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1 / 1）

粮草已足兵甲已齐，剩下的几仗变得无比轻松。楚澜念着吴漭身上有伤就让肖衍替他出征，急得他在军营里直跳脚，每每征战前都和楚澜拍胸脯，“王爷！我老吴没什么大毛病，你就让我上吧！要不然我这看得心急啊！”结果无一都是被南星给堵了回去，“你那身体老子还不了解！是谁昨儿个上药的时候疼得直喊！”气得他也只能逢战就站在城楼上大喊，“你们都多杀点，把老子那份也杀出来啊！”

不过几日，便接到秦国的谈和请求。楚澜看着求和书上透着不忿的字迹勾了勾唇，“明日摆酒设宴，恭迎秦国小侯爷。”

“王爷，不过是个手下败将，用得着这么隆重吗？”吴漭第一个反对，“我看啊，没给他吃刀子就算是好的了！”

“恩公这么做自有恩公的道理，吴将军做就是了。”肖衍面具下的眼满是嘲讽，“听说，这秦国小侯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呢。”

“这一口一个恩公叫的可真是亲啊！”南星白了他一眼，论毒舌，这军营全部将士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一个小小的肖衍。也敢和他对抗，真是自不量力。

眼看着这几个人要打起来了，楚澜才不得不开口，“好了，都别吵了。按我说的去准备吧。再派几个探子混入秦军。”他到是要看看是什么事能让秦逸那人俯首投降。几个人嚷了声“是。”转身离去，没人注意南星嘴角勾勒出的一丝笑意，妖艳夺目，像是拼尽全力盛放的芍药，可又有几人记得，盛放之后，便是凋谢。

安排完明日接见秦逸的事宜，楚澜便来到长歌屋里。那日一战加之后来又陆续参加了几场小仗，长歌也受了不少伤，所以只能躲着楚澜偷偷在房里养伤，几次他来访都找借口拒绝了就是生怕他看出来，也幸亏他前两日忙，让自己有时间养伤。

“最近怎么都不见你，在忙些什么？”楚澜放轻语气，坐到床边，一双本该清冷的眼眸染上了关心，凝视着倚在床上还未梳洗的长歌。

长歌不敢与楚澜对视，低下头随口敷衍了句“也没什么，只是怕毁了公子清誉，所以才尽量避免抛头露面。”便连忙转了话题，“听说，苏家军中出了个战无不胜的冷面将军？”

知道她说的是肖衍，楚澜微微一笑，简陋的营帐也熠熠生辉，“是啊，那人你还认得呢。”

长歌眸光流转想了一会，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惊讶，“难道是……肖衍？”抬眼看见嫡仙般的男子轻笑点头。抑制不住的笑意爬上眼角眉梢，也不知是惊讶多还是喜悦多，“他，他怎么会来？”醒来时便听说肖翰宸被杀，新帝登基，由辅政大臣代理政事，还担心肖衍会不会受到牵连。

“大约，是苏小姐逼的吧？”楚澜也不在意，一个是毫无攻击性的苏婉，一个是自己随时可以杀死的肖衍。不过，既然他们是来帮自己的，也就罢了。想到苏婉，楚澜不禁皱眉，思索着该怎样和长歌开口。苏婉再怎样也是苏老将军之女，自己无论如何也要给上三分薄面，她对自己的心意又是人尽皆知，如今甚至亲自上战场，只怕等回京……“长歌，我有一事想和你说。”终是开口了。

“公子是要说苏小姐的事吧？”长歌的声音没听不出任何情感，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绝色面容上还带着盈盈笑意，让人舍不得委屈半分，“长歌不会给公子添麻烦的，若来日苏小姐过门，长歌自会尽心竭力侍奉。”苏婉和楚澜的事，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过千百种版本——门当户对，金玉良缘，生死相随。但那与她何干？她从不贪心，只要陪在公子身边就满足了，就像当初说的，“长歌愿跟随公子，千秋万世，生死不离。”

“长歌……”楚澜的声音里透着无力，长歌大约是这世上唯一能让无忧公子感到无力的人。

“公子……长歌相信公子。”长歌打断他的话，素手覆到他的手上，灼灼目光里透着泪光，嘴角却还倔强地上扬，“只是，只是公子是成大事者，不应为儿女私情羁绊。”

反手将长歌拉入自己怀里，肩上温热一片，饶是无忧公子再怎样本领高强，此时却也只能屈服于命运。想要得到，就要先付出。

阳光撒了一地，军营里处处欢歌笑语庆祝着胜利，只有这间朴素到有些简陋的营帐里，两个谪仙般的人儿相拥取暖，却怎么也暖不了对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