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三章 勿忘苦命人（1 / 1）
第三章勿忘苦命人
“仲卿，我自认没对焦家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在没嫁你之前也算是什么都会的黄花大闺女，嫁给你之后，虽然我信你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但你常常不在我身边，但只留我一个人在焦家，见面都是日渐疏稀，每天都是在机房里织布，你娘还嫌我故意拖延时间、乘机偷懒。明明就是你娘故意刁难我！”
刘兰芝见焦仲卿回来就吐苦水，不等焦仲卿开口，又接着说道：“根本就不是我纺织故意缓慢行动松弛，而是你家的媳妇难做、婆婆难以服饰。我早就受不了婆婆的驱使了，她完全没有把我当作焦家的媳妇，我留下来也是受气，你就跟婆婆说我回娘家好了！”
焦仲卿赶忙安慰刘兰芝，“怎的了？是不是娘难为你了？”本以为刘兰芝嫁到焦家会让娘改变对刘兰芝的想法，但没想到现在是愈演愈烈。
刘兰芝气不打一处来，“就是娘，说什么我不孝！还要赶我走！”
焦仲卿摇头，轻轻拍刘兰芝的肩，“兰芝，别耍小性子了。”
“我耍小性子？”刘兰芝听见他质疑自己就火冒三丈，“是，我是小性子，你说怎么着吧！”
焦仲卿皱眉，虽然刘兰芝会耍点小性子，但从来没有这样对他发过脾气，思来想去也只能问问自家妹妹了。
“你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焦仲卿笑着安慰她，“我找蓉蓉有点事，你……别生气了。”
焦仲卿还没走到焦蓉蓉房间就遇到了她，焦蓉蓉看见焦仲卿就想逃，可焦仲卿立马喊住她，“蓉蓉。”
“……哥，你找我什么事啊……”
焦仲卿拍拍焦蓉蓉的肩，一副好商量的模样，“你说你小嫂子又怎么了？”
“哪是小嫂子的错啊！”虽然是娘把自己养大的，但现在娘实在是太过分了，连她都看不下去了，“是娘，娘又说要把小嫂子赶走。”
“又说？”焦仲卿突然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怎么要把兰芝赶走呢？”
焦蓉蓉叹了一口气，说：“其实娘早就看小嫂子不顺眼了，没事就难为小嫂子，小嫂子虽然嘴上喜欢说娘的不好，但每次都是小嫂子委屈自己……今天是娘太过分了，竟然直接出口要小嫂子走，我劝也劝了，都没用……”
焦仲卿听了焦蓉蓉的一面之词，心里还自我安慰说娘是不会这样的，可心里有些不安，二话不说就扔下焦蓉蓉去找焦母了。
“娘……”
焦母看见焦仲卿气冲冲地跑过来，就知道他忍不住来质问自己了，“怎么，刘兰芝受委屈了，你来质问我这个做娘的了？”
“娘！”焦仲卿皱眉，想到刘兰芝不止受了焦母一次气心里就心疼，“兰芝究竟做错了什么，您这样对她！”
“她是不是找你来跟我做对的？别忘了，我可是养你的娘，她只不过是嫁到焦家不过几年的媳妇而已，仲卿啊，你真的要为一个外人跟娘做对吗？”
焦仲卿闻言，出声反驳：“她怎么是外人呢？仲卿没有做高官享厚禄的福相，但幸运的是能渠道她这样的好媳妇。我只是想和兰芝做一对恩爱夫妻，我们才一起生活了不过两三年，我想和她一直到老。兰芝的行为没有什么不当，怎么可能是那种不孝顺婆婆的媳妇啊！”
“仲卿啊，你听娘一句，这个刘兰芝不懂礼节，又行动自由，根本就不顾我这个婆婆的意见！你可知道东边有个贤惠的女子，她叫做秦罗敷，知书达礼又严于律己，娘不求嫁过来的媳妇有多大的身家，只求她能对你好，对我好，做个好媳妇，这难道不好吗？”
“娘！”焦仲卿自知他娘的固执，但没想到对刘兰芝的成见如此之深，“娘，仲卿求您，别再胡闹了！”
“胡闹？”焦母第一次发着大的火，“难道娘的话你都听不进去了？”
噗通——
焦仲卿为了刘兰芝给焦母跪下了，“娘，您若执意赶走兰芝，那么仲卿今生再不娶他人！”
焦母听了焦仲卿大逆不道的言论，呵斥道：“你怎么跟你娘说话的呢！我已决意和刘兰芝断绝关系，我和她，你选一个吧！”
焦仲卿便不再说什么了，和焦母拜别后就毁了房间，看见刘兰芝闷闷不乐，心里更是悲痛气结，哽咽道：“兰芝……”
“回来了，跟蓉蓉的事解决了吗？”
焦仲卿一愣，旋即回答：“解决了，但我又碰见了娘，她说……说…可能你要回家一趟了……”
焦仲卿趁刘兰芝愣住的半刻，又哽咽地说：“我本来也是不愿赶你走的，但我娘……娘她逼着我这么做，对不起……”
刘兰芝是不会掉眼泪的，在焦家这么多年来受委屈，她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偏偏焦仲卿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她那么多年的委屈倾泻而出，“那我……”刘兰芝又吸了一次鼻子，“我走好了……”
焦仲卿看着刘兰芝掉眼泪，自己也心疼得不得了，可自己又是无能为力，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没事，兰芝，我们只是先会趟娘家，你不是说好久都没见过你娘了嘛，你就先委屈一下会趟娘家，不日我就会接你回来，只是你千万别忘了我说的话！”
刘兰芝勉强地笑出来，“不需要你这样嘱咐，我自然是知道的！”语锋一转，又说：“当初我家到你家的时候，我爹娘都要我严以律己，我怎么敢反驳婆婆啊！我每日都在机房纺织，日出而作、日落而出，能有什么罪过要被婆婆责骂？现在反被诬陷驱赶出家门！”
焦仲卿闻言，心里一时千万蚂蚁在咬噬，又听到刘兰芝说：“我这里还有嫁到焦家的嫁妆，一件绣着精美花纹的短棉袄，还有一床红罗做的双层斗形的小帐，四角都挂着香囊。还有大大小小的箱子有六七十个，里面有各式各样的东西，都用碧绿的线绳捆绑着，等我走了，你娶妻了，就看看你的妻子看不看得上这些破烂玩意了……”
刘兰芝又哽咽不能说话，两人相望很久，都已是泪流满面，她轻轻开口：“只是……希望你别忘了我这个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