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连环毒计(1 / 1)
景仁宫中只留皇后与齐妃,齐妃唯唯诺诺坐在一旁,听皇后说道:“齐妃啊,你是宫中的老人了,怎么说话还是这样没有分寸。”
齐妃想辩驳:“皇后娘娘…”
皇后止住她,叹道:“本宫不想听你解释,本宫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富察贵人的孩子生下来后会越过你和三阿哥去,是不是?可大家在后宫同为姐妹,共同侍奉皇上,皇上的孩子,便是后宫嫔妃共同的孩子,即便将来皇上要封她的孩子为太子,那你也无可奈何,只得认命,若有那么一天,本宫好歹是正宫,自然会护你们母子平安富贵。若是富察贵人母凭子贵,皇上要本宫退位让贤也不是不可能的,到时候本宫也无立足之地,只能自保了…”
齐妃急道:“可是她未必生的就是个皇子啊,而且,她不是还没生么…”
“那又怎样,”皇后喝道,“又本宫在,你别想动什么歪脑筋,如果富察贵人的胎出事,本宫身为六宫之主,皇上一定会拿本宫是问。况且,华妃刚刚被加封为贵妃,她一向喜欢与本宫作对,如果富察贵人出事,华贵妃会放过打压本宫的这么好的机会么?她已是贵妃,斗倒了本宫,皇后的宝座会落在谁手里呢?”
皇后又危言耸听的说:“她不敢?她一直觊觎本宫的后位,皇上也对她越来越宠信,只怕你再加上三阿哥都比不上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景仁宫的果香也疏散不了齐妃心中的焦虑,齐妃说:“不会的,臣妾是三阿哥的生母,三阿哥听话孝顺,皇上不会忘了我们母子的,再说,还有莞嫔,华妃再怎么受宠,也越不过莞嫔的恩宠去…”
恰如压垮人的最后一根稻草,皇后的话语:“是啊,本宫忘了,还有莞嫔,如今富察贵人与莞嫔新宠新贵,又都怀有龙裔,本宫只怕要地位不保,更别说三阿哥和齐妃你了。”
齐妃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出景仁宫的,心心念念的都是三阿哥的前程与母子二人的命运,一入宫门深似海,三阿哥是皇上的长子,他一定要成为太子当上皇帝,不然等到别人当上皇帝,他们母子二人就会沦落宫中任人宰割,历代皇帝善待亲兄弟的又有几个,为今之计,只有除去她二人怀的孩子,三阿哥被立为太子的几率才会大些。
华贵妃回到宫中,众人又是贺喜又是讨赏,少不得要应付打赏。又唤颂芝来道:“今日请安后,她们谈论的你也听到了,我看齐妃愤愤不平的,很是不满的样子,本宫担心她会对那两位下手,如果莞嫔与富察贵人有事来翊坤宫找本宫帮忙,本宫在的话自然好说,只是内务府在准备本宫的册封典礼,为了防止错漏发生意外,本宫难免不去盯着,所以若本宫不在,你就先应下来,也不要声张,等本宫回来再做打算。如今本宫晋封,皇后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若是那两位有孕的出事,她指不定会栽赃到本宫身上了。”
颂芝忙用心记下主子的吩咐,回道:“请贵妃娘娘放心,奴婢都记下来了。不过,娘娘上次不是疑心安常在么,您说她跟富察贵人上次出事脱不了干系,怎么这会儿又说到皇后娘娘了?”
华贵妃冷笑道:“你是不知道,安常在其实是皇后的人,”不过理由却不能告诉颂芝,因为那是自己前世知道的,“所以本宫更能确定,皇后造的孽不少。”
安陵容,这一世,你这把好嗓子,会什么时候让皇后培养出来去讨皇上欢心呢?
