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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章十四 沧海桑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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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再次被推开的时候,云岐已经靠坐在榻首,独望窗外萧瑟渐暗的天色。

“哗——”许牙牙快步蹿进内屋帘帐,端着碗热气腾腾药汤,被烫的呲牙咧嘴。“老爷子,终于醒了啊。快些把这药喝了,已经煎了一天,再热一遍就没药效了。”他坐上榻侧,给云岐递过去,才发觉云岐的沉默。

“是身子不适吗?”他困惑的凑近,端看云岐的脸色。“小爷亲自下针,不应该不舒服。老爷子,是脊骨上还疼?”

云岐接过药,“无碍。怎么,你金针找回来了?”

“是花衾楼的长廉大哥帮的忙,幸亏你那暗语管用,不然这次还真是凶多吉少。”他心有余地的搓了搓手,斟酌了一下,还是抱肩靠在榻侧,问道:“说起来,老爷子你和花衾楼交情不浅?”

“点头之交而已。”云岐皱眉灌完药,“怎么给老子喝这么苦的东西。”

“喂喂,良药苦口啊。”

“你前面说的长廉,是跟在花溪身边的那个长廉?”云岐不动声色的摩挲在碗沿。“这个花衾楼就是天算花家么?”

“你是活在哪里的人啊?”许牙牙怪异的打量他。“花家很多年前就改建花衾楼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在西疆也是人人知晓。整个南域就跟在花楼主身边的一个长廉,老爷子,你过去住的地方还真是僻远,消息可不大灵通。”

“我住哪里?”云岐冷笑了几声,猛然伸手拍在许牙牙后脑上,“老子就是住在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也比你小子聪明有运气。”

许牙牙抱头,“这也说不通啊。瞧起来花衾楼的人倒是很客气,没故交,人家哪里理睬我们这两个睡街巷的家伙?”

“啰嗦。”云岐突然转过脸盯着他,“你也见到花溪了?”

“是啊。老爷子的暗语当真是厉害,花楼主可是连夜从榆江对面急船快马赶来的。”许牙牙哎呀的抖了抖,“这样的点头之交,未免太够义气了。你说是吧老爷子?”

云岐看见他眼底的正色,知晓这小子已经察觉出几分自己的身份,“你小子,有话就说。别给老子打太极,云里雾里的试探。”

“那成。老爷子,我只问一句。”

“什么?”

“你要我陪你来西疆,是为你自己,还是。”许牙牙正色肃然,“为了这个花溪?”

云岐轻嗤一声,“聪明的家伙。”

“从西疆到南域,玄云宗的封锁和截杀,啧,我怎么忘记了问了,你到底是谁?”许牙牙悄悄的比划了个手刀,“再神秘也不会是玄云刀神。”

“……玄云刀神怎么了?”

“噢。”许牙牙捂住额,“那是玄云宗的神话,你他妈再逆天也不会是——是——”他突然想起什么,舌头打结,瞪大眼指着云岐。

云岐瞥了他一眼。“我只是云岐。”

“只是云岐?!”他跳起来,“你他妈竟然给我说,‘我只是云岐’。云岐,你知道云岐是谁吗?”他一把按住云岐,去翻摸伤势。“你不会是伤傻了吧?啊?老爷子,这话千万不可乱说。你你你是不是也这么和玄云宗说话的?难怪他们死命地追杀你。”

“老子是云岐,和他们追杀我有什么干系?”

“干系大了!云木都是云岐教引出来的徒弟,云木是谁?整个大成巅峰风云人物都要给他三分颜面的云木!据说这云木最尊敬其师,玄云宗至今还供奉着云岐当年斩划西、北分界的三把长刀。他们把云岐的陨落归于羽化登仙,刀神之名不坠已久。老爷子,求你别玩小子!”

“尊敬。”云岐摩挲着灰白的发,冷嗤。“这都是哪里传出来的屁话。老子是不是云岐,干他云木什么事。还有。”他敲了把许牙牙的后脑,“谁他妈说老子死了?大成还没完,老子会死?天下谁能让我云岐去死。”

只有花溪而已。

许牙牙忽然哀叫一声用衣袖埋住脑袋,在床柱上装死了半响。“小爷竟然这么背,这么背,这么背。”

云岐唇角抽搐,一脚踹在他腰间。“别作死小子。”

“好罢,小爷只认识一个坏脾气的老头子。”许牙牙露出眼睛,“不过我看这个花楼主像是气血不足,怕是不久前受过什么外伤。”

云岐心下一动,“依你的眼力,他的身子可还算健实?”

