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知之而为留后患(1 / 1)
江烟波闭着眼心满意足的说道:“是的,有你在,我再也不用担心杨家了,你不知道,起先我一直都很害怕杨家的,我爹说杨家的人都很厉害,十来岁的僮儿都敢赤手拿着火团,从大厅外一直走到大厅里呢!”
沈二闻言一怔道:“十来岁的僮儿,赤手拿着烧红的火团从大厅外一直走到大厅里?这什么时候的事?”
江烟波笑道:“是啊!我听我爹说的。就是昨天在他们家,我爹亲眼看到的。”
沈二急急推开她道:“你自己先休息,我出去一下。”而后不顾江烟波一脸的愕然不解,急急出了屋,叫过那个鱼行的伙计道:“你在这里保护江小姐,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而后沈二出门骑了马直奔杨家,见洞庭洞里的一干人还在那里拼命的将杨家的金银珠宝,一车车装走。而那些闻讯而来的贫民,也都拼命的抢着杨家粮仓里的粮食,桌椅衣服盘碟一众器物。整个完全乱成了一团。沈二急问道:“今晚上可见到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铁沙掌的功夫应有了三成左右。”
众人说没见到这么一个人,而后盘问了杨家的人,这才知道上午拿烧红的火团进前厅的是三少爷杨淳武身边的僮儿,年方九岁,原是府中一名婢女所生之子,不知其父是谁,起名狗儿,后来三少爷见他可怜,这才收在了自己身边做了僮儿,起名杨忠。而他的母亲也已于两年前亡故。可自沈二一众等人闯入出事以后,便再没人见过他了。
这时又有人来报,三少爷杨淳武的尸体不见了。
王铮也是皱眉道:“杨家几时有了这样一个孩子,怎么我们半点都没有听说过?大当家的又是从哪里听说的?”
沈二没好气的说道:“这也要向你汇报?”
王铮碰了个钉子,心中抑郁,却什么也没说。
边上的一名洞庭湖里的水匪道:“大当家的,这孩子很厉害吗?”
沈二出神道:“他若决意为杨家复仇,五年之后,他将成为洞庭水寨的心腹之患。十年之后,他将能与我正面一战!”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怔,众人素知沈二素来自负,而能与他正面一战的,整个江湖都找不出十个来。十年之后,一个被自己灭主毁家之人却能与他正面一战,洞庭水寨所有人的都觉得脖子凉飕飕的,瞬间没了有刚才发横财了的兴头。
却说这晚杨忠与杨淳武两人喝了些酒,结果杨淳武是酒入愁肠,只几碗便醉了过去。再是两人便在西屋歇了下来。等听到外面的纷乱争吵,杨淳武匆忙出去时也没叫他,他听到前面打斗震天时,却不曾出屋,目睹了沈二以凌厉迅猛的剑法绰绰有余的迎战自家威猛不可一世的老爷,有暇杀掉三名庄客。直到沈二飘然离去,四当家的也都忙着去各自抢夺各处的金银珠宝,他才悄悄过去,在杨淳武的鼻端一探,见他还有微弱的呼吸,眉心处还有鲜血缓缓流着,就急忙给他止了血,抹上金创药,用衣服草草包扎,便背了他一路避开众人,从后门溜出了杨府。而后一路竟捡偏僻的小路而行,最后由城北一处正在修葺的城墙处,背了杨淳武出去,最后两人藏身城外一座破道观里。
杨淳武直昏过去七八个时辰这才幽幽醒来,睁眼处,四周黑乎乎的一片,似乎还包着什么东西,略一动,便觉出头上胀疼难耐。这才想起了之前的事,浪里蛟深夜带人闯入家中,抢走了就要与自己圆房的江烟波,还杀了二哥,背后偷袭自己。
这时却听到边上杨忠带着惊喜的声音:“三少爷醒了。”
杨淳武急切地问道:“我爹呢?”
杨忠低声说道:“被浪里蛟杀了。”
杨淳武一怔道:“那我娘呢?”
