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相知相爱(1 / 1)
烟火璀璨,深夜窗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隔着玻璃看向远方,城市依然灯火通明,烟波浩渺的夜空一望无垠,独居多年,从来不记得节日,直到远处绚烂的烟火映入眼帘,才想起又到一年除夕时。
不知道此刻梓菱在做什么,应该被苏家人照顾的很好,很开心吧?叶萧然端着一杯红酒,独自站在落地窗边,思绪游离到远处,想到了苏梓菱,倍加温暖。打开玻璃门走到外面露台,迎面而来的寒风丝毫让她感觉不到夜的寂寥,她已不再像往年,一颗飘浮的心没有任何寄托。如今她有女儿,她的女儿七岁了,不但生得一副酷似自己的好模样,更加聪慧,令人喜爱,这是她在人世间最大的期盼和幸福。
不知何时慢慢的飘起了飞雪,雪花顺着风的方向画出美丽的弧度,落在脸上的冰凉涌起的竟是一丝舒适感。叶萧然不自觉的伸出手,不经意间眼睛瞟向了曾经受伤的手心,伤痕已经退却,但心里的痕迹怎么也无法消散。严文钦已经回去半月之久,不知面对庞大的家族压力,她如何应对,是否一切顺利?何时才会回到A市,一系列的疑问涌上心头。她举起酒杯把红酒送到了嘴边,一饮而尽,脑海中不断闪现的是从相遇至今与严文钦之间的点滴。
那个吻,让她如此贪恋的每日想起,虽然她已做出决定,一旦做出决定她就会勇往直前,她接受自己接受严文钦,可是她是怎么了?不是对自己说过,这只是自己精心布置的一个局而已,严文钦是局中最重要的棋子,这一切都要重新归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怎可让自己失控于心失控于一晌贪欢?
“严文钦,我绝不会让你牵着我鼻子走。”叶萧然如此想着,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走向了密室中。
在那里,她能够最清醒的面对一切,那里是她多年来收集的资料和证据,更加有她布置的棋局。从她得知追杀自己是苏家开始,她便心生疑惑,她与苏弘相爱为什么会突然遭到反对,为何突然招至杀身之祸,这其中的牵扯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想起父亲生前曾与苏敬“同朝为官”,难免让叶萧然觉得这背后有着更大的阴谋,也让她断定父母的死并非意外,虽然被害现场是那么的无懈可击。
眼睛不自觉的瞟向了严文钦的照片,视线定格在上面久久没有离开,她的视线一遍遍仔细抚摸着照片里面的人儿,心中忽然涌起的想念之情竟如此强烈,她深深闭上眼,拿上拳套,开始练拳,直到精疲力尽,直到没有力气再想任何,她才罢休。
几日过后,春节的声音渐渐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节后的热闹和人群返程的喧嚣。与此同时,叶萧然接到了警局上层的通知,由于洪英的案子受重视度较高,警局需与检察院配合需再次取证,希望叶萧然能够前去将被追杀一案再做个详细口供,叶萧然欣然同意。
虽先前交代事情处理利索后就不要来烦自己,如今警局下面人不敢随意联系她,只得领导出动,叶萧然同意前去的原因不是对方的身份关系,更加因为她明白,这件事情必须受伤的严文钦到场才可录有法律效应的完整口供,而正义法官严文钦怎会拒绝这伸张正义的大好机会,警局必然是先行通知了严文钦才会来找自己。
独自驱车到了警局,叶萧然没有让任何人跟着,未知严文钦是否在场,叶萧然心里有着丝丝的兴奋和期待。
当她跨进警局时等待自己是副局长的亲自迎接,虽因为场合没有明显的巴结她,却也是尊重有道。
“感谢叶总能够前来配合我们警方。”副局长面露微笑的说着。
“应该的。”叶萧然在副局长的邀请下,坐进了笔录室,她巡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她想看的身影,心里涌起阵阵的失落。
她忘记了,严文钦除了是法官,还是严家大小姐,若是严家人不放她回来,谁人能够请的动严文钦呢?叶萧然态度也很配合的叙述着那天的事,对于她来说这个案件对自己没有任何弊端,出动警局解决也是便于自己脱身,还能够用正道清理那些虾兵蟹将,恰好让自己保留一个正常公民的形象在严文钦的心里。否则,以她的原则,怎会跟传说中的“黑道大姐”“心狠手辣”“违法犯罪”这些标签的人交好?
