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Chapter3（1 / 1）
华生慢慢往家走着，从这里回贝克街步行大概需要半个小时，但他并不想坐车回家。自从他们解决了那个走私贩的案子，夏洛克已经有段时间没接过一个像样点的案子了，无聊的夏洛克发起疯来比那些罪犯可要可怕多了，华生宁愿在路上多待一会，鬼晓得夏洛克这会儿在家里又在发什么疯！一阵风吹过，他打了个冷颤。看来回去要加件衣服了，他这样想着。一辆小黑车突然行驶至他身边停下。
“好吧。”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还是顺从地上了那辆小黑车。
旁边仍是哪位姓名不明的黑莓小姐，华生识相的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外面。
小黑车将华生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下仓库，华生下了车，不远处果然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好，约翰。”麦克罗夫特温和地笑着，手里依旧拿着那把万年不变的小黑伞，“看起来最近过的还不错，我那个弟弟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还行，我是说，夏洛克也还行。他最近没接到什么大案子。”华生走至麦克罗夫特面前。
“那他一定快无聊死了。”麦克罗夫特笑着用伞挽了个伞花，显得十分愉悦，“那另一个怎么样？我是说艾比。”
“艾比？他很好，非常好。”除了喜欢偶尔，好吧，是经常翻窗子之外，福尔摩斯家的老三几乎没什么缺点，性格活泼，脾气温和，偶尔还会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尤其是他烤的小饼干，实在太好吃了！跟夏洛克比起来，艾比简直就是个小天使！华生边说边点点头，“他偶尔回来看看夏洛克，和夏洛克聊聊天。”虽然他们聊的华生都听不懂，但这至少让家里的家具什么的都少受了很多罪。毕竟夏洛克不会边和弟弟聊天边做那些奇怪的实验。
“聊天？我想，除此之外，夏洛克一定是极力让艾比离开贝克街吧。”麦克罗夫特挑挑眉，右手里黑伞的伞尖换了个方向。
“额，是的。”福尔摩斯家两兄弟的对话中，除了华生听不懂的几百年前的某个案子之类的，便是夏洛克极力劝说自己的弟弟离开贝克街。夏洛克对自己的弟弟表现出了远超出正常范围内的关心，好吧，这个正常范围仅就咨询侦探自己而言。夏洛克非常想让艾比搬出贝克街，远离“战火”。说实话，在这件事上华生百分百认同夏洛克的意见。毕竟，那个孩子，好吧，他已经二十四了，但艾比显得比同龄人纤瘦的多。虽然据说他顶住了几个催眠大师轮番几个小时的催眠，但华生仍认为他不适合去面对那些凶杀案之类的。
“你似乎很认同夏洛克的观点？”麦克罗夫特低头用手摩擦着伞柄，并没有看向约翰。
“说实话，是的，艾比看起来不太适合这些。”华生老实地回答道。
“是么？”麦克罗夫特笑了，“事实上，单论武力，艾比是我们三个人中最厉害的。他能轻松撂倒我手下的任何一个特工。”
好吧，他该说艾比不愧是个福尔摩斯么？医生显得很是惊讶。他知道艾比打起架来应该不差，毕竟第一次的见面让他印象深刻。但麦克罗夫特所说的远超他的想象，天呐，那孩子身上看起来可没什么肌肉。
“你怎么评价艾比，约翰？”麦克罗夫特微笑着看着医生。
“他……很温和，很开朗，是个不错的人？”医生显得有些迟疑。
“看呐，约翰，现在你自己也不太确定了。”麦克罗夫特的声音有些低沉，“事实上，单就孤僻而言，艾比比夏洛克更胜一筹。毕竟，夏洛克有你，艾比却从小到大一个朋友也没有。”
“怎么会？”华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那是福尔摩斯家最大的错误，我和夏洛克一起犯下的。”麦克罗夫特的表情有些沉重，“我比夏洛克大九岁，而夏洛克比艾比大七岁。由于年龄的差距，我们三个很难在一起交流。艾比五岁那年，他刚上小学，夏洛克上中学，而我已经开始工作。那段时间妈咪病了，所以每天是由我去接艾比顺便带夏洛克回家。那天，我们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死了一个人，夏洛克一向对那个感兴趣，我一转身他便不见了。我得找到他，但又不能让艾比看到那么血腥的东西，毕竟艾比只有五岁，所以我把艾比留在了原地。但当我找回夏洛克的时候，却发现艾比不见了。”
