是想着法子将这些蜡烛制成人间美味的样子?”苏荷将热腾腾的元宵盛了出来:“走吧,出去坐下边吃边聊。”

范无救点了点头,和他一起在桌边坐了下来。他吃了两口不知味道,却又热气腾腾的馄饨,开口道:“苏荷,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事?”苏荷站起身去里屋拿了壶酒来:“这是我自己酿的石榴酒,尝尝看?”

“你总说你喜欢我,你记得的人,只有我。”范无救看着他倒出淡红的石榴酒:“你说我喜欢吃丹若……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可能根本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而是有可能只是和你喜欢的那个人,在某些方面有点相似而已。”

苏荷斟上两杯酒,抬手喝了一口:“就算是认错了如何?我喜欢便好。”

“呵呵……”范无救笑了笑:“你倒洒脱。”

“倘若我真的洒脱……”苏荷握着酒杯,看着那跳跃的烛火:“我也就不会等你那么久了。”

“这酒……你哪里来的?”范无救看着杯中的酒换了个话题:“是阳间的丹若?还是阴间的蜡烛?”

苏荷垂眼倒着酒:“如若是蜡烛,我又何须费那么多周章?”

“或许……”范无救看向他:“你能尝得出味道?”

苏荷停下了倒酒的动作,抬眼看着范无救:“你想知道这个答案?”

范无救点了点头,苏荷的身份始终是个谜。他原本不是个好奇的人,但如今发生太多的事,让他不愿意错过每一个小细节,或许苏荷的身份与自己的生死有关也不一定。

“那你可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可以,你问吧。”

“你在谢必安那儿呆了多久?”

“我前日傍晚时分去的。”范无救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遮遮掩掩的事,他也是不做的。

“一直在那儿?”

“嗯。”

前日傍晚……也就是说范无救从他这儿离开后,就没有离开过谢必安身边。苏荷抬手饮完杯中酒站起身,只觉得心中一片苦涩难当。他站起身越过桌子,不待范无救反应,扣住他的后脑勺带向自己,偏头吻了下去。

“你……”范无救只来得及说这一个字,就被他吻住了嘴唇。他只当苏荷老毛病又发作,就待出手推开他,再甩他两个耳刮子。手才抬起一半,就有一股液体从苏荷嘴中渡了过来。

然后一阵奇异的感觉就传了过来,让他一时竟忘记了推开苏荷。

范无救死了已有四十一年,从来酆都的第一天起,他便没有了味觉。而此刻,他的口中居然传来了一阵淡淡的酸甜感,震惊之余,还未来得及仔细辨识,便又品到了另一种味道。

凉凉的,带着丝咸味……那是……眼泪的味道?

范无救还没回过神,苏荷就已经放开了他,脸上神情依旧淡然,双眼波光流转。

这是……范无救不由抬手摸唇,味觉?怎么会?怎么可能?!他抬眼去看苏荷的脸,想在他脸上寻找眼泪的痕迹。

苏荷的眼波流转,屋外残雪流华。

范无救怔在位置上,都忘记了要怒骂这个成天就想占便宜的混蛋。他怎么可能有味觉?他只是个无常,拥有味觉的,需是判官之上……

他还想仔细想想,却已经没时间了。范无救开始觉得背上痒,他不由耸了耸肩膀,借助衣服摩擦想缓解一下,没想到越擦越痒,不一会儿,连胳膊上也开始痒起来。他实在忍不住,也不顾苏荷在场,便卷起袖子开始挠着手臂,脖子周围。

“痒……”

苏荷抓住范无救的手,朝他手臂看去:“你对酒过敏?”