“好,谢谢叶总的配合,请叶总稍等片刻,等录完严官的笔录,麻烦你们一起签字。”
“严官?”叶萧然有些诧异的问,却见笔录室的门已被打开,随后走进的是穿着一袭白色大衣的严文钦。
她脸色红润,并不像刚刚受过伤,她脸上依旧是那份淡然从容,她大方得体,谦逊有礼的对待警局里面的人,走近房间之际看到叶萧然的眼神并不诧异,只是很大方的向自己点头。她的眼神依旧如清泉一般,倒映出叶萧然那张美丽的脸,正对着她,两人相视而望,叶萧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莫名窃喜,但严文钦只是淡然一笑,便投身至口供的笔录当中。
坐在门外等候之际,叶萧然望着门口有点失神,仿佛这道门是透明般,丝毫没有阻碍她与严文钦的距离,她能够看到严文钦坐在里面录口供的样子,她情绪平稳,语气泰然,态度恭谦,彬彬有礼,世间太多美好的言辞都不足以形容她这样的女子。
叶萧然静静的等待,能够感觉到警局里的人时不时会向自己投来目光,这样的目光她见的太多,外界把她“神魔化”之后,她便再总是以一种让人好奇令人畏惧的姿态出现在世人眼中,可她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却不知不觉在意起她。
二十分钟后,严文钦终于从笔录室里面出来,在警局人员带领下,两人对自己的口供作了最后确认,签字后便离开了。
严文钦并没有对叶萧然多说一句话,出了警局她便径自离去,叶萧然也一时语塞,面对严文钦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文钦。”叶萧然还是叫住了她,严文钦转头,表情依然柔和,依然是严文钦式的笑意和温暖,给她的感觉永远是别样的舒服和安心。
“你的伤还没好,我送你回去吧。”叶萧然发现严文钦并没有开车,也知道严文钦必会有专车接送,还是开了这个口
“不用了,司机还在前面路口等我。”她语气平淡,拒绝得干脆果断,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归于了零,这却让叶萧然有些凌乱起来。
望着叶萧然脸上的神情,早已不再是当初面对自己时的冷漠,孤傲。她何尝感觉不到,每与自己相处一次,她的冰冷的气场就收起了一分,那是一种慢慢卸下防备的无意识表现,只是叶萧然还不自知。若是不这样,叶萧然又怎会看得清自己的心,既然需要保持一份距离才能够知道心里的感觉,那她宁愿做那个冷漠的人,又何必为难于她。
正想转身离开之际,头部一阵猛烈的疼痛感袭来,痛的她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却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那阵阵香气只属于她的身体,那天抱着她拥吻的场景,那种美好和幸福感被这种香气包围着,充斥着她身体的每个细胞。
“是不是又头疼了?”叶萧然扶抱着严文钦,声音轻柔,眼里却充满了担忧。
“嗯,没事。”严文钦依旧是强撑着自己,有点暗恼自己身体的不争气,头痛的不偏不巧,还如此严重。
“你就算真的有事也只会说没事。”叶萧然有些轻责的语气充满了关怀,却使得严文钦心生暖意。
“不要逞强了,我送你回去。”几乎是有些霸道的牵过严文钦的手拥着她向自己的车走去,严文钦只是嘴角轻轻扬起,被她牵起的手不知何时已变成了十指相扣。
掌心相握,十指紧扣,多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正如此刻的夕阳照在她们的身影中,那相扣的双手紧紧相握,那两颗原本飘浮的心,慢慢的靠近。
叶萧然搀扶着严文钦回到严文钦独居的家,正欲熟稔的帮她取药,却被严文钦一把拉住,她拖着额头,眉头微锁,说:“没事了,不用吃药。”叶萧然握住她的手,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说:“你这偏头痛怎会这么严重 ,看看医生?”
