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三十三章(1 / 1)
“我累了。”这么多年的执着,使我疲惫不堪,已经坚持到窒息。
“我可以当成……你是,哪怕是一点点是因为我吗?”
我闭上眼睛:“好困,快睡。”
与半夏走在一起,充当马夫的人必定不会是我。
他乐滋滋的赶着马匹,哼着曲曲调调。
马车里面坐闷了,我和他坐在一起赶车。
他说:“不到半里路就到安定了,到时候我们歇几天。”
安定因丝绸而闻名遐迩,绸缎送往各大府州,小城因贸易而繁荣。富裕的商贾居多,酒楼客栈自然是顶尖的好。
想起来时入宿的凤华楼,我若有所指的说:“到时候还能歇着?”
“啊?”半夏不解的看向我,转而脸腾腾的红起来,“哦。”
远处的松树长成古木,树皮上趴着厚厚的青苔,飘出一股多年清净沉淀的韵味。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划过苍翠的绿色,白光一样画了一条直线消失在崇山峻岭。
这样的轻功,怕是已登峰造极,一时把我看呆了。
“你在看什么?”半夏用胳膊肘推推我,顺着我的视线看到满山的松枝,吸了口气,“别说你还有个叫炎松的弟弟还想打你的歪主意。”
我幽幽的说:“我是在想,会不会跳出半秋半冬什么的,让我再惊艳一把。”
“半秋半冬什么的没有。”他笑嘻嘻的说,“袁修之怎么样?”
袁修之长得燕颔虎颈,威风凛凛的样貌完全没有柔美感,压倒了估计也没几分滋味。
神色复杂的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我对着半夏摇摇脑袋。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佯装发怒。
钻进马车,我撩开帘子说:“你回去问问你父亲,你和袁修之真的是亲兄弟?”
半夏顿了一下,猛地提住缰绳。
马车严重后倾,我倒在榻上。还好有所准备,不至于摔得鼻青脸肿。
他轻哼一声,继续赶路。
半夏的白发醒目,走在街上十个人有十个人都要头瞧上一番,看了又看。他早就习惯了,马匹往桩上一栓,快步走进凤华楼。
老板当然也认识这位出手阔绰的白发公子,迎出来亲自带上楼。
笑眯眯的说:“照例是东边两件精品上房?”
半夏摇摇头,神秘的说:“一个月之内所有的房间我都要,就看你给不给这个面子了。”
“当然。”附和着说完,老板露出为难的神色,“公子也知道,店里有大多老客户,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住惯了……”
半夏冷笑一声打断:“别以为我不知道对街那栋楼也是你的,那边的坏境可不比这边差多少。我出十倍价钱买了这些房间,想不想得到办法就凭你的能力了。”
“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老板同意了,一栋楼当晚就空闲出来,走廊里静悄悄的点着烛火。
用晚饭的时候半夏刻意交待,不许半个人踏进这栋楼一步,不然有去无回。
走进房间,我从身后抱住他,唇瓣在他耳廓厮磨:“这么空荡,等下你叫的声音更加响亮了。”
他缩了缩脖颈,脸上升温,嘴硬道:“各凭本事好吗?”
我的手绕到他的身前,解开腰带后伸进去抚摸里面嫩滑的皮肤。
触感的真不错,指尖苏苏麻麻的感觉传到腰腹处,我不禁在他后颈上啃噬。
他笑声说道:“比李珏好多少倍对不对?”
“还有闲心在这时候对比?”我的手探进他的衣服里。
剥下自己的衣服,他转身脱我的衣服。熟手熟脚的脱光,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离,嘴边说:“我嫉妒他,恨他。”
“他有什么好嫉妒的。”
半夏软软的靠在我的胸口,语不成调:“我也可怜他……嗯……”
他深深喘了口气,胸前立即变得湿湿的。
他说:“我也可怜自己。”
我托起他的身子带到床上,整个人覆上去:“谁叫你哭的?我还没有对你怎么样呢。”
“炎柏……我……嗯……”他浑身被汗浸的湿漉漉的,发丝粘在脸上。
我在他耳边蛊惑:“继续叫我的名字。”
他时不时叫上一句,最后难耐的扭动腰肢,动了好一会儿说道:“不行了……”
夜晚的风有些凉,我站在窗边,望着墨黑色没有星辰的天空。
白日里见到的模糊影子在我脑中一晃而过。
那个人去的方向正是南芷。
武功那么高强,这个时间去南芷有些蹊跷。无论是炎桦的人还是太后的,都不好对付。我最担心的还是李珏,他胆小怕事,容易出问题。
心里一片杂乱,我关上窗户。
回头看烛光下熟睡的半夏,安逸又美好。
我喜欢他,却不想面对他。
不由皱起眉头,有些想逃离这里。正是因为他和李珏有着本质的区别,我才忍了几年迟迟没有碰他。哪天虞明出现了,我必定会愧对半夏。
走过去摸着他甜甜的睡脸,叹了口气。
并没有预料的那样,疯狂的做。
半夏第二天发起低烧,一张脸烧的通红。
我给他喂糖水,擦汗。
糖水顺着嘴角流到脸上,他歪着脸娇娇的说:“亲我一下。”
我无奈吸净他脸上的水渍,咂咂嘴:“甜腻腻的。”
他瞪我一眼。春水一般的眼神,让我心情好起来。
他退烧之后就回到南芷。
李珏的洞悉力不弱,发现我和半夏之间流淌的暧昧之色,脸色沉了下去。
待他不在的时候,半夏得意说道:“哼,还好有些眼力。”
手在他白发上摸了几下,我说:“半夏……”
他捂住我的唇,异常霸道的说:“不许找他。”
当晚我去了李珏房里,去的时候半夏正站在屋檐下望着我。
李珏给我倒了茶,坐在旁边。
不自觉的瞄着他画描的脸,我愣愣说:“你晚上没有用饭。”
浓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低垂的眼帘有些哀伤。
他轻声说:“不饿。”
那个名字呼之欲出,我却清醒的改叫:“李珏。”
“嗯?”他看向我。
“你有没有想过再娶妻?”
我是有多么的喜新厌旧,付不起责任……
李珏错开眼神:“会的。”
胆小又有些自私的人没有质问我,反而这么冷静的放过我,这让我极不舒服。是内疚,如果他狠狠的回我几句,也许我会好受一些。
我果然是一个善良的人,心里堵得慌。
相对坐了良久,我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