杨忠道:“我也不知道。”
杨淳武撑着身子欲起。
杨忠急忙过来扶他道:“三少爷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先躺着吧!”
杨淳武挣扎起身道:“不行,我得去找我娘。”
杨忠道:“三少爷,你都晕过去八个时辰了,再怎么说也要先吃点东西才能有力气回去吧!”
杨淳武摸着自己身上的硬竹床,知道不是在自己房中,于是问道:“我们这是在哪?”
杨忠道:“城外的一处破道观,三少爷以前出来打猎时,我跟你一起来过。我听洞庭湖北水匪说庄里的练家子一个不留。他们都去抢钱了,我就背你悄悄的逃了出来。”
说罢已是连肉带汤,盛了一碗野鸡过来说道:“三少爷你先将就喝点野鸡汤吧!没什么佐料,不大好吃。”说着把一勺野鸡汤喂到了杨淳武的唇边。
杨淳武感知到了唇边微微的热气,却不喝鸡汤,只是疑惑的道:“忠儿,这么黑你是怎么看得见的?”
杨忠闻言吓了一跳,看着杨淳武红肿的额头还渗着鲜血,一双黑白分明一如往昔的眼睛,把那勺鸡汤放回碗中,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又晃。杨淳武仍是睁着一双茫然无神的大眼睛。
杨忠见此只得说道:“三少爷,你喝了鸡汤,我去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好不好?”
杨淳武沉默半晌才方无限伤心绝望地说道:“我晕了八个时辰,这么说来,现在是酉时,我瞎了。”
杨忠开解道:“你是伤了眉心处,又没伤着眼睛,找个大夫看看应该就好了。”
杨淳武继而沉默了好半天才道:“忠儿,我现在是哪也去不了了,你替我回家看看我娘怎么样了。”
杨忠答应道:“好。”继而又不放心的说道:“三少爷你先在这里歇着,千万不要出去。”
杨淳武凄然地说道:“放心,我一个瞎子又能去哪呢!”
杨忠道:“三少爷且放心,等回来时给你找个大夫来看看就好了。”
杨忠一路潜行回岳阳城中,正是傍晚时分,他昨夜起的匆忙,原本便只随便的穿着一身下人的半旧短打,为给杨淳武裹肩头的伤又撕掉了自己上衣,于是今早在旧道观里寻了一件烂的满是烂洞,摞满了补丁的烂道袍,这时进城没有衣服,杨忠便只得穿在了身上。再加上他糟乱的头发,满面的污灰,整个一小叫花子,因而也没什么人注意他。到了岳阳城后,听到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无不是在说杨昨夜色被洞庭湖的好汉给劫富济贫了,武艺精湛的杨老爷子和三个儿子都被洞庭湖的好汉给杀了。
杨忠也曾问人可知道杨夫人的下落时,那些人便不是鄙夷的讥讽他,便是恐慌摇头说不知。
杨府之中到处一片狼藉。却没有半个人,悄悄潜到夫人房中,却见夫人的房中也是如此,来到大堂,却见大厅里放着府里早就准备好的两口寿棺,杨忠见四下无人,上前去看,只见寿棺半盖,能瞧得清里面躺的人正是杨从林。边上的另一口寿棺里躺着的人是夫人。再边上是一口小一些的薄皮棺材,也是棺盖半盖,杨忠上前一瞧,却是二少爷杨淳义。大厅外的院子里,一溜十六口薄皮棺材。杨忠叹了口气,再回到三少爷的卧房里,却见一切虽说都有被挪动的凌乱,但在整个庄子都被洗衣劫的情况下,这里算是相当不错了。杨忠打开箱子,却见衣服也有些凌乱,分明是被人动过了。杨忠心中一动,去看杨淳武平时放银钱的匣子,杨淳武没有什么太多的积蓄,杨忠去看他平日里放银子的匣子,却见那十几两的零碎银子居然还在,杨忠不可思议之极,要知道夫人原本珠翠满室的屋里,现在已是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留下来。可这屋里,却太不对头了。杨忠知道不妙后,立时转身就
跑,这时却听一个淡淡的声音:“这就走吗?那可太没意思了。”
杨忠怔了片刻,缓缓转过头去,却见门口站着一个懒洋洋的人,正是洞庭湖的大当家——浪里蛟沈二!杨忠知道在他的面前,自己是不可能跑掉的,咬着牙一语不发。
沈二笑了笑道:“杨忠,我可等你多时了!”