范无救一边点头,一边想用另一只手挠。

苏荷按住他的手:“别乱抓,你坐着等会儿。”说着便去里屋取了个琉璃壶出来。

“把手伸出来。”苏荷倒了了点液体出来给范无救抹上。

“这是什么……”范无救奇痒难忍,恨不得把皮全抓破了才叫一个爽。

“止痒的药,涂了就不痒了。”苏荷的手沾着冰凉的液体涂抹在范无救的手臂上。

“有用么?”范无救浑身痒,这会恨不得把自己扔到炎火上烤焦了了事。

“你再等等,很快就见效的。”冰凉的液体涂抹过的地方奇异的止了痒,凉凉的,很是舒服。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涂过之后,范无救果然觉得舒服些了,干脆把衣服脱了,转过身拍了拍一片红痒的背:“还有这里,快痒死我了。”

苏荷垂眼细细的为范无救将红痒的地方都涂抹了一遍,然后将那琉璃壶放在范无救面前:“你带回去吧,要是还痒就再涂点。”

跳跃的烛火打在苏荷的身上,常年苍白的容颜似乎也有了丝血气。苏荷的眉头微微蹙着,一双美目望着范无救。

“那我不客气了。”范无救不客气的收了,穿上了衣服:“元宵都凉了,还没吃呢。”

苏荷不是一次过冬至,却没有哪儿次过的像这次一般,现在他的心情就像这冷了的元宵一般,看似团团圆圆,却冷冷冰冰。

范无救不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有了味觉,更不确定自己尝到的味道里,有没有苏荷的眼泪。看他的表情,不像哭过,这让范无救怀疑刚才的味觉只是一时的错觉。

“你……怎么不说话了?”

苏荷抬眼看向范无救:“都凉了,我进去热一下啊。”

“哦。”范无救也没好多说什么,要是换平时他占完便宜嬉皮笑脸的,他反而好接话,如今也只好干巴巴的应了声。

苏荷把元宵端了进去,留下范无救一个人坐在桌边。

阴间的食物本就是蜡烛变幻出来的,吃什么都是一个味道。但眼前的这碗馄饨不一样,那是苏荷从人间弄来的。范无救重新拿起勺,舀了一个慢慢的送进了嘴里……

这一次,他尝到了葱花的清香,鸡汤的鲜甜,饱满多汁的肉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身为无常鬼,怎么可能拥有味觉?那也就是说……刚才那眼泪的味道,不是错觉?苏荷他哭过?

这么想着,范无救站了起来,往厨房里走去。

苏荷背对着门,低着头,锅子里的水早就滚了,一颗颗白色的元宵在沸水里翻滚着,而苏荷就像没看见一般,站在那儿出着神。

范无救站在门外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扶着门楣又站了会儿,慢慢踏了进去。

苏荷望着那翻滚的元宵,并没有察觉到范无救进来。他的武功比范无救要高,居然没有发现范无救就在身后。

“苏荷……”范无救唤了他一声:“元宵都滚了。”

苏荷抬起头,转过身看向范无救。

苏荷凝望了他许久,这才抬起手摸着范无救的脸:“你说,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范无救看着他说话的模样,竟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眉尖微蹙,一双漆黑的眸里全是自己的影子。

苏荷伸手抱住了范无救,他抬起左手摸着范无救的后脑勺,下巴磕在范无救的肩膀上:“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范无救迟到竟然还是因为谢必安,而且在谢必安差点害他魂飞魄散的情况下,他居然在谢必安的床前守了三天两夜。得知这个消息时,苏荷是生气的,是恼怒的,但是看到范无救因为酒精过敏而瘙痒难耐的时候,他的心又软了,然后便是止不住的心疼。

苏荷喜欢的范无救,爱着的范无救,自己舍不得他一点点难受,一点点受伤,那个谢必安是凭什么这样一次次的伤他,让他伤心?

更让苏荷难受的是,即便是这样,范无救的心,依然系在谢必安身上。

范无救垂着双手,不知道如何应他,甚至有点摸不准苏荷这话的意思。是因为他来晚了生气了么?看着又不像。刚才的眼泪又是怎么回事?就算是生气,也不应该哭吧?难道真是自己的错觉?

