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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章六 晚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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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隔得很远就看见了晴初楼。或者说,听到了晴初楼上传来的笛音。

午后的街市懒散寂静,空气一派温煦。仿佛有花香。马儿慢慢的走过去,大堂空荡荡的,桌椅刚擦拭过,柜台后站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见到他来,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罗宛马上明白过来,这不是对客人的笑。这女孩子认出了他。

“昭瑶在上面。”她说完这句话,又低下头去在账本上写写画画。

这称呼显然太亲密,罗宛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皱起了眉。然而他也承认这女孩子的确很美。她就像是一朵白瓣带红的山茶花,比起鲜嫩更富生气,且有一种落落大方的聪明。他默不作声的从她身边上楼。

二楼也没有什么人。应天长倚着廊柱半躺,一条腿屈起,目光萧索的看着楼下街道,腰间连环玦流苏垂落,那样子仿佛午睡还没清醒。

罗宛走过去,他也并未回头;只笛音越发慢下来,时断时续。等到终于完全停止,罗宛便抽走了他手中的白玉笛,应天长并不阻拦,只是微笑的看着他。

他毫无迟疑地把玉笛放到唇边。吹孔还留着应天长唇上湿润的温度。流溢而出的音调与方才大不相同,几乎有些尖锐,将平静如湖面的和风也划破,却悦耳得令人泪下。

只有一句。吹完这一句,罗宛便轻车熟路的将笛收入袖中。应天长瞪眼看着,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轻哂了一声。

“这就是你所求的?”

“我所求不止这一样。”

应天长笑的艰难。“好友,别逼我太紧。”

“你也莫要让我等得太久。”

说出这种话,罗宛也暗自疑惑。他为何如此着急?目前看来,应天长极可能不会给出什么乐观的答复,而到那一日,弄不好就要至交变陌路。这难道是他想要的结果?

应天长也只好点头。“我会尽力,呃,尽力在我死之前——是说这三月之内——好的我说错了,别瞪了。不过我希望,无论到时候结果如何,都无损于我们的友谊。”

“这是说我已经失败的意思?”

“并没有。”应天长一本正经。“你我行走江湖,当知不到最后关头,不可轻言放弃。”

“我愈发觉得是了。”

应天长举手。“得了,好友,我认输还不成吗?说正事。”他把腿放下来,正襟危坐,罗宛受到感染,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掌柜的漂不漂亮?”

罗宛面无表情道:“西施不如。”

应天长笑道:“她芳名泷柳,晴初楼是她家的产业。我与泷家有些渊源,很早就与她相识,后来泷老板病故,彼时她才十五岁,年纪轻轻就做了掌柜,可一点不比她父亲差。我们这几日在临安活动,可要多多叨扰她。”他只是玩笑,简单交代了几句,突然脸色一凛,道:“你后来又遇见了薛白雁?”

罗宛道:“确有此事。”

应天长盯着他:“还动上了手?”

罗宛道:“你如何得知?”

应天长叹道:“他死了。”

罗宛一惊,道:“这不可能。”

应天长观察着他的神色,缓缓道:“我明白。虽然我心里是很支持你赢,但你二人真打起来,胜负当在六、四之数。他六你四。说他被你重伤至死,这话是无稽之谈。”

罗宛道:“但其他人却相信了。”

应天长道:“薛家传出的消息,自然无人不信的。”

罗宛道:“那你的解药怎么办?”

应天长道:“不必担心。薛飞翎——现在薛家只剩这一根独苗了——差人给我送了一封信。可见我的行踪,他们也是相当明白的。他承诺我与他父亲的约定仍然作数,并且和你之间的血仇——听听,好友,人家要来找你报仇了——也于三月之后,以光明正大的一战了结。”

罗宛接过那信,草草扫了几眼,道:“这赫然竟是个正人君子说的话儿。”

应天长郑重道:“然也,薛家正派名门,本来就都是正人君子。你不可因为他们追的我满山乱窜,就觉得他们中间有哪个不是正人君子。”

罗宛道:“干我甚事。”

应天长道:“那你对此一战作何想法?”

罗宛道:“既来之,则安之。”

应天长沉吟了一会,道:“我知你心里不以为然,江上那夜,你二人实力差距有目共睹,三月之内,薛飞翎断断不可能有胜算。但越这样,我越发觉得不安,不是不信你本事,只是太蹊跷——罢了,到时候再说。你此去庐州,除了跟薛白雁打上一架还有什么见闻?”

