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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五回 迷途宴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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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让那个叫冬儿的进你家门?”傅小北问着眼前这个哭花了的小脸。

“因为,因为她是坏人!”

“她为什么是坏人?”

“她是坏人的手下,所以她也是坏人。”小脸愤愤道。

傅小北茫然了一阵,才醒悟刘敏说的那个坏人就是他姐姐刘佩---神气昂然的天女大人。

他轻点了一下刘敏的鼻子,道:“那你怎么让喜重欢进来了呢?她也是你姐姐的女侍啊。”

“什么喜欢?”小孩子一般对别人的全名都不太知晓,是以刘敏的反应有些迟钝。傅小北也马上明白了这点就说:“那个叫欢儿的,你爹爹就是这么叫的,你怎么愿意听她的话?”

小脑袋轻轻一歪,道:“她不一样,她不是坏人,长得像临儿姐姐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小敏可喜欢临儿姐姐了。”

临儿这个名字,傅小北今天都听过几回了,不免有些好奇,先压着不提,反问:“你姐姐怎么是坏人?她可是天女呢。”

“她不是我姐姐,跟我不是一个爹妈生的,可我爹非说她是我姐姐,她不把我当弟弟,我也不把她当姐姐,若是能选,我欢喜临儿姐姐当我姐姐。”

“哦?”傅小北的月儿眼扯出一个邪魅的弧度,像是发现了个惊天大秘密一样。他饶有兴趣地又问:“那刘佩的爹妈是谁?她对你不好?欺负你啦?”

小嘴委屈道:“是啊!我不知道她爹妈是谁,我只知道她在我爹妈面前就跟我说话,不在的时候就一点也不理我,有时候,还会给我灌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痛的我好难受,然后她又治好我。我去告诉爹妈,他们都不信我,呜呜···”圆溜溜的小眼珠里又开始泛起晶莹的泪意。

这回傅小北没凶他,而是温柔地抚着他的头安慰地笑道:“他们不信,我信你。你姐姐就是个大坏蛋,别难过了啊。”

刘敏伏在他肩头,更是止不住决堤的泪水,泣不成声。

把小刘敏送回家之后,傅小北直径回到了喜伯的家中。喜伯是个木匠,平日,你只要一进他院子便可以看见他在屋子底下磨木的忙活景象,今天却不知怎么的,傅小北一进门,院子里一片空寂。房门也没有锁,一推便开,桌上的茶杯里还有没喝完的茶淡淡地笼着雾汽。

喜伯难道还没回来吗?可是好像又不像,那他又去哪了呢?傅小北这样想着,便随便坐在一处等他,可没过多久,他又站起到处走动,一会儿又坐下,总之,等人不是他擅长的事。可这样来回还没折腾几下,傅小北就突然发现屋子里不起眼的一角有个很隐蔽的房间。房间的门也是很小,傅小北好奇地推开门,低着头进去,只见房间内黑乎乎,四周并没有窗。周身不太流通的闷热感可以感觉得到房间的空间很小,从门外投来朦胧的光线照得房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前面摆着一个很大的黑色置柜。中间最大的柜口是敞开着,里面似乎放着一尊不小的雕像,可看不清是什么,柜子的下边有个小案台,上面放着些供品和正燃着萤星点光的香,味道浓郁又熟悉,傅小北想这不就是那日自己醒来时闻到的味道吗?

傅小北捉摸着点了支蜡烛,靠近柜子仔细研究,原来中间大柜子放的是一座雕得极细的木观音。傅小北并不觉得稀奇,而是对下面几个小柜口感兴趣,他毫不犹豫地就伸手探去,柜子是紧闭着的,并且柜口的开关设计有巧妙,傅小北花了些功夫才

逐一打开。

这不打开还好,一打开着实把傅小北惊了一跳:三块长长的灵位阴恻恻地分别立于一个柜口。

从右边起,第一块写的是:喜氏之妻xxx之灵位

第二块写的是:喜氏之长女喜结之灵位

第三块写的是:喜氏之次女喜双临之灵位

傅小北倒是不怕鬼,只是本好好的心情一下看到了喜家人连环冥牌并排的景象,背后不由地感到窜来一阵寒风,心中又是好奇又是惊诧,还有一点惨烈。想来喜伯待自己还不错,有此遭遇确实可怜。

突然一个低沉又严肃的声音重重地响起:“小北!”

