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颖安的诺言 > 26 旧地伤情(下)

26 旧地伤情(下)(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永以为好也 吃的就是回头草 顾阙辞 [家教]旧时光 BOSS,幸运来袭! 但惜姻缘(金七 倩女幽魂) 然而他也是总裁 荆棘地图 (今天开始做魔王同人)爱的习惯 绵绵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县城里最热闹的街区。在一家名叫“唐记”的餐馆前,文耀停好车,四个人就往里走。

林政永笑着对弟弟说,“你可能没来过这里吧,‘唐记’可是县城里数一数二的名餐馆呢。”在县城多年,他也是以前和明叔做工时有人请客来这里吃过一次饭。

“县城里就数这家的菜最好吃,环境也不错。”文耀一边领着他们进门,一边用权威的语气说。

餐馆的服务员领着他们上了楼。“非常抱歉,包厢已经订满了,我给你们四位找个最好的位置,好吗?”漂亮的服务员小姐听完了文耀的要求,彬彬有礼地说。

他们在二楼靠窗的一个餐桌旁坐了下来。这个位置挺好,隔着窗玻璃,可以看到华灯初上的街道上的车水马龙,空调的温度也很宜人。

菜上来了,果然名不虚传,十分美味。他们默契地没有喝酒,只喝饮料和吃饭,一边吃着,一边开始聊高中时的趣事――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个话题才是他们四个人觉得轻松愉快又能共同参与其中的了。当然,作为“媒婆”,林政永也不失时机地为两个人的感情之火添加柴火的。

很快,他也看得出来了,文耀和青柳的事情其实也已不用他在旁边煽风点火了。两个人的眼神神态,就象多年的情侣那样心照不宣。只是碍于他和弟弟在场,他们才不得不收敛罢了。这个时候,林政永觉得自己变得多余了。

旁边的包厢里一直都吵吵嚷嚷,猜拳吆喝的声音此起彼伏。幸好也没影响他们的谈话。一个小时左右,他们结束了晚餐。文耀结完账,四个人正要离开,包厢里突然炸开了锅似的一阵喧闹,然后门一开,涌出五六个人来,酒气醺醺地从他们身旁走过。

“喂,这不是何文耀吗?”一个庞然大物摇摇晃晃会冲撞过来,一只手用力地拍了拍文耀的肩膀。

他们三个人都愣住了。

“冼家文!”青柳的惊呼起来。

“啊?”冼家文也一愣,“是谁在叫我?”

他歪斜着眼睛盯着青柳好半天,才恍然大悟般,“哦,你是黄……黄……”

“黄青柳。”她提示道。

“哦,对对,黄青柳,你怎么在这儿?”他又看了看文耀,“哦,明白了,你们两个……”他手指指着他们两个,呵呵地笑了起来。

文耀尽管陪着笑脸,但面露厌烦之情。林政永则淡然微笑,望着这个比以前还要胖的冼公子,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冼家文终于还是发现了他,吃了一惊的样子,“你也在这儿?哦,你……你还记得杨金秀吗?杨……杨金秀,现在是我老婆,你……”

他使劲地打着饱嗝,正在这时,他的同伴赶紧过来拉住了他,“冼哥,冼哥,你喝醉了,我来扶你走。”

“我没醉,没有!”冼家文被两个人架着,踉踉跄跄地朝楼梯口走去,一边回过头大声地叫着“有空,我……我们一起喝酒!……”

“这个冼家文,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等嘈杂声远去,黄青柳叹了口气。

“他本来就这样,不过幸好他还记得我,要不然我非抽他个嘴巴不可。”文耀恨恨地说。

林政永还是保持着微笑,“没什么了,我们走吧。”其实,他刚才也是攥起了拳头,如果那小子再出言不逊,说不定他就挥拳相向了。

由于青柳要回她村里的家,文耀乐得开车送。林政永也想顺便去和姑妈见个面,把昨天的事情说明一下。一路上,他们还在谈论刚才的事。青柳为金秀惋惜,文耀则不停地安慰林政永,林政永则很少说话。他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他内心责怪自己刚才太冲动了。如果他打了冼家文,让金秀知道了,她会怎么想呢,她可能会想到他是恨她,而迁怒于冼家文吧。唉,金秀,金秀,我怎么还那么在乎你呢?你真的过得幸福吗?

