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如若的过去（1 / 1）
1
“喂，我告诉你，现在挂机去天堂，继续通话入地狱。”我实在没有耐心对待半夜十二点多给人打电话的家伙。
“安小可，你个坏家伙，回来也没说一声，想死呀......”
我把手机拿到面前再三确定号码之后，把它放到离我少远一点的地方。电话另一头的是我的死党——杨晨，也是蛮特殊一人，八卦一些，嗓门大一些，不过也是能守住我秘密的一个人。现在我比较发愁的是那家伙是从谁那听说我回来的消息，我回家后安稳的第一觉看来是泡汤了。
估摸着时间，我想她已经唠叨完了，把手机放回耳边。
“...你刚有没有听到，我说...”杨晨还在叽叽喳喳。
“听我说”，为了不吵醒父母我尽量压低声音，“我刚没在听，拣主要的说，我很困。”
那边突然静下来，我还有点不适应，等了好一会，才听到她抱怨的声音。“什么嘛，我做了那么多，我是为了谁啊，你说你说。”
“为了我，行了吧。说什么事，要不我挂了。”我故意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气。
“真是没有耐心，真不知道你出去都学了些什么。周六晚七点我家楼下”电话那边没好气的说完。
“就这些，人物，最主要的事情你都不交代，你怎么学的语文？”我被这家伙真是打败了。
“反正柳泽也会去，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就挂了电话。只留着我自己一人拿着电话在发呆。
柳泽，也许高中那会儿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他，用杨晨的话，如果不是我，她根本就没注意到班里还有这么一号人。说起来我们的相遇也是蛮搞笑的，我......哎，不想了，睡觉，周六就知道了。
2
“来的还真早。”趴在吧台上的杨晨语调不阴不阳的。
我转过头不打算理她。
“我叫你过来，不是看你的后脑勺的，也不想想我问我爸借这个地方班同学会是为了谁，唉，人家的好心啊。”在我看来杨晨属于没事找事。
“我准备走啊。”我把喝完的饮料杯子放到桌子上，“带我向你爸问好。”
“你这样就走了，喂，等我一下，我送送你，明明说好要来的啊。”
“要走，就快点，在嘀嘀咕咕什么。”快走到门口，我回头找那个总是惹事的家伙。
“已经来了那么多人了，杨晨，你来接我吗？”背后传来戏虐的声音那么的熟悉，反复在脑海中演练过再次相遇的场景，应该是这种吗？
我转过头，似乎还没有转变，我们还是在高中，还在那里，有着宽广的操场，安静的教室，静谧的午后，有一两点日光溜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照射在脸上。
“咚”的一声，打断了我思绪。“哈哈，柳泽，你没那么夸张吧，小可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把你吓的撞到门上吗？哈哈，真是......”
我斜过眼睛看着杨晨，真是什么，再多说一个字我让你永远失声！
杨晨似乎被我的眼神下到了“嘻嘻，先进来吧，小可，你不是要走吗？”那个家伙竟然将我一军。
“安小可要走了吗？”柳泽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问我。
“那个，其实，我也是刚刚才来。”我故作镇定的拿着外套指了指外面，带着自己都觉得傻的笑。
“那就一起进去吧。”柳泽像在避开什么似地大步的向前走去，跟在杨晨的后面，我一边走一边像杨晨使眼色，小样，竟然给我使绊子，我扬起手，信不信，我K你。
杨晨撇过头，我以为我的威胁起作用了，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杨晨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你丫的竟然在笑我。正当我想要扳过杨晨的肩膀，好好教训他的时候，谁知道人家大步流星的走至和柳泽并排，然后回过头像我露出“甜甜”的一笑，突然，我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我们三个围坐在离吧台比较远的小圆桌边，我有一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高中最后一年我有和柳泽坐同桌，可是因为加上自己心里的东西实在不知道怎么样面对这样一个人。总一种想要亲近却想要逃走的感觉，这样的人，我，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柳泽，在财大怎么样？”杨晨挑开了话头。
