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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为君生-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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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一整个月,陛下御驾回京。

梅长苏带着他亲手猎的火狐皮,高头骏马,意气风发。

醉醉越来越怕冷了,他想,要给她做条漂亮的围脖。想着她的小脸裹在火狐皮毛里的样子,他的嘴角不禁微翘。

一个月没有碰过她,身体微微发热。男女事,果然是食髓知味的。他快马加鞭,赶回苏府。

苏宅还是他离去时的样子,仿佛毫无变化。

黎纲早带着人在大门处等候,待梅长苏一行人回府,牵马的牵马,搬东西的搬东西,一如他走的时候那样热闹。

“醉醉呢?”他第一句便问,“不会还没起?”

他笑骂:“这丫头!”

黎纲低着头压根没接口。

梅长苏没注意,他一路兴冲冲就进了书房,招呼着:“去,告诉吉婶,把醉醉赶紧叫起来,告诉她我回来了!”

又叫道:“飞流!把那火狐皮拿过来!”飞流应声而去。

下人上了热茶,他端起杯子连喝了两杯,“我亲手猎的!回头啊,给她做个围……”他的声音忽然止住。

他握着杯子,看着厅中留守在家的几个人,旁的人都还有着狩猎归来,兴头冲冲的劲,唯有留守的几人,一直沉默不语。

“怎么了?”他敛了笑容:“出了什么事?”

……

……

书房中,旁人都已被遣退。只有黎纲在宗主面前深深俯身。

“所以……”宗主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她走了?”

黎纲不敢抬头:“是。”

他从怀中摸出一封信:“这是她留给宗主的。她说,宗主曾许诺为她做一件事,以做酬劳。现在她的事已了,该是宗主实现诺言的时候了……”双手奉上。

梅宗主接过那信,修长的手指摩挲了一会儿,取过书案上的裁纸刀,裁开信封。

抽出信纸打开看了一眼。

便又折上。

“知道了。”他道,下颌微抬,“你去吧。”

宗主心思深沉,喜怒极少会形于色。黎纲在他身边多年,知道这已是他心情极不好的表现了。忙躬身退下。

才退了两步,又听宗主道:“回来。”

只好硬着头皮再上前。

梅长苏沉默了很长时间,道:“她的事,以后不用再查了。”

“去吧。”他说。

黎纲这才终于退下。

空阔书房中,只剩下梅长苏一个人。

他垂眸半晌。再次打开那封信。

纸上半个字也没有。

画着两个头大身子小的小人儿,十分传神,一看就知道是他和霓凰。他与霓凰手牵着手,两个人的下方,是七八个满地爬的小娃娃,每一个都长着他的脸!在交握的两只手的上方,漂浮着一串大大的桃心……

这是桃心,表示爱,她说。执起他手,在虎口处画下一个桃心……

所以,她要求他做的事是……梅长苏爱霓凰?梅长苏和霓凰,生下许多小长苏?

我发誓,我要你做的事不会伤害任何人!

如有虚言,让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让我死之前,先烂掉舌头,再喉咙长疮,一辈子不能吃肉!

让我胖得像猪,脸上流脓,没人敢娶!

真的真的!因为这件事世上只有你梅宗主能办到!

这还真是,世上只有他一个人能办到的事情啊……

他狠狠的把信拍在书案上。胸口起伏,运了几口气。

一提起霓凰,她就两眼放光。

她是霓凰郡主哎!我喜欢她!

他听了之后,通知聂泽,加强霓凰身边的护卫。更从江左急调了两名高手,潜伏在霓凰身边保护。

可原来,她是真的喜欢霓凰。

他本该放心,不是吗?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很堵……

飞流蹬蹬蹬走进来,腾的一下就坐在他身旁。皱着眉,噘着嘴,盯着他。

“怎么了?”他强打精神问。纵然心情再不好,对飞流也总能有耐心。

“找不到!”飞流非常不高兴。

“找不到什么?”

“醉姐姐!”他找不到醉姐姐了!

“……”梅长苏现在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他捏捏眉心:“她走了。”

“去找!”飞流继续噘嘴。

“找什么找!”梅长苏恨恨道,“她自己长着脚要走,我还哭着喊着求她留下不成?”他瞪眼。

飞流本就找不到醉姐姐,还被苏哥哥瞪眼喝斥,简直不能更委屈!他腾一下站起来,皱眉噘嘴,狠狠跺了两下脚,哼了一声,就飞出去了。

“你还耍起脾气来了?你回来!”他苏哥哥光火道,“你给我回来!”

飞流早就没影儿了。

梅长苏一个人在书房气个半死,恼火道:“一个一个,都反了天了!”

特别是那一个!居然吭都不吭一声趁他不在家就闷不出溜的跑了!他越想越是生气!

怪不得头一晚那样缠着他!怪不得第二天居然还能从被窝里爬出来送他!怪不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敢吻他!

个子丁点大,主意可真不小!

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把心口那把火压下去。就像他说的,脚长在她身上,她自己想走,他还哭着求她留下不成?

他盯着她留给他的信。很好!如果这就是他要求他做的事,他一定会做到!