“哎呀,这里怎么变化这么大啊,以前是一片水田,现在全是房子了。”文耀叫了起来。

“你以前没少来这里吧。”林政永揶揄他。

“没少来。”他倒是坦诚。

青柳在旁边咯咯地笑了。“政永,你昨天说你和以前比变化很大,我还不信,现在终于相信了,果然油嘴滑舌,跟他一个样!”她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文耀。

文耀大声叫屈,“我和阿永可不一样,他变滑头了,我可一向是老实本分。”

“我可以做证。”林政永赶紧表态。

他们的一唱一和,又惹得青柳发出一阵咯咯的开心笑声。

进了村,他们先到林政永姑妈家。妈妈用惊奇的目光看着他们四个人,然后让他们坐下。听他们解释了半天,才明白了过来是什么回事。她用怜惜的目光看着林政永,用不易觉察的方式叹了一口气。

天已经黑了,他们不想耽搁太久。寒暄了一阵,一行人就从姑妈家告辞出来。他和弟弟没有跟随文耀去送青柳回家的最后那一段路,而是兄弟俩先走到村口的车上等着。这种时候,把私会的空间留给一对久别重逢的有情人,是聪明有涵养的举动。

他以为文耀会卿卿我我一段时间,却想不到他会那么快就回来。也许,正象他所说的,他真的很在乎他的名誉,害怕被“重色轻友”这个标签所玷污吧。不管怎样,今天虽然有些小波折,但总算功德圆满。

一上车,文耀就从车里的某个角落摸出香烟,自己叼上一支,然后把烟盒递给林政永。

“难受死了,忍受了半天烟瘾。”他点上火,嚷嚷着。

林政永把烟盒还给他,“我真的戒了。我看你也戒了吧。”他知道青柳也不喜欢人抽烟。

“真的戒了?”他吐出了一口白烟,手停在空中半晌,“看来,我也要戒烟了。”

他们先到学校,把弟弟的一大堆东西放上车,然后在夜幕中离开了县城。

“唉,我现在才知道,人世间最快乐的事,不是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而是,最想要的东西丢失了,本来以为从此永远也找不回来了,却突然得而复失……”

文耀仍然难掩兴奋,有感而发。停了一会,他突然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下林政永,“我似乎有种预感,金秀她以后一定会再来找你……”

林政永愣了一下,笑了笑,“我已经不再想她了。”

然后,他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儿,目光呆滞迷离。他忽然觉得很累,就仰靠在座椅上,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睡着了。

第二天.文耀一大早就开车去县城,他还想来拉林政永一起去,但林政永知趣地婉拒了。他在家里和弟弟一起研究了报考大学的事。根据弟弟估分的情况,他们讨论了几种选择方案。其实,他也看出来了,这些方案和方案的选择,其实弟弟早已心中有数,现在只是拿来征求他的意见而已。他既为弟弟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主见而高兴,又感到一种失落。也许,从今以后,在弟弟面前,他再也不能以大人自居了。

除了讨论报考的事,他们还一起干了些久违的农活,并帮父亲一起把家里房子的瓦顶重新捡了一遍。他暗暗发誓,这两年一定要赚够钱,把这老房子倒了,也起幢楼房,再也不能让父母住得这么简陋。母亲依旧是唠叨他的终身大事,他无言以对,只能“嗯嗯啊啊”地应对着。

这个傍晚,为了迎接弟弟回来,一家团圆,父母亲早已准备了丰盛的晚饭。母亲把两只鸡全杀了,炒了两大盆。从县城回来的文耀也被留下来一起吃饭。吃到最后,父母都回里屋睡觉了,只剩下他们三个年轻人还在喝着米酒聊天。戒了两天酒的文耀明显又喝多了,他坐在那里,攀着弟弟的肩膀,用长辈的口吻在那儿唾沫横飞。

“……我最佩服你哥,当年他在学校,把全校最漂亮的校花给追到手,最漂亮的,你明不明白……”

林政永也喝了很多,他有些昏昏沉沉,不过他头脑还算清醒,这时他在一旁纠正,“这个,昨天说过了,不是我去追她,而是她主动来找我……”

“这更牛逼,校花倒追你哥,听到了没有?这个说明什么,阿永有魅力,魅力……”

林政永哭笑不得,“得了,我什么都没有,人家最后还不是跑了。”

“跑?她还能跑去哪儿,嫁给那个猪头,她肯定会后悔……肯定,到时,她还会回来找你,你信不信?”他猛烈地摇着弟弟的肩膀。

弟弟象是被他绑架的人质,只好不停地点着头,“我信,我信……”

“唉,说起来可惜,你哥当年应该能考上大学的,但他就是不去考,不去……我就不行,考不上。现在好了,大学扩招,上大学容易了。我们当年……唉……”

“后来,我和你……哦,你哥,又一起办了个养鸡场,亏惨了,鸡全死了,那么多的鸡啊,全死了……是我鼓动阿永一起去养鸡的,亏了钱,我说我一个人承担,你哥不让,非要一起承担。我……我……这个事情,我对不起阿永你。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养鸡场,你报名当兵,现在说不定就是个军官了。啊?是不是啊,阿永?”

