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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008不忆历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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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忆历史,不描惆怅,巧计机言,只为护他

008

御书房中,有一身着紫衣武袍的男子端着茶盏,坐在榻上,噙着笑意等待书房主人到来。

「宁子丹,你们这些人……真是让朕头疼,真把朕的皇宫,当成自家了?」齐仁帝颇无奈,宫中太监回报自己领不到人时,就知道这个优哉待在御书房喝茶的男子,又不按规矩办事,怎么他认识的人都是这般,对宫中隐密一点忌讳也无。

宁子丹替坐下的齐仁帝斟了一盏茶,不以为然笑道:「我是江湖中人,才不想守皇宫里的规矩,一个路走的弯弯绕绕,分明踏几下就能到的地,得走上一炷香的时间,我可不想要。况且,如不是我自行去找皇上,何能见方才万分有趣的场面?」宁子丹话中若有所指,两人都是明白人自然沟通无碍,宁仔丹看着齐仁帝没有变化的脸色,挑眉问道:「皇上,那能写进史传里吗?」

齐仁帝没想到竟然让宁子丹看了去,那处分明不顺路,他到底都逛过皇宫哪些地方了!

「……不准写,稗史里也不行。」齐仁帝口吻冷硬。

「那就不详实了,有堕我千机楼的撰史名声啊!何况,千机楼所著历史,是在皇上崩后才能流传,到那时皇上也见不到,皇上分明不是那等重视名声的人,又未何不让写?」宁子丹知道齐仁帝的强硬,还是想争取一下。

千机楼提供业务号称有千种,其中一项为人所知的业务就是纪录历史,除了出版能利国以外,也是为了让未来千机楼能详实解答来寻问题答案的客户。

有些消息在所撰正史里找不着,却也能在千机楼所撰的稗官野史里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齐仁帝看着宁子丹一脸无赖样,眼神闪了闪,勾勾唇一抹无奈轻溢:「就是朕百年以后,朕也不想让将军的名声,因朕的缘故受污。」

宁子丹彷佛见了奇景,仙人一般的齐仁帝,此时竟沾染了人间的气息。果真是因为情字,使神仙也堕入红尘纠葛了么?

「呵呵……此前,分明半点迹象也无,若不是今日恰好撞见,或许永远也不知真相。但今日这一见,也破除子丹许久以来的不解,总归在心里有了解释。」

宁子丹撰齐仁帝政绩和收集评论也有好几年的时间,齐仁帝在布局上有些转折点相当的微妙,却让人摸不着原因理由。可那分明是心里有所顾忌或者担忧才做的决定,即使每个决定在明面上都有好听的大义拢着,他总有直觉知道不对劲。真正与齐仁帝有所交集,更是明白,齐仁帝此人有些……没心没肺。对国家大义并没有多少在乎,全凭本心及智谋行事。

但也是因为这样才会无敌吧?

若爱民如子,勤政刻苦,那便以民苦攻之,以朝政扰之,久之便败之,近史来说齐武帝就是最好的教材。反观齐仁帝,所想只有利,而无义,却能以义来行利,所以终成齐仁帝所欲之利,仁爱国家大义。

只是齐仁帝因情自苦的模样,让宁子丹嘲问道:「如您真愿意,何不能离这皇宫?」

都说,宫中有一仙人落凡,通古今晓百事,能点迷津化虚妄。只可惜自困囹圄,明知江湖有瞒天过海本事百般,任人如何劝,也不愿出江湖,只能让他们一个个相传后找来。可真是应了那句,身不处江湖却在江湖之中啊。

「如何不愿,又如何能愿?」眼里迷茫一瞬,齐仁帝轻笑,立即又恢复了清明神色:「子丹,若朕离了这位子犹恐国家分崩,你现在也当知,朕只想守着那人的国家。而你们,却非得朕这根定海神针稳住家国,因谁也不想作乱世子女尝尽烽烟血泪。」