“你很关心我是不是生病吗?叶总。”严文钦抬眼注视着叶萧然,叶萧然有些哑然的望着她,严文钦站起身走向卧室。
“文钦.....”叶萧然拖长了尾音,声音有着丝丝无奈。
“我累了,你回去吧。”她独自走进卧室,叶萧然依然是不放心的跟上前。
严文钦有些疲惫的坐在了床上,她慢慢脱下外套,后背的伤势已经恢复大半,见叶萧然跟了进来她抬起眼,发现叶萧然却正望着自己床边的柜子,原本那放着一张合照的相框已然不复存在。叶萧然心领神会,严文钦只是望着她不语。
“你后背的伤...”叶萧然指了指严文钦后背,她一直担心她的伤所以向来行动说话的叶萧然就直接就说出来,“让我看看,好了吗?”
严文钦突然笑了笑,点头。她随即解下自己衣服扣子,慢慢的脱下,露出一边的香肩直至伤口处,可以明显看到那里已经结痂,愈合的很好。
这一幕怎么那么熟悉,叶萧然突然想起严文钦从她家离开前的场景,突然后知后觉起来,严文钦之前的笑让她非常百口莫辩,呃......她真的只是想单纯的看看伤口。
向来能够很好隐藏自己内心的叶萧然虽然尴尬,却还是面不改色当作什么没发生一样缓缓走近床上的严文钦,凑近她的伤口,都以为她是在仔细查看伤口,而严文钦明显恢复得相当好的伤口不需要叶萧然仔细再看,表面看着叶萧然仔细打量着伤口,实际已经转到心不在焉但她骑虎难下,她看过伤口之后其实已经不经思考想亲亲吻上这美不胜收让人心疼的女人,可是到距离近在咫尺近到严文钦可以感觉到她的气息,感觉到温凉之意,却突然传来严文钦的声音:“可以了吗”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严文钦就那么看着叶萧然镇定自若地慢慢帮她拉好衣服:“你好好休息会儿。”
叶萧然说完并没有离开卧室之意而是帮严文钦拉开被子,严文钦身体不舒服也真的有点累,直接和衣躺下,任由叶萧然帮她盖好被子,迷迷糊糊很快睡过去。
当身体特需要休息的时候,哪怕只须臾片刻就会让人精神癯烁生龙活虎。当严文钦自己感觉睡了很久,像是许久不曾饱睡的人酣睡苏醒过来般满足,实际上却也没睡太久。,当她开始有模糊意识,才慢慢想起了睡觉前的种种片断,想起叶萧然送她回家,还有那令人驿动的暧昧气息,想起叶萧然温柔体贴盖被子的行为,不知道她回家的时候有没留恋与不舍,当严文钦意识渐渐苏醒,闭着眼越来越清晰感受到叶萧然留下的气息,让她如此着迷,突然,感觉不对。严文钦睁开眼,看到叶萧然坐在床边正柔情似水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
两个忘我的女人,两双似水的眼睛,对视的目光里有柔情万般缠绕,静默无语,只能感到情丝火花在空气中流动,心也随之跳动。只为这份缠绵的柔情,不去想是非与对错,不去想初衷与结果。不知何时,不知谁先主动,两张娇艳欲滴极具诱惑的嘴唇犹如情人间呢喃细语诉说着无尽相思,彼此深陷在女人独有的芬芳和柔软细腻里。
痴缠之后,叶萧然轻吻严文钦的额头,拨开她脸颊汗湿的头发,这一刻她们相互依偎着,依靠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