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九回 真相大白(1 / 1)
世有三界,乃天、地、人。世有轮回,是六道,众生转世的去处。世属五行,皆金木水火土。
茫茫宇宙沧海,人只是其中小小的一叶扁舟,上顶神、仙、灵、精,下抵妖、魔、鬼、怪,众生芸起,万物共存。人像这世界的轴线,站在最中心的位置,原地旋转。也像一个在上下界间的轨迹上旋转的陀螺,世界万物皆是他的标尺,是他的约束,这世间是好是坏,皆是看人。
没有哪一类的事物拥有绝对的特权,外物皆平等,通天本领如何,长生不老又如何,都要经历沧海桑田,改变不了的是命,意料不到的是运。
这是小时候喜伯给三姐妹讲的人的道理,他说,人应该时时刻刻保持谦卑的心态,要懂得知,要懂得足,否则天下会大乱。重欢虽到现在还不是很懂,但她相信如今眼前看到的世界并非真正的世界,真正的世界应是像父亲说的那样波澜壮阔,绚烂传奇。
比起那些玄而又玄的人生大道理,她更喜欢听喜伯讲外世间那些比较实在的事物,比如说观音娘娘是个什么人,朱姬娘娘跟观音娘娘哪个厉害?两人认识吗?诸如此类的问题。她记得小时候,自己还自找麻烦过一回,居然满大街跑地说:朱姬娘娘穿红衣服,观音娘娘穿白衣服,好像萝卜两姐妹哦····结果被乡里的长老知道了,罚她在朱姬庙里跪了一天一夜,要不是念她年纪尚小,非得把她绑在赤河岸边的树上晾几天不可。
喜伯知道他的小女儿好奇心重,又不懂事,还特喜欢外世的故事,便不再对她多讲。可谁知,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得更加稀奇古怪,经常对着空气比划来,比划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无奈沧州比笑天,只寻九重斗阑干!”重欢拿着木棍在空中乱舞。
“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她又吃力地在地上滚了一圈。
“娘,娘,啊,千毒蜈蚣在用他的脚刺我的喉咙!”重欢敲着碗痛苦地□□道,结果一看,其实只是被鱼刺卡到了而已。
······
喜重欢这等怪癖可是在乡里出了名的,她经常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装神弄鬼的,小孩子们不懂嘛,觉得她这样有时还挺威风的,都对她欢呼喝彩。只是家长们就不乐意,都教自己的小孩离她远一点,直到有几次,重欢“舞刀弄剑”地不小心伤到了别人,又伤到了自己,她才被明文勒令,带到紫郡阁被看管了起来。自此以后,她再也没有“兴风作浪”,人也变得老实多了,准确地说,是胆变小了。
这期间喜伯也是遭了不少罪,跑腿求情的事没少做,重欢渐渐长大,分得出轻重,懂得了厉害,于是专心扑在一件事上,那就是做菜。好在她们一家人表现都比较出色,有一个当上天女的大姐,还有个悬壶救济的二姐,在厨房里她可以一个人瞎闹,反正又不影响任何人,日子也趋于平稳。
直到后来,重欢才真正领悟到什么是祸福当头,以前看着别人家的闺女入了赤河,还不痛不痒的,这回轮到自己家了,她心中百感交集,说不出喜,也说不出忧,起初见大姐自己乐意,到也没觉得什么,可直到入河的当天,平日和自己聊天打闹的大姐,就这样消失在大雾中再也见不到时,那种猝然分离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好无力,她在想:这难道就是父亲所说的人力的渺小?
在她最悲寂的时候,总是双临安慰她,两人在大姐入河之后,曾促膝长谈过一次,看了整晚的夜空。双临说:“小欢,外世不是有轮回之说吗?我觉得大姐说不定投胎转世了呢,此世说不定是个好人家,有一堆人正夹道欢迎大姐的降世呢。”
“是吗?”重欢狐疑地看着她,双临专注地看着星空,她也看着星空。
“是啊,不过要是我的话,我不要转世,”双临悠悠道。
“啊?”重欢惊诧了一下。
双临指着天空,莞尔道:“我要变成星星在天上守护着你们。”
虽然只是侧颜,但重欢还是看出双临的眼中星光熠熠,她呆呆地回头看着天上,繁星满布,璀璨闪耀,真似有灵魂。她想着:有哪个道的去处是星星呢?要是有的话,我也想去。噢,对了,虽然外世我这辈子都没法去,但至少我们应该看得是同一片天空吧·····
后来,双临也当了天女,重欢猛然才发现,姐姐上次说的话是有预兆的啊?可她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双临就住进紫郡阁了,从此犹如天人相隔。双临入河的那天,母亲重病不起,连刘大夫都回天乏术。很快的,重欢和喜伯一下要接受失去两位亲人的痛苦,两人都颓废了好多,重欢自此之后再也没有谈过外世的任何事情,性子变得越来越安静沉稳。当刘佩要她去紫郡阁时,她本来有些犹豫,但喜伯却说:“孩子,去吧,我知道你还沉沁在自己的世界,不过现在,该回头看一看周围了。”于是重欢听了他的话,跟着刘佩去了紫郡阁。
本来她以为以后的日子都会这样相安无事地度过,没有波澜,没有涟漪,就这样一层不变,可是这一切被傅小北的出现彻底打破了。
“哎,姑娘们知道吗?乡里来了一个外世人!”