“健实——个屁啊。”许牙牙食指点在自己的胸口微上的地方,“起码是三指宽的利剑迅疾横穿过去,加上不善调养和常年饮酒的模样,这伤,不轻。”

“三指宽的剑。”云岐眯起眼,眼中危险弥漫。“我当年去过中都,能用三指宽的剑擅长迅疾猛攻的人,可只有一家。你可能看出那剑是下穿还是上挑?”

许牙牙比划一二,“我看见花楼主捂伤的姿势,应该是下穿的把式。”

“中都祈灵。”云岐眼中如狼的危险愈渐明显,“原来是秦氏。”

中都祈灵王秦氏一脉。花溪常年在南域,花家势力向来不外出占据,祈灵王何必遣人来杀花溪?云岐突然想起九韶嫣当初提及到的,云木,云木那个孽畜收的弟子就是姓秦。

秦,那就是云木和祈灵王一派结盟了?什么样的意图能让他胆敢打花溪的主意。

“九氏衰微,皇权四分,疆土必裂。”许牙牙缓慢的说。两个人对视一眼,几乎是瞬间明了。

什么意图?九氏天下,大成江山!

“小爷的娘诶,老爷子,这次你揽上的事情可玩大了。”许牙牙跳起来,“玄云宗再加上个中都祈灵,就是小爷在这里,也得早晚被赶来的杀手干掉。”

“老子在前面顶着,你小子叫个屁。”云岐放过空碗,皱起眉,寻思该给小徒弟一封信。

“若是仅仅这两方,小爷会怕?!”许牙牙咬咬牙,“他妈的,可是我回来了,千济门必定也会参一脚。”

“千济门何必与虎为谋,一定要杀你?混小子,你不是睡了人家的闺女吧?”

“屁啊!”许牙牙跳脚,“小爷就是再混账,也犯不着去睡自己妹子!”

“鬼知——你妹子?”云岐猛然坐直身,盯着许牙牙,“你这小子,到底和千济门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许牙牙松了松衣襟,“小爷该叫雪满裳一声大姨妈,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她杀你干什么。”

“因为小爷有这个。”许牙牙竖起手指,指间一根细长的金针粲然一闪。“生平若逢许金针,三生阎王也惆怅。在我们许氏这里,只有天下不想救的人,没有天下救不了的人。她不是为杀我,她是要许氏金针。”

云岐寒恶的皱眉。又是这般篡夺谋取的情形,他比谁都清楚其中的龌龊。

“如今许氏只剩我了。”许牙牙抬起眼,不是往常的嬉笑怒骂,而是种肃然的庄重。“我逃出南域三载了,可现在,我还是回来了。”

“老子的话不会变。”云岐曲起一条腿,撑起身,凌乱苍发下的眉眼再现桀骜。“你救过老子三条命,就是九氏皇族都得卖给你几分面子,你说的那个雪满裳,她会比老子还能打么?”

“玄云宗,中都祈灵,千济门。”他仰头看许牙牙,目光邪痞。“老子在这里,谁来都得跪叩唤一声尊上。”

许牙牙立刻拜倒他气势之下,满眼感动的拽住他衣袖。“真好老爷子!小爷要哭了。可是——你他妈的行不行啊!冰蛊最迟三个月,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能让这垃圾东西滚干净。可这三个月里,我们爷俩怎么活啊?”

云岐嘴角抽搐,扯回袖子,胡乱的抓了把发。“怎么活……”赖着吧,云岐的生死劫他不敢走,又加上这些蹦出来乱七八糟的敌人,能怎么活?只能暂且赖在花衾楼里。

“他妈的。”云岐懊恼的推开被子。“老子怎么越混越回去了。”

真是。

还在阿溪这里,既然他忘记了,可云岐还有有些脸红。

噢——云岐,你他妈的,竟然得赖着小阿溪活!

***

半月之后,花衾楼。

“江启!这冬日马上就该来了,楼主院子里的花叶掉的厉害,你腿脚麻利点的快去给弄干净了。”三等小丫鬟端着洗衣的盆,冲远处一堆小厮里的人喊声。“你快些去,廉总管亲自叫你的名!”

