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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一生欢喜(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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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道上空无一人,小灯全都灭了,黑洞洞望不到头。

白月踩着湿润的地面,保持警惕地前行。这一次,她是有目的的。

也许,凤雪家的长孙就被藏在这里的某处。

才三年多,他应该还是一个婴孩。

白月闭上眼,听力延伸至数里之外,她耐心搜寻着,细碎的鼾声,滴答的水声,滚滚的沸水声,男子的轻喘声,女子的□□声……

白月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事,一张脸瞬间红到耳根。

除了她,这里只有一个女人。

她斟酌半晌,终究还是循着声音走去。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石室,石门也变为两个门扇,是推开的,而非转开的。石门本就没有关严,微微露出一个缝隙,白月确定他们已经把该做的都做完了,才顺着缝隙望进去。

里面居然铺满湿润泥土,泥土上生着各式各样的毒草,还有片低矮的灌木,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坠在枝叶间,散发淡淡光芒。有一处生着火,火上架着一口大锅,锅里满满的鲜血正冒着泡翻滚。

血腥气四溢,浣花娘慵懒地卧在灌木之间,浑身赤~裸,仅有一条薄薄的罗纱掩着她的胸脯,她朝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男子勾了勾手,男子披散着乌发,神情迷醉地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侧,含了她的一根指头,乞求道:“再成全我一次吧。”

浣花娘揪起他胸前的衣襟,使他近乎贴在自己身上,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那你就再给我弄些血来。”

男子露出为难的神色:“一定要拿血来喂这些果儿吗?”

眨眼间,浣花娘已经衣衫完好地立起来,她不悦地看向扑在地上的男子:“你不喂饱我的果儿,我如何喂饱你?”

男子长相平凡无奇,脸上也没有毁损,不像是浣花娘的手下。他一双的眼由上至下贪恋地打量了一番浣花娘的身体:“可你要的是新鲜的人血……要是兽血就好弄多了。”

“兽血哪里比得上人血,”浣花娘自枝叶间捏下一颗珠子,扔到男子手上,“你看看,人血滋养出来的是什么货色。”浣花娘走近他,近到几乎触到他的鼻尖:“信不信,下次我能叫你更快活。”

男子用舌尖舔舔嘴唇,似是回想起刚才的销魂蚀骨之乐:“此话当真?”

浣花娘笑着推开他:“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男子兴奋地绑紧腰带:“我这就去给你弄血!”

浣花娘带着他往外走,白月慌忙躲到别处,悄悄跟上去。

浣花娘带着他走到一个被锁链层层缚住的门前,脱下自己左耳的耳坠,将耳坠捅入锁头里,锁头脱落到她手里,锁链立刻消失,大门轰然打开,男子走了出去,恋恋不舍道:“你等着我,我很快便会再来!”

浣花娘不耐烦地把耳坠□□,大门瞬间闭合,将男子隔在外边,门上又出现层层锁链,锁头完好如初地挂在上边。

她抽出自己头上的发簪,用手指弹了弹上边的簪花,从簪花上抖落一些细小的红色粉末。

“愚蠢的男人,我岂是白白叫你碰的,你越是快活,离死期就越近。”

最毒不过妇人心,浣花娘的这颗心一定给千年的□□泡大的。

白月想,管他什么凤雪家长孙,让浣花娘养着,顶多也就长大的时候毁个容。若是能得到浣花娘的耳坠,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于是,她继续跟踪浣花娘,随她来到一个灯火通明的石殿。

浣花娘皱着眉头给自己倒了杯酒,忽的生出几分落寞。

她用左手握住右手,左手是冰冰凉凉的,右手也是冰冰凉凉的。她盯着自己的手,仿佛在看什么怪物,蓦地分开双手,怒气冲冲地打翻酒壶。

凄惨的尖叫声回荡在偌大的石殿之中。

浣花娘头疼欲裂,捂着脑袋在石殿里走走停停,对着空气恶狠狠道:“你看见没有!你再也欺负不了我了!你再也玩弄不了我了!”