“有啊,有啊,我还看见他了,长的好可爱啊!”
“是啊,个子好高啊,英俊不凡的,要是我没成亲,还能和他·····”
“臭美!”一群女子捧着脸颊笑得花枝乱颤,指着另一个女子齐声道。
紫郡阁内,也有人议论纷纷,连刘佩都知道他,毫无疑问,这也勾起了重欢极大的兴趣,自打出生到现在,除了她父亲,她就没见过真正意义上的外世人。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由于时间匆忙,重欢只观赏到他的颜,第一印象就是:这小子发育得真快,小小年纪体形竟已长完好。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印象就是:嗯,这小子发育得真好,小小年纪竟懂得求涎异性。
第三次嘛其实就是第二次,她像被他重新打开那原来自己的按钮,又对什么东西都充满了好奇。
“除妖师!你说是你是除妖师,那你师从何门何派?”
傅小北顿了片刻,理直气壮道“我无门无派!”
“这怎么可能?”重欢依稀地在记忆里寻摸出喜伯曾跟她讲的外世江湖的事情,“当今世间,是三仙五道七大门派,三大仙派是昆仑,蓬莱,瀛洲。五大道派是以五岳泰,嵩,华,衡,恒为主的五山大派。七大门派分别是一鼎门、龙虎帮、掌沧派·····还有什么来着。”太久远了,重欢记不清了,只见傅小北连连摇头,一个他都对不上,满脸写着“原来你知道这么多”错愕的表情。重欢亦怪眼看着他:这家伙该不会只是个无名小卒吧。
傅小北看出她在想什么,不服气地道:“世间门派千千万万,你一个从没出过远门的人,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你刚才说的那都是老一套的说法了,现在世界上最最厉害的就是九华山的天年道人。三界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是吗?”重欢语气弱了一点,觉他好像说的有点道理。于是她追问天年道人的来头,傅小北就天花乱坠地吹,能有多夸张就有多夸张,傅小北还说明自己的来处,耍了几招给重欢看,什么都不懂的重欢自是对他有几分崇拜。不过确实,傅小北是重欢见过最厉害的人,四季乡上上下下,男女老少,腿脚再利索的都赶不上他。首先,他的轻功了得,上天入地简直如蜻蜓点水,轻盈灵巧至极;其次,傅小北虽长得瘦瘦高高,但力气大得很,看他整日背着那把千斤重的爻刀飞檐走壁就知道了;再则,他那一手耍银索的功夫出神入化,长长的几根细索在他手里,可攻,可守,可圈,可化。只要他瞄准的东西,基本上百发百中,手到擒来。
傅小北还给她使五识之术看,所谓五识之术就是身体五识修为特有的境界:目识为观探境界,耳识为裒风境界,鼻识为审注境界,口识为呐依境界,身识为感根境界。每重境界都突破常人的感官能力,有着不同等级,五识之术不同于武功,乃是凡人法术修为的基本特技。
“法术?”重欢第一次听说,她从未想过人还能有这么神奇的本领。
傅小北解释道,虽然人并不是天生神力的生物,但有极少数的人生下来就天赋异禀,通常人们都叫这为本体灵力,就是灵体。而什么特异功能都没有的人也可以通过修行借助器物来提升超物的能力,通常这被称为本法,也就是俗称的法术。五识之术不管对于灵体还是本法都是必修之术。
还有很多事情,重欢都听得如痴如醉,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当初傅小北是为什么来找她的,她都有点给忘了。
那次傅小北和她一起做饭后,第二天,重欢定时定点在厨房等待他的出现,但是等了很久,他都没来,起初重欢并没放在心上,心想他可能贪玩去别处了,结果,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和刘佩在一起,自己依然是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他们,只是这回是命令,不是约定。
没有人讲故事的日子又变得索然无味,其实除妖什么的,她并没有抱多大期待,对于从没出过四季乡的她来说,傅小北说的很多东西重欢还没有什么真实感。
有那么几天,傅小北消失了,谁都不知道他在哪,刘佩看起来心情很不好,重欢也是一下子心空落落的。
直到那天,整个紫郡阁都慌张了起来,全因为刘佩的脖子上有条深深的勒痕,谁也不知道这是谁干的,但是重欢知道,她看到那痕迹,就晓得那是傅小北的随身武器长条银索留下的。可不知为什么,刘佩就是不肯说是谁伤她的,还硬是解释成脖子过敏之类不靠谱的理由,她自知解释牵强,就用条纱巾围在脖子上,遮住那个痕迹。
