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1 / 1)
等到上课铃响,君承才意识到自己形式判断失误,这次严艳居然来真的。他动起心思,想要脱困。但看王强三人,早就神游物外而留下肉体受罪了,自己没有这本事,便做出头鸟,说道:“老师,你为什么让我们几个站在这里。”
刚才严艳审问,这几个家伙一言不发,自己好像在唱独角戏。虽然君承在狡辩,但自己的话已经有回应了,有回应就有突破口。严艳已经想好了“三步杀”的绝招,说:“不是你们?你们说出是谁就能走了。”
君承气愤于严艳的无理,暂时忘掉了对于长辈不能还嘴的原则,说:“老师为什么偏偏让我们指认,我觉得很不公平。”
严艳说:“公平?在我的课堂上起哄对我就公平吗?”
冲动是魔鬼,君承马上意识到和老师顶嘴是大不敬,便不再言语。严艳见君承不再说话,她先得意于自己的诡辩又一次胜利。不过她马上意识到,学生和老师说话终究还是有所克制的,说不定这个家伙还想说什么呢。不过所有的争论都有一种强权在里头,强国对弱国、上级对下级、老板对员工、老师对学生。所以自己的胜利也算是光明正大,仅仅是合理利用规则而已。严艳对自己的这个解释非常满意,她现到不为驳倒君承而开心,反而陶醉于自己的解释,看来自己也有当哲学家的天赋。想到这里,严艳非常得意,不由自主赏了自己一个巴掌大小,半指见深的微笑。
这个微笑被君承捕捉到,他感到异常的生气。如果你确实生气,我们站在这也不吃亏,两败俱伤吗,可你既然不生气,凭什么浪费我卫君承的青春。
有一种人对待自己尊敬喜爱的人是客气的疏远,仿佛要用这种恭敬地态度表现自己的尊敬,对于自己讨厌的人则伶牙俐齿,谈笑风生,集恭敬讽刺于一体,正是密友间的笑闹,君承正是这种人。他现在觉得严艳对于自己已经相当于无物了,像这样的人对自己即使有什么看法,又有什么关系呢?
君承发出一个无解的问题说:“老师,如果既不是我们起哄,又不知道是谁起哄怎么办?”
严艳感受到了这话里边的刺,道:“哈,你还觉得挺冤枉是不是?告诉你吧,我叫你们可不是乱叫,我私下问过同学们,只可能是你们三个。”
君承生气地说“就算这样,那另外两人呢?冤枉不冤枉?”
严艳说:“这个我不管,反正我肯定要查出来,不管用多长时间。下节课我去上课,给你们时间考虑,希望你们不要连累其他人。”君承严艳均努力无果,案情任然没有进展。
第二节课严艳果然是去上课,君承几人自我安慰说:“还是在这儿好,不用上课。哈哈,别人还没有这机会呢,就让他们羡慕吧。”此时办公室没有老师,四人各找个椅子坐下。令人惊喜的是墙上还有一面大镜子,几人不好意思但又不由自主的照了一回镜子。说话间一节课已经过去,第二节课之后是上操时间,严艳故意没有回办公室,表示自己有做持久战的准备,四人反而乐的自在。
严艳在下操之后翩翩赶来,微笑着看着君承四人“你们还不打算说?不说的话就一直站下去,千万别站到高考呀。”
王强一听,吓的腿都软了。以为一个不小心前途就毁在这里了。终于开了尊口以求自救,道:“老师,我真的不知道是谁起哄的。”
君承暗暗地鄙视王强,这个时候还客气,便说:“老师,如果你现在查出来打算怎么办?”