白月左顾右盼,没发现别人的存在。

这是唱的哪一出?

浣花娘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现在,大好的机会就摆在白月面前,虽然她不太明白机会怎么来的。

白月走到浣花娘跟前,目光流连在浣花娘左耳的耳坠上。

只要拿到它,自己就可以溜之大吉。

白月一动不动地立在浣花娘跟前,迟迟不动手。

这可能是浣花娘作恶多端的报应。

昏迷之中浣花娘忽的痛苦呓语道:“求求你,不要杀我的孩子!”

白月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她叹口气,从怀里掏出崇德大君赠与的小青瓶。

她舍不得用白丸,往浣花娘嘴里塞了粒红丸。

为了确定没用错药,白月盘腿坐在浣花娘身边,百无聊赖地支着脑袋,等她醒来,就在这个当口,她忽然领悟到自己命运如此不堪的原因。

自作多情是一个,多管闲事是另一个。

她在心里骂自己,你不过是个泥菩萨,扮什么救世主。

浣花娘还在意识模糊地叨叨着,越接近清醒的时候,说的话越多。

白月整理总结了一下,大致意思如下,有一个男人,杀了她的孩子。

白月用自己严密的逻辑推理出,被杀的孩子叫欢生。

她疑惑地看着浣花娘被冷汗打湿的额头,这个欢生不会是她不守妇道,卖弄风情的成果吧?白月仔细观察起浣花娘的脸来,就算除去一条条光芒四溢的火焰纹理,这张脸也是其貌不扬的。

这火焰纹理看上去这么酷炫,怎么弄出来的?

白月好奇地伸出手,指尖在触到浣花娘的脸时,火焰纹理忽的光芒大作,她的指尖像被烫到,生出几分疼痛。

毫无预期的,她窥见浣花娘的梦境。

这个梦始于蒙蒙细雨。

还是凡人模样的浣花娘撑着一把绘鸳鸯的油纸伞,看对面的男子弯腰捡起被泥水弄污的帕子。

他将帕子递过来,笑道:“这白莲绣得真好啊,可惜脏了。”

她将伞面压低,挡住自己的脸,接过帕子,羞涩道:“小女拙作,让公子见笑了。”

他有张清秀俊逸的脸,笑起来嘴角有梨涡若隐若现,而他这样对她笑了,这样好看地对她笑了。

如果说情是颗种子,那么这颗种子已在她心上生根发芽。

她不可抑制地爱上了眼前这个清秀的男子,怀着少女对爱情所有的憧憬与虔诚。

他说,他就住在山脚下,希望以后能再与她相遇。她记住他的话,一字一句刻在心上。

时间一晃而过。

冬日,她在院儿里赏雪,他从身后为她披上一件斗篷,伸手将她发凉的手包在手心,柔声道:“天凉了,进去吧。”

他的手,很暖。

她知道,因为入赘一事,他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遭受了不少白眼。可在她面前,他始终体贴入微,从未抱怨过一句。

大家都道她是好福气,天生貌丑,却生于富裕之家,为家中独女,又得了一个貌若潘安的夫君。

耐不住街坊四邻的风言风语,她曾问他,是爱她这个人,还是如大家所说的那样,他是爱她的家境。

她永远也忘不掉,他笑眼望她,眼里是似水温柔:“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她只觉自己是天下最为幸运的女子。

也因为这件事,她对自己被他人左右,质疑相公心意的举动感到羞愧。为了补救,证明她是信他的,她特意说服自己的爹爹,让相公参与到爹爹的生意中。

爹爹虽不乐意,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终是答应了。

相公忙碌起来,她一手操持起家事,照顾起相公、爹爹两个人。

相公没令她失望,在他的带领下,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爹爹对他刮目相看,也越来越倚重