因为之前周围太寂静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所以声音响起的时候,傅小北还以为是哪个魂魄出了窍,吓地猛回过头,动作有些大,可叫的那人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冷冰冰的样子确实有些像死人。

“喜,喜伯。”傅小北又发现自己身后的柜子这样敞开似有些不妥,便忙回手收了收,尴尬地对喜伯笑道:“喜伯,你回来了,我可等你好久了呢,你刚才去哪了呀?”

喜伯把一篮子菜放在桌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篮子落着在桌子上的声音特别重。傅小北立马很识趣地从小房间里退了出来,装无辜道:“喜伯,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进去你的房间,我也不是故意去打开那柜子,实在是我太好奇了,你要是不许,我下次碰都不碰那个门。”

喜伯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外屋的门合上,点了根蜡烛,进了小房间,他侧目看了傅小北一眼,傅小北会意跟上,他将房间内的灯盏都点亮,瞬时,房间里通明耀眼。喜伯息了手中的蜡烛,双手合十,很虔诚地先在木观音面前拜了拜,后双手交叉在前神情肃穆地看着三个灵位的位置,缓缓道:“四季乡的规矩,天女入河不是丧事,不准竖牌立碑,流一滴眼泪都是不敬。”他又转头看着傅小北,眼中的哀伤尽集,语气却依然平淡无波:“你如今应该是全乡里除了我和欢儿,第三知道我家里事的人吧。若你将此事说了出去,我那两个女儿白当了天女不说,我恐怕自己也不能有安身之所了。”傅小北忙摆手答道:“不说,不说,我怎么会把这么紧要的事说出去呢。”

喜伯又悠然续道:“六年前,我的大女儿被朱姬选中入了河,三年后,我的二女儿自荐入选为天女,一年后,我的妻子在临儿入河当天便不省人事。”

傅小北见他这么冷静地跟自己说过去的事,心一紧,不禁问道:“被朱姬选中是怎么回事?自荐又是怎么一回事?····”

喜伯的眼里透来了凉意,“少侠迟早要离开这里,知道了那么多也无用。”

傅小北的心也凉了半截,喜伯的话还是在责备他,但这责备的意味却不同,“喜伯,你是相信我上次说的话吗,你觉得我不会留下来治退妖魔对吗。”

“其实一开始,我和少侠一样,就不相信朱姬一说,只是苦于不懂武功不会法术,也没有证据。傅少侠还年轻有为,你自何处来又自何处去自有明了,不是我这个老头能左右得了的,只是我依然六根未尽,心存恨意,却无人可恨,无从可恨,心有戚戚。哎,虽然我不知道少侠当初是如何进来四季乡,但过往像少侠这样修术练法之人这里却从未有过,不知是不是上天冥冥注定,你我相遇是缘份,不过一切还是由少侠自心决定。”末了,喜伯再次闭目虔拜。

若是换成一般人,精神上承载着痛苦的回忆怕早按捺不住了,但喜伯每每提起都是那么的淡然带过,从没有太多情绪,让傅小北有时候也迷茫,四季乡天女一事实有蹊跷,背后黑手实力高不可测,自己自知力不敌对手,拍拍屁股走人就行了吗?留下这些还蒙在鼓里无辜的人们,就这样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吗?这样真的好吗?颓然迷茫一阵过后,傅小北又豁然开朗,赤河,四季乡,朱姬,天女,跟自己有什么多大的干系,犯得着要自己这么义愤填膺吗?识时务者为俊杰,鸡蛋当然不能碰石头,能出去之日自然要出去,平时自己干嘛就继续干嘛,总之,不要被师傅他们逮到就好。至于这里嘛,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弱势除妖之士,等到了外面,能寻得道行更厉害的大师来为之除去祸患岂不是比自己瞎折腾更有效率?