杨忠虽然害怕,可听到这句话还是不可思议的问道:“你?!等我?!为什么?”
沈二笑了起来:“提前看看我日后来对手是个什么样子。”
杨忠紧闭了嘴不说话。
沈二皱眉道:“不信我浪里蛟的话?”
杨忠仍是一言不发。
沈二突然拔剑直刺杨忠眉心,杨忠身子没动,只是闭上了双眼。
沈二把剑尖停在了离杨忠眉心只有半分的地方猛然停了下来,而后还剑入鞘问道:“为什么不躲?”
杨忠睁眼道:“你若要杀我,我躲不了。”
沈二笑了起来:“我只是想试试你的功夫。”
杨忠道:“那我没必要躲。”
沈二道:“你可真够没趣的,一点都不像一个九岁的孩子,不过也算见识了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只要你答应我,五年之后不在暗中找洞庭水寨的麻烦,就可以走了!”
杨忠满心讶然,疑惑不解说道:“为什么?”
沈二大笑起来:“城下之盟!你有的选吗?”
杨忠说道:“三少爷的事,我做不了主。”
沈二也是讶然:“杨淳武没死?”
杨忠好像觉得自己失言了,便又闭紧了嘴。
沈二笑了笑说道:“他就算不死,这辈子也难有大成,倒是你,难道不想十年后与我正面一战!”
杨忠不可思议的看着沈二,这话是谁说的,江南第一剑的浪里蛟,而自己不过是个刚刚亡家的仆僮,他居然想十年后与自己正面一战。是他疯了,还是自己听错了?
抬眼看沈二还在笑着看着自己,于是说道:“你不怕我现在答应了你,日后再食言。”
沈二大笑:“我感觉你不会。”
杨忠心中一时诸念纷至,口中却还是说道:“好,我答应你。”
沈二大笑道:“那你可以走了!”
杨忠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真的?”
沈二笑着点头:“真的!”
不想杨忠听了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回去把杨淳武日常的衣服给包了一大包,之后又把自己的旧衣也塞了两套进去。做为这一切后,见沈二仍是那么闲闲淡淡的站在门侧,于是小心的说道:“我走了!”
沈二道:“走吧!”
杨忠小心地走出了这个屋子,等到要转弯时,侧头见沈二仍是眼光平和地看着他,没有半点昨夜的杀气,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的感觉一向很准吗?”
沈二一笑:“是啊!僻如我感觉,你一定会再回来一趟的。你这不就真的回来了吗?”
杨忠道:“是三少爷让我回来看看夫人的,否则我是不会回来的。”
沈二道:“重要的是你真的回来了,至于为什么,并不重要。”
杨忠转头出府。
杨忠一路赶至岳阳府里最有名的医馆,因为已然入夜,医馆已经关门,杨忠便上前打门道:“小哥看门,麻烦请李大夫跟我跑一趟。”
不多时门打了开来,杨忠进了门,借着昏黄的月光,却见门口站着却是个熟人——洞庭湖四当家单刀王王铮,身后的门,这时咣的一声关上了,杨忠一瞥眼见已经知道身后这人,根本不是药店应门是的伙计。杨忠立时一脸惊慌的向后一旁连退两步,双眼盯着王铮却不说话。
王铮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惊慌失措的小毛孩开了口:“你就是杨忠?”
杨忠老老实实答了一句:“是!”
王铮嘴角含笑地问道:“你是替杨淳武来找大夫的?”