“还好。”柳泽回答的很大众化。我向杨晨看去，她只给了我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
“有交到女朋友吗？”杨晨扔下一颗炸弹。
“噗”可怜的饮料贡献给了桌子，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的形象啊，比我好一些的是柳泽，他只是长着大嘴巴，10秒之后才合上。
“没有，你别乱讲”他偷偷瞄了我一眼，我急速的转过头，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丢脸的人吗？呜，杨晨，咱们俩梁子结大了！
“恩，找的话，千万不要找像小可这样的，没个样子。”杨晨慢悠悠的说着，只留我一个人在旁边干着急。杨晨，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变成哑药，直接进入到你的嘴巴里，这样的话，我也不用面对这种不尴不尬的局面。“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是怎么遇到的吗？”突然觉得遇人不淑，呜，以后再也不敢欺负杨晨了。不过她说的话，令我们三个都陷入了回忆。
3
我和杨晨都是文艺部的，紧张的课业完成之后，还要留下办板报。
“你爸今天怎么没来接你？”我搓了搓带着手套都被冻僵的手问走在我旁边的杨晨。如果是平时，杨晨的父亲开车来接她，我还可以打一个顺风车。
“他说他今天有事。”杨晨的精神头似乎也不是很好。
“没事的前面再拐个弯就到了，幸亏咱们俩住得不远，可以一起回家。”
“啊！”杨晨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了，遇鬼啦，叫什么叫。”我不耐烦的向后转过身，我想我们现在遇到的应该比鬼难解决一些人。
“喂，你们干嘛，放开她。”我冲着后面3个围着杨晨的人大喊，其中一个人还把他的咸猪手搭在杨晨的肩上。我想各位看客应该从我所描述的情形察觉出我和杨晨的处境了吧，头发挑染成乱七八糟的颜色的3个小痞子纠缠住了我和杨晨。天啊，这叫什么事，怎么这么凑巧的，在这条背人的街上，又是在冬天的的晚上，看来只能破财消灾了。
“喂，你放开她，我把钱给你。”我对着一个人扬扬下巴，然后从书包里往外掏我可爱的钱夹。哼，我才不会让你们那么容易的就拿到，我看准机会，拿着钱夹砸中那个用咸猪手搭着杨晨肩膀的人，然后对杨晨大喊一声，快跑。
我们俩没命似地向街角跑去，身后似乎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我不会认我那是我砸钱包造成的，好奇心杀死猫，所以，我是坚决没有回头。转个弯，在通明的街边喘着气，偶尔路过的一两辆车让人很安心。
“呼，平时看你那么聒噪的，怎么刚刚就没话了？”危险过后，我拿杨晨开始打趣。
“你试试那些人围着你，并拿手搭在你的肩上，你就知道了！”杨晨还有些后怕，说话口气比平时冲多了。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嘛，你不觉得，我比较可怜吗？我的Hallo Kitty的钱包。”我装哀号着，希望能调节这紧张的气氛。
“你这表情真是把你刚刚的英雄气概全部破坏了。”杨晨在一边数落我。
“行啦，赶快回家吧，希望睡个好觉，去去晦气。”我整好书包，拍拍杨晨的肩，“到家给我个电话，拜了。”说完向我家小区走去，杨晨就住在我们隔壁的住宅区。
我到家之后，杨晨就打来电话。我没把事情告诉爸妈，省得他们担心。睡了一个安稳觉，一大早就来到教室。
“安小可。”我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就听见有人叫我，我机械式的回头，看到柳泽。
“有事吗？”说真么的开学一个月了，我还没有和他说过话呢，除过这一次。
“额，这个是你的吧。”天啊，我看到了什么！我的Hallo Kitty躺在柳泽的手掌之中。我一把抢过来，之所以会这么确定它是我的，那是因为在右下角有我秀上去的一个安字。
“你是怎么得到它的？”不会他就是昨天那几个之一吧，然后良心发现，把钱包还我。我狐疑的上下打量着柳泽。
“那个，其实是......”