傅小北越想越笃定自己的想法,心下便愉快地这么决定了。自那时起,傅小北就主动离开喜伯的家,并再三向他保证不把灵位之事说出,依然穿着他来时的那件黑衣服,缚着那把被包裹得严实合缝的玄色双刀,穿梭于桃林花海之间,自得其乐。

在等待离开的时间里,他偶尔会听村民聊天,偶尔会到处串门,有时确实心痒痒想找人来戏耍一下,就去找刘敏,却不料,每回找他,他都当不认识他,说好了他俩之间的事不能跟别人说,他却像个小喇叭,到处宣扬,还尽往里添油加醋,气得傅小北回回额爆青筋,把小家伙“修理”的够呛。

关于见闻,期间傅小北听到的还不少。比如说,喜伯的那两个女儿,大的听说十五岁就成了天女,小的刚好是十七岁。相比之下,小的那个特别有名气,到现在还有很多人津津乐道她的事迹,一是因为她是现任天女刘佩的师姐,二则是无论在医术、才貌、为人上样样口碑她都略胜刘佩一筹,傅小北不禁冷笑:相貌比不过倒也没什么,可连医术都比不过,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好歹她自个儿家就是开医坊的,师傅就是自己的老爹,不是比别人更占优势?再还有,就是刘佩的一些闲言碎语,乡里的某些角落偶尔流传着这样的说法,说刘佩嫉妒她师姐比她强,才硬是要自荐选为天女。还有就是刘佩并非刘三石的亲生,不过给刘三石本人撞见说这样话的人,定都没有好眼色。傅小北纳闷:她也是自荐?天女还有自荐?不过,关于身世的传闻,傅小北倒想这里定少不了刘敏的补刀作梗,那个小鬼头乖僻的很,跟你说的时候还好好的,但转头就到处说给别人听的功夫最近他可是领悟个透彻,怪不得她姐姐不喜欢他,换做是他也不愿意有个这样的熊弟弟。还有一件离奇的事,便是过往的天女当中,有一个女孩竟不愿接任,而为此丧命,具体尔尔,很多人都讳莫如深。

但让傅小北最感兴趣觉得最有意思的是另一个传闻,这个传闻便是朱姬的使者。

说起这个使者,就要先从天女的选拔说起。四季乡有两个奇怪的选拔天女的方式:一种是人选,就是乡里大伙全部聚齐起来,排排坐,看看模样,比比性情,讨论讨论,最后把入选者的名字写在一张纸上投进赤河里,纸浮起来了说明朱姬不满意,若是纸沉了下去就说明此事就这么定了。二种是神选,这个有点玄乎,因为这个过程连当事人自己都记不起来,就有点难说了。不过根据多年的神选经历,四季乡还是有了一套说法:神选是朱姬自己选择天女,那本尊从不示于众人的朱姬是怎么选择的呢?据说她会托梦,并且并不是自己亲自去梦里,而是叫得一个长得俊美极其容易俘获女孩心神的男子去为她传递受命的红帖子。当然也有人说不是男子,是一团雾,或是一个小孩,一头鸟等等,总之这个就被称成为朱姬的使者,使者会在朱姬选定女孩的梦里,把红帖交给她,询问她几句,女孩就心安理得地答应了,醒来过后,本是空无一物的双手确是有了一张崭新并发着光的红帖在手里攥着,然而梦里的那个使者是什么模样说的什么话却全然记不得了。之后只要将红帖带给乡里的长老们和乡亲们看就完事了。

使者这一说当然还没完,据说每年天女入河之日,赤河周围大雾起,河水流动停止,但载着天女的筏子会自动移动到朱姬身边,而带路的这个人就是朱姬的使者。

傅小北心想,若这个朱姬就是永生符的主人,那便说明设应这种灵符的她绝不会是神仙,这使者,说不定也是其幻术之一,至于入河的少女多半也如喜伯所想被她害了吧。不过,她为何要大费周章地这么做,傅小北却是想不明白。

这天,傅小北叼着根草望着河水在一棵树上歇息,陡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树下叫他,他低头看去,似熟非熟地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才不确定地道:“你是,上次在刘大夫那见到的那个姑娘?”

冬儿使劲地点头。

“你找我有什么事啊?”傅小北懒洋洋地道,也没想到要下树。

“我们阁里的那位姑娘想请公子过去一趟,”冬儿很有礼貌地道。

“什么?”傅小北一下腾起身子,无数个问号如千军万马从脑子里呼啸而过。

“她找我有什么事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姑娘万般嘱托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公子将公子带过去。”

“我不去!”傅小北说得很决绝。

“公子你就去吧,不然我没办法回去交差,姑娘还备了一桌子丰盛的菜在紫郡阁等着公子呢····”

傅小北跃然下树,把原本一脸央求模样的冬儿着实吓了一跳,只见他两眼冒着迷人的光,叫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走吧,不然饭菜都凉了!”

