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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河边看烟火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拥堵在一起,水泄不通,过了好一会,达沙才勉强从河边最拥挤的地方走出来,后排的人群比较疏散,只是这下却找不到诃罗了,早知道他刚才就不应该凑热闹跑进去的,顺着人群就越走越里面了。
正当思考之际,耳边有人唤舁起他的名字。
诃罗?
——虽然不是诃罗的声音,却期待着能此刻出现的人是他……
达沙侧头,睁大眼怔了怔,原来,是苏摩。
苏摩的眼眸总是比别人特别几分,没想到他也来看焰火会吗?苏摩正搭肩站在他身边,穿着一贯的束腰长衫,勾勒出修舁长的身形,柔舁软飘拂的长发束成了一根辫子,在形形色舁色的人群里格外出众,比起诃罗,他眼角低垂,就像天生有一汪海水一样,很温柔,也有些捉摸不透。
“你也在这里?”似乎是怕人声嘈杂淹没了自己的声音,苏摩对着他的耳廓启唇发问,“是诃罗殿下带你来的吧。”
看见达沙正捧着一束鲜花,肯定是与他人出来玩时买的,会带浮楼王子出来的,除了殿下不会有别人,他应该猜对了。
“嗯,是啊……”点点头,达沙依旧开始四处张望,但来往的人群令他眼花缭乱。
苏摩也觉奇怪,左右都不见殿下的人影,便问,“诃罗呢?”
“我们走散了,他应该也在附近……”
“这边人太多,去那边找吧。否则我们也会走散的。”苏摩相劝道,说完就往前迈步。
他们开始往宽阔的地方走,尽管烟花的绽放还没结束,达沙却无心再看,走了一会,离人群越来越远,围绕河道一带的喝彩声也逐渐消失,取代而之的是苏摩清晰的话语。
“好久不见你了,浮楼,最近过得还好?我也是兴起才来城里观赏此番焰火会,没想到偶遇你,实在很有缘。”
“嗯……是啊……”
他们确实见面不多,也归咎于诃罗的警告在先,达沙很注意与他人之间保持距离。
此时他正想着诃罗的去向,也没有心思和苏摩寒暄,但还是专心的听着他说话,微微点头回应。
走到了一条人气不旺的杂货街,街道的尽头也同样张灯结彩,挂满了天灯与彩帜,看来还有别的夜景。
还要继续往前走吗?达沙的脚步变慢了。
“苏摩,我得去回去看一看,诃罗找不到我会很担心的。”达沙往回看他们走过的路,除了一些行人在逛街,真的一点也见不到诃罗的身影。
苏摩笑了,放松的说道:“都走了这么久,殿下肯定不在原地了,你难道还想再挤进那堆人群里吗?我们先走走吧。”
他垂着头,只好无奈的先跟上苏摩的脚步。“嗯……”
街道的尽处,各色的天灯将前方的石子路面染成斑斓的十色,远处修筑了一间庙舁宇,不过更为显眼的是庙舁宇前面种了一棵巨大的榕树,挂满了红色的福带,还有不少人在周围散步、祈福。达沙还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由福带装点的参天巨树令人望而生畏,又充满了憧憬,想必这棵树是这一带的福祉。
苏摩的脚步踏上彩光映射的石子路,“浮楼,我们走近一点去看看?”
美景确实使人流连驻足,然而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劝阻着达沙继续在这边观景。他一动不动,甚至想往回走。
“不用了,诃罗应该,还在找我……”达沙摇了摇头。
苏摩抬臂邀请,又缓缓放下,“是吗,呵呵。”
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就这样抛下苏摩而去,而且已经走到这边了,苏摩又很有兴致欣赏景色,他要是单独离去,实在有失礼貌。
踌躇了一会,达沙在原地走了两周,远处灯火中,榕树垂下的丝丝流苏轻轻拂动,安抚着他的情绪,苏摩也在道边环着手静静的站着,好像认为,在这里观景也不碍事。
即使天色不早了,却因焰火会的盛况,引来了许多顺路流连的求福者。来这边的通常是年轻的男女,也有抱着孩子的夫舁妻,看着一对对含情脉脉并肩走过的有情人,苏摩笑道:“不少夫妇与年轻的恋人来这边祈福,将两根从禅师那求到的红绳绑在一起,再系于树上,他们的爱情,就会长长久久。所以,这棵树被称为如愿树。”
“这样啊……”达沙的眼光也不时驻留在那些甜舁蜜依偎的一对对情人身上。真幸福……他在心里感叹了一声。他本来不懂那些红色的福带是什么意义,现在经过苏摩的解释,他就理解了红绳的含义,难怪这里的景色,这么的浪漫。其实,他在内心深处,也珍藏了一份长长久久的感情,只是……
要两个人一起来,才可以吗?