杨忠条件反射得立时说道:“不是。”
王铮笑道:“那你让大夫跟你去哪啊?说出杨淳武在哪里,我不为难你。”
杨忠直直地盯着他道:“你想怎么样为难我?“
王铮笑道:“小孩子有骨气,了不起!只是你小小年纪便能有三成铁沙掌火候,着实不易,我也听说这杨家之待你着实凉薄,百般欺凌苛待你们母子,你不如入我君山水寨,众兄弟们不分贵贱,一起大块吃肉,大称分金银,没人会欺侮你小,大家伙反而都会敬重你,相亲相爱犹如一家,至于以前杨家那些欺侮过你的有头有脸的人,他们也有很多都投到了君山的门下,以后见了你也都得恭恭敬敬,而且我家大当家的对你也很看重,到了君山之上,我替你在大当家的面前讨个情,让你拜入大当家的门下,成为首席大弟子,学他一身本事,十年之后,也就是江湖上的人人敬仰的顶尖高手了,岂不比与人为奴要好的多。”
杨忠摇了摇头道:“那四当家的也该知道,三少爷是除了我娘外,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我决不会出卖他的。”
王铮微一摇头笑道:“那是因为你没见过真的好是个什么样子,整个杨家上下的人都往里死里作践你们母子,他欺侮的轻些,就算对你好了?他是指点了你一些入门功夫,却也不过是让你挨他的打,陪他练武罢了,若你能拜我家大当家的为师,那又是一幅什么样的景像?”
杨忠紧紧抿着嘴唇好一会才道:“杨忠是个福薄命浅的下贱人,即已跟了三少爷,这辈子只要活着就是三少爷的奴仆,别的就什么都不用再说了。”
王铮忍不住骂道:“堂堂正正做人之路指给你你不走,却偏要跑去给别人当狗,真是天生的贱骨头!”
杨忠脸上不显半分恼怒,只是说道:“谢四当家的好意了,杨忠告辞!”说罢转身就走。
王铮在这里候了他半日,哪容他这般说走便走,当下一抽单刀喝道:“且叫你见识见识我君山兄弟的本事。”
杨忠却不正面迎敌,当下向左一窜,就趁了那没君山匪兵把守的地方,跃墙而上。却不妨刚一上墙便有两支□□迎面射来。杨忠匆忙间折腰下墙,四当家早就料到会是如此,因而立时手臂一长,一刀便向杨忠腰间砍来。
杨忠见此人还在半空,一记铁沙掌便直向四当家持刀的手腕处劈下。
王铮见了,心下一惊,这一掌若劈得实了,对方便算只有三成成就,那自己的手腕也非骨碎皮裂不可,若他另一边肩头不受伤,补上一掌也能化解这一招,可他别一边肩头为杨从林所伤,那可是猛虎级别的高手,没把他的肩膀给废了已是托了浪里蛟出手快的福了。这时只能硬生生的将手向下移了三寸,这么一来,但那一刀却不会就此落空,只是缓了一缓而已。眼见杨忠这一招一但落空,就要半空被这一刀给劈成两半。却不知怎的,却见杨忠手臂却猛然一长,手指已快搭上了四当家持刀的手腕,四当家的大惊之下再想变招已是不及,他也是纵横黑道多年的狠主,临敌经验自是极丰,见此索性一脚踢上,拼了让杨忠将自己的这只手折断,这一脚也要断了他的小命。就在这时,忽的半空飞来一物,直打在杨忠的脚底,生生将他整个身子打出三尺有余,而后跌在地上。这一下两人的招式自都落空,那物落于地上,却见是一颗小小的蜜饯。
众人朝那蜜饯来处看去,却见一脸阴沉的沈二站在那里。
王铮见他来,心下松了口气叫了一声:“大当家!”
杨忠默然无声的自已爬了起来。
沈二开口,却不是对王铮回话,而是对杨忠说道:“离开岳阳!”