说完便往前大步走去,留下慢半拍的冬儿愣愣地看着他,还没走几步,傅小北陡然停了步子,转过头,看着又被吓一跳的冬儿道:“抱歉,紫郡阁在哪个方向?”

冬儿耷拉着眼,无语。

到了紫郡阁,傅小北边随着冬儿行在蜿蜒曲折的长廊上,边仔细打量着周围的景致,这个地方怕是傅小北到四季乡以来见过最精致严谨的建筑,一座座小巧典雅的亭台楼榭林立并比着,桃华若阙,花舞盈盈,静湖小桥,雕梁画栋,虽比不上外界大城的楼台那样华丽,却是美轮美奂得大气磅礴。天女住在这样的地方,也真是快乐似神仙。

冬儿带着傅小北来到这里最大的一个阁楼前,只见门前骈立着早已恭候他多时的女侍们,傅小北心想这是迎接贵客的架势啊,到底今天是什么日子,天女还请了哪些人来?竟要叫人一个个去请。

这时,一阵慌忙密集的脚步声伴着铃铃妙响从阁楼的楼上传到楼下,那日的白衣少女神采飞扬面带微喘地出现在傅小北面前,后面是有些姗姗来迟的喜重欢。

“不知天女姑娘找在下所谓何事?”傅小北开门见山地先道。

刘佩平了平呼吸,轻抚了一下鬓角,甜娇地说:“公子,一切请先进了楼里再慢慢说,小女为公子备得一桌薄酒薄菜怕再迟了些,就失了滋味了。”话后,忙向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傅小北也不推脱,便跟了她去。

刘佩把他引入楼上视角极好的客堂,楼下毗邻而望便是茫茫花海中的紫郡阁全景。还未见到饭桌,傅小北就已经闻到绝世的肉香菜味,果不其然,在周围美景良筑地簇拥中一桌花花绿绿晶莹剔透闪闪发光的美味佳肴像奇迹一样地出现在他眼前,这哪里是薄酒薄菜?简直就是饕餮盛宴啊。

他恨不得马上拿起桌上的红木筷子,但还是强忍住冲上去的冲动,回头礼貌性地问道:“天女姑娘,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为何要这么隆重?”

“公子是我们这的贵客,自然是要好生招待,今天不是什么日子,公子只管安心地享用。”刘佩坐到桌边,笑盈盈地邀傅小北也坐下。傅小北大步跃到凳子上,看着眼前的菜,心里直痒痒。“其他人呢,他们什么时候来?”

“其他人?没有其他人,我只请了公子你一个。”刘佩夹了一块红油鲜嫩的鸡腿放到傅小北的碗里。

“啊?”傅小北惊讶了一声,这么大一桌饕餮盛宴就请我一个人?欲要拿筷子的手在犹豫,突然,久违美食的肚子在咕噜抗议,一旁在帮他斟饮的刘佩掩面忍不住笑了,傅小北实在忍无可忍,操起筷子就冲到美食第一前线去了,总之,先吃饱了再说。

周围的姑娘们大跌眼镜,都被傅小北一副饿死鬼投胎的吃相给惊得花容失色,那大口大口地吃肉,大口大口地扒饭,那嘴边的菜沫星子横飞,手抹鼻涕乱擦,桌边一片狼藉,邋遢粗鲁的样子委实配不上此地此景的氛围,哪像是传闻中的那个绝世美男?可惜了这样一副俊净的皮囊,真是活生生地粉碎了一个个少女心的幻想。

“真好吃,这些菜都是谁做的?是姐姐你吗?”傅小北边用牙齿刨着猪腿边感动地望着重欢问道,重欢刚要开口,刘佩忙插了句:“这酒好喝吗?”

酒!傅小北陡然停下嘴上的功夫,盯着眼前自己已经喝了无数杯的清醇,露出狐疑的表情。这怎么会是酒呢?明明一点酒味都没有啊?

“这是我酿的桃飘香,因为我不喜欢喝太醉人的酒,所以这酒没什么酒味,反而很甜蜜,准确地说这是女儿家专喝的酒。”刘佩还是不停在旁帮他一次又一次地满上杯子。

傅小北捏着杯子想了一会,喃喃道:“女儿家的酒啊?喝,无妨!”又是一饮而尽。

桌上的菜给他扫得差不多了,这海量的胃也是惊到众人,只是他的动作越来越悠缓,终于不支,噗通倒在盘盘碗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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