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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 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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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因为如今世道安稳,使得每户人家每日里除了种田就是生娃了,夫子的学堂办地越发红火,日常来读书的娃娃已有二十余人。

我却不想再读了,因为夫子至今没有换本书来读的打算,或者应该说他从一开始便没想过要教其它书。

虽然也佩服夫子能够多年如一日地读一本初读确实有趣的古书,并能持之以恒地保持兴趣,单这个就不是寻常人等能够做到的。

但我是寻常人。

所以我跟阿娘说了我的想法。

那几日阿娘正琢磨了一样新的菜式,并日日做来给我品尝,急切地想要得到我这唯一一名食者的认同,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作为回报我便给了那道菜一个甚好的评价,顺便也结束了我每日里只能吃同一道菜的食谱。

既是不必去学堂了,便多出了许多空闲。又通过这两年来我日日不在阿娘一个人过得依旧很好来看,我觉得我大可出去走走而不是守在家门口。

自然,我最先走到的是离家最近的别的地方。

村口阿婆喜好辨识花花草草所有植物,是以她是除我和阿娘之外住得离村子最远离大山最近的地方,方便她时常进山找些少见的花草。

因此我们便算是住得最近了,她也是阿娘请教厨艺最多的人,我跟着混了个脸熟。

我出去走走就走到了阿婆的茅草屋。刚好那日,阿婆没有进山。

不记得是谁跟我说的了,他说“一人一世界,唯有交流才可以进入旁人的世界。有的世界容易进入有的世界不容易进入,但只要你足够真诚,最终都可以进入”。

我没有和其他人交流过,我只和阿娘还有夫子交流过,只是我觉得我和阿娘拥有的是同一个世界,夫子是没有世界的,他的全部只有那本古书。

进入到阿婆的院子时,我突然觉得,告诉我那句话的人确实睿智,我终于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阿婆家里除了两个屋子便是一个大大的院子。这和我家是一样的,毕竟我们住得远,屋子旁多的是地方,足够圈起一个任意大的院子。和我家不一样的是,阿婆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我见过没见过的花、草还有树,每一样都各有不同。

自第一次走入阿婆的院子,并听阿婆讲了一天各种花草树的不同和各自用处后我便喜欢上了来这里,每天吃过饭就会跑来,比去学堂还要积极。

阿婆虽总是不笑,却从不厌烦我。当然这也是因了我前所未有的乖巧,阿婆在家我便帮她浇水扫地,阿婆进山我便帮她背篓开路。

我想我可能和阿婆一样,也是极喜欢那些花、草和树的。

日子就这样晃晃悠悠得过着,我跟着阿婆认识了可以充饥的祝余草,甜甜脆脆的棪果,溪流中生长的育沛草,以及有漂亮的红色纹理树身可流出糖浆般汁水的白树。

虽都是可以果腹的东西,我却独喜爱白树的汁水。阿婆说我是个会偷懒的,因为只有这一样最是轻便好拿,一个水葫芦就可以带足一天的口粮。可事实上我只是觉得这个味道比较熟悉罢了,有些像我家每日喝的水的味道。当然,这多半是我的错觉,因为整个村子喝的水都一样是从同一条溪流中打来的。

当夫子第二次出现在我家门口时,我感觉到了无比的内疚。夫子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感受颇多。

只几日未见,我便将夫子教了两年的字全都还给了他,还险些将夫子这个人也给忘记了。所以我看向他时,略带了些局促。

“为何不去学堂了?”

“那书上的字我都已经识得了。”我仍是低着头。

“那为何不告知我一声?”

我这才记起当时我就因想要躲避夫子这般质问而不小心忘记跟他说一声了,当然这其中还有更为重要的另一层原因,于是我抬起头双眼包泪地对夫子解释说:“只因我舍不得夫子,离别场面太易令人潸然,便想着咱们师生许久总还是有些默契,我不去了便是不去了的意思,夫子你自是能领会了,我们便不必经历离别之时的那般黯然。”

说完我偷眼看向夫子,本以为可以引得他也伤感一番,却不曾想看到的竟是夫子嘴角抖动,竭力忍住一个笑的场景。

我努力憋泪半天,在他眼中竟只是一个笑话!