“他走失了？”华生猜测道。
“不，当时我们认为他被绑架了，毕竟艾比一直很聪明，也很听话。”麦克罗夫特的表情似乎有些歉疚，“但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索要赎金之类的，直到三天后，警察局打来了电话，他们找到了艾比。事实上，艾比确实被绑架了，但绑匪是绑错了人，他是一个公司的工人，在一场事故中失去了左手，公司赔了点钱就辞掉了他，他的老婆也带着孩子走了，走投无路之下，他决定绑架公司老板的孩子，但却绑错了人。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那时他已经疯了，他……”麦克罗夫特低下了头，“他折磨了艾比一顿，然后把艾比关进了地下室。第三天他拿着刀准备去杀了他的老板，却被警察抓住。警察给他录口供，得知了艾比的存在，这才救出来艾比。”
“被救出来的时候，艾比身上有很多被鞭打的痕迹和酒瓶玻璃留下的伤，他在那个地下室被关了两天，差点没救回来。醒来之后，就不再笑，也不再说话了。”麦克罗夫特叹了口气，“心理医生说，他最大的创伤来自于他的内心。被绑走之后，他一直希望有人能来救他，爹地，妈咪，我，甚至是夏洛克。被关在地下室那两天，从希望到绝望，他一直等着我们来就他，却始终没有等到任何人。”
华生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很难想象那个开朗的大男孩还有这样一段经历。
“三个月之后，他开始好转，却一直粘着我们。我不可能带着他去上班，他就跟着夏洛克，一起上学，一起听课，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直到一年之后，他才肯独自待着。”麦克罗夫特又看向约翰，“这是我和夏洛克一起犯下的错误，所以夏洛克总是对他格外在意。”
“夏洛克并不是真不知道艾比有多强大，但他却竭力使艾比远离一切危险，尽管艾比具有解决绝大多数危险的能力。”麦克罗夫特顿了一下，“因为在意，所以看不清。”
“你同样也很在意，但你却看得很清楚。”华生补充道。
“我在意？何以见得？我可是让艾比卷进来了，夏洛克对这点可是很不满。”麦克罗夫特笑了。
“也许是因为你相信艾比有能力应付这些危险？总之，如果你不在意，也不会把我请到这儿来，和我说这么多。”华生说的很认真，福尔摩斯家的几兄弟之间也许偶尔会有意气之争，但归根结底，他们始终是互相关心着对方的，尽管方式也许不那么正常。
“难怪夏洛克喜欢和你呆在一起，艾比对你的评价也不错。”麦克罗夫特的笑容里多少带着几分真诚，“事实上，我让艾比回来，只是希望夏洛克能有所收敛。自从艾比离开英国后，夏洛克就变得越来越任性妄为，艾比回来，多少能牵制他一些，我不反对他的那些小冒险，但他不能总拿生命去做一些无谓的冒险。他总是希望艾比远离危险，但他不知道的是，艾比对他的担心一点都不必他对艾比的少。”
“我想，额，我会尽力多照顾他们一些，夏洛克……”
“不不不，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让你多照顾他们一些的，约翰。”麦克罗夫特打断了他的话，“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因为夏洛克在意你。你们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我相信，你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甚至是其他的什么。”
“啊？”
“莫里亚蒂已经盯上了夏洛克，也许还有我亲爱的小弟。我不能打乱他们的游戏，但我也不能让他们受伤，做大哥可真不容易，不是吗，约翰。”麦克罗夫特掏出怀表，看了一眼，“你该回去了，记得，今天谈话的内容最好不要告诉其他人，包括夏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