重欢这才怀疑,傅小北突然和刘佩走了那么近,又突然袭击她,她又什么也不说,定是另有隐情。于是,她留心观察刘佩,果然,那天晚上大家都入睡了,她伪装一身,独自提着灯笼偷偷摸摸地从紫郡阁的后门离开了,重欢也急忙紧随其后,奇怪的是,守在后院的两个侍卫大叔竟靠在墙上酣睡正欢,是以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根本无人知晓。
为了不让刘佩发现,重欢刻意跟她保持了较远的距离,紫郡阁后面有座山,山下有一片桃林,两人进了桃林,兜兜转转了一段,重欢竟没跟上刘佩,自己在盈盈艳艳的桃林里迷失了方向。“糟了,跟丢了。”重欢又纠结又着急。
此时夜黑风高,重欢一个人走着还是有些害怕的。她想:刘佩此番出门,一定跟傅小北有关,若自己现在就打道回府,肯定会错失什么大事情。于是,她咬着牙在林子里摸索着路。可运气不佳,她一时没看清脚下的石路,突然被突起的石头拦了一跤,把手里照明的灯笼给摔灭了,这下周围彻底黑漆漆一片了。但重欢并没有放弃,她依然模路前行,没过多久,她便闻到前面传来浓郁的芳香。
“这里的桃花好香哦。”重欢寻香而行,不知怎得,这个味道闻得让人心旷神怡。
“你干什么!”一声惊呼从前面的香味中传来,重欢震了一下,这不是傅小北的声音吗! 突然一点莹光出现,重欢马上跑过去看,跑了几步,脚步就僵住了,她像受了惊似的立马跳到草丛里老半会儿才怯怯地伸出头来,脸上蓦地殷红,“这两人怎么这么不害臊?”
只见幽光之下,傅小北瘫坐在地上,刘佩薄纱半裹着抱着他,花香中尽是抹不开的暧昧。
刘佩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道:“小北,我喜欢你。”
傅小北眼神惊慌失措,整张脸都颓黄黯淡。
“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开始,一刻都没法忘怀。”刘佩泪眼汪汪地看着傅小北,柔情似水。
一旁偷听的重欢,身上霎时鸡皮疙瘩陡起,莫名地心跳加速:原来你们是一见钟情啊,咦?你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本来重欢不想打搅这对火热鸳鸯谈情说爱,但是刘佩的身份特殊,万一真的那个什么什么的,还不得马上上前阻止噢?于是她硬着头皮看下去。
这时的傅小北好像较平时而言要迟钝一些,面对刘佩的表白,他表情尴尬大于任何感情,似想推开她,却又不敢碰她,整个人都很僵硬。
“我承认我骗了你,但是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恶意。给你金子,请你捉妖,甚至骗你说这里有真正古怪的东西的确都是幌子,但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不希望你走,我在人间呆的时间不长了,我不想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就这样插肩而过。”刘佩讲地很动情,连重欢都差点蒙了过去,不过,她还是反应过来了,她想捉妖这事刘佩都知道?是傅小北把跟自己说的那一套又给刘佩说了?如果是这样,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刘佩一向排斥外世诸神,只信仰朱姬一个,怎地傅小北一说她竟变得这么快。若非亲耳听到,重欢还有点不相信。
“贼丫头,快放开我,少在我面前装模做样!”傅小北叫道。
刘佩反而抱得更紧了。
傅小北气不打一处来,眉宇间显得十分厌恶,很不自在,“你要不要这么不要脸,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什么都不说了吗?大爷我就不吃这一套,这几天我可查清楚了你的事情,还真得谢谢你把我拖在这里,我倒想看看,四季乡的人知道你的秘密后会怎么处置你,杀--人--凶--手。”他把最后那几个字拖得特别长,凶恶地瞪着刘佩说道。
刘佩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地往外流,委屈道:“我杀人?怎么可能,平日我连刀子都不敢拿,我怎么会杀人?你听谁说的?”