一个人的话,即使求了红绳,也没有舁意义。好像,很久没有再提起这段感情了,阿夜现在…怎么样……
不过,话说回来,那怎么能够解释为恋情呢,不知道别的情感,能不能得到如愿树的祝福?
他只希望能够保佑阿夜能够平平安安,也期待着未来的生活能早一点恢复平淡……
那个时候,就要与这边认识的人道别了,也许……是永别。诃罗、莲加、那迦、苏摩、白龙,还有那些和他经常聊天的侍女们,他竟然有一丝的舍不得……
景色催人醉,达沙好像流露了一丝失落。
静谧幽美的庙舁宇前出现了一片不和谐的嘈杂声,附近的另一条小道开始人潮涌动。一群佩剑疾走的侍卫在这一带巡视,就像一阵飓风卷入了美好的庭院里,肩上的佩章是耀眼的皇室标识。
未免也太破舁坏气氛了,皇室侍卫的到来让如愿树周围一带的情舁侣们都纷纷受到了惊吓,原本甜舁蜜的气氛也一哄而散,都赶紧避开他们往外走。
但是令达沙吃惊的是,这群皇室的侍卫身后,紧跟着神色凌厉的诃罗王子。
他看上去极不高兴,他总是这样蹙着眉,扬起高傲的眼角的样子,每次都让达沙感到不安。
一看就知道是与达沙走散了,便立刻通知在广舁场附近巡逻的侍卫带兵寻查。他们左右看了看,就一眼发现了这边赏景的人,正是失散的浮楼王子。一群人消去了紧张,快步赶过来行礼,领队的队长还向巧遇的苏摩大人单独行礼。
苏摩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诃罗殿下大费周章派了如此多的人手,好像没什么必要。
一群跪拜在地上的侍卫为诃罗殿下让路,达沙忐忑的双手紧舁握,像等待着责骂一样害怕着诃罗走过来。诃罗明明不允许他和苏摩过多来往,这次的偶然又该怎么解释呢。
他畏畏缩缩的样子,在临风玉树的诃罗王子面前,显得很不自在。
“你怎么跑这来了?”诃罗盯着垂下头的达沙,眼底燃舁烧着怒火,又仰头扫了一眼身高与之齐平的苏摩,“是你带他来的?”
苏摩只是玩味的笑了两声,不予作答,达沙接着低声解释道:“诃罗,苏摩是准备和我一起找你的。”
苏摩环着手,扬眉笑道:“诃罗殿下,您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们只是偶遇而已。”
诃罗也毫不客气的哼笑了一声。
偶遇?真是可笑。说不定是早就打算悄悄跟着浮楼来焰火会上幽会吧,否则这么多的侍卫队,还不及他一个人找到浮楼迅速?这一带有不少爱舁侣散步,如果他再晚来一步,恐怕他们已经……
苏摩的话语里充满了挑衅,诃罗却不得不每一次都因苏摩上等的婆罗门身份而压舁制怒火。
他随即迁怒在达沙的身上,捉起纤细的手臂往前拉扯,冷冷的在前命令,“回宫。”
几个侍卫总算敢起身,严谨的走在后面。
“诃罗……”不得不跟上他紧快又野蛮的步伐,达沙被拽得手腕发疼,喉腔被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更拒绝不了他。
他们的回程之路很简单,有皇室的护卫一路佩剑同行,回宫的路上,四周的行人已经主动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供他们走,完全不同于他们出来约会时的热闹气氛,被侍卫护送的道路上严肃紧张,也听不到路上的行人喝彩欢呼,大多数人埋着头走,知道是皇室的人,都有些畏惧,连远处还在断续放飞的烟火都黯然失色。
一次愉快的游玩又这样不欢而散,诃罗又生气了吗……
达沙木讷地跟着他回到了宫殿,不知为何,走得太急,双脚有些发胀。回到他们的后殿居所,已经不再有侍卫跟着,而诃罗依然拽着他,力气好像更大了。长长的走廊尽头不断入来花园中带来的夜风,席卷着达沙不安的心。
他鼓舁起勇气打破了风呼啸而过的沉寂。
“今天,是偶然遇见苏摩的,我……”
还没走到寝宫前,恍然间,他被按在冰冷坚舁硬的墙上。
一双舁唇蛮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横的侵犯上他的脸,双手也被钳在对方的掌口口口口心。粗口口口口重的气口口口口息扩散在脸部柔舁滑的肌口口口口肤上,达沙也开始艰难的喘口口口口息,诃罗,在撕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咬着他的脸?
