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十九章（1 / 1）
“——弗瑞迪！”
在看到夏斌转过身，弗瑞迪那张因烧伤而显得格外狰狞的脸露出笑容时，张杰心下一惊。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就感觉眼前一黑，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世界陷入一片寂静。
强烈的日光烧灼着他的眼睛。
他看见一片沙丘，漫天的黄沙似是无尽头，干燥的风中扬起尘土。
张杰一人站在这广阔无边的沙漠中，感到疲惫不堪。
他开始前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前行，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只是机械式地，迈开脚步，不愿停止。
身体非常沉重。
干渴，饥饿，眩晕，孤独。
如火一般的阳光灼伤他的皮肤，粗粝的风带来刺痛。
他如风尘仆仆的旅人一般，独自在寂静的沙漠里前行。
即使疲倦仍不知停止。
然后，他听到了枪声。
林中潮湿的空气涌入肺腑。
飞鸟惊叫着逃离。
枪声，炮声，爆炸声，还有汽车的引擎声，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震耳欲聋地混响在耳边。
张杰再次看到了火光。
无数的火光，伴随着硝烟味不断地在眼前炸裂。
他在林中奔跑，追逐。
他已经很久没有跑得这么快了，自从……
——自从什么时候开始？
张杰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
这份快速奔跑的活力，像是离开了他很长一段时间，此刻他竟产生了一种如同久别重逢的怀念。
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在这惊险而又畅快的疾速奔跑中，他甚至产生了一种极其荒谬的想法。
——他不应该这么奔跑，他原本就已经不能跑了。
——自从……
——自从什么时候开始？
“磅——”
伴随着沉重的声响，眼前火光炸裂开来。
他感受到自己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开。
密集的枪声响起。
这一瞬间，他感受到了疼痛。
尖锐的，如同血肉被怪物撕裂一般的剧烈疼痛猝不及防地袭来。
张杰瞬间忘记了呼吸，大脑一片空白。
回过神来之时，他听到自己发出痛苦的悲鸣。
“磅——”“磅——”“磅——”
灼热的火光在眼前炸开。
就在那一刹那，张杰听见了怒吼声。
当他从眩晕感中挣脱出来时，他看见了熟悉的脸。
那人在炮火爆炸的余波中被高高地抛起，鲜血从半空中洒落，然后他重重地摔下来，身体撞击着大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不过是眨眼间发生的事，却让他觉得极其漫长，像是旧影像般在他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慢动作回放。
“队长——！！！”他如同失去庇护的幼兽一般哀鸣咆哮着。
“磅——”
前方正在疾驰的车在火光中被炸毁。
有人用力地撞开他。
“磅——”
这张极其熟悉的脸瞬间淹没在爆炸的星火中。
血色在眼前蔓延。
“磅——”
他的视线也被火光所吞没。
他谁也救不了。
他永远清晰地记得这被撕裂般的疼痛，目及之处的大片血色和炸裂的火光，以及自己的弱小和无能为力。
他谁也救不了。
谁也保护不了。
“呃……啊……”
张杰在跪倒在一片黑暗中，剧烈地喘息着，喉咙中发出野兽般地悲鸣。
空气中传来忽远忽近的笑声，分外诡异。
四周的黑色慢慢褪去，逐渐显现出奇怪的景色来。
这是一间冰冷阴暗的工厂，钢铁锈迹斑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难闻的味道。
有人出现在他面前，重重人影一点一点的包围过来，那一张张脸，全是熟悉的战友。
他们微笑着，围成一个圈，慢慢地向他靠近。
然后，炸裂开来。
血与肉四处飞溅。
“——！！！”
眼前被大片大片的血色所包围，张杰的身上，脸上，全都是温热的鲜血。
难以承受的疼痛从左腿上尖锐而迅猛地入侵进来。
他艰难地呼吸着，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浑身僵硬难以动弹。
“嘻嘻嘻……嘿嘿嘿嘿……”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逐渐靠近，弗瑞迪那张被烧焦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
冰冷的指刀贴上他的脸颊。
弗瑞迪用低哑粗粝的声音怜爱道：“我喜欢你的眼睛，非常喜欢。”
他吃吃地笑着，在张杰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我会杀死你，然后挖出你的眼睛。”
