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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三回 出去无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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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北不知不觉在船上睡着了,再次醒来之时,天上已黄澄澄的一片。

又是黄昏了?傅小北想着,迷蒙地坐起,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识:两岸茫茫花海,水面如镜,晚霞艳英,这不是来日时的绝景吗?

傅小北满心欢喜,却突然发现,此刻水面是无半点水痕,当真是小船伫立于一面巨大宽广的镜子之上,纹丝不动。

他重新划起船,小船开始缓缓移动,只是水面上依然没有任何水痕划过,当下傅小北就心觉不对。

四周花香弥漫,万籁俱寂。傅小北拼命地划了好久,一直都划不出桃林,他纳闷了:这不对啊,来时,不是一下就过去了吗?怎么这回没完没了呢?

不过半刻,黑夜便铺天盖地地卷来,带走了所有的阳光。天空乌云滚滚,河面水波云涌,似有狂风暴雨降临。傅小北陡然明白了过来,这是幻象,有妖!

他停下了手中的竹篙,立马掏出张纸符夹在指缝间,默念口诀,符瞬间消失化成一道结界护着整条船。

渐渐地船不进则退,河里游来一只只寒栗碧眼。傅小北一眼便识出这就是严大头所说的吃人鱼兽。

水上的波浪越来越大,东西水流相互碰撞,逐渐形成各种大小的漩涡,傅小北的船单薄得在水上左摇右摆地旋转着,若是一般人,早就止不住恶心呕吐,甚至昏过去,而傅小北有修行在身,倒是稳当地踏着船板,没有任何影响。

不知船晃了多久,也不知退到了哪里,周围围来越来越多的碧眼,但就是没攻上来。傅小北知道,它们这是在等待,等待自己被摇晕了,再攻上来就容易多了。

可傅小北就是没随了它们的愿,依然面不改色地站着。碧眼纷纷冒出水面渗出更寒的冷光,似按捺不住了。

彼时,一道惊天闪电劈入空中,像把利刃直插云里,紧接着雷鸣轰轰,震耳欲聋。

暴雨骤泄,雨水模糊了视线,一阵野猪般的吼声跃然而起,傅小北立即聚精会神,黑色的身影撞到结界马上就弹了出去,一只落下,好几只又冲了上来,只听到结界吱吱作响,鱼兽们纷纷都弹落水中。

这样的状态大概维持了一个时辰,傅小北终有些支持不住,结界的强度越来越弱,虽然鱼兽体型比成人还要大,又凶狠,但并没有多厉害,只是它们生命顽强,数量太多,只防不攻,迟早身体会吃不消,于是傅小北索性撤了结界,猛攻过去,看能否有强渡靠岸的机会。

傅小北一手执篙,一手捏锥,左右配合,手下不留情,把周围攻上来的鱼兽都一锥索命。可是撤了结界的小船,船底变得极不稳当,几十只鱼兽从水下攻击,船板被撞得咚咚直响。傅小北心叫不好,这样下去,小船肯定会被撞沉。

趁着傅小北游思的一刹那,一只鱼兽从他身后攻了过来,傅小北翘手一钩,钩破了它的喉咙,血色四溅,霎时雷鸣震地更惊天动地了,像是响应着鱼兽的痛楚。

“再来,大爷我就射你们吃咯!”傅小北吼道。

又几只鱼兽飞跃而起····

一个时辰又过去了,傅小北满身都是鱼兽流的鲜血,恶臭无比,凌乱的发和着雨水紧贴在脸颊,疲惫的面容显而易见。可是岸还是那么的远,脚下的船板马上要支持不住了,傅小北咬咬牙,定气一沉,急跃而出,船身顿时四分五裂,木屑翻飞。

他这一跃,跃得极高,鱼兽也耐他不何,空中几道银光护身,傅小北踏着击中的鱼兽往岸边奔去。

不料,身后猝不及防,一张腐臭腥红亮着镰刀般寒光獠牙的血盆大口向他附了过来,傅小北硬在空中掰过自己的肩膀,躲过攻击,虽然没有伤及致命,但肩头还是被它剜了一块肉下来。

“不好,有毒!”

