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三回 石破天惊（1 / 1）
“球球，累了吧，来，给你吃个好吃的，”一个妙龄少女骑着一只白狐在空中飞驰，少女一手抚摸着白狐柔软的绒毛，一手给它口中塞了个糖果。
随同的两个腾云的紫衣道士皆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其中矮的那个扯过高的那个的衣角窃窃私语道：“生为修道之人，竟和妖怪打成一片成何体统？”
高的那个也赞同道：“就是，泰山派那么大，弟子上千，就算未能有一个修成飞天，怎么也不应该派了个这么小的丫头来，难道说泰山派无用之人竟到了这种地步？只因为这丫头是掌门之女就这么高待？”
“是啊，我们又不是来玩的，一路上还不是尽要我们照顾这个小丫头，你看她细皮嫩肉的，哪里打得了妖怪？我们蓬莱之人怎会摊上这样的事····哎哟！”话未完，臀部后突然吃了一记狠痛，“谁！”矮的那个转过脸来几乎咆哮道，却是什么也没有。
空中蓦地传来一阵老人的嘲笑声，“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俩从刚才就一直盯着人家小姑娘色迷迷地看，竟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不知廉耻。”
那两人一听这声音便知来人是谁，此时都不敢做声。
“奶奶，你在了吗？”少女高兴地叫道。
“哎哟，珊珊，被你发现了，奶奶还想给你个惊喜来着。”忽然空中现出了一阵紫风，化作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妪形象，朝少女和蔼温柔地微笑，与那两人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
“奶奶来了，珊儿已经很惊喜了，奶奶给您吃糖！”说着，少女又掏过来颗糖果。
“这孩子，奶奶给你的糖你怎么又给奶奶吃？你这样东分一块西分一块，很快就没了哟，这些糖可不是凡人能轻易吃到的呀。”
“没关系，好东西我不想一个人吃。”少女笑得天真浪漫，看得老妪的心都快融化了。
“真没想到，侯烨那个呆子竟然会生出这么个可爱懂事的女儿，真是祖上积了大德噢，奶奶我怎么瞧怎么喜欢。”
白狐似乎听明白了老妪的赞美，娇憨地轻嘶一声，逗得少女宛然一笑。
“阿六，阿六，你快来看呀，珊珊养的球球多通灵性啊，不愧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灵宠，可惜球球生来是妖性，否则我非得要带到二十一洲，四十八方去养几天。”老妪喜上眉梢，兴致高昂。
一大片零碎的雪花随后飘来，闪着晶莹之光幻化成一个容姿潋滟的女子，恭敬道：“相主说的极是，这百年狐妖能心甘情愿地为凡人驱使实属难得一见。”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一旁那俩道士都面如土灰。
终于到达所寻之处，却见一群人正跟只妖怪激战。仔细看来，这集体还随着妖怪慢慢移动。
老妪停住，其余的人也随着停下，她眯着眼瞅着那群人半天，就是不动声色。
“风相主，您看这妖气是否就是那怪鸟的气味？”高的那个道士问道。
“·····”
半刻后，“奶奶，您可看出了什么吗？”少女问道。
老妪睁开眼，和颜悦色地道：“珊珊，奶奶正在想那妖怪是谁，总觉的以前在哪见过，直到刚才我才记起，这是焚人谷的少谷主足音啊，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呢。咱们这不是来看发生什么事吗，走走！现在就看看去。”说完，便拉着少女飞去，后面的人都跟上，只是那高道士脸色更是难看。
杀伐子凭空消失了以后，足音放出的黑风，早已找到了其下落，可由于华山一群人阻拦，足音迟迟没找见杀伐子，而雷霆大怒，与华山的人杀得正是眼红，华山损失了几只元吉鸟，重伤了一些弟子，足音也负了伤，这梁子是越结越深。
火光电击之间，两个紫衣道士首冲入其中，两人双剑合阵，仅一击便分开了纠斗的两方。此时，老妪风速地闪到足音面前喜上眉梢道：“哟！哟！这不是足音吗？风奶奶好久没见你啦！”
足音一时没认出，吼道：“哪来的老妖精，识相的给我让开！”
这话一出，老妪气得身形俱颤，两个紫衣道士不住心里暗暗称快：骂的好，就该这么痛快！
“老妖精？你这孩子愈发没有礼貌了，奶奶不喜欢，”老妪脸沉得厉害，“阿六，走吧，我不想管这个人的事。”
“可是，相主···”晶莹透亮的女子不敢忤逆，身后华山的一群人却慌忙地叫住：“风相主请留步！···”
“奶奶！”少女也切切地叫道。
老妪没有看华山派众人一眼，只看向少女，“奶奶，别走，等事情问清楚再走吧，”老妪看着那水弯弯的大眼睛恳求着，心里不由悠悠一动，笑咯咯道：“珊珊，奶奶还是败给你咯。”