「就是劝能有几分真心?许你们站在友谊的角度能劝,但站在大义的角度却又不敢多劝朕吧。你们懂得,所以才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让朕不向往宫外,待在宫中继续坐镇。」

一个接着一个,来到此地,说是解惑,其实更多的是与他知宫外奇人异士,也甘为他所用,或者请他用权力范围内所能帮助的事情做交易。这些缘故他都知道,却不曾言明。

「所以子丹,且容了朕这次的任性,莫将此事记下。」

齐仁帝知道,这时候以苦所逼,软言相求比较可行,况且不到最后他也不想抹煞了千机楼主。宁子丹的身分比较麻烦,他并不想多花心思在不必要的人事物身上。但若真的行不通,他还是会去做吧?一如他斩断了太多,欲图谋不轨的人命一样。

「唉,所以说医者不能自医,这说的可是皇上的景况?」

宁子丹摇头轻笑,齐仁帝能点他人迷津,破他人虚妄,却无法解自己的执念,更可悲的是,能解的人分明未察自己打了结在他人心上。

「皇上这么说,子丹不敢也不好意思不从了。」

「能得你这一声允诺,就是不能医治,也无妨碍了。」齐仁帝取杯敬盏,一饮而尽。

「不过皇上这般动静,可有想法如何化解?」这宫里的眼线多的是,或许不能如他一般亲眼所见,却能听述一二。

「说到这事,还需子丹的千机楼相助,子丹可愿接朕的这笔交易?」这才是他真正找宁子丹来宫中的理由。

「愿闻尔其详。」是交易就得好好的盘算才行,不能因为个人交情就放水,不过宁子丹信齐仁帝不会越了那个底线才是。

「朕不会让你难做。」齐仁帝轻笑。

※※※

深宫处,香烟袅袅,佛殿前,有一女子着淡素宫装双掌合十喃喃念经礼佛,殿礼庄严肃穆,随侍宫女站立一旁型如雕塑。

齐仁帝跨进殿门,便见这一副景色,眉微挑起,淡声问候:「母后。」

此人正是齐贤帝皇后,齐武帝母后,被罚的陈太后姑姑,如今的太皇太后,大陈氏。

大陈氏自贤帝崩后便开始礼佛,齐武帝崩后经历丧子之痛就彷佛看破红尘,更是专心致志于其上。

虽齐仁帝非太皇太后亲子,碍于礼法,也需称她为母后才行。

念经声停顿,大陈氏念了几句告罪便放下佛珠,却未有转身,「皇上,哀家听说您将太后陈氏处分,而哀家的大孙尚不知罚则,如今还关压在天牢,能否看在哀家面子上,从轻量刑。」

「母后,您不问大皇侄究竟所犯何事,就让朕从宽量刑么?」在佛主面前论处置,这不就是在用佛来压他所为?齐仁帝心里清明着。

「皇上,佛祖面前不妄动杀念,您当三思。」大陈氏抬头看着佛相幽幽的提醒勿造杀孽。

「母后,佛祖也讲究因果轮回,种什么因当得什么果。」齐仁帝自然不会入坑。

「皇上轻放了这么多的侄儿,为何对武帝嫡子那么不宽容?」大陈氏语气里终于有了些许不耐。

齐仁帝回:「那也分犯了什么法,朕对边军一向爱护如羽毛,不敢有失,若只为私心想争,朕还能容忍,却不能忍了为了私心谋害国家的人,不论其身分为何。」

大陈氏倏地回身,甩了齐仁帝一个巴掌,佛堂里声音响亮刺耳。

「放肆,哀家为你的母后,哀家说一句你顶一句,可还知孝道么?将哀家大孙束缚以大义,却分明是你对边军将领有肮脏心思,才如此想害哀家大孙。莫以为哀家礼佛就不知道你在宫中所为荒唐无羁之事!这天下本该是大孙的天下,是你蛊惑了哀家的孩儿,篡夺了天下,你以为哀家还会任你伤害大孙?」