且到了午膳时间,一色的清淡小菜,华贵妃本是爱食山珍海味珍馐佳肴的,因为她每天都要服用祛麝香的药,所以饮食上万般忌口,生怕冲了药性,如今服药也有一年多了,天天都吃这些缺油少盐的饭菜也吃腻了,现在又因哥哥立功自己被封为贵妃,认为皇上不是真心待她而生出许多不快来,便没胃口了,颂芝软语相劝,才勉强夹了一点菜,拨了几口饭,便要茶漱口。
到了下午,颂芝又端上汤药来服侍华贵妃喝下,只听得周宁海进来笑道:“娘娘,皇上今儿翻的是您的牌子,您可得好好准备接驾。”见周公公这么高兴,华贵妃便瞪了他一眼,让他退下。颂芝过来服侍华妃沐浴洗漱,临晚接驾皇帝,不提。
册封华贵妃的典礼办的极为热闹,皇帝赏了内务府与翊坤宫的人,这些日子皇帝除了处理朝政,白天都与莞嫔在一起用膳说话,照看她的身体,由于莞嫔身子不适合侍寝,皇帝心里偶尔也念着华贵妃,于是到了晚间皇帝便去了翊坤宫,由华贵妃服侍,一时间,碎玉轩与翊坤宫真是宫中最热闹的两处所在。
而富察贵人,只有在吵闹邀宠的时候,皇帝才会去看上她一会,莞嫔有孕倒也罢了,富察贵人嫉恨的是华贵妃,既说说她趁自己有孕争宠,又背地里嚼了她不少舌根。翊坤宫早已受华贵妃点明,无论富察贵人他们背地里说什么骂什么,都不要听不要放在心上,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这日富察贵人正喝安胎药,却有几个宫人挑拨,颇为不满的说道:“听说莞嫔娘娘的安胎药都是皇上亲手喂的,皇帝宠爱莞嫔娘娘不假,可是华贵妃凭着年大将军在外的战功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获得皇上的宠信,夜夜霸着皇上,还不让皇上来瞧咱们小主,害的小主连皇上的面都难见一次。”
女人孕中脾气大,富察贵人哪里还听得下去,一口气喝完安胎药后,连忙顶着个肚子去景仁宫找皇后哭诉,说皇帝不关心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华贵妃魅惑皇上,挑拨皇上不来看她,要求皇后做主,皇后只得将华贵妃请来,二人在皇后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各执一词。
这里颂芝留在翊坤宫没有跟去,因为华贵妃说她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留她看着殿里,可巧碎玉轩的浣碧前来找华贵妃说有急事,关于莞嫔的,颂芝道:“这可怎么办,贵妃娘娘被皇后请走了,要不我去景仁宫通报。”浣碧急道:“万万不可,我们小主说了,我来找贵妃娘娘说的事只能贵妃娘娘一人知晓,再就是你了,万万不能让皇后他们知道,现在人多眼杂,千万别让宫人们看见我才是。”
颂芝想到最隐秘的地方莫过于娘娘的寝殿了,于是将浣碧带到华贵妃的寝殿中,让她稍等,自己去景仁宫偷偷地给华贵妃报信,浣碧十分感激,颂芝自去不提。
此刻景仁宫内,皇后道:“说到底,华贵妃你也失了分寸,毕竟有孕的是富察贵人,既然皇帝每晚都陪着你,那你劝皇上去一次富察贵人那里有何不可呢?富察贵人,你也别伤心了,本宫也在皇上面前提过,可惜皇上并不把本宫的话放在心上。如今除了莞嫔,就是华贵妃你最得宠了,该让着有孕的嫔妃啊。”
华贵妃怒道:“恕臣妾说句冒昧的话,若是今日有孕的是臣妾,皇后娘娘也会像护着富察贵人一样,护着臣妾么?还是只是因为臣妾承蒙皇上宠爱,皇后你心有不甘呢?”
皇后道:“华贵妃你放肆,这是你该与本宫说话的礼数么?”
富察贵人帮腔道:“皇后娘娘,您瞧,华贵妃如今连您都敢得罪,可见她早已不把臣妾放在眼中,臣妾才是身怀龙裔的那个啊,华贵妃怀不上孩子便嫉妒臣妾,定是她哄得皇上不来见臣妾。”
句句揭开年世兰心中的伤疤,气愤的泪水止不住的冒出,花了妆容,只听她恨声道:“贱人!本宫好心救过你与你腹中胎儿,你不感恩也罢,还来这里闹,本宫若是有孕,还容你这贱人在这里对本宫放肆,你最好有本事保住你的孩子,别不识好人心!下次你再有意外,本宫看都不会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