王铮满脸错愕的叫了一声:“大当家,他就是杨忠!”
沈二淡淡地说道:“我知道!”
王铮急道:“大当家的既然知道……人才难得,怎么能就此错过。”他原本是想说知道他日后会成为君山的大麻烦,可是却也看的出沈二对这个杨忠甚是回护,这才改成了人才难得。他不过是杨家的仆僮,只要叫他杀了杨淳武,便算交了最好的投名状,永远不必再担心他日后再为杨家复仇的事。若实在不能收为已用,那就趁此时他羽翼未成将之除去,可没想到他竟能临危突生奇招,害得连自己都差点受伤,这样的孩子若长大了又岂是易与之辈,浪里蛟的突然出现让他惊喜,可是他竟要放走敌人,这事却让他如何能不心急。
沈二看着王铮说道:“四哥,杨忠是不会离开杨淳武的。”
王铮立时说道:“那就永除后患!”
沈二沉下了脸:“四哥,咱们兄弟二人车轮战一个九岁的孩子,传出去,这君山水寨的脸还往哪放?”
王铮反唇相讥道:“有大当家的在这,却留不下一个九岁的孩子,这传出去,君山水寨的脸才没地方放呢!”
沈二淡淡地说道:“他这样的人,本就不是君山水寨所能留的住的。”
杨忠抬眼看着浪里蛟道:“沈大当家言重了,杨忠一个小小的仆僮,如何当得沈大当家的如此看重,小的只是替我家少爷来请大夫的。”
沈二微一抬头示意,那大夫立时收拾药箱,跟着杨忠离去了。
王铮气得只跺脚道:“你还不如不来呢!”浪里蛟若不来,放才他与杨忠都会各自受伤,这里有他带着的水寨兄弟,最后吃亏的,必定还会是杨忠。
沈二笑道:“我是来看江小姐的。”他知道四当家如此一心对付杨忠是为了君山水寨着想,虽不够坦荡光明,倒也不着恼他言语无理。
王铮哼了一声道:“还好意思说呢,你昨晚上把人往这一扔,你跑了个没影,害人家等了你一晚上,我今一早替你把人给送回去了!谎也替你圆了,你说你,照我说,这杨从林三年前就该除了,可你就是不同意,非养虎为患,纵的不知天高地厚,伤到你的人了,把人给灭了满门,你说你灭就灭了,到了这当,回去好好盖你的金屋藏你的娇,结果把人往这一扔,你又找杨忠去了,你说这有多少女人不得跑完了?!这好容易我把杨忠给找到了,你说你不把人给留下,还把人给放回杨淳武的身边,你说你这唱得倒底是哪一出啊?!”
沈二淡淡一笑道:“四哥,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四哥先回水寨养伤,我去趟江家,明日便回水寨。”
王铮愕然道:“我回水寨,那这里的事呢?”
沈二道:“这里也没什么大事了,交于老七便是。水寨里的事多,还得四哥多操心呢!”
王铮直气得七窍生烟,浪里蛟一向偏心老七,这是整个水寨都众所周知的事了,可没想到这次仍是这样,交火时,老七什么都没干,只替他抱上女人开溜,事了之后,去追个漏网之鱼都到这会,于是说道:“大当家的,这岳阳城内可是鱼龙混杂,这老七应付的过来吗?”
沈二笑道:“是不是那块料,也总得试过之后才能知道!他这几年一直在岳阳城内,也算人地两熟了。倒是四哥这般凭空在这岳阳城冒出来,不大好说。”
王铮笑道:“大当家的要担心这个,那就不必了,我今去送江小姐的时候把路都铺好了,就凭这救命之恩,江进德也不会不卖个面子的,有了这层关系,以后咱们兄弟在岳阳城行事,也就容易的多了。”
不想沈二闻言却是勃然大怒道:“江小姐是我的私事,你别跟水寨里的事搅到一起!”
王铮碰了一个大钉子,虽然是满心的不服,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带了一肚子气回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