「身为国君竟与男子勾搭,行荒唐苟且之事,休朝罢事,如此无品无德,如何配做国君?朝堂大臣若是知道了,你的德性,又这些荒唐传进百姓耳里,会如何败坏?」

齐仁帝受了这一巴掌,却无怒气,反倒有趣的笑了,「呵呵……」

果然大陈氏的势力,深的过份,让他受了一巴掌,才暴露出来,不过也值得了。大陈氏背后的陈家,被他捉了把柄就再也无所遁形,事后就得任他宰割了。

齐仁帝神态自若,甚至语带轻蔑的嘲讽:「母后可知,你所言的那个人,究竟与朕做了什么交易么?他与母后一般,皆是为了大皇侄减轻量刑求来,而朕也已经诺允他了,可是……母后,朕虽诺允了,却还未兑现。若是母后执意如此传播谣言,朕想,就算坏了约定,也无不可,大不了来日找其他代价偿还他便是。」

「母后若要害了一个为先帝忠心耿耿、未来唯一能护得皇侄一命的臣子,朕,自然可以不要插手。还有,母后莫是以为朕,做了荒唐事后,什么后手都没有么?甚至朕只要公开了皇侄的罪状,谁也护不得他吧!」一国之君有龙阳喜好,与遗长子谋害边军将领使大齐国有危难,孰轻孰重?明眼人应当分辨的出来。

只是逼得太过会被反扑,虽齐仁帝无惧却也不愿意见,所以齐仁帝收敛言词里的锐利,又拿另一方面来分辨事理,矫正大陈氏片面想法:「母后,您见朕大动干戈杀伐奸佞,削王囚禁,却不知朕的心思在保护侄儿。侄儿们大多年幼,真正策动这些乱谋的并非他们,而是他们身后的人,侄儿们只是被利用的傀儡。朕明白着,正因如此,才用这种治本的手段使他们毫无利用价值,以求保全他们的性命和未来,朕不想有朝一日被逼的需要对他们刀剑相向!

「这次若非是大皇侄自己的本意,朕也不会怒到如此地步,现在既已决定从轻量刑,请母后莫要再为难朕。」

话术权术她也玩了半辈子,多少知道齐仁帝真正的用意何在,但越是看透齐仁帝,她越是感到无奈,只能感叹道:「真是罪过,罪过……为什么,傅家的男子,都入了同样的轮回?」

齐仁帝心惊,以为太皇太后所述之意,是在说看透了齐武帝对他的爱慕之意。

看了齐仁帝一眼,太皇太后觉得,有些事情,不必整个都翻掀出来,一些丑事憾事,随着她一起埋没,对所有人都是好的,也就没有多解释。

「哀家,老了,早就不想管了,只是有的事情你也当明白,后宫那块是非地,你若不能拿他们所期待的未来交换,只会掀起难压的波澜。前朝王孙之事尘埃落定已经加快了速度,你且好自为之罢!」

看在齐仁帝还算有良心的分上她也退一步提点他,算是回报他没有赶尽杀绝。

再争,她也争不到什么了,属于她的时代早已过去太远,贤帝防着她,武帝不需要她,仁帝压根不理会她,而她的年纪岁也过了大半,没有那种力气与仁帝争权夺利。她只要能护得武帝血脉,便算做到了本分。

其它的好与坏,且看未来,佛祖的安排便是,拿起了佛珠,诵念起佛,她从此之后,再也不想干预齐仁帝。

「谢母后,是孩儿不孝。」齐仁帝心里一叹,如何不知那些世家在他身上所求的最终目的,他是再也闪避不过去了吧,即使厌恶,为了安定人心,更为稳固权利,他必须去做。

※※※

英昭四年,季夏,陈氏一族谋害边军罪证确凿,参与者不论直接间接都被处以死刑,其祸连三族直系族亲,男子被判至南方劳刑十年,女子或随父系或三月内休离改嫁。涉案之不肖王孙,傅辛旦,因年龄尚幼受佞臣蛊惑,齐仁帝亲自下旨,拔傅辛旦身边亲信,囚困北荒封地,一生不得出封地,否则立当论斩。

