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1 / 1)
被捉住了臂膀的卫琛感到吃力,他的先机被达日阿赤完全控制住,不愧是历届草原的摔跤王,经验值满档!
通常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敢再使劲,因为没有人不敢确定再这样拗下去不会骨折,除了卫琛。
达日阿赤想,他还是小看了卫琛。
当他被卫琛扫踢在地时,半边肩膀已经碰地,卫琛用力压制他,达日阿赤屈膝顶着卫琛小腹,将他凌空一转,背部靠地,只是卫琛双肩弓起,两人咬着牙,都在往死里出力,就看谁先体力不支,谁先倒地。
卫琛的视线飘去栾景行的座位,但栾景行却不在那,往四处看了看,发现栾景行站在远处,却一动不动,呼他一巴却急得在他身旁团团转。
“下雪了,”诺敏喊了一声,然后指着远处道,“看,那个好像雪球的东西是什么?”
那像雪球的东西,是会动的生物。
意识到是什么的一瞬间,卫琛觉得喉咙堵得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从来没害怕过的他,此刻恨不得长了十条腿,可以一下就跑到栾景行面前。
“栾景行!”觉得过了好久,其实只是几秒,卫琛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
他扔下达日阿赤,朝栾景行跑去,达日阿赤紧跟在他身后朝同一个方向跑去。
栾景行不敢动,一点也不。
成年狼的毛没有想象中那样富有光泽,似乎长途跋涉而来,又像被雨雪弄湿了,毛有些一缕缕的,耳朵直立着,一眼看去有点像乌塔日巴,但仔细看只有狼的眼睛才是这样的,盈黄中透着油亮的绿。
消瘦,修长,却很冷静,站在前面的那只应该是狼群的统领,而它居然只有一只耳朵。
“一只耳朵……”栾景行低低的喊了一声。
一只耳朵缓缓靠近栾景行,说实在的,栾景行有点怕,但没有后退。
“你还认得我吗?”栾景行柔声问。
一只耳朵来回踱步,尾巴垂下。
栾景行半蹲下,“我们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乌塔日巴被剩余的狼围住,其中一只狼朝他发出攻击,乌塔日巴前肢腾起,两只相似的动物朝对方猛烈撕咬,呜咽弥漫。这时的一只耳朵悄然靠近栾景行。
狼狈的喘息带着急促的热度,卫琛不管三七二十一朝一只耳朵扑去,一人一狼栽在草丛里。
卫琛匐着身,眼神凶狠,右手划开了匕首。
一只耳朵缓缓凝视卫琛,姿态始终淡定。
“卫琛,别伤害它。”栾景行出声,他觉得一只耳朵未必是怀有恶意的。
近距离接触狼群,而且还是狼的统领,卫琛所有的毛孔都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他不管一只耳朵能不能听懂,但最好它能听懂。
“你不能伤害栾景行,你要是敢,我发誓一定会把你开膛破肚!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把你的皮毛拔掉踩在脚下!”卫琛张开左手,朝手心吹了一口气,吹散了一手刚才抓到的狼毛。
一只耳朵仍旧稳如泰山,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眼神幽暗,缓缓露出了藏在嘴里的两颗獠牙。
这一触即发的危险关系因为一声枪响而终结,达日阿赤的枪打在了夜空上方。
和乌塔日巴搏斗的狼群退下,唯有一只耳朵站在那,犹如王者不畏不惧。
“栾景行,你没事吧?”达日阿赤抓了猎|枪才过来,在大草原上,没有枪谁都不是狼群的对手。
“那不是……”达日阿赤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狼。
“对,就是它。”栾景行道。
从他看见它的第一眼起,它就只有一只耳朵,当时他还那么小,现在却长得如此俊美。
“栾景行,你认识它?”卫琛问。
“嗯,它应该没有恶意,如果有,它刚才已经咬我了。”栾景行解释。
听到回答,卫琛才把匕首收起来。
人越来越多,一只耳朵往后退了些,但眼珠子仍旧牢牢看着栾景行,许久,许久,才掉头,往树林深处走去。
这让栾景行有种错觉,一只耳朵知道他回来了,仿佛就是来看他的。
“我说怪不得丢了一只羊,原来是叫这狼给吃了!”巴图啐了一口。
“最近天气反常,好久不见的狼群也出来觅食了,今后多多注意着羊群就是。”达日阿赤挥手,示意不用管狼群了。
在大草原上为了生存,狼群一直与自然环境和谐共生,因此也没必要将它们置诸死地。
“卫琛,看到了吧,刚才的就是狼群,好好琢磨一下,别轻易把刚才对峙的场面给忘了,说不定能给你拍戏带来启发……”
栾景行话还没说完,就被卫琛的长臂捞了过去,卫琛将他摁在肩上狠狠抱住,许久才道,“你没事,实在太好了。”
卫琛的声音里有只有栾景行才能听出的颤抖,这一丝的轻微抖动仿佛戳到了栾景行内心深处,他没有阻止卫琛对他的过分亲热,反而安慰一般拍了拍他的手,这时才发现卫琛的右臂被擦伤了,上面满是砂石和小面积的血块。
“卫琛,你受伤了……”栾景行回想刚才卫琛不要命的扑出去,内心很难不动容。
“不要紧,你没事就好。”卫琛根本不在乎这一点伤口,不过脑筋迟钝的想了想后,才皱起了脸朝栾景行哀哀道,“我为你受伤了,所以这段时间你要照顾我,知道吗?”