他的身体已经好了,不会拖累霓凰。待南楚平定,霓凰回到京中,他便去求娶。

他会和霓凰白头偕老,生下一堆小长苏。

就如她所期望那样。

梅长苏就这样告诉自己,他会实现他的诺言,他会做到他答应了她的事。

他真的是这样以为。

直到,南生,闯进了梅长苏的世界。

梅长苏自宫中回来,便见到那年轻人在大门口与门房纠缠。

天落了雪,有些冷。他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袄,外面还罩着半旧的绸衫,臃肿蠢笨,看着就像是乡下富户家的孩子。

梅长苏穿着滚了毛边的鹤氅,芝兰玉树般的人物,愈发将他比到泥里去了。

“跟你说了我们这里没有叫李月娥的!快走快走!”

梅长苏勒马,“怎么回事?”

“宗主!”门房赶紧过来给宗主牵马,“他非说有一个叫李月娥的人在咱们府上,非要进来找。”

梅长苏打量那年轻人,他自然不会以衣着来取人,见他眉目憨厚,隐有正气,便不觉得讨厌。

这梅府上下,连烧火的小厮都是在江左盟里不知道击败了多少竞争对手,才被选拔/出来跟随在梅长苏身边。每一个人的姓名出身、来历背景、性格能力,都在梅长苏的脑袋里装着。

“你恐怕找错地方了,我们这里,确实没有人叫李月娥。”他微微颔首,便朝门里走去。

自他出现,南生就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梅长苏!”他突然叫道,“你是梅长苏?”

梅长苏转头,上下扫了他一眼:“阁下是?”

“我是贺南生,我是李月娥的未婚夫。”南生斩钉截铁的道。

梅长苏眉头微皱:“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一个叫李月娥的人。”

南生盯着他,很久,一字一顿的道:“她还有个名字,叫醉醉。”

空气有了一瞬的凝滞,然后莫名尴尬了起来。从门房到黎纲,从牵马的小厮到随行的护卫,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

梅长苏转过身来,认认真真的,从头到脚从新打量了一番南生。他轻颔首,对黎纲说,“请贺公子偏厅说话。”

只留给南生一个背影。

南生盯着他,雍容的气度,上位者惯于发号施令的气势。更不要提他清俊绝伦的容貌……

南生非常生气。

因为他就是梅长苏!

一年半之前,贺南生的未婚妻李月娥逃婚离家,成为了北水镇的大新闻。这件事直接导致了贺家与李家三代通家之好就此决裂。回春堂药行直接拆伙。这样的奇耻大辱,无论李家怎么低声下气的赔罪,贺家都无法原谅。

南生也无法原谅。

明明都说好,等成了亲,他陪她一起去找那个梅长苏。

他真的伤透了心。

他再也,再也,不想再见到醉醉了。

一直到,他终于弄明白了醉醉的药方和功法。

他和她一起长大。从小,在一个木盆洗澡,在一个炕上午睡。她见过他用小鸡鸡尿尿,他看过她撅着屁股拉粑。她和他,分享过太多的事,和秘密。

包括,她的药方,她的功法。

当他终于钻研透那功法的真相,他面色苍白,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恶意。

你知道,我是为梅长苏而生的……

她总是这么说。而直到此时,他才真正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为一个人而生,意味着,亦将为他而死。

因为那是,以命换命的功法。

他终于不顾父母的阻拦动身来到了金陵,他终究不能眼睁睁看着醉醉去死。然而,他还是来晚了。

这一路,他听说了许多关于梅长苏的事。他是江左梅郎,被称作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靖王就是因为得了麒麟才子,才坐上了东宫诸君的位子。他足智多谋,只手翻天,将为十三年的赤焰军翻案这种不可能的事都做到了。实乃奇才也。

人们说到这里,总是叹息,可惜呀可惜,江左梅郎就是身体太过虚弱,的确是智深寿短之相。

可是他见到的这个男人,并无虚弱短寿之相。他面色红润,步履矫健,完全是一个身体健康的正常男人。

“我是大夫,请允许我为你切脉。”南生盯着他说。

梅长苏当然能感受到南生对他厌憎乃至恨意。

任谁,睡了人家的未婚妻,也必定会被那名正言顺的未婚夫憎恨着。

虽然尴尬,但梅长苏不可能退缩。

对于男人来说,这世上有些事情是不能相让的,比如天下,又比如女人。

梅长苏直视着南生的眼睛,伸出右手:“请。”

南生垂眸,两根手指搭在梅长苏腕上,细细给他切脉。

“你的脉象……平稳,有力,可见……你的身体,非常健康。”他慢慢的道。

梅长苏眉毛不动:“然则?”

“然而我在路上听说的你,体弱多病,已入膏肓。”南生的脸色愈来愈沉,“所以,应该是醉醉,用她的功法治好了你。醉醉呢?她在哪?叫她出来见我!”

“抱歉。”梅长苏拢上衣袖,“她两个多月前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你!她把她的命给了你!”南生骤然立起身体,已经出离愤怒,“梅长苏!你却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在哪?”