他。

虽然渐渐受到冷落,她却没有任何埋怨,竭尽全力做好一个贤内助。

一年春天,爹爹生了重病,每况愈下。她守在爹爹床边,衣不解带地照顾。

大夫说,爹爹是好不了了,就算用再好的药,顶多能延长一年的寿命。

她伏在爹爹声旁哭,哭的昏天黑地,多么希望相公此刻能够再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像当初那样告诉她:“我在这儿,不用怕。”

可是,他不在。

相公一手挑起爹爹无力承担的重担,日日打点店铺的生意,忙的焦头烂额,对她的态度也开始有所转变,有时甚至会大声呵斥她。

她只当是他内外操劳,身心俱疲之故,对相公更加悉心照料,百依百顺。

在一片凄迷氛围中,大夫忽然告诉她了一个天大的喜讯。

她已有三月多的身孕。

她握着爹爹的手,把这个喜讯讲给他听,要他一定等到这个孩子降临人世。

爹爹的手猛的抖了抖。

同时,她还写了封信给在外地打理生意的相公,两个月之后,才等到相公的回信,信上只写了八个字:五月归家,你自珍重。

上面的字是相公亲手所写,笔体秀丽。

那封信她看了又看,摸着微凸的肚皮,笑得甜蜜。

她在七月产子,蝉鸣得最厉害的的时候。

是一个白胖的小子。

产婆说:“他是个孝顺的娃娃,心疼自己娘亲,没怎么折腾就出来了。”

大约是知道家里出了变故,这个孩子乖巧温顺,出奇的好带,只在饿得受不了的时候才哭一两声,醒着的时候,眨着一双清澈的小眼睛,安静地看向四周,任谁随便哄哄就咯咯地笑。

她把孩子放在爹爹旁边,忽然之间,床上瘦得皮包骨头的老人,慢慢睁开眼睛。他嘴里哼哼唧唧,使出全身的力气抬起手臂。她明白爹爹的意思,赶忙把孩子放到爹爹怀里,爹爹满足抱了孙子一把,便驾鹤西去。

那一刻,这个孩子忽的嚎啕大哭。

府内上下同哀,可丧布挂了还不到三日,出门再外的相公忽然归来,一进门,命人将丧布全都撤下,换上红布。

她抱着孩子满心欢喜,想象相公的温柔笑眼,她想着,等相公一进门,她便告诉他:“这孩子叫欢生,遇见你,叫我欢喜一生。”

相公一把推开门,她却傻了眼,他身边站着一个清秀女子,女子手里牵了个三岁男娃。

“相公?”

那双本该似水温柔的眼此刻却冷若冰霜。

他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她不由自主地后退,终于退无可退,相公向下瞥了一眼,一把自她手中夺走欢生,边看边笑:“生得这般丑,不是我的孩子。”

随后双手一撤,红布飞扬,他怀里的婴儿飞快下落。

“不……”她歇斯底里地喊叫,伸手去接,却扑了空。

她的孩子,不哭了。她的欢生,死了。

杀死她孩子的人此刻正笑得欢畅,连眼泪都没掉下来,他恨恨地说:“你和你爹都该死。”

她竭斯底里地大叫,哭泣,质问他:“你为什么要娶我?”

他蹲在她身旁,耳语道:“因为天底下再也找不出一个像你这样的傻子。不过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把你骗得团团转。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为了你爹的财产,我就是利用你这个丑女人!你要听情话,我现在还是可以说给你听……”

她慌张地捂住耳朵,拼命摇头。

她的相公却毫不怜惜地拽下她的双臂,幽灵般不住重复:“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这句曾让她幸福到惶恐不安的话,成了她的梦魇。

哪怕过了几百年,哪怕她成了魔,午夜时分,当这句话回响在梦里时,她还是痛不欲生。

她爱他,爱入了骨髓。他却将这份感情贬低得一文不值。

“反正都是假的,再说个千千万万句也无妨,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日好好报答你爹和你加诸我身上的耻辱。”

他走到清秀女子身边,挽起她的手,冲她说:“我说过会娶你的,决不让我们的儿子成为野种。”

女子看向她,眼中却隐约透出一丝愧疚。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丧心病狂地指向自己曾深爱的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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