云岐低骂一声,把手里的馒头扔给一边的许牙牙,活动了下腿脚。起身往东边的院子去,铁链已经被许牙牙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化掉了,如今的行动方便了不知多少倍。

许牙牙一脸身同感受的悲悯,蹲在后边一口黄瓜一口馒头咬的嘎嘣脆。

啧啧啧,瞧瞧老爷子,可怜见呦。

云岐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回首冲他狠狠比划出小拇指。

许牙牙哎呀一声,“翠香姐姐,你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可别累着自个。这不是,我家老,咳,我家大哥顺路嘛,让他给你端着。”

先前叫嚷的小丫鬟看着他俊俏生动的眉眼,娇羞的扭了扭壮实的身子,掩着嘴笑。“牙哥你真好。”说罢呵呵呵呵的把怀里偌大的盆就塞给云岐,红着脸咚咚咚得跑开。

云岐额间突突的跳,看在昨晚许牙牙给他施针到三更的份上没回头把盆叩过去。只冷笑了几声,看着许牙牙的目光恶狠狠。

许牙牙欢快的挥舞着咬了一半的小黄瓜。“大哥大哥你记着快回来,你快回来,快些回来——”

歌声一如既往的迷醉了一众扫粗的丫鬟们。

云岐端着盆稳当的出了院,转过长廊,就往东边的院子去。花溪就住在那个院子里,以他现在的下等扫杂小厮的身份,本是进不去的。庆幸的是内院人手不够,他因为起初几日用药欠的费用多,就多使唤他去打扫。

许是这些年苍老的太厉害,长廉见到他时没有丝毫的怔神和怀疑,倒也省了云岐去装模作样的编故事。就这样让他混在这里,除了夜里施针逼蛊愈身的痛苦,日子还算是逍遥。起码他几乎日日都能见到花溪。

过清湖水榭时他照旧顿了顿脚步。湖中亭远远的吊着只檐玉马,每次他经过,总能听见叮当声。

……不会是自己送的那个。这么多年,恐怕早被遗忘摔碎。不会是的。

“怎么这般的慢。”到了院门口,负刀守立的人只有长廉。“楼主已经坐了许久,还不快去打扫。”

云岐把盆在路上送还给了那个叫翠香的娇羞壮姑娘,现下也没多抬头,照旧闷闷的应声,就往里走。

“喂喂。”长廉一把拉住他后领,“咦,怎么才几日,你就好像要年轻些了?”纳闷的嘀咕了几声,“你,记着了,进去别惊扰楼主。楼主不喜这个时候被人扰,动作麻利点。”

云岐应了声进了院。

瑰紫色的花已经在凋败,当每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就是年余最后观这花的时候。院里这花树种的繁多,石板苍青,瑰紫落英。

拂开花枝,楼阁前驻生着棵巨大的瑰紫花树,延伸展姿在楼阁的窗前,枝桠勾横,瑰紫飘荡。

这种花叫做别离。这棵树……桠里突然簌簌的掉下些栗子壳,云岐顺着树杆,转开繁落的花,望见淡色的袍角。

这半个月里,他每次来此打扫时,那人就坐在树桠上。他时常看不见那人的脸,也不知晓那人有没有看到过他。

如果不是听当年老头告诉他绝尘水的用途和厉害,他恐怕会以为花溪还记着些过往。

绝尘水也是老头给他的。他这个师父,一生没有欺骗过他。水是自己灌下去的,云岐知道花溪怕是真的已经忘了。

可是忘了,为何还记得这些他的习惯和喜好。

“你在看什么。”清冷的声音,花枝被人拂开,露出一张无澜的脸。眉骨上的殷红随着他的语声微微上扬,衬得那张清淡至极的脸反而生出些妖孽的感觉。

云岐打听过那道伤痕,但那是花溪的秘密,他一个人的秘密。

“回楼主。”他懒散的打了个鞠,“小的是来打扫的。”

花溪盯着他,目光一直漠然。

云岐垂着脸,灰白的发无处可藏。他突然有些不愿在让花溪看下去,所以更俯了身。“楼主若是没什么事嘱咐,小的就打扫了。”

“不必扫。”花溪缓缓往嘴里塞了颗栗子。“接着壳。”说罢一抖袍,无数板栗壳咕噜噜的滚掉下树。

云岐老实的站在树下,抖开衫摆,任他掉下的壳簌簌的滚落。

树上的花溪不紧不慢的扔着壳,目光却一直留在云岐的发间。

灰白色……年不过百,你何至如此?是什么,能让你白了发。

云岐垂头看着自己袍上的栗子壳,参杂了些瑰紫色的别离花瓣,听着上边的那人剥壳的声音,竟隐约中生出些许趣味。

“花衾楼还好吗。”花溪的冷声不变,抛下一把壳。

云岐撑着袍接,“好。”

“南域怎样?”

“好。”

树上的人沉默,树下的人也沉默,瑰紫色的别离飘荡,细碎的散在两人彼此的肩头发间,谁都没再开口。

云岐没有抬头去看他。

他怕看的太认真,心就更舍不得。

——神坛上或许有些冷,但阿溪他很适合。因为那里不会再有情痴铭恨,也不会再有失信和无奈。

阿溪站在上面,他很欢悦。

他……

心疼的很欢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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