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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漫漫长夏有宁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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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被崔月琳言语敲打了一番,姚睿每日除了乖乖吃饭按时睡下,就只扒着窗一日八-九遍的望,几乎把两泓大秋水都望穿了,却再未见到崔月琳。连他姐姐姚珍来看她,也不甚打得起精神应对。

他这几日也好好思量了那日崔月琳的话,却是没一句不对。回想起这几年他在家称王称霸,一言不合又哭又闹,绝食弄景的,姚睿忍不住捂脸,真不怪他爹拿蛮棍揍他,揍的好哇!

只是这几日他都有乖乖吃饭按时睡下,崔大管家怎么就不来看他了呢?哪怕是再来训他两句也好啊!想到这他一心惊,莫不是自己被崔管家给训上瘾了?可是那崔管家实在满肚子有意思的故事,教他舍她不开。唉,上瘾就上瘾吧。可自己想上赶着给她训,她咋还不来呢?

而且和崔月琳的短暂相处中,他感到一丝不同。从前在家里,遇事他爹从不问因由,向来都是用蛮棒板子给他讲道理。她姐不消说,日日训他两顿下饭。他姑娘呢,虽然对他千依百顺,难免都是些哄小孩子的手段。他得站在地下仰着脖子,看他们居高临下的对待他。只有崔月琳,她不说那些压死人的大道理,却光明正大的让他选择做甚么,只是须得承担后果。这是拿他对等看待,而不是搪塞小孩子。他感到一种难得的不被敷衍的尊重。想到这,他更想见到崔月琳了。

姚睿抽抽鼻子,这一腔心事,真是无人可诉!

杞菊见姚睿趴在桌上,把下巴搁在两手之间,眼巴巴的望着院门口,以为他想去散闷子。问道:“表少爷可是闷了,要不要去园子里走走?”

姚睿一见杞菊,眼珠子霎时亮起来,眨眨眼睛,“杞菊姐姐,你说崔管家怎的不来看我了?前些时我病着,她是日日都来的呀。”说着说着眼眶里漫起一层水雾,红红的嘴唇嘟着,“是不是那日我不听话,她生气啦?我不是存心的,我都改啦!杞菊姐姐,你看我这几天多听话,我从生下来都没这么听话过……”说罢,拉着杞菊的袖子,‘乜’的一声撇了酥儿了。

杞菊被他左一个杞菊姐姐右一个杞菊姐姐叫的心都化掉了半边儿,早把之前姚睿一会儿要茶一会儿要果吃了喝了还嫌不好折腾她的事儿抛到了爪哇国去。只恨不能脚踩风火轮,立时去请了崔月琳过来,好教他开怀一笑才好。于是道:“表少爷,不如我去看看崔管家有空没有,你看好不好?”

姚睿头都要点掉了,破涕为笑,“还是杞菊姐姐你对我好,你可一定要把崔管家给我请过来呀,我是不敢自己去的,我怕她还生我气呢!”

杞菊点点头,转身急急走掉了。

杞菊刚一走,姚睿霎时雨散云收,嘴巴一咧,嘎嘎乐出声儿来,三两步跳到床上,一连打了几个滚儿。高兴完了又叹气,“唉,要是崔管家像杞菊这般容易骗就好了。”

* **

杞菊甩开腿赶到花厅,问过檀香崔月琳的行踪,脚下抹油般直奔后花园。见崔月琳正看花匠整理荼蘼架,忙上前行礼,又禀告近日姚睿那边的景况:“表少爷这几日都乖的紧,也不挑食了,还吃着挺香甜,晚上也早早睡下,再不闹了。”另说了些七七八八。

崔月琳听了点点头,这些她都晓得,郁金都来仔细报过了。见杞菊还不告辞,有些奇怪,“这些我知道了,你还有事吗?”

杞菊有些为难,想起姚睿的殷殷嘱托,硬着头皮道:“表少爷这几日闷闷的,不甚开怀的样子……”见崔月琳奇怪的看她,有些踌躇的接着道:“表少爷是盼着崔管家你去看看他,又怕你还在生气,自己不敢来,都哭了……我这才……”

崔月琳听了啼笑皆非,姚睿这熊孩子的眼泪,一文钱怕不能买一大缸去,定是看杞菊老实,又把她给骗的团团转,教她来做说客。想了想,罢了,且去看看没甚么打紧。教杞菊等她一下,回自己的住处拿了个细丝儿盒子,同她一道去看姚睿。

姚睿正万虑如麻的等在那里,听院门处响动,不由扒住窗框,将头长长的伸出去,见杞菊竟如孙大圣请来观世音一般真的请来了崔月琳,欢乐的叫道:“崔管家,你来看我啦!”又刺溜儿一下滑下桌子,紧跑几步开门迎出去,见崔月琳拿着个盒子,骨碌骨碌眼珠子,“崔管家你说你来看我就好了,干嘛还带礼物呢?”