不管怎样,结果还是我心之所向的,我可以光明正大的不去学堂了,不必担心什么时候会有个人突然跑来质问。

阿娘是在夫子离开后出来的,她见我这个时候还在家门口觉得奇怪,问道:“今儿个怎的没去阿婆家?”

“夫子来过,现下有些晚了,不想出去了。”

“刚好我有事想与你商量。”阿娘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像每一次想要表达她的郑重时一样,“阿川,我们去昆仑山那头看看吧。”

“为何?”

“我见你近日总想往外走,便也想出去看看,左右只你我二人,一同出去走走可好。”

“哦。”我自是不认为这个理由足够充分。

“而且,我总梦到你就被葬在那头,想去探个究竟。”

难不成,真看到你梦中的地方就顺势把我葬了?

终归阿娘才是当家作主的那个人,终归我从未忤逆过她。我们开始收拾包裹准备上路。

经过一次不辞而别后,我觉得这次还是应当跟夫子说一声的。只是没成想这一声竟使得夫子放弃了他当年一眼就相中的这个适合颐养天年的地方,放弃了他最爱的书声琅琅的氛围,甚至不负责任地放弃了一群求知若渴的娃娃,决定跟我和阿娘上路。这不得不让我再次觉得,夫子从第一次登门就不是冲我来的。

阿娘是个事事都无所谓的,我也碍于这段师生之谊,于是跟夫子说,走时带上他。

另一个需要告别的就是阿婆了。

阿婆不在家,我推开院门进去,想着兴许是最后一次走进这个小院了,心里涌起一阵不舍。在我小院里走了一圈,停在一棵枯树下,那枯树枝干挺拔,如松似柏。

其它树木都是绿油油的生机盎然的样子,唯独这棵一直是干枯的,我以为它是死的,问阿婆为何不将它拔了。阿婆说它只是沉睡了,醒来后便会长出叶子新的繁茂起来,样子极美,有如玉君子之风。

只是不知它何时醒来。

阿婆还说,它有个极形象的名字——三珠树——叶子长出来后便知道了。可它一直没长出叶子来,我也一直不知道它如何形象了,这一走怕是更不会知道了吧。

阿婆回来时已是傍晚了,日头西沉。

我说,我要走了,来看她一眼,可能不会回来了。

阿婆点点头,进了屋。她放下背篓出来时给我一根枯枝,说是三珠树的枝桠,若是哪天这枯枝绿了便是那棵树活了,把这树枝插在土里就会长成一棵树了。

但这树枝会不会变绿也是不知道的。

我说好,就要离开。阿婆在我背后不远处又说,阿川,白树汁水虽好,可充饥可释劳,但阿川和你阿娘还是不要总吃。

虽不知她为何这么说,我还是应了。

然后,我便真的离开了,带着三珠树枝,和阿娘夫子一起往那昆仑以西去了。

夫子见到我随身带着的树枝后颇有些讶异,挑一挑眉问我:“你几时也识得这迷榖枝了?竟也晓得出门时佩上,如此我们是不会迷路了。”

阿娘也讶异,一副欲泣的伤心模样:“阿川你竟识得我不识得的物事了,可见往后定是愈发不需要我这个阿娘的了。”

我一阵头大,深觉带上夫子并非明智之举,只是夫子不同于包裹里那些不用的物件,想丢就能丢的。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安抚阿娘,我拍着她的背解释道:“我不识得甚么迷榖枝,不知佩上它就不会迷路,这个不过是走时阿婆送与我的,是三珠树枝,就种在阿婆家的院子里,阿娘若想看日后我带你去见见。”

“三珠树!”夫子用了一种比方才更为讶异的神情看着我,“他竟在阿婆院里,现下还将那树枝给了你?”

我看他这神情,觉得时机甚好,连忙说道:“阿娘你看,夫子也没见过呢,他都如此惊讶,你没见过也是正常。”

阿娘果然不难过了,理了理额前的头发说:“那我们便继续赶路吧,天黑前总要出了这林子。”

看着夫子愣着的样子,我想他定是适应不了阿娘说变就变的脾气,但也无从安慰,只能等他自己习惯。

当下将夫子喊回神儿便加紧赶路,毕竟那样茂密的林子里面什么都可能会有,天黑还待在里面的话着实危险。不过这一路上并未遇见一头凶兽,我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们周围隔开了所有危险,可会是什么呢?又能有什么?

想想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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