张杰的喉咙被掐住，头狠狠地被砸到地上。
“不用担心，我的孩子。”弗瑞迪对他露出一口黄牙，放缓了说话的速度，“你不会那么快死，我会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杀死你。”
“你会非常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死亡的过程，非常清晰。”
“你的恐惧，你的绝望，你的鲜血……这多么美妙啊……好好享受吧，嘻嘻嘻嘻……”
“砰！”
拳头打在肉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弗瑞迪扭曲了一张脸，指刀上血肉横飞。
秦楚舔了舔自己拳头上沾染的血，缓缓地笑了：“恶魔，嗯？”
“不过也是个会被物理攻击打伤的渣滓而已。”
“哈哈……嘿嘿嘿……”弗瑞迪扭曲着脸，“是我小看你了，可你抓得到我吗？”
他瞬间消失，眨眼间出现在秦楚的身后，指刀迅猛地捅进他的身体里，哑声怪笑：“在梦里，我是无敌的！”
秦楚猛地抓住弗瑞迪的指刀，手上顿时鲜血淋漓，就在那一刹那，他扯着弗瑞迪，向后一个肘击，弗瑞迪猝不及防地退后两步。
秦楚握了下拳，感受自己手掌心里濡湿的血，露出一个凶兽般的笑容：“在我的梦里，我才是支配者！”
张杰在地上翻滚，躲避着弗瑞迪的攻击。
弗瑞迪像是戏弄待宰的羔羊一般戏弄着他。
血迹斑斑的指刀贴近皮肤，散发着森冷的寒意。
弗瑞迪粗哑地笑着：“来吧我的孩子，不要再挣扎了，这是我的世界，你能跑到哪里去呢？”
“哦，我差点忘了。”他又假装自己像是刚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吃惊道，“你的腿根本就跑不起来，多么可怜啊……哈哈哈哈哈！”
张杰咬着牙，双眼发红，手上青筋暴起，猛地一跃，一拳直击弗瑞迪的门面。
弗瑞迪的刀光再次给他添上了几道血痕，张杰重重地跌落在地。
弗瑞迪的指刀深深地捅入他的腹部，张杰艰难地干呕起来。
从没有哪次，他是如此地接近死亡的感觉。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和活力正在一点一点流逝。
——无能为力。
如此弱小的自己，连亲密的战友和敬佩的队长都无法保护的自己，在这种绝望面前，真的无能为力。
弗瑞迪的指刀缓缓爬上他的脸。
恐惧，绝望。
但不想输。
——不能输给这荒诞的梦境。
——不能死在这种荒谬的地方。
张杰喘息着，挣扎着，在这一秒，他的内心深处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甘。
——我要活下去！
他手上青筋暴起，手指狠狠地陷入掌心，疼痛的腿剧烈地颤抖着。
——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
秦楚和弗瑞迪缠斗着。
他感觉到自己抓到了这个自称恶魔的家伙的破绽。
弗瑞迪身法飘忽，来去无影，但并不是无懈可击。
他会消失。
但他在攻击的时候是无法隐藏的。
弗瑞迪的指刀在秦楚的肩膀上抓出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鲜血飞溅中，秦楚疾速出手，在这一瞬间牢牢地擒住了弗瑞迪，手中一把虎牙军刀狠狠地往他的心脏刺去。
“——你哪来的刀？！”
弗瑞迪扭曲了表情，强力挣脱，尖锐的刀刃在他的腹部划出长长一道伤口，鲜血涌出。
秦楚嘲笑：“你看了我的梦，却不知道我带刀的习惯吗？恶魔也不过如此。”
弗瑞迪狰狞地看着他，收起了戏弄的姿态。
“我小看你了。”他轻声说，然后又吃吃地笑起来，“弗瑞迪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
他在眨眼间消失。
秦楚瞬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撞击。
弗瑞迪掐着他的脖子出现，窒息感紧紧地攥住了他，背后重重地撞上了凹凸不平的墙面，剧烈的疼痛袭击了他。
胸口又多出几道伤痕，温热的血涌出。
霎时，秦楚猛地出手，牢牢地擒着弗瑞迪，小刀在手间翻转，一道可怖的伤痕出现在弗瑞迪的右肩，长长的血条拉伸至左肋，腥臭的鲜血溅了秦楚一身。
弗瑞迪发出尖锐的叫声，他们再次扭打在一起。
“你完了！你完了！你这个杂种！你彻底惹怒了弗瑞迪！”
愤怒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地咆哮着。
“我要把你切成一片一片的！让你变成一滩只会蠕动的肉！”
“哈哈……哈哈哈……”秦楚沐浴在鲜血中，发出沉醉般的低笑声。
“我恰好……也喜欢把人切成一片一片的……”
张杰跌在地上，喘着粗气，头脑一片空白。
脑海中响起一个冰冷肃穆的声音，平板无波的语调如同机械一般。
“杀死睡梦中弗瑞迪的分-身，获得D级恐怖片支线剧情两次，奖励点数一千五百点。”
面前弗瑞迪的尸体一动不动地躺着。