这熊孩子,登着鼻子就上脸。

崔月琳难得坏心眼的逗了逗他,“谁说这是给你的?我不过要回去拿给我弟弟玩儿,恰巧遇到杞菊,顺路来看看你罢了!”见姚睿幽幽怨怨的小眼神儿,实在受不住,把盒子往前一递,“给你的,拿着吧。”

姚睿一蹦三尺高,生怕崔月琳又反悔,把盒子紧紧搂在胸前。回身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打开,见是满满一盒子大小相同的条状物,漆着各种颜色,拿在手里掂了掂,原来是木头做成的。姚睿有些失望,“崔管家,你送我这些木头条儿做甚么呀?”

“这个是叠叠乐,我来教你玩儿,杞菊,你把郁金也叫来一起玩儿。”见姚睿没甚兴致,开口逗他,“这个很好玩儿的,若是你不喜欢,我再陪你十个故事如何?”她给姚睿做这个也是为了拴住他的脚,怕他病刚好又出府乱逛再出甚么纰漏,灵机一动才给苏出来的。诗词歌赋甚么的她就不想了,只能没出息的苏出点儿玩具收伏收伏熊孩子了。

姚睿的兴致被高高吊起,心说一会儿这个甚么叠叠乐再如何好玩儿,也绝不露在脸上,只说没意思不好玩儿,好教崔月琳晚上给他讲十个故事听个够本。

这时节虽已入夏,因着夜雨透达,白日里甚是晴爽。崔月琳见空明澄碧,夏风和煦,索性让人把东西摆到院子里的浓荫下。擦桌凳,铺竹簟,泡香茶,湃果子,一切铺排停当,四人开始玩耍。

崔月琳才细细讲了规则,姚睿就忙不迭的动手开始抽木条儿,杞菊和郁金也玩儿的勃勃然兴致大起。几人有时鸦雀无声,呼吸可闻;有时又大呼小叫,惊声连连;间或哗啦一声脆响,便有人懊恼有人大笑。玩一会儿,闹一会儿,吃一会儿,笑一会儿,有雪鉴冰盘,浮瓜沉李,有绿荫撑伞,风摇轻扇,虽是清暑,却别有生凉。

旁边的丫头婆子见他们玩儿的有趣,也凑合拢来观觑,给这个加油,给那个鼓劲儿,鼓掌喝彩,说说笑笑。长夏漫漫,荼靡初开,满院的笑声,绘出好一幅夏日长乐图来。

这一玩儿就玩儿到了申时时分,已是日头渐西,柔媚晚霞洒洒而落,晚景初上。姚睿还待再玩儿,崔月琳却已教杞菊收拾起来,预备摆晚饭。见姚睿恋恋不舍的眼神还落在盒子上拔不出来,不由正色道:“玩儿是可以,却要懂得适可而止。已经玩儿了一个多时辰,该歇歇了。”

姚睿只得答应,见崔月琳有事要走,也不敢说想教她陪他吃饭的话,自去乖乖吃饭不提。

自这以后,姚睿算是粉丝汤里下面条——缠上了。崔月琳在花厅听公事的时候,他在后面嗑瓜子儿翘着脚等着。崔月琳闲下来的时候,他追着让崔月琳陪他玩耍。若是崔月琳回她的小院儿,他就打脚后一直跟着,恨不能像那瘿袋一般长在崔月琳身上,死标白缠甩不脱,算是把崔月琳给牢牢看住了。

崔月琳见弟弟崔皓终日手不释卷,既担心他身子受不住,又忧虑他失了童年乐趣,性子愈加严肃古板。而姚睿活泼跳脱,一片赤子孩心,两人在一起反倒能相互调和,取长补短,且又有个玩伴,不至于长日寂寞,故而又苏了几个玩具出来,闲暇时常叫他们一起玩耍,两个孩子相处日益融洽起来。

姚珍见了不免醋心,教姚睿少和他们来往,和她一道读书。姚睿把头摇的拨浪鼓也似,他和崔氏姐弟正玩儿的得趣,百凡顺意,就是给他一百个皇帝禅神仙吏给他做,他还不要哩。姚珍只得恼巴巴骂他几句算了。

* **

这一日姚睿去看望姚珍没来,崔月琳打算问问崔皓要裁制哪些新衣,才推门进来,就见到崔皓对着书本皱眉,一副冥思苦想而不得的模样。

崔月琳关切的问:“皓哥儿可是有甚么难解之处?”