“安小可，重大新闻，你知不知道昨天......”杨晨的声音在看到我现在这个状态戛然而止。
杨晨从柳泽的手中拿过钱包，说了一声谢谢，就拉着我跑到教室的另一头。神秘兮兮跟我咬耳朵。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转过头去看柳泽，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那种事怎么可能看得出来，试过才知道啊。因为那三个人在那条街上很嚣张，所以看不惯的人很多，今天早上就有小道消息传来，他们几个被人送到公安局了。各个身上都挂彩了。”听杨晨说完我想我刚刚误会柳泽了，这样也解释了，为什么我会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
“那个，对不起，我以为......”我实在不会应付这种场面，面红耳赤不足以描述我现在的情况。
“没事的，我能理解。”柳泽善解人意的打断我。我放松的呼了一口气。
“谢谢你，那个，要不我请你吃饭吧。”我实在想不到可以怎样报答他。
“切，一顿饭就可以打发得掉吗？起码要以身相许。”杨晨在一边插话。
“不用了，那个我先走了，再见了。”柳泽急急的跑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给了杨晨一个手肘，“都是你了，把人家都吓跑了。”我也负气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唉，我这又是为了哪般啊。
不过，到了毕业我也没有请柳泽吃过饭。不过和他做同桌的日子也很好。
4
就在我有一次要陷入另一个回忆时，我感觉到有人使劲在掐我的手臂。惊醒过来，看到杨晨无奈的表情。
“虽然你陷入沉思的表情也不坏，但是，也没必要让我们一直观看吧。”什么观看，杨晨也真是的，难道我是动物园里的猴子吗。
“不过，好奇怪，那个时候你怎么会那么凑巧的在那里？”我对柳泽提出一直在我心里的的疑问。
“其实那是因为要给一个人送，啊，好痛！”柳泽话说到一半，惊叫一声。
“怎么了。”我关心的问。
“他没事啦，你说那个时候他为什么会在那里。那是因为，是因为。哦，对了，你知道的。柳泽不是那时在学跆拳道吗？”杨晨赶在柳泽在说话前接过柳泽的话茬就说。
“是这样吗？”我只看到柳泽涨红着脸点点头。“原来如此。”终于找到原因了。
“柳泽，你知不知道，小可这个人.......啊”
“怎么了，我亲爱的杨晨。”不就是被我“轻轻”踩了一脚吗。
杨晨瞪了我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在说什么？大声一点！”我这也算是作出了有力的反击。
“我说，真不愧是一家人。”杨晨大声的抱怨。
我和柳泽都是满头雾水，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算了，我回啊，跟你呆时间久了，会变笨的。”我瞥了一眼杨晨站起来向门口走。如果我再回过头去的话，我也许就会马上后悔，我怎么可以忘记杨晨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忘记了祸从口出，结果事实证明我成了比较笨的人。
自从那天回到家之后，我一直窝在家里会。今天领了我妈的懿旨出去采购日用品。用我妈的话说，我都快发霉了。前面那个人好眼熟啊，不过，在我家楼下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我从他身边走过去，听到一声短暂的惊叫。我回过头，才发现原来是柳泽。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看着柳泽，还有他手里拿着的袋子。
“哦，”柳泽说“杨晨说的，要知己知彼。”柳泽不自觉的用手指绞着袋子。
忽然领悟，“说得很有道理啊，有旗鼓相当的对手吗？你刚刚是去道场了吗？”我轻声的问，突然，对自己很没有自信，我知道的他，还不如杨晨多。
“啊，恩，算是吧。”柳泽迅速的看了我一眼。
“那就加油吧。”作为一个普通的朋友，我想我只能做这些了，我对他晃晃手中的大包小包，指了指我家的位置，我想我们之间这只能算是偶遇，我，也该回家了。我转过身开始准备爬楼梯，长长的甬道，旋转地楼梯，无望的一段不知该怎么形容的情感，追不到，抓不住。
“安小可，”柳泽出声叫住我，“你还记不记得杨旭。”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转过头迷茫的皱着眉头，我是真的记不起来那是谁了。
柳泽看我半天不说话，说了句“对不起，打扰了”，转身就走了。
我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原地，谁能告诉我这是演的哪一出。
5
“安小可，我喜欢你。”柳泽拉着我的手，贴着我的耳朵悄悄的说。
我坐在柳泽的身边，脸蛋通红，手足无措，“我也喜欢你啊。”