一直咬口口口口到了唇口口口口上,粗舁鲁的亲舁吻让人发肿、发舁麻。
紧闭上双眼,脑中又闪过了“肌口口口口肤口口口口之亲”这个词语,这些天,这个词总是萦绕在思绪中,而眼前的人又一次提醒着他,将这个词一次一次用行动描述得更加清晰。
绷紧了全身的神舁经,达沙瑟口口口口缩在被双口口口口臂囚住的范围内,怎么也逃口口口口离不出面前火舁热的胸口口口口膛,也融不进后背紧舁贴的石墙。
这样的接舁触,已经好几次了,他感到极为不适,但是又说不上厌恶……
紧舁咬的唇口口口口口口口齿,诃罗并没有用蛮口口口口口口口力撬口口口口口口口开,而是转向下巴啃舁咬着脖口口口口口口口颈口口口口口口口四口口口口口口口周柔舁软的地方,舌舁尖感受着对方拼命扭舁动的脉口口口口口口口搏,他喜欢感口口口口口口口受这样无口口口口口口口力口口口口口口口抗口口口口口口口拒的跳动——为了证口口口口口口口实眼前的人只会属口口口口口口口于自己,只会软口口口口口口口弱的瘫口口口口口口口倒在他的怀里。
很想求口口口口口口口饶,可达沙只能用鼻口口口口口口口腔发出不完整的颤口口口口音,“唔,啊……够了,够了……”
两肩几乎往前耸在一起,又被用舁力掰舁开,诃罗依然自得地享受着他锁口口口口口口口骨上的味口口口口口口口道。
就连微弱的反舁抗也是如此的诱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人——
用尽了力气去啃舁咬,诃罗的声线有些沙口口口口口口口哑,“你和苏摩一起去看如愿树,求姻缘?”
“不是,我们……”被尝过的一片锁口口口口骨都滚舁烫口口口口口口口湿舁热,达沙的脸红红的,两只耳口口口口朵都要烫口口口口口口口得听不见声音了,微风吹过,也丝毫不能消去他的窘口口口口口口口迫,好像连着整具身舁体都在发口口口口口口口热,头脑也烧的不清舁醒,如果这就是所谓的肌口口口口口口口肤口口口口口口口之口口口口口口口亲,他实在觉得太过羞口口口口口口口耻,他从来不曾被人这样、三番五次的亲舁吻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过,他和迦夜都没有过这样的举动啊!
……凭着意识发声,“诃罗,别这样,是偶然……”
诃罗低吼道:“那你之前拿那本书给他看,也是偶然?!”
“……我……” 好像哭口口口口腔,又哭不出来,达沙用舁力挣开一只手,挡在压舁迫在他身前的这口口口口口口口具身舁体肩上。
一切都是偶然,他没有刻意接近过苏摩,苏摩却对他展舁露舁出不一样的关心,而且总能碰巧邂逅他,他根本无法解释……
他更想不通的是,诃罗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和苏摩之间有什么,而觉得很不堪?
哒、哒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诃罗殿下?”一个沉稳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对方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礼。
他们在长廊里这么亲在一起,要被看见了,会不会被说胡话?——
但是此时闻人接近的诃罗却率先放开了他,身前的压舁迫感顿时消失。
达沙晃眼看见这具身形与装束,应该是希瓦国师,他的寝宫不属于后殿,难道是顺路经过?
看清了来人,诃罗暗自低笑,淡道,“……你怎么在这?”