崔皓点点头又摇摇头,面带惭色,有些踌躇的道:“姐姐,从前都是你帮我开蒙,后来因为在那胭脂……在那里,我一直是自学的。现在越读下去,越觉得四书本经中有些辞章甚是深奥难懂,我想破头也弄不大明白,是不是我太笨了……”说着说着,脸红起来。

崔月琳顿时明白过来,不由心疼崔皓,都是自己镇日忙东忙西,竟把弟弟的学业给耽搁了,看来给弟弟延请名师已迫在眉睫。想罢,立刻道:“皓哥儿,你别自责。这全都是姐姐的错,竟把这般重要的事忘了。我下午就给柴府递帖子,争取明天就去拜会,教柴大官人帮忙打听城内名师,待一落定,就送你去读书。”

崔皓忙拉住崔月琳的手,摇摇头,“本等姐姐就诸事劳碌,既要顾着府里,又要安排我们二人的生活,我非但一点忙都帮不上,还要姐姐费神替我安排……”

“这话可不对,读书本就是一等大事件,万事都要靠在它后头的。”伸手用力在崔皓脑门儿上一戳,戳出个淡淡的红印子,“干嘛和我这么见外?谁让我是你姐呢?你呀,好好举业,将来好给我挣个诰命姐姐当当,哈哈!对了,诰命能封给姐姐不?”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笑闹成一团。

到了傍晚就有回音,柴融让崔月琳明日过去。第二日一早把事情安排好,崔月琳便动身去了柴府,先看望了金宝卿,给她带了两块取凉消暑用的水精。柴融知她有正事,让金宝卿先歇下,和崔月琳到外面厅里分宾主落座。

柴融见崔月琳肤光皎皎,神采奕奕,极风发的模样,又听说她把苏府打理的井然有序,不由替自己得意,又为阿芳高兴:几百两银子算个甚么?打个银人儿不吭不响的没意思。换来这般好个弟媳妇儿,漂亮又能干,这银子花销的,值!心里瞎合计,嘴上却毫不失礼,问崔月琳大驾光临可有甚么重要事体。

崔月琳便把要替崔皓延请名师一节说了,希望柴融能帮忙打听。

原来是阿芳小舅子的事儿,那还不是阿芳的事儿?阿芳的事儿不就是自己的事儿?柴融听了满口答应,立时便派人去家里习举业的三亲六眷处打听了,约定一有回音便来通知崔月琳。

崔月琳真诚谢过便要起身告辞。

柴融抓心挠肝的想知道两人的红线有多长了,拦住她,试探着问道:“崔小姐,啊,崔管家,阿芳待你如何?”

崔月琳奇怪他如此发问,却也没放在心上,道:“承蒙苏大官人抬爱,将府内交与我打理,又厚待我们姐弟,我极是感激,自当勤谨做事,不敢怠慢。”

柴融听她说的这般光明洒落,心说过去这么些时候,感情居然连一撇,不,一个点儿都没有,不由替阿芳掬一把辛酸泪。只得笑着道:“崔管家,你将阿芳府上打理的妥帖,我代我兄弟谢你。”作了个揖,起身又接着道:“我还有一句话要对崔管家说,见在这个世情,虽也有好主家,也还到不的阿芳这们宽宏和气。不是我说,你也得多谢他谢,多帮扶他帮扶。想来崔小姐是个明理人,‘鹁鸪拣着旺处飞’这样的事儿是不屑做的。”

柴融刚柔并济说的这般平白,崔月琳自然明白其中意思,道:“不肖柴大官人多说,我自省得。”顿了顿又道:“那盐引之事非是我拖延,只是苏大官人不在府里,我委实不能抽身去办,望你再宽限些时日。”

柴融因为金宝卿有孕,早把这一茬子抛忘了,心说只要你跟定了我兄弟,这些还哪消说,抹的干净倒找银子都行,只是还需拿这个做吊子,不能松脱了这姐弟二人拍拍屁股走人,便道:“听说新盐引都还捏着未批,我这里倒也不急了,随崔管家处罢。”

崔月琳告辞,柴融亲送去了。见她走远,裂开嘴巴,哼着“问苍天,何时方做得个银屏金屋人……”一步三摇哼哼唧唧的回去看金宝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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