严艳说:“如果你们现在还不承认,我肯定让你离开这个班。”——为了让这句或更有说服力——“我相信校长肯定会选我不会选你们。”
君承不礼貌地说:“这样是不是有一点小题大做了,老师。”严艳听到‘小题大做’四字,幡然醒悟,就好像是一个人走错了路,在好久之后才发现自己的错误那种惊讶。自己这么一弄,错题风波估计已经被完美掩盖过去了,而且这次确实有小题大做的嫌疑。要说治安环境,在全校这个班还排不上队,如果学生狗急跳墙反抗,自己肯定受不了,以后难免落下一个小肚鸡肠的坏名声。这一次发飙踢到了铁板,只是骑虎难下不好收场。
严艳的脸如同六月的云,立马改口道:“其实呢,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小孩子吗,上课偶尔激动一下也正常。只是你们不应该笑话王强,他站起来本来就紧张,我就是想要锻炼他。可是你们笑话他让我很生气,我就是替他抱不平。”严艳本来判王强包庇罪连坐,现在王强又稀里糊涂的成了原告,严艳直感叹自己聪明。
王强听到这话,觉得很不对劲,只是找不到缘由。他想原来是自己害大家白白站了一上午,急道:“老师这个我不在乎。”
君承说:“这个您多虑了,我们同学之间经常开玩笑的,如果这都生气的话,那就太小气了。”之后君承听出了自己话中的双关,暗自得意。
严艳恨不能说:“既然王强不生气那你们就回去吧,回去吧。”只是这次声势浩大,草草收场肯定让人笑话。就说:“你们在私下可以开玩笑,但是不能在我的课堂上。”——见几人又不说话了——“你们为什么不承认呢,我就是想知道一下是谁,然后告诉他注意尊重同学,仅此而已。”
君承极具诱惑力地说:“也许是怕您罚的太重就不愿意承认吧。”
严艳恰好忘了自己以前的手段,说:“我能怎么罚?我最多不就是说几句,再向王强道个歉不就行了吗。”
王强急说:“老师我真的没意见。”王强一句话又把严艳打回了原型,严艳恨不得提着王强的耳朵,提醒让他迎合一下领导的心思。她直接忽略了王强这句话,笑着说道:“我就不明白,人家说话紧张你们为什么要嘲笑人家,而且是在课堂这个公共场合,在课下我理解,大家开玩笑也是很正常的事。”
君承解释说:“也许是大家太熟悉了,在课堂上也就看成了私下了。”
严艳漫不经心的笑着说:“原来这样。”——要赶紧想办法为自己找个脱身的法子——“其实我不喜欢惩罚学生,就是怕有时候会管不住你们,一个好的环境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眼光扫过几人,几颗头依次下点—— “其实我所有的惩罚都是有教育意义的,比如这次,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尊重别人,王强站起来紧张,你们就应该好好鼓励他而不是起哄,知道吗?”王强又在那里诺诺的表示不在乎,严艳看了他一眼不做理睬继续道:“这次我不打算惩罚你们了,只要你们承认是谁在起哄,只要私底下向王强道个歉就行了。说吧,是谁?”严艳抛出的橄榄枝,大家不敢接受,生怕是陷阱。
严艳见橄榄枝不管用,抛出橄榄树:“我肯定不惩罚你们了,站这一上午也够了。你只要承认,就马上可以回去了。”君承几人不合时宜地毫无反应。严艳连橄榄祖宗都叫出来了:“你们应该知道,查到这个地步我不可能不了了之。大家只能这样干耗下去,又没有什么实际的惩罚,你们为什么不承认呢?”君承几人不识货,不认识橄榄祖宗。听见严艳说“不可能不了了之”和“干耗下去”又开始吓的浑身发软。
严艳对这四个笨蛋无可奈何了。第四节课她到君承他们班上课,四人还站在办公室。过了一会儿,严艳气势汹汹的回来,手里还拿了一叠纸条,说:“看看,我这么大的人了还做这样的事。我可已经提醒他们了,不止选你们三个。”君承拿起纸条一看原来是无记名投票,他想说:“你把我们叫来办公室一上午算不算提醒?”仔细一看,苍天有眼,自己的票区区两三张,冯乐占了一多半。严艳指了指票:“你们自己说吧,我也不强迫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