罗宛便将这一趟简略说了,只省去偶遇牧鹏云一段。应天长一字不落的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末了道:“风月琳琅阁?这倒有些意思。”

罗宛道:“这名字我从未听闻。”

应天长道:“这类买卖情报的组织,一向不会有很多人知道。不过我是想起一点事情,待会可以写封信出去问问。”

罗宛犹疑了一下;他自庐州到此,一路上总隐隐觉得有些什么不对,但细想却又不分明。见应天长陷入沉思,不去打扰他,只抱着双臂望着楼下。两人说了半天话,日头已经西斜,天边层层卷卷,火烧一样明艳。

应天长突然惊醒过来。罗宛仍在一语不发的看着他,站立的姿势与刚走过来的时候并无二致。中间应天长示意过他坐下,但罗宛都没有坐。他似乎更喜欢笔直的站着,一种近乎入定的静默。夕阳彻底看不见了,昏暗朦朦胧胧的覆盖下来,晴初楼门口已经挂起了暗红色的灯笼。

“都这时候了。……”应天长跳起来。“走吧好友,给你接风洗尘。”

楼下大堂灯火通明,人声喧杂,只见行菜左右臂膊各托着一摞盘盏,应着呼喝脚不沾地。应天长叫来伙计吩咐了两句,两人便在楼上深处一间里坐了。过不一会,有人送上菜来,有银耳鱼羹,蜜汁火方,清炒芦笋,梅花包子,又有一道木犀汤。酒带蔷薇味道,极其甘美。二人小酌几杯。应天长问:“还合你口味?”

罗宛实话实说:“虽属家常风味,极是老到。就只甜些。”

应天长笑而不答。又过片刻,房门吱呀一声再开,那名唤泷柳的女孩子托了个装鲜果的银盘,笑盈盈的走进来。两人都站起身,应天长先拿过酒壶斟了杯酒递给她,笑道:“柳儿手艺越发好了,刚这位罗大侠夸你。”

罗宛微微欠身道:“承蒙款待,感激不尽。”

泷柳看着他,有点窘迫,含糊说了句“哪里”,就又看向应天长。应天长拉着她袖子道:“楼下忙完了?你还没吃饭罢?坐下一块吃些。”

泷柳摇头道:“不啦,还得一个时辰。我在下面吃过了,你们慢用就好。这位罗……大侠也住在后头画屏轩上,就昭瑶哥你屋子旁边,可好不好?”应天长说:“十分之好,不能再好,呆会我领他过去。明天我二人大约要出门一趟,不定何时回来,你关了店门,不用等我们。”泷柳点头说:“那你们小心。要是打烊之后回来,往后门叫老杨,他彻夜在的。”应天长道:“知道,你忙你的。早些休息,熬得头发都黄了。”又嘱咐了几句,泷柳便下去了。

罗宛一直冷眼看着二人对话,突然道:“你们倒真是青梅竹马。”

应天长一乐,说:“怎样,你吃醋了?”他是一时嘴贱,话一出口,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马上找补着说:“你莫会错意。我看柳儿倒还对你更感兴趣。”

罗宛也有些讪讪的,皱眉说:“你这是胡说,我看她倒是有些怕我。”

应天长神秘兮兮的道:“好友,这你就不懂了。她早就仰慕落雁刀大名,这次知道你要来,欢喜的了不得,跟我问东问西,我自然是说了你一万句好话。——这样忙她还亲自下厨做菜,你千万不可小瞧,要知道临安府里谁想吃泷老板亲手做的菜,他得排号一个月,还要付一百两银。”

罗宛失笑道:“这都行,那我也可去赚这一百两银了。”

应天长道:“你手艺也好。你们都值一百两银。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吃现成的就是。”

罗宛直接往他饭碗里浇了一杯茶:“你醉了。”

应天长挥挥手道:“哪里?你何曾见过我醉?不要不好意思。女孩子哪有不喜欢英雄的?你又如此英俊,如此痴情,定然是很多少女的梦中情人。”

罗宛冷冷道:“我一个杀人魔头……”

应天长道:“你不是的。”

罗宛突然站起身。

“你今天晚上话很多,很教人厌。”他丢下这句,转身去了。

应天长呆了半晌,笑道:“也成,能自己找到地方就成。”他又独酌了一会,也起身往画屏轩去。罗宛那间房窗子透着一丝微光,应天长凭栏看了会风月,只觉得世间好风月反正赏不完,且明日还要早起,就回屋去歇息。不大会,罗宛房中的烛光也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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