“原来,浮楼王子也在,见过了。”国师仅是行礼,先打量了一番那躲藏在诃罗背后的浮楼王子,双口口口口口口口颊口口口口口口口泛口口口口口口口红,不敢面对,就像刚才做了什么羞口口口口口口口愧的事被他碰巧撞见一样尴尬。
希瓦立刻暧昧不明的笑着,被希瓦这样的长辈、尊师级的人物看见了一切,达沙完全失去了解释的能力,他捏紧拳,结巴的说道:“我,我先走了……”
还好没有人追过来,他小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诃罗对他也不闻不问,没有阻拦,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他羞愧的样子……刚才的亲舁密,好像只是为了捉弄他。
直到浮楼王子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希瓦咳咳了一声,“殿下,看来,我把他吓走了?”
希瓦猜到他们二人刚才在亲舁热,还怕自己见到。难怪浮楼王子会这么急着走。
“诃罗殿下,臣并非有舁意打扰您们二人。只是您要下手,大可强舁硬一些。”
被人撞见就轻而易举的放他走,那兔子下一次还会惯性的逃走,正因一次次的犹豫,一次次的放过,殿下至今,还没能得逞吧?想必,殿下已经不止一次在浮楼面前——明示过想法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多口口口口口口口嘴?”诃罗挑舁起眼角,紧皱眉心。
希瓦笑意更浓,“您可是那贝勒斯未来的君主,侵犯他国的权舁利也都在您的手中。”
侵犯?希瓦为那贝勒斯设计的野心还真是庞口口口口口口口大,他暂且没想过将浮楼彻底虏口口口口口口口获,国师就为他先一步着口口口口口口口想。
父皇这些年向来希望二国交好,除了希瓦偶尔出谋划策提出一些侵口口口口口口口略性的想法,父皇从未自己想过发起二国之间的战争。他也如此,他会对浮楼予以最大的尊重,只是他还改不了他的臭脾气与强口口口口口口口烈的占有欲,如果浮楼能对他也动一点心,他就不用独自嫉妒得发疯了。
诃罗咬牙,断绝道:“我没有想过要侵口口口口口口口犯他。”
“喔,是吗?”
关于神之舁子的传说,不知宫中有多少人流连,殿下不会不明白,那些在暗处欲口口口口口口口要接近浮楼王子的人,觊口口口口口口口觎着神之舁子的传说的人,他心里自然有数——
希瓦往长廊的回处走,边走,边用悠长的语调说道。
“我的殿下,臣相信,加罗尔迟早会彻底沦为我们的俘虏的。”
……
达沙依然忍不住对诃罗的问候与关心,也试着找一个机会,将他们之间的事问问清楚。
因为,诃罗亲过他很多次了,而且不只是脸,连口上口身口好口几口处,也口被口舔口舁口弄口过,那口样口的口滋口味说不上难受,但他禁口不口起口这口样口的口挑舁弄,即使事舁件过后,那些部位也会觉得酥舁酥舁麻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麻的,好像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同,他想起来就很害羞。
那一天,他的口口口口唇角被诃罗咬破了,所以这两天总会不自觉的用舌舁尖口口口去滋舁润干口口涩口口疼口口痛口口口的地方。
他们对之前的事避而不谈,好像没发生过,不过那火舁辣鲜明的触感,丝毫没有减去——
“诃罗,我拿了些点心过来。”
将一叠糯软的豆糕搁在桌上,达沙掏出手巾擦了擦盘子的边角,尽可能让这盘点心看上去更美味,也更干净,他做点心的时候已经越来越细心,膳房没人会觉得他的身份不合适,反而婢女们都很喜欢和他交好,她们互相传言,浮楼王子善解人意的事,已经众所周知了。
诃罗在桌边单手撑着下颚看书,又缓缓抬眼看他,“嗯。”
“诃罗……”达沙生涩的提及令他困扰的问题,“为什么最近…你总是亲我?”
达沙的圆眼干净明亮,触及这件事,他的脸上已经红口口口口红的。
这却让诃罗表情愣住。
他凝思一会,发现达沙问了以后,就心不在焉的不在看他,“你讨厌这样?”