伤口立即向四周腐化,钻痛无比,背后的包袱似也被撕破,眼下鱼兽大军混沌,傅小北手忙脚乱地抽出破布里的东西,左右抵挡,受不了来身的灵压,鱼兽纷纷落水,不敢靠近。傅小北从空中掉下,半条腿还在水里,水里的一群贪婪的碧眼蠢蠢欲动地向他游来,他连滚带爬地艰难上岸,然后把手中的宝刀插在身前,鱼兽们才缓了下来。

傅小北头痛欲裂,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气,情急之下,他还是抖动着在身上摸出一颗药丸吞下,封住了自己几个大穴,急射一只鱼兽,使出浑身解数将它拖上岸,把所有银锥都放进它嘴里,再贴上一张白符在它肚子上,顷刻间,鱼兽化成一股恶臭的白烟消散开来,只剩下银锥。傅小北悉数收好,只执了一根在手中,再用它在地上围着自己画一个圈,一路画一路喃喃道:“死鱼,尝尝你们自己毒的厉害吧····”

圈刚一闭合,他就松手倒下。意识弥留之际,隐约见得雷雨交加中火光电石撞击的影像。

青烟淡熏间,傅小北渐渐恢复了意识:这是什么味道?好熟悉,好像在哪闻过,是哪呢?我怎么不记得了。

缓缓睁开朦胧的眼,是块空荡荡的天花板。傅小北企图想动动脑袋,猛地发现,头重地被石头压着似的,疼得厉害。这时耳边传来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定睛一看,是一个眉目和善,脸色苍白的老人,傅小北一下怔住了,他头发拉扎,还根根虚白,身下却是农民打扮,腕上套着青木佛珠,傅小北似问非问地道:“和尚?”

对了,这个香味是庙里烧香的味道,九华山的庙里都是这种味道,傅小北脑子里突然闪过以前的画面。

那人放大瞳孔,面上没什么起伏,悠道“我,不是。”

傅小北没说话,只是被痛感缠着不由地轻哼了一声。

“小兄弟,我在外面为你煎的药马上就快好了,你再忍忍,喝了药就会好些了。”说完老人又急急忙忙地奔了出去。

傅小北慢慢记起鱼兽攻击他的场景,心想是这个人救了自己吗?突然他脑子里又闪过什么,等那老人小心翼翼地端着药进屋,他便开始嚷嚷:“哎,老人家,我的东西!我的东西呢!”

“东西?”老人猛然想起,忙把那把玄色双刀和银锥拿给他看,“小兄弟,你看,你的东西都在这,一件没落。”

傅小北一看到他的东西都还在,就激动地想起身去拿,一阵断骨的疼痛猝然袭来,疼得他哇哇大叫。老人见势忙帮他扶起,把所有东西放在他身边。

“我的夺命锥,我的爻刀。”傅小北一边忍痛一边笑道。看到夺命锥上裹着薄薄的一层草,傅小北不禁惊道:“蛇舌草!”他看向老人“老人家,你,你怎么拿过我的夺命锥居然还没有事?”

老人鹤眉微展,道:“小兄弟,你竟识的蛇舌草?四季乡的东西都是相生相克,你中了鱼兽的齿毒,这里自然也有解齿毒的药草,蛇舌草便是此毒的解药,这熬的汤药里也有,你赶快趁热喝了吧。”说后,把盛好热气腾腾的碗凑了过来。

傅小北愕然圆睁,“怎么?这里还是四季乡!”

“是啊,这里是西三村啊。”

“西三村?老人家你是····怎么称呼?”

“我姓喜,你就叫我喜伯吧。日出之时,我到河岸捡柴,看到你重伤躺在岸边,便把你带了回来,好在鱼兽的毒早在你体内遏制住,不然现在喝药也没用了。”老人舀了一小勺药正要往他口里送。傅小北就是紧闭嘴唇,不愿张口,老人无奈道:“那凉一些再喝吧。”

自己拼死出去,怎么又回到原地了?傅小北心下一百个不甘心。毒被遏制住了倒是理所当然,自己倒下前服下的那颗药丸,是他颜舍哥哥千辛万苦用深埋地下数千尺的华阳地热锻炼出来的入元丸,耗了颜舍半身修为。此丸能解百毒治百病,对于凡人的自己来说几乎无所不能,只是那一颗还是颜舍最近一次见自己的时候给的唯一一颗,他自己才炼出不足十颗,如此珍贵的东西,来这才几天就没了,真真是一大损失。傅小北又转念一想,即便毒被自己解了没什么稀奇,但是这个四季乡的老人,对于一个重伤在身的外世人无药而愈的反应会不会太淡定了一点?傅小北又细细地想了想,有个不可思议的怀疑游丝而过。