这相对其他王孙派系的下场来说,已经是相当轻的罚责,朝堂内外议论不断,有人说是因为傅辛旦的身分敏感,有人说是因为看在大陈氏的面子上轻放,有人说是因为近年边关战事稍缓齐仁帝有怠慢的倾向,也有人说是因为齐仁帝在皇宗一是造了太多的杀孽,有意缓和关系。

而谣传最离谱的一则,大约是齐仁帝和边关将领陆云宵的龙阳绯闻,说陆云霄以色侍君求得轻放,指证历历是宫中某宫女太监所言,只是后来有人求证,陆云霄大将军当时也深受毒害卧病在床,根本也没有回过国都内,怎么可能以色侍君?简直笑话一场!

虽说两个国内声望并继、才貌匹配的人放在一起挺赏心悦目,但一南一北一年也见不到一次面的两人,传出龙阳关系为免荒唐滑稽。

当然这样的处置,让某些边军仍有怨言,齐仁帝在事后,也对此次受害的边军做了相关的补偿,比如战时优先使用边关医疗资源,以及其儿女高堂的抚恤照顾等等。

虽说这次差点丢了命,但说到底,也不是齐仁帝弄出来的事情,齐仁帝有这些补偿,已经算是明理,再争下去恐怕也讨不得好,边军也就偃旗息鼓了。

连年的战事和齐仁帝的重视,养成了边军的心气,却不知道,此事如果换做其他帝王处理,根本就是直接弹压,才不管是否为受害者,只是当时在齐仁帝有意塑造下,并无人注意到皇权的可怕,其半点不容任性的杀伐。

只是齐仁帝大婚多年尚未有子,多少有人也觉得空穴不来风,那阵子有几天君王无事罢朝,也相当的怪异,这怪异使人不禁浮想联翩,更有冲动的御史官想写柬劝戒君王,只是被当朝当官的友人给拦下,让他换另一个话题劝戒。

只是,折子还在研拟,齐仁帝自己就破了谣言,让折子所写内容变得毫无作用。

齐仁帝在朝上听完政事后,留下了众官员稍等,难得温和言道:「朕前阵子因心情烦闷又苦夏,身体微恙罢了几□□,才想起众卿与朕一样勤于政务,也应为此天气所苦,今日朕让御膳房做了几道消暑的点心,以经分送去众卿的府上,众卿公事之于也要保重身体。」

这也算是体恤众官员的做法,齐仁帝此举已经不是第一次,之前偶尔会在冬天赏些银丝媒、春天送花茶、新年发送红包……等等,虽说总是齐仁帝对某事有所感悟时才会想起要犒劳官员,但也已经表明了自己爱护臣子的心意。

「谢皇上恩赐。」

其实齐仁帝只要不被冒犯,真是个很宽仁又英明的帝皇,有这样的帝皇也算大齐之幸。

齐仁帝才要散朝,一位太监快步从大殿外走了进来,见闯进来的太监其貌,朝中有几位官员,瞠大了眼睛。

太像、太像了,活脱脱就是边官大将军的翻版,可带他们后来再仔细端详,其人只是形似,并无其神,而且动作和声音,也都带着宫中太监惯有的特色。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确诊怀有三个月身孕了!」

「恭喜皇上!」

「皇上大喜!」

「皇上洪福!」

朝堂上的官员听闻此言莫不拂掌庆贺,连声道喜,国家皇嗣有望,正统便能延续。

从呆愣中清醒的齐仁帝,颠三倒四的说着:「看来今日真是个好日子,朕也当作父皇了,来人,皇后那里让林太医开安胎药方,到朕的药房取药,再安排最好的教子嬷嬷去照顾皇后寝食,然后、然后……」齐仁帝笑的失态,摇头平静后询问在场的官员:「朕这是第一次将为人父,许多事还不明白,众卿可有什么想法可以告诉朕?让朕参谋?」