卫琛的企图不要太明显,栾景行笑着摇了摇头。
“卫琛,刚才我们还没分胜负,还记得吗?”达日阿赤提醒道。
“虽然我受了点伤,不过卸你一条手臂也不会太困难。”卫琛收起哀哀的表情,目光锐利。
“不必了,我们草原人向来敬重英雄,你刚才的表现我们都看到了,所以你是今晚的胜者!按照习俗,你可以在这里取走一样你看中的东西。”达日阿赤觉得卫琛和其他娱乐圈的人不一样,他身上有满满的血性。
“你说真的?”卫琛很兴奋。
“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尽管随意!”达日阿赤拍着胸脯道。
“包括人?”卫琛嘴角勾起一抹笑。
“对!”
卫琛此言一出,诺敏第一个脸红,这里只有她一个女的,卫琛这么说很难让人不想歪。
卫琛露出了暧昧的笑容,然后缓缓看向栾景行。
不好,栾景行心头直跳。
“那我就要他!”卫琛说完,放肆而直接的一把扛起了栾景行,在对方惊呆的时候。
“卫琛,赶紧放我下来!”栾景行在他肩上挣扎,他好歹是个男人,这分明是羞辱他!
可卫琛根本充耳不闻,栾景行脑袋栽到下面,被卫琛抗着跑,视线一阵混乱。
好像进了蒙古包里,栾景行被卫琛扔到床上,还没回过神来,便感觉身上重物一压,忍不住低喘了一声。
“栾景行……”卫琛乌沉沉的眼睛盯着他的脸,亢奋的脸甚至都冒汗了。
“起来!”栾景行喝了一声。
“不……现在没办法听你的话。”卫琛低低道,“你再动来动去等一下会发生什么,我不敢保证。”
他就想对栾景行用强的,想很多回了!
“卫琛你放肆!”栾景行是气得不行。
“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一点?”卫琛像抱怨像低诉,又像大型犬类抱着栾景行撒娇。
“你说啊!”他咕哝着。
有什么好说的?栾景行被压得快喘不过气了。
“反正我不会起来,有本事你就用八极拳把我扔出去!”卫琛这次是铁了心了。
别说,栾景行还真的想这样做,可当他再一次因挣扎而触碰到卫琛的伤口时,心顿时又软了。
他不是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滋味,甚至为了爱情更卑微的事情他都做过。
他并不讨厌卫琛。
他只是觉得今晚的卫琛亢奋得叫他吃不消。
“我不会。”漫长的几分钟后,栾景行道。
卫琛眼中光芒一闪,散发着热气的唇靠近栾景行的脸,“那让我吻你?”
栾景行被问得头皮发麻,他可以say no吗?
卫琛拇指和食指打开,卡住了栾景行的脸,让他不能乱动,带着掠夺的气息,也没等栾景行回答,唇就贴了上去。
热,湿,还有一阵吃麻辣烫的错觉,可能是因为卫琛咬得太厉害了,栾景行好像尝到了在口腔里蔓延开来的铁锈味。
这来势汹汹的吻由浅入深,卫琛的舌头根本不知道羞耻,狂放的攻城掠地,细细又急躁的舔过栾景行嘴里任何一处,最后卷起他的舌胡搅蛮缠,大量的唾沫相互交融,滋滋的接吻声生出了一股无法诉与他人的暧昧,有些沿着栾景行的下巴滑落,又被卫琛卷了回去。
长满了薄茧的指头用力的爱抚着身下人,但却犹如隔靴搔痒,根本不够劲。
当金属扣响起时,栾景行制住了卫琛,将他的手从他的裤裆里拉出来。
“卫琛,别乱来……”这声音沙哑得连他自己都吃惊,就像陷进了什么了不得的欲望里。
“不行,忍不住!”卫琛故意用膝盖摩擦栾景行的热源,挑逗道,“何况你那里也硬了,不是吗?”
无法否认,栾景行苦笑,男人真是奇妙的生物,就算不是出自爱,却可以因为对方而勃|起。
“把你交给我,我不会让你后悔。”卫琛喉间滑动,他非常确定他喜欢栾景行,喜欢到愿意失去理智。
“卫琛,我不是女人,也不需要承诺,哄女人那一套对我没用。”
“我不是……我是认真的!”头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他却不知道怎么表明心迹对方才会接受。
头上方隐忍的声音让栾景行失笑,其实他从没怀疑卫琛对他的喜欢,毕竟像动物一样对着他发情,如果不是真的喜欢,那是什么。
但喜欢一个人会放肆,爱一个人却会克制,栾景行不记得自己从哪本书上读到过这句话。
但或许是卫琛让他感动了,也或许是今晚的气氛太好,这一刻,他想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