“不是……”达沙反应迅速,立刻摇摇头。
诃罗哦了一声——
那就好。
既然不是讨厌,那就是喜欢。否则,为何舁在他多次强口口口口吻之后,还好心送点心过来,竟然不保持一点距离?就不怕他真的有朝一日,做出什么越界的举动?到时候想逃走也没有机会。
见他不解释,达沙也不知再问什么好,这事本来就让他想了好久才有勇气启齿的,诃罗就不打算解释什么吗?
他确实不讨厌这样……是因为,他从小就无法真的讨厌谁,只是,这样真的怪怪的。他们都知道,亲舁吻,是恋人之间做的事——
他静静的看着诃罗捻起一块豆糕品尝,有些想回去了,恰逢婢女端上了茶壶与茶杯,他便帮忙端了过来。
婢女焦急的抢过盛满了近乎满杯水的茶杯,“不,不用帮我,浮楼殿下。”
达沙不解的看着她,她却三两步走过来欲要夺杯。可惜她没有拿稳,一泼滚舁烫的茶水星点溅在诃罗修舁长的手背上,也浸入他正翻舁弄的书页,达沙的手上也些许沾上数滴开水,他迅速的抚着手背安抚。
哐的一声,抢夺之中杯子滑舁向桌角,碎在了地上。摔落的茶杯发出刺耳的不和谐音。
甩了甩烫手的水珠,诃罗横着眉盯着这个死死低着头的婢女。
“……呜……啊,啊……”
她吓得双舁腿一软,往下一扑,裙角绊住她差点倒下去,她也顾不得太多,几近瘫舁软的跪在地板上。
摔破东西的事,在诃罗的殿里,只有他一个人有资格这样做,否则轻罚重罚,都不会再让侍女踏入他的房间半步。
何况她竟然让茶水溅湿书页,甚至是手背——
空气瞬间凝固。
“啊,诃罗,没事吧?”达沙本想检舁查他有没有被烫伤,但却被他凌厉的眼神唬住,加之诃罗并没有显露得痛苦,应该无大碍……达沙慌忙蹲下来打扫残局,捡起大块的碎片往茶盘中放。
小婢女颤舁抖着双手帮他一起捡拾碎片,一边断续支吾的说,“诃罗殿下!饶命!饶命啊……”
诃罗起身,他一脚踩在婢女那双拾取碎片的手边,差一点踩在她的玉手上。
“……滚开!”
暴躁的举动让她往后一缩,抬起手背挡住脸。
“……呜……殿下饶命。”
达沙护住了蜷起上身的婢女,忍不住劝道,“诃罗你不要生气,她不是故意!”
婢女的口舁中依然颤颤的重复着,“殿下饶命……”
诃罗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漠的发出嘲弄的鼻音,他并不是真的嫌恶这样笨手笨脚的婢女,只是这个婢女好像来他殿里没有多久,他不知道底细。今日也谈不上心情极佳,偏偏殿里还出来一个这样惹事的,更是令人心烦。即使如此,浮楼也会一贯护着她们,他不想总是在浮楼面前表现得暴怒,只是心中不快,他的表情就难以掩饰。
达沙抬头勉强的苦笑着:“诃罗,不要生气了,她不是故意的。”
而且他们也没有受伤,就原谅她一次吧……
婢女埋头,泣不成声,“殿下,饶命……”
诃罗看着地上一滩碎片与冒着烟的滚舁烫茶水,冷冷说道,“我不需要事情也不会做的下人。”
他不耐烦的往内室走去,唤了其他几个侍女过来收拾。
达沙趁此拉住她颤舁抖的双手,“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双手已经吓得握不住碎片,半晌才微微抬起头,似乎不让达沙见到她的泪眼朦胧:“浮楼殿下,民女飞舁天,是刚入宫……入宫不久的小婢。”
只是打破一个杯子,她为何这样的紧张害怕?而且还哭了,是不是曾经被诃罗或者是别人,严厉的惩罚过,她才会这样,可是,据说诃罗已经好一阵子没有再为难过侍女,这是妙音偷偷告诉他的……达沙试着抚了抚她跌坐在地上时散乱开的发舁丝,安抚起她的情绪。
他温柔的看着这个叫做飞舁天的婢女,丝毫没有任何的高傲架子,“诃罗好像要遣走口口口口口口口你,既然如此,你来做我的侍女好了,我去和诃罗说一说。”
飞舁天轻微点头,带着颤舁抖,“谢谢、谢谢浮楼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