“小兄弟,你是外地来的吧,”老人欣然问道。

“是的,”傅小北狐疑地看着他。

“你不但是外地的,并且还不是一般的人,”老人端详着他身边的刀和锥,两眼炯炯有神,“鱼兽的毒我们这的人一眼便看得出来,除此之外,小兄弟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一般的人是不可能毫发无损。而这二样又绝非是寻常武器,小兄弟,若我没猜错,你该不会是除妖之士吧。”

傅小北默了片刻,突然脑子如蜻蜓点水般的明了,“算是吧,不过,我修为还不高,倒是老伯你应该也不是本地人吧,就算知道蛇舌草能折了鱼兽的毒,但那之前你又是怎么知晓我的锥上有毒?我并没有告诉你,你应该不知道才对,又如何提前知道防毒?”

喜伯哑然,随后又轻笑道:“好个灵敏的年轻人,不过这又是怎么推断出我是外地人呢?”

傅小北没答,他也还是在怀疑,进入观探之境,此人体内明明也有永生符,他拿捏不准,半天道:“我记得,我刚来这里时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西三村,载我来的渔夫告诉过我,这个村子大都姓严,而且我觉得你的姓很陌生,装扮举止都有些和这里人不一样,所有我猜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

老人一手负后,一手抚过虚白的髭须,似一丝肯定状,道:“少侠猜的没错,三十年前我从外地而来,就此在这定居。”

傅小北此时欢喜地想手舞足蹈,但有一丝疑虑,又道:“喜伯,你怎么会在这定居?”

喜伯忧叹了一声,端来药,细心地喂他喝,边喂边缓缓道来:“我不是自愿才留在这,而是···我出不去。”傅小北耳根竖了起来,“三十年前,我是个到处游历的脚行僧,偶然一次来到这里,觉得很惊奇,可是那个时候,这里没有和尚来过,我化不到缘,讲经诵读,模样装扮都受人鄙夷,后来是一个姑娘将我送出了赤河。几年后,我又误打误撞来到这里,并且又遇上了那位姑娘,我与她高山流水,情意相投,我便还了俗,与她成亲。她是四季乡的人,出不了赤河,我就与她在这里生活。我俩曾商量过一起离开这里,但是峰回路曲,起初是她离不了赤河,稍微渡远点身体就各种不适,然后连我也有了同样的反应。至此我们都未离开得了。”

傅小北心中惊叹,果然是个和尚!还是个多情和尚。他定定地看着喜伯体内的永生符良久,突然气一岔,轻呛地咳了起来:他终于恍然大悟那符到底应的是什么灵!顿时心中翻起惊涛骇浪波谲云诡,这个符原来应得是画地为牢,顾名思义就是人只能在指定的地区活动,若是超出界限便会中施术者的诅咒,而这个牢的界限就是赤河。喜伯的陈述还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外人来了时间久了也会不知不觉地生得此符,是的了,这个术说不定是具有传染性的!

傅小北越想越觉得要尽快离开这里。他使劲凝气,身上却是气散难聚,急得他汗都流了出来。喜伯不明,忙放下碗,帮他檫逝额间汗,“少侠,你是怎么了?”

“喜伯你知道你为什么出不去吗?”

喜伯怔怔地摇了下头,“难道是鬼缠身?”于是傅小北就把永生符的事从头到尾给他说了一遍,喜伯苍白的脸更失了几层血色,凹陷的双颊渐渐显出忧苦愁容,一下憔悴了好多。

“竟有这等事!”此时喜伯没正脸瞧傅小北,傅小北只听得他声音黯淡惊猝,想必他受了很大的打击。

“少侠,你是怀疑四季乡有妖?是他设的这个符?”

“是,虽然我还拿不出证据,但是如果真能找到施术者,符就能破。这里都非常景,可见施术者法力非同一般。”

“少侠是要来除妖吗?”喜伯脸上又回了点血色。

傅小北一惊,“除,除妖?”他顿住了,虽然说的时候一板一眼好像有那么厉害的样子,但真要去除妖,傅小北可从没想过。他是个什么能力他自己清楚得很,九华山乃是佛道清地,半个鬼影他都未见过,更别说实战演练,对付个小妖小鬼还差不多,但是对付这永生符的主人····一向逞强好胜的傅小北又不愿即刻否定,只有轻咳了一声肃然道:“额,待我伤养好了,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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