梅长苏眼睛眨也不眨。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冷得快凝成冰,“你再说一遍。”

贺南生带着失望与愤怒离开了梅府。

三日后,一份详细的密报便送至了梅长苏的手边。

“她叫李月娥,是东南道平安府长阳县北水镇回春堂药行李家的姑娘。北水镇只是个丙级镇,地方太小,没有任何江湖门派涉足那里。是我们完全不可能想到去调查的地方。回春堂是两家合营,李家和贺家,都无人涉足江湖,都只是本分的生意人。李月娥四岁的时候,就曾放言说她是为一个叫……梅长苏的人而生。这个事情北水镇很多人都知道,做不得假。她六岁的时候,就开始给自己配药吃。北水镇的人都说……说李家姑娘从小就中了邪,净说些胡话,还拿药当饭吃。她十岁的时候,同贺家大少爷贺南生订了亲。一年多前,贺南生游历归家,不知给李月娥说了什么。李月娥就留书一封,离家出走。半年之后,醉醉姑娘就出现在我们大门口……”

黎纲汇报着,额角微汗。“李月娥……也就是醉醉姑娘,今年应该是十七岁了。她四岁的时候,是十三年前……”

十三年前,他浑身烧伤噬痕,火寒毒深入骨髓,正躺在琅琊阁里碎骨削皮,生不如死。

十三年前,这世上,哪有梅长苏?

很多次,她在他耳边呢喃。

梅长苏!梅长苏!我就是为你而生的。

他从未信过。

可事实却摆在这里,纵然……是如此的匪夷所思。

“她的功法?”

“晏大夫回信说,火寒毒,天下至毒,无解。唯有拔除,以旁人生机与中毒者体内的毒素互相置换。她的功法,只是强在以一人代十人,但仍然是,以命……换命。”

梅长苏闭上眼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他睁开眼,却忽然怔住。

黎纲垂首。

甄平垂首。

电光火石间他陡然便明白了。

“你们……”他站起来,“你们……一直都知道。”这不是质问,这是陈述。

黎纲和甄平相视一眼,没有说话,一起俯下身去。

那姑娘来的时候,脸蛋像只大苹果一样充满生机。离去的时候,纤腰可比宫羽。他们亲眼见证了宗主从油尽灯枯,到生机复燃,也见证了她从生机勃勃,到衰弱消瘦。

这苏宅上下,有眼睛的人,都看明白了。

却谁都不敢说一个字。

唯恐,一言惊醒宗主。

他们就这样残忍的,看着她一点一点枯萎,一点一点衰弱,一点一点的走向死亡……

她体内毒素发作,他们和宫羽联手替她遮掩、隐瞒。不叫宗主得知。

她却还感谢他们。

黎纲、甄平,每每思及,便倍受煎熬!

梅长苏盯着他们的背,却无法说出任何责备的语言。许久,他感到有种说不出的无力。

“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他披衣坐在廊下,望着中庭。

她在的时候,常常弄得这里鸡飞狗跳,热闹非常。她走了,他颇有一段时间不适应这种安静。

她在他身边待了一年的时间。

一年的时间,她便像花朵一样枯萎。他回忆起来她初来时肩头是如何圆润,也想起她离去时,腰肢是如何纤细。

她在的时候,梅府所有的人都那样宠溺她。

吉婶每天变着花样的给她进补。她想做什么、要什么,黎纲、甄平几乎是有求必应。就连宫羽,都对她忍让到无条件迁就的程度。

因为他们全都知道,她把她的命给了他。他们想让她开心,因为她每开心一天,便少一天。

所有人都知道。

只有麒麟才子,江左梅郎,这拿去她的身子,她的命的男人,却不知道。

可他,真的不知道吗?

他闭上眼睛。

他无法告诉别人,生机入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因为他们不曾像他一样那般的接近死亡。他从未像渴望她给他的生机那样渴望过任何东西。

在北境,他能体察,她每天渡给他的生命之力近乎汹涌。他因此才能熬过那样艰苦的环境。她也因此衰弱消瘦到那般地步。

说她病了,他每日为战事殚精竭虑,把她交给宫羽照料,也只在百忙中抽空匆匆看过她两次而已。

她的身体愈来愈差,清晨开始起不来床,白天也要穿着薄袄,夜间开始咳嗽,睡不好。

他每每抱着消瘦的她,总是想,再一点,再一点而已。只要再给他一点点她的生机,他便知足了。

可直到她离开,他都未曾知足。

他贪恋她体内的生机,一如她贪恋他的温存缠绵。

只是,她是他的药,他却是她的毒。

他曾疑心,是什么人想要叫她,变成他的瘾。

却不想,从第一次开始,他和她,便互相成了对方的瘾。

她的身后并没有什么人,虽然她身上依然有着天大的谜团,他却一点也不想再去追查。

梅长苏坐在廊下,从午后日头高悬,到夕阳如火西下。

他的身体在地板上投出长长的影子。

他终于站了起来。

“去找她。”他说。

江左梅郎,这跺跺脚便令江湖震动的男人,平静的下达了他不可抗拒的命令——

“倾我江左十四州之力,去把她,带回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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