一个比较年纪大的官员站了出来,这是老太傅一脉的官员:「皇上莫急,宫中有专司娘娘孕事的太医,请皇上让他们整理后呈上注意事项,自然能解答疑惑。」

说完自然有人复议:「皇上臣也是这样的想法。」

「皇上大喜。」

「皇上洪福。」

他们知道齐仁帝不笨,只是被大喜冲昏头,等他镇定下来,定然知道该怎么做,这时候也不宜多说什么。

齐仁帝有龙阳之喜一事,自此后无人愿提,毕竟不论事情真假,有子嗣传国才是正经,何苦挖人痛处,最后讨不得好?

齐仁帝散朝后,独自一人走向莲花池畔,却不走进燕尾亭,只矗立在外彷佛观众一样看着回放的虚影。

最终轻笑摇头,有些事做了就没有办法回头。

而有些事,也是时机该去了断。

「边军,娇养可不行……这场仗,该是时候由我们主控。」

锦华,朕将荣冠送到你的面前,成就你的霸业,也愿你平安。

齐仁帝收回目光,璇身,明黄衣摆随风摇曳。

※※※

乌山城内军营操练声音一如往常,军师李桐走向大将军陆云霄的帐,向守在外面的官兵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进去。

那时,陆云霄的手中正把玩着一块白中泛青的罗盘玉挂,其上纹路气质中正又玄妙非常,常人不能解意,李桐曾见这块玉挂几次,而每次都是陆云霄心中有事,或者脾气暴烈异常需要平静时。

从陆云霄离了军营又从国都回来,不仅加大了训练士兵的力度,对自己的训练似乎也更严苛了,训练以外的时间,陆云霄也将自己关在军营内,看着兵书排阵练图,日日不归家。

这样视刚满月的孩子与妻子小妾如无物的做法,为简直是军中异类。

在这种非战的和平时期,陆云霄还这么卖力,本以为是在皇京那里听到了消息,现在看他把玩玉挂,似乎事情又有些微妙的不对,李桐挑眉。

「怎么了?有事?」陆云霄奇怪的看向这个时间找来的李桐。

「……大将军觉得,以如今北方局势,大齐结盟北三族内唯一没有陷入纷乱的萨塔族,扶持其建立北方王庭,这想法如何?」李桐斟酌后问道。

「……」陆云霄低头沉吟,片刻,目光炯炯的对着李桐,「此法甚好,若能施行,应当能解北族对大齐忧患,也能让大齐主动回以颜色,真正震煞北族使他们不敢妄动大齐领土,此外,若能结交友谊之邦,北族与大齐间的货物也能互通顺畅,再有天灾,就让他们用银子办事,不以武力攻城掠夺。李军师,你的提点,让我豁然开朗了,真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妙策,能得李军师相助,是陆某幸运。」

李桐闻言抚额笑道:「大将军听你这一言说,有些事却是我想错了,原来你此前并不知道么?」

「这话是何意?」陆云霄的想法还绕在军务上,以为刚刚自己漏想了什么关键。

「李桐不敢居功,这想法并不是李桐自己提出的,不过是又当了中间人罢。」

陆云霄倏然想起许多次,李桐说完这句话后,总会接着说的话。此时,他却有些不敢听不敢想起。

「这都是陛下的恩典,大将军李桐以为您回京见了陛下,以陛下对边军的重视,应当会与你论几句,毕竟陛下在萨尔族回北后便曾与我在书信里提过这么一个想法,如今又来信让李桐准备出使萨塔族。却是李桐想错了,大将军,你这趟回京,究竟与陛下说了什么,让陛下决定不与你说明这个想法?」

其实李桐约略能猜想到,陆云霄回京所为何事,虽他对此不以为然,却还是按齐仁帝挺护陆云霄的意思,替陆云霄找了个人假冒,这才将陆云霄回京的事情瞒天过海。但以齐仁帝在信里对陆云霄所思考的事务每每都有见解来说,见了陆云霄应当会多与他交流才是,怎么到现在这个人还是那副完全不明了的模样?