“我说去亦难留亦难怎么办有些话只能偷偷拿出来纪念遗憾我说爱亦难恨亦难分作两半有些人注定和寂寞相伴我说去亦难留亦难怎么办有些话只能偷偷拿出来纪念遗憾我说爱亦难恨亦难分作两半有些人注定和寂寞相伴有些人注定只能作伴”
搞什么，这个时候怎么可以放这首背景音乐呢。这可是期盼已久的大团圆结局。
“唔，原来是一场梦啊。”我揉着撞痛的额头，打开床头的台灯，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我说去亦难留亦难怎么办有些话只能偷偷拿出来纪念遗憾我说爱亦难恨亦难分作两半有些人注定和寂寞相伴我说去亦难留亦难怎么办有些话只能偷偷拿出来纪念遗憾我说爱亦难恨亦难分作两半有些人注定和寂寞相伴有些人注定只能作伴”
奇怪，已经梦醒了，为什么还在播着这首歌。手机上的指示灯提醒了我，原来是手机铃声。天啊，五个未接电话，同一个未知号码，我在犹豫该不该回过去。就在我想要摁下拨出键时，同样的铃声响起了。
“喂，你找谁？”我急忙接通电话。
“安小可，是我，柳泽。你现在方便吗？可不可以现在来一趟市医院？”柳泽焦急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边传过来。
“你出什么事了吗？等一下，我马上就过去。”我来不及听柳泽的下文，穿着睡裙，套了一件外套，出门前想起来给闻声起来看我的爸妈说了一声，就说是杨晨出事了，我得过去看一下。
来到外面，坐到出租车上，告诉大叔去市医院。大叔对这时候去医院的人似乎见怪不怪了，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开车上面。而我看着外面的夜景，脑子现在才开始转动。
不对啊，现在想想，如果是柳泽出事了，应该会通知他的家人啊，为什么把电话打给我，当然，我不会认为自己和柳泽的关系有好到那个地步，那会是因为什么。算了，不想了，马上就到医院了。付过钱，我从车上下来，直冲入医院大门，走到一楼大厅，我习惯性的摸了摸口袋，遭了，忘带手机了，我还不知道柳泽到底在哪呢，突然觉得我似乎是在出演一部闹剧。
“请问，有没有刚刚入院的一个人叫柳泽。”我的思想已经乱了，连说话都已经没有逻辑了。
“等一下，”咨询台的小姐，帮我在翻阅今天的入院记录。“很抱歉，没有。”我不禁后退一步，天啊，难道我刚刚也是梦游吗？啊，我一定是得了幻想症了。我慢慢向医院门口挪动，我想我该回家了 。
“安小可，安小可，你要去哪里？”有人从后面拉住我，我转过头，发现那是柳泽。
“我以为，那是在做梦。”我呐呐的说。
柳泽掏掏耳朵，“你刚说什么？”
我连忙摆摆手，“没，没事。”我上下打量柳泽，“你没事啊，为什么要把我叫到医院？”我疑惑的看着他。
“还记得我上次问你，记不记得，一个人叫杨旭？他现在在手术室做手术。”柳泽转过头认真的看着我。
“我想起来了，你上次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我初中的同学？可是，好奇怪啊，初中我们并没有同校啊，你是怎么知道他的？”我皱着眉头，因为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杨晨告诉我的。她说......”柳泽感觉到我的低气压，所以把下半节的话吞了回去。
“我就知道，她还说了什么？等等，为什么你会这么关心我的事情？”我似乎找到了一件呼之欲出的事情。
柳泽被我逼到墙角，我们之间的身高差显得现在的场面十分可笑。
柳泽脸红的回答道，“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了，那天晚上我就是在等你，想告诉这件事，可是，最后我从杨晨那里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杨旭，我......”
“该死，啊，我们两个都被杨晨刷了。唔，听好，我只说一遍，我根本不记得还有杨旭这么一号人，更别说喜欢他，我从到位只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我看着柳泽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道。
“啊，这，这是真的吗？”柳泽不肯定的问。
“我的话只说一遍！”天啊，我怎么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后悔的我想咬舌头。
突然我被一把抱住，“太好了，我太高兴了。”柳泽不顾形象的大叫。
而我在高兴之余，则想到一个更主要的人物，杨晨，那个家伙，真厉害，从一开始就把我和柳泽骗得团团转。幸好我和柳泽之间有一个好的结局，不过，她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呆在柳泽的怀抱，我在想象我的复仇计划。
现在想想，爱，原来不必转弯，就在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