重欢也木讷了,刘佩是杀人凶手,这怎么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
“放狗屁!你敢说洪氏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喜重欢的姐姐做上天女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傅小北讥讽道。
怎么这之中还有姐姐?重欢头上如五雷轰顶一般,惊愕,恐惧,害怕,沉重一点点地向她袭来,像是一下剥夺她所有的意识。
“我从别人那听起你怎么当上这个天女的,当时我就好奇你怎么这么主动,还有那喜双临也是,你们两人没来由地这么积极想当天女太可疑了。虽然喜双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自己的妹妹,但是理由还是不充沛。后来,我又知道洪氏的事情,才反应过来,这是个一连串的事件,只是凶手至始至终都置身事外,所以根本没人怀疑。”
刘佩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支吾道:“能成为天女是我们的责任和使命······”
“那你还来找我干嘛?”傅小北吼着打断了她,“虽然说洪氏自杀过很多回,但她并不是真心想死,若真是铁定要死的心,怎么会死不了?她只是在拖时间罢了,因为有人告诉她,她的情郎会来接她。然后这个人还告诉她一个怪招可以拒绝天女的位置,那就是自残,最后又是这个人设计,害她的情郎抛弃了她,她才最终郁郁寡欢,投井自尽。”傅小北眼里发出冷刺的光,“这个人就是你吧,我打听过了,那个受伤的外世人虽然是洪氏在照顾,但是药却是在你这抓的,你和洪氏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你会用药,所以那段时间她天天来找你。可是后来那个外世人消失了,洪氏被选为天女,是你告诉她用刀子划破脸来挡掉一切麻烦事情,你说你有药会让脸上的伤痕完好如初,于是急于成功的洪氏才会义无反顾地照你的话做,可惜啊,她情郎真来看她的时候,见她这副摸样就落荒而逃了。”
“这···简直不可理喻。”刘佩的眼泪就没断过。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的事情多着呢,洪氏死了之后,你又打喜双临的歪主意,你们表面关系很好,其实你很不喜欢她,因为她比你优秀,更得别人的喜爱,什么情非得已?都是你怂恿她的说辞,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说动她的,但肯定是说得迫在眉睫大难临头似的。”
刘佩呆滞般地连连摇头,满脸泪痕,看着让人我见忧怜,可是傅小北却依然无动于衷。“荒谬,这太荒谬了,小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怎么能污蔑我?你说了这么多,证据呢?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又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两件事,我的确多半是猜的,尤其是喜双临的那件,我还真拿不出证据,只是我觉得你把重欢姐留在身边动机应该并不单纯,至于洪氏嘛,你为她抓药的事你全家人都知道,但是你说有治脸伤的药就只有刘敏这个小鬼头一个无意间听到的,好在看来你并不知道,我问过了,刘大夫说根本不存在这种药。最最说得上是证据的,应该算是那个外世人和你自己吧,”傅小北扭过头看向身后的一堆草丛,“你来之前,我在这个地方搜查了一下,发现那里地下埋有一堆白骨,从上面的衣服可以看出,这副白骨不是本地人,我猜很可能就是洪氏的情郎,”他又回过头看刘佩“是你杀的吧,白骨上有你的香味。”
刘佩抹了抹眼泪,面如死灰,垂眸道:“你说的好像我刻意想当天女似的。”
傅小北冷哼了一声,“说不定就是呢。”
“你!····”刘佩握紧了拳头,而后又轻附在他耳边,用千娇百媚,温软至极的语调低吟:“你,难道不怕,也和他一样,变成一堆白骨吗?”
傅小北心一紧,瞬间呼吸都变得冷却,他想抽身起来,却诧异地发现身体根本动弹不得。刘佩嘴角露出狐媚的笑意,手抚摸着他的有些苍白冰冷的脸颊,“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你难道没发现吗?”她的手臂慢慢地挽上了他的脖子,朱唇吞吐着温热气息向他凑来,用着慢条斯理地语调说道:“这里真正古怪的东西就是我,恭喜你已经中了我种的十里飘香的毒。”待贪婪一吻,傅小北在她的柔情蜜意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重欢呆坐在原地,此时她也变得四肢无力,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谁!谁在哪里?”刘佩放下傅小北,穿上衣服,目露寒光地看向重欢这边,重欢立即低了低身子,屏住呼吸,不让对方发现,可她不晓得刘佩十里飘香的毒有多厉害,即便没有被她发现,长时间地吸入香气,也会头脑发晕,渐渐丧失知觉。
半晌,草丛那边传来什么东西倒地的声响,刘佩这才走过去,一见是重欢,面上先是惊色,而后又轻笑道:“哼,也好,反正你迟早也会被我抓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