足音可没功夫听他们闲聊，妖术早已发起，两个火球向老妪直径飞来，只见老妪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火球与她不到两尺远，猝然被冻成了块，须臾间，便自动碎成冰渣飘落四处。
“雪精灵！”足音惊诧地看着阿六道，又看向老妪，犹犹豫豫道：“你是，二十一洲，四十八方的····”
“这位正是我们二十一洲，四十八方的掌文相主风浪花大人。”阿六在旁解释道。
足音放下刚才气势汹汹的姿态，缓了缓语气道：“原来您是风相主啊，晚辈刚才无意冒犯您，实在抱歉，但是确实有要事在身，还望得您理解不要插手此事。”
“可你也得知道妖界有妖界的规矩，人界也有人界的规矩，破了这些规矩势必会引来纷争，这是几万年前就规定好的事，这些你叔父没教过你吗？”
“这件事正是跟我叔父有关，我在追一个人，并无伤人的恶意，只要我找到他便立刻回去！”
“噢？你追的是何人？”
足音寻思了一会才缓缓道：“鬼道杀伐子。”
“杀伐子！”风浪花与阿六相对一视，皆为吃惊之色。
“你找他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叔父前些日子已逝世，全拜杀伐子所赐，晚辈也一时愚笨中了他的奸计，让他损了叔父的遗体，夺了其脸皮，这个仇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报的！”
“风相主，此妖的话万万不可信啊！在下华山姚远山，若真如他所言，杀伐子是人鬼，夺个妖皮有何用？！”一旁花白胡子的老者愤然说道。
足音怒不可遏，反驳道：“我哪知道是为什么！抓到他拷问不就知道了？你们这群臭道士太不讲理了！”
“风相主，在下华山姚近山，您可看见了，这鸦妖胡搅蛮缠得很，我们知道贵洲方在和蓬莱泰山一道查鸟怪一事，我看这鸦妖就行踪可疑，论起嫌疑，三界当是最大，否则也不会惊动您千里迢迢从泰山赶来吧。”后方一老者道。
“胡说八道！狗屁不通！”足音甩出两个火球飞向姚近山。
风浪花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中的麒麟兽头仗蓦地伸长在足音的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足音手一顿，火球便没了。
“着什么急，说不上几句就打人，谁会信你是找人啊？老身问你，你说你找杀伐子，可有找到啊？”
“有啊，要不是这些臭道士阻拦我早就找到他了。”足音看着姚远山一行人恶狠狠地道。
“是吗，那不如这样，老身这把老骨头出来一趟也不容易，你若坦坦荡荡的话，我们就随你一起去如何？老身向你保证绝不妨碍你报仇！怎样？”
此话一出，众人都傻了眼。足音更是愕然，一时心里摸不透，这个老家伙究竟是闹哪出？
“风相主，现在不是干这个的时候吧！····”一个紫衣道士忙出言阻止。
风浪花无视了他，故作懵懂道：“怎么？老身这个提议不好？”
“不，不，在下觉得这个提议甚好，有这么多人监督着，这鸦妖也不敢造次。”姚远山道。
“老道士，你活得不耐烦了！”足音盛气凌人，姚远山这话确实激了他。“你们这群人，以多欺少，我说不过你们，你们非得给我扣上什么嫌疑犯的帽子，老子做一是一，该说的都说明白了，倒是你们扭扭捏捏躲躲藏藏，什么鸟怪？我凭什么要依你们！”
“啧，你瞧你又急了，老身给你个说法不就是了？你要真想快点找人就别这么拗，我们这么多人见证也好还你个清白不是？是这样的，老身家里有几个孩子丢了，泰山的无眉道长帮我们探明中丢了性命，我们怀疑是同一个人所为，现在唯一明了的就是袭击无眉道长的是一个鸟怪，只是这鸟怪长啥样，妖气我们全然不知，除了老身能知晓那鸟怪周围的风气，纵然妖魔里面鸟形态的不计其数，但每个飞翔和活动的方式是全然不一样的，通过感应他们周身的风，老身一眼便分辨得出来，所以你还是好好配合老身，老身讲得够明白吧。”
足音显然有些耐不住了，颓然道：“好吧，我纠缠不过你们，想跟着就跟着吧。”说罢，便兀自化成一股黑旋风不明去向。
华山的人皆是一惊，若不是风浪花和蓬莱的人拦住，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足音走的，眼下他的妖气已经消失，都不由得后悔起来。风浪花马上化成紫风跟上，接着是阿六和少女，再着是蓬莱二人。
“二位仙道，可能带上贫道众人？泰山之事也是我人间江湖之事，我们华山也想为此进些许绵薄之力，”姚远山道。
高矮二道士互对了个眼色，道：“行吧，各位道长请注意脚下。”话毕，水云蓦地扩大像一艘船一样，带着华山一群人跟在后面。
彼时，阿六默默地凑近风浪花身边暗道：“相主，刚刚那两个蓬莱人发信号招了后方人员前来。”
风浪花默了片刻，淡然道：“嗯····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