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 48 章（1 / 1）

入夜时落了一场雨，水落在地上溅起了雾，导致苏婉端着安神汤走到楚澜面前时都还觉着看不清自己面前的人。雨雾里有人如大雁落在房上。

那人倒是看见了她，“你怎么来了？这更深露重的，你要是感染了风寒该怎么好？”边说着边拿起披风给她系上，近在咫尺的眉眼里苏婉看不出半分爱意，只剩满目拿来伪装的疼惜。

挥手遣退了宫女宦官，那人眼里的疼惜也开始退潮，露出隐藏在疼惜下的平静，“有事？”

“我想知道，皇上到底是用什么条件，换取姐姐支持的？”猜到三分的答案，还是偏偏想听他说出来。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楚澜戴着他惯用的温和面具，唯有眼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愧疚，“太妃娘娘说，她要百年之后，能与我葬在一起的人，只有你。她要我，爱情权力，选一样给你。”淅沥雨声遮掩了叹息，却遮不住他的“对不起。我终是负了你。”

苏婉以为自己会哭，会伤心，可自己却平静的像是早就知道，她甚至觉得自己笑了，“皇上说笑了，是妾身不该提起旧事。若皇上当真过意不去，就喝了这安神汤早些休息，也免得妾身担心啊。”

“好。”玉碗中的汤见了底，苏婉看着楚澜离去，“你也早些休息。”

雁无声地滑落至她面前，眉眼间都是对未来的喜悦，像是真正解脱了般，不细看还真看不出她的哀伤，“我该走了。”

“等等吧。”苏婉拦住她，“好歹，等他醒来，确定他无恙了再走。”说着也不等她回答，拉着她在书桌前坐下，“来帮他整理下这些奏折吧。这些事到底还是你做着顺手些。”

长歌来不及推辞，就被按在了木椅上，对着一桌的奏折。

一张张的整理归纳，废了大半夜的时间才让书桌露出本来的面貌，只剩下一封不知道积压了几天的信被压在砚台之下露出一角孤零零地求救。长歌顺手把它抽了出来，沉甸甸的，不像是信，看形状……倒像是根簪子。

长歌心忽然突突地跳起来。

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撕开信封。

“啪”骨簪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