四周的空气冰冷而潮湿，不再是之前那股粘稠感。
张杰来不及细想，一阵剧烈的疼痛就在身体中蔓延开来。
不是子弹击中腿部的那种灼热的撕裂感，而是更难以忍受的，遍布全身的剧痛。
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他内脏里乱爬，不停地啃咬着他身体的每一寸地方，然后这疼痛迅速蔓延到骨头，一直深入骨髓，又随着血液扩散到他的皮肤上。
尖锐，猛烈，刺骨，全身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痛苦。
张杰眼前一片眩晕，视线发白，控制不住地抽搐起来。
他感到内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呼吸困难。
冷汗浸湿了他被鲜血染过的衣衫，片刻之间，红色的血水再次从衣衫上渗透出来。
当他以为自己即将要如此痛苦地死去之时，这份难熬的感觉逐渐褪去，慢慢地归于虚无。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这阵让人生不如死的痛苦慢慢消失。
张杰瘫软在地上，虚弱地呼吸着。
忽然间，脑海里有什么令张杰精神一震。
四周的景色突然出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变化，像是隔着充满雾气的玻璃所看到的景色一般，冰冷的工厂一点一点模糊起来。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的身体被什么控制着，居然漂浮起来。
有个人站在他的脚下，看起来像是新人潘庆，却又不像潘庆。
张杰惊疑不定：“潘庆！你——”
“中洲队长队长职务开启。”
此时张杰脑海中又响起这虚无又肃穆的声音。
潘庆站在下方抬头看着，他的脸上早已褪去了紧张、恐惧、惊慌失措，他的脸上一片平静，没有丝毫情绪。
此刻的他不再像个初入恐怖片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新人，反而更像是某种冰冷的机械。
“解开基因锁强度审查，基础强度……解开基因锁第一阶段，进化一阶，目前强度为解开基因锁第二阶段，融合开始……”
这个庄严肃穆的声音一停止，潘庆的身上就开始不断地飘出一些细小的光粒，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涌入张杰的体内。
张杰顿时感受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既冰冷又温暖，既紧张又安心。
然后，潘庆开始讲话：“我是引导者。”
他的声音同样平板无波，不带一丝情绪。
“我并不是真正的人，只是主神设计出来的一套模拟人格，我的职责是适时地给刚来恐怖片的新人们讲解恐怖片世界以及主神空间的事，引导他们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同时观察每个队员，挑选其中合适的人进行考验。”
“只要审查对象通过考验，既可赋予队长职务。”
“引导者没有所谓的生与死。每当一个引导者死在了恐怖片里，主神就会创造出一个新的身体，重新投放于恐怖片中，混入新人，继续进行挑选并考察队长人选的任务。”
“而你，张杰，你杀开启了基因锁一阶并且杀死了弗瑞迪，正式通过了我的考核，当融合完成了之后，你就是中洲队的队长了。”
张杰愣神般听着潘庆的述说，当脑子渐渐冷静下来之后，他终于能进行思考了。
他皱着眉问：“基因锁是什么？”
“是进化。”潘庆回答，“据中洲队队员的知识认知，已调整表述名词为基因锁。”
“基因锁是人类进化潜力中隐藏着的一把锁，开启基因锁将释放人体潜力，从而进化。每开启一阶基因锁，实力将提高一个层次。”
“开启基因锁一阶的状态即为你杀死弗瑞迪时的状态。”
张杰沉默着。
他漂浮在半空中，身体接受着潘庆的融合，无数光粒如黑夜中的萤火一般点点涌入他的身体，而潘庆的身体慢慢地变得趋于透明。
在这种奇异的状态下，张杰忽然想起那些资深者，想起此刻不知生死的秦楚和夏斌。
他不解：“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要挑我做队长？”
潘庆毫不隐瞒的回答：“因为你最合适。”
张杰哑口无言，半晌，又问道：“那秦楚呢？他不合适？”
潘庆道：“秦楚并没有开启基因锁。且经过观察，他并不能胜任队长职务。”
张杰沉思起来。
忽然间，猝不及防地，嘶哑的笑声在这一片安静的气氛中响起。
在这冰冷而残破的废墟某一角，一只布满伤痕的粗糙的手缓缓地伸出来。
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间慢慢地爬出来。
肮脏的红绿毛衣，脏兮兮的礼帽，脸上烧伤的痕迹，浑浊的眼睛和手上血迹斑斑的指刀……
“——弗瑞迪？！”
梦境中的恶魔向他们行了一个滑稽的礼，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啊哈！我们又见面了！”
