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1 / 1）
犹念风轻. 二
刷刷一碗酒灌下去，两人四目相对猛然笑起来。两个大汉子搞什么伤感，还真是让人不自在。
“门口的匾你也换个三四个了，一个比一个气派，还是你老小子好，你现在行情好呢，大老爷了！”
不理会程七的马匹，一屁股坐下来，“你可想好了，你输给王帆之那点家当，那可是没个三五年才挣的回的。”
“这么长啊，你抽成也抽的贼厉害了点吧。”
金魁又说了四个字。推了程七一把，说，“这个还是我一点没算估的日子,你呀是揭榜揭习惯了。”
程七笑笑，抓了抓脑袋。说的也是这无论是官衙还是其他的，那都是百两百两的银子，这跑镖一倘不过数十两银子，真说百两银子的不是没有，一年到头也不知道能不能碰到一趟。
“柳府这次悬赏了六百两白银，你和不去碰一碰运气。”
“柳府？”程七想了想。“不是说满门被杀了么？”
“苍天有眼啊！幸好，柳家的大小姐活下来了，虽然受了重伤好歹命是保住了，现在投靠了他亲戚，住在汾阳的水月庵里。”
“诶。”不禁为这悲叹一声，“可我不是听说姓柳的是做生意的，怎么立起了江湖悬赏呀”
“官府管不了。”
江湖不能管的只有江湖事，混江湖的就是黑道，一命换一命用的是道义是实力，而不是律法。
金魁又说了四个字，“昙花一现。”
“昙花一现！”程七猛然睁大了双眼，一脸差异的问道，“真的是昙花一现？”
金魁点了点头。
“断鸿庄？”酒劲顿时去了一半，“真的是断鸿庄？”
“除了断鸿庄，还有谁会‘昙花一现’呢？”
“可是……”程七若有所思的抹了把下巴上的胡渣。
“不见江湖客。”
当初醉墨公子淡出江湖，成立了断鸿庄，立下了“不见江湖客”的誓约，六十年来从未有过破例。自此“昙花一现”便成了一种传说。
无论是程七还是金魁，都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见过。
金魁正色道，“白衣飞舞，雨打龙鳞闪。这样的招式，除了是‘昙花一现’，其他不可能了。”
“昙花一现……”
昙花一现。
好奇杀死猫。
与其说是为了拿六百两白银，不若说是为了那六十年不得一件的“昙花一现”。
程七在威武镖局休息了几日，顺大换了身嫂子做的新衣服，从马房里牵了匹骏马。沿途打探了些许情况，又去当铺里吧自己那对斧头赎了回来，自己吃饭的家伙拿时候也被王帆之给拿去当了，想来不由暗骂了几句。
到了柳府已经是大致辛时，天幕已然暗沉下来，西边的勾月独自悬挂。
程七推开柳府的门，硕大的院子里空无一人，隐隐月光下好不凄凉。走入大厅只见得四处一滩滩血印，虽说尸体已经全被收妥，但是从那片残疾里，完全可以想象当时是如何的惨状。
“啪嗒！”
“谁！”猛听得里头传来一记响声，声音很轻，不过如同程七这样内力深受的人，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里面正是魏疾，这几日来他一直在四处打探情况，今日才到的柳府，他也不躲避，直接走了出来，依旧是一副素衣淡雅的装束。
“果然是大哥。”
程七打量起眼前人，这说是眼熟的很，可偏偏名字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你是……”
“翀旸酒肆。”
一拍脑袋，程七笑道，“魏疾小兄弟？你这脸长的也太不好记了，哈哈哈。”
“大哥客气了，”魏疾全然不介意程七方才的话，“大哥怎么也来夜探柳府呢。”
“这个说来话长，倒是小兄弟不是回家去了，怎么还上这来了。”
“回去过了。”魏疾总是带着三分笑意，“老爷他还是不放心，让我亲自来看看。”
“你瞧了那，里面如何。”
魏疾轻叹一声。
程七看着魏疾的一脸无奈，本想柳姑娘还说着的事告诉他，可转念一想，到底还只是一面之缘，还是谨慎点好为好。
“走，带哥进去看看。”
程七跟着魏疾走入厢房，入眼的是比大厅更糁人的场景，越往里走形状越发混乱。看来是来者是在找些什么，柜子被翻倒瓷器们如今也只有了残骸，衣服书本零散的躺在地上。
“大哥你看那里，”说罢在假山石蹲下，魏疾指着上面几个凹痕，“这几个痕迹是我刚才发现的。”
只见得几个扁平的痕迹，凹处内的血已干，宽约莫又半寸，刻的很深可。
可见必然是习武之人。
程七往别处寻了寻，果然发现许多其他这种痕迹，几个布在梁上，又有些印在柜子上。大多数的印迹边，都有着一滩血，每一滩血迹就是一条人命，这柳府上上下下十几条人命，所谓草芥人命也就是人如此。
“真他娘个断鸿庄！”程七斥骂。
“大哥何处此言？”
“除了断鸿庄，还又谁会‘昙花一现’”
“因为那不是‘昙花一现’。”
程七心想，这小子说什么傻话，虽说咱俩谁都没见过，可是这么多暗镖的痕迹，不是正说明那是‘昙花一现’。
“‘昙花一现’是杀招，使他必是动了杀机，既然是要杀。但是大哥你看，”魏疾指着梁上，“柳府无一人会武功，世人恐无人会高过九尺，又为何又印记在高高的梁上呢。”
“说不准，那恶人没瞄准呢。”
魏疾笑着摇了摇头，“倘若只是发射暗器，世上早有了唐门。‘昙花一现’打蛇七寸，镖镖皆中人体死穴，对这一屋手无还击之人，还如此的失准，岂不怪哉。”
“也许此人学艺不精。”
“倘若断鸿庄真的想杀人，又何必派一个学艺不精的人呢。”
程七眼珠一转，“老哥差点糊涂了，差点还真以为，‘昙花一现’只是耍着好看。”
“可见此人是为了转移视线拖延时间。”
“没错，小兄弟说的果然在理。”
直到东边微光浮动，两人这才从柳府出来。
“大哥，就此别过了。”
“小兄弟先莫走，大哥有一事未说”程七一把拉住魏疾，“这柳府还有一人活着？”
“谁？”
“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