苏荷的手一下下的抚摸着范无救的头发,唤着的他的名字:“无救……是不是爱上你的人就真的要无药可救?”

“苏荷……”范无救是个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人。如果苏荷总那么死皮赖脸,他倒也狠得下心对他。可现在他这般模样,倒让范无救不知如何是好。

苏荷闭着眼,感受着范无救在自己怀中:“要是能对你生气就好了……”

这样的话语,就算范无救是铁石心肠,也再难硬得起来。他不知道怎么回应他的话,只好慢慢抬起了手,覆在了他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要是能对范无救生气,那么他是不是就会好受点?要是能对范无救生气,那么他是不是就能将心中的不满都说出来?要是能对范无救生气,那他是不是就可以死了心不再纠缠……

苏荷闭着眼,紧紧地抱着范无救。

范无救第一次没有拒绝他的亲近,任他这么抱着。鬼城永远没有日出日落的美景,也就永远看不到希望的光。但在这片黑暗中,他却可以感受到一个最真切的拥抱。

许久,苏荷才松了手,给他理了理头发:“以后莫要再喝酒了。”

“好……”范无救点了点头。

苏荷偏着头看着范无救,弯起了嘴角:“无救,你现在的样子真乖。”

“对不起……”范无救很少说这三个字,对人对事,他从来都是问心无愧的,也最讨厌别人用这三个狗屁字来遮盖犯下的错误。但这一次,他除了说“对不起”,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苏荷抬手搭在范无救的肩膀上,微微低下头,凑到他面前,看着范无救的双眼:“不用对我说对不起,这都是我自愿的,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你这又何苦?”范无救迎着他的双眼:“我一点不好,脾气大,性子又重……”

“因为你是范无救。”

范无救看着他的眼,没有再说话。这个道理他岂会不懂?就如他对谢必安,谢必安有什么好?他木讷,憨钝,避让……多少理由都敌不过这一句话。

“你脾气大,性子重,没关系,我宠着你,让着你。只要你让我宠,给我让。”

“苏荷……”范无救有些困难的开口:“我们做朋友,不是更好?”

苏荷抿着唇,眼睛中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真的……”范无救的话说得有些困难,他不想伤害别人,但也不想拖着别人不放。

苏荷垂下手,转过了身:”不早了,你回去吧。“

范无救往后退了两步,嘴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转过身踏出了厨房的门。

范无救的人才刚刚跨出苏荷家的院门,就听得里面一阵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拂落在地上。范无救的脚步停了停,没有回头的意思,如果就此让苏荷死了心也好。自己做不到一心一意对他,不如就此分别。范无救闭上眼睛吸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苏荷的家。

苏荷原以为范无救和谢必安的关系闹僵了,这是他最好的机会,却没想过范无救对谢必安用情竟然如此深。他苏荷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何身份,从何而来,但是他从来不自卑,相反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但却一再被范无救所伤,而且伤的彻头彻尾。

苏荷扶着桌子坐下,为了范无救他偷了许多丹若,亲手酿制了这石榴酒,没想范无救找回了味觉,却不能再喝这酒了。这酒连同着那些被他拂落在地的元宵一样,孤零零的在那儿,似乎是在嘲笑他。

苏荷拿起酒瓶,抬头,晶莹剔透的红色液体从瓶口流出。都说石榴酒酸甜爽口,为何今日到他苏荷口中只是满嘴苦涩?

黑无常心肠并不硬,甚至有些熟悉他的鬼魂们会说,他是个心肠很软的人。但他却可以连头也不回一下就离开。他对世人都可温柔心肠,却为何独对自己如此狠心?

风儿抚过忘川河的面颊,河儿便多情的漾出如花的笑靥,奈何桥畔,孟婆抬手抚过被儿吹乱的发,漆黑的眼里倒映着河畔的彼岸,那暗红便如同一团火,久久的驻留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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