“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张杰咆哮着。
“死的是弗瑞迪的其中一个分-身。”潘庆不紧不慢地回答，不带丝毫感情道，“这是弗瑞迪的另一个分-身。我们在梦境世界里，主神能停止现实时间，但停止不了思想。”
张杰额角渗出冷汗：“我不能动了。”
潘庆平静地提醒道：“融合过程中，你和我都无法动弹。”
“那就先暂停！暂停！”
“融合一旦开始，就无法暂停，只能等待融合完成。”
“操！”张杰的表情变得扭曲。
咔擦咔擦。
咔擦咔擦。
剪刀刺耳的声音在这个奇异的工厂里格外清晰。
秦楚摇摇晃晃地走着，血腥味充斥着鼻腔，眩晕感挥之不去。
他身上布满了各种狰狞的伤口，有些已经凝固，有些还在不停地渗出血来。
咔嚓咔嚓。
剪刀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伴随着有谁痛苦的悲号声传来。
秦楚笑了一声，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猎物一般涌起兴奋的神色。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咔嚓咔嚓。
冰冷的剪刀残忍地绞着张杰脸上的肉，他的一张脸已被剪得血肉模糊。
白森森的骨头在血与肉中隐约可见。
张杰忍不住惨叫。
弗瑞迪那张充满恶意的脸真的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魔一般，极其残酷可怖。
潘庆已死，他的尸体被弗瑞迪扔在一边，却仍然有光点从他的身躯之中慢慢地融入进张杰的身体里。
融合还没结束。
他不能动。
张杰如同案板上的肉一般，面对着弗瑞迪的屠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感受着痛苦，发出难以忍耐的惨叫声。
他感到绝望。
秦楚在一片钢铁废墟之中看到那身肮脏的红绿毛衣。
他舔了舔唇边的血迹，如同狩猎的猛兽一般敏捷地靠近。
他从废墟里轻巧地拾起一根锈迹斑斑的铁管，猛地一跃向前，钢管重重地将弗瑞迪的头砸向一边。
弗瑞迪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尖叫，头上血流如注。
张杰灰暗的眼中迸发出神采：“秦楚！”
弗瑞迪咆哮：“又是你！又是你！该死的！我一定要弄死你！”
秦楚哈哈大笑，抡起金属管子疯狂地往弗瑞迪身上砸。
同时，弗瑞迪的剪刀如同绞肉机一般激烈地绞着秦楚的血肉。
二人如同发疯的野兽一般，毫无理智地互相攻击着。
血肉横飞。
粘稠的鲜血溅了张杰满身，浓烈的血腥味让他面色发白，克制不住地作呕。
眩晕中，张杰似乎看见了弗瑞迪大笑着扯出了秦楚的肠子。
“融合完毕。队长资格获得，基因锁第二阶开启，中洲小队完成任务。”
主神平板肃穆的声音又在张杰的脑海中响起。
他瞬间眼前一黑，进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中。
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瞬间，又或许是相当长的几个小时，当张杰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宽广的平台上。
这个平台中央高悬着一个巨大的光球，柔和而明亮的光照亮了整个宽阔的场地，而光亮照不到的地方，则是漆黑一片，光与暗如此泾渭分明。
思想的洪流似乎在这一瞬打开了阀门。
无数有关轮回世界和队长权限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中。
正当张杰的头脑被信息洪流冲击得无比混乱之时，他不经意间感受到一具逐渐冰冷的身体正横在他的脚边。
——秦楚！
张杰一惊，昏沉的头脑不由得一震，下意识地喊道：“主神，快给我们修复！”
两道光柱霎时从光球中射出，包裹住秦楚和张杰他自己。
他们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好。
一些绿色的光粒不停地从光柱中进入张杰的身体，让他感到暖洋洋的，似是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一般舒适。
张杰一边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上的放松感，一边慢慢整理着脑海中突然多出来的大量信息。
主神空间，主神规则，队长的职务，队长的权限……
以及这个世界中轮回小队的信息。
主神平静又庄严肃穆的声音震荡着他的心神。
“拥有中洲队队长资格，是否选择加入天神小队？在与队员讲出引导者以及队长事项之前，仍可开启选择。”
张杰沉默了片刻，然后坚定道：
“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