林政永已无力说话,他也有些醉了,舌头僵硬,眼皮打架,开始打瞌睡。

半夜里,他醒起来了,口渴得厉害。他爬起来喝水,这才发现他和文耀躺在床上,弟弟一个人蜷曲在铺在地板的一张竹席上,旁边点着蚊香。

昨晚上,他和文耀应该都醉了,除了弟弟,还有谁能把他们搬上床呢?看着熟睡的弟弟,他内心不禁生出怜爱和欣慰的感觉。除了体质比不上他,弟弟在各方面都不比他差,他一点儿也不用替弟弟担心。现在大学扩招,按弟弟昨天说的高考估分情况,考上个大学,应该是没问题的,也许考上个重点大学都有可能呢。

他从床上拿个薄床单,帮弟弟盖上,然后又挤在鼾声大作的文耀的身边躺下。心中的事太多了,他现在头脑清醒,估计一时半会很难再睡着。于是,在这静谧的山村之夜,他重新把一些事情好好理一下头绪。

文耀所说的合伙干事业的事,这两天他已经仔细地想过了,他决定还是先放弃。他不是对这个事情没信心,他相信文耀的能力,相信他一定能办成功。但他不想参与其中,他知道参与这个事,自己只能是个附庸。他不想自己再有依赖的心理,他渴望独立。他要再次去广州,那里有他曾经立下的誓言,有他喜欢的大场面,还有……

颖安!他想到她,不禁又有些失神。他对她怀有的那种复杂的情感,是不能对人显露的。经历了金秀的无情,也经历了文耀和青柳的复合,他现在对这个异乡邂逅的聪颖、热情的女孩,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表的依恋,这是一种精神上的,纯洁无邪的感情。“只要她不嫌我,我一直做她朋友也好啊,即使一年也见不到一次面,只要她还能记得我,我就很知足了。”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杨金秀,好象正逐步退出了他的内心。她用她自己的选择和行为,为他内心那些为了自我安慰的单相思而编造的苟延残喘的梦,划上了句号。从此,她的一切,终于不再让他牵肠挂肚了。

文耀昨晚上的醉话,让他又想起了当年两人合伙养鸡的故事。那是他从学校回到农村的第二年。贫困的境况依旧,欠亲友的债暂时还无力偿还;父母亲的身体虽然有了很大的康复,但家中的农活重活,还得依靠他支撑;金秀的移情别恋,更是让他的精神受到沉重的打击。那一年,他甚至想到等父母亲康复到能重新干农活后,他要应征入伍去当兵,一则圆自己的军人梦,一则也希望凭自己的能力能在部队找到一条好的活路。穷则思变的他,每天晚上收工后,和高考落榜后呆在村里对农活提不起劲来的文耀就凑在一起,研究探讨各种赚钱发财的门路。某一天,消失了两个月的文耀从邻县回来,兴奋地对他说起了别人养鸡致富的事。他说他在人家养鸡场一边打工,一边偷师学艺,现在把各种流程和技术都学得八九不离十了。他们又讨论了几个晚上,就决定干了。文耀跟父亲软磨硬泡了几天,终于让父亲把家里的积蓄拿了一万多元投入养鸡场的开办。林政永也怀着对赚钱的渴望,把这几个月打零工挣到的三千元,先不急着还债,也全部投入和文耀合伙。他们在村外的小河边山坡上围了块地,自己砍来木头,搭起了简易的棚子,围起了栏杆。文耀叫上林政永,一起坐他父亲开的车,到几十公里外的一个鸡苗场要了近万只良种肉鸡苗,两人就轮流住在山上。几个月过去,眼看年底将到,他们的鸡个个膘肥肉厚,正好趁着春节热销的时候卖掉赚一笔钱。两个人日夜巡逻守候在鸡场,有时候一起算着能赚多少钱,兴奋得不能入睡。直到那一天,让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的那天,寒风凛冽的冬日,鸡瘟!可怕的鸡瘟悄悄袭来。几天功夫,整个养鸡场,上千只已经能出栏的鸡,几乎全部死光,任他们隔离病鸡、杀菌消毒、请来兽医站的医生等等方法用尽都无济于事。那一天,两个人坐在鸡场内欲哭无泪,万念俱灰。

那次打击过后,他们两个人都无法再在村里呆下去了。林政永只能到县城里打工,家里的农活,他在农忙的时候回来做最累最基本的活,平常的轻活,只能让父母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了。他别无他法,只能拼命地找工挣钱来还债和给负担家里的生活开支。而文耀,那时正好青柳又和他分手后远走他乡,他一度消沉,最后也到外面闯荡去了。

虽然都说人生的路并非总是一路平坦,总会有曲折坎坷,但他林政永的路,却为何总是充满着苦难的挫折,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在这漫漫长夜中,他不禁怀着悲愤的情绪责怪起命运的不公来。

也许,这次再去广州,我的命运会有所不同,他心里充满希望地想着。

目 录
新书推荐: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绝爱囚笼:千金的男装救赎 江州囍事 重生七零,我在京市开饭店致富 什么叫我是怪谈? 完了,我把仙家的香炉摔了 仙子,求你别再从书里出来了 他发癫,她贩剑,恋综画风被带偏 前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