「你说这是皇上的意思?这是他所想的……?不是你么?」

「呵,大将军说笑了,李桐所出之策从未有陛下那般高远,和陛下相比差了不知多少阶,怎么可能从那时就看到了现在,准备至今只欠东风一去?」

「仅仅八岁,陛下便将书阁里的军书都读了遍,还有时间去涉猎闲书,李桐每每见到都自叹不如。太傅见陛下所学太杂,也过度痴迷于书上。收陛下做学生后为陛下布置作业,本意想让陛下多回味几次书本,不要见猎心喜的跳读,却没想到陛下总有独到精辟的论解。后来太傅甚至拿政务来询问陛下,陛下也知道,让太傅莫将他透露出去,帮着无妨。只是明明陛下这般防着,后来先帝却……」李桐说着,却又扼住了声音,这般君王的私事不宜多说,他今日实在是耐不住才多言了些。

假意咳了声,李桐言归正传,「大将军,李桐与你分辨过了好几次,都是陛下的主意,不敢居功,可为什么到如今,你还是一如最初,甚至还问李桐这般……」可笑的问题?

「我一直以为,这是你替皇上拉拢人心的说辞,从未放在心上……」任何人站在他的角度上去揣测,都会以为是李桐的自谦说词吧?将皇上提起,也不过是时时在提醒他,李桐对皇上有多么的忠心耿耿,也侧面不断拉拢他归顺。

只是此时他一旦接受李桐的说法,就觉得有一层迷雾在他眼前,朦胧间看见了那个人的身影,却又拨不开,走不上前。

李桐听完后气笑了,感情他之前为齐仁帝所作的众多付出,认真的分辨和展示在陆云霄眼前,都没能让陆云霄放在心上?那他这些年究竟都做了什么?「呵,李桐万不敢拿陛下来做自己的政绩。虽李桐的确有拉拢大将军的意思,但却是为了陛下着想;您的才华李桐也知道,但分明扶持的人选却最好是忠心耿耿,才华平淡无妨,陛下却选择了护你,那么李桐尽力拉拢你为陛下着想,不是应该?」

「……」陆云霄一时没有响应。

「李桐不知你究竟上京后与陛下说了什么,却约略猜的出所为何事,本还想你怎么能够拿着先帝的恩情去求另一个给与你恩情的人?完全不顾陛下会如何受到边军质疑?现在我终于知道了缘故,是我的错,我真是负了陛下的信任!」

字字诛心,李桐骂的是自己,却何尝不是在骂陆云霄?

陆云霄拇指压着玉挂,有些回音在脑海里回荡。

『呵呵,朕若要你当男宠,何须如此?』

『锦华……』

为什么那时候,他放手了?

「让我看,他写给你的军书……」总觉得,应该不仅如此,有些事必须确认,他忽略的不仅仅这些。

只是,就算知道了,那些过去就能改变了吗?

不论是他进京求他也好,后来那荒诞的三愿也好,或者是时不时让他想起来很愤怒厌恶的画面也好,都不会改变了。

「你还不信么?」

压着略为暴躁的脾气,陆云霄道:「总比还要透过你来转达军务,这么做更好。」

「怎么能拿国家战事如此儿戏?」

他不会说,是因为不想让人窥看到他的每一种面貌,收藏他的每一件东西,那是只有他才能看──

不应该如此。

不应该。

※※※

英昭四年,夏末,大将军陆云霄持大齐节令,出使三大北族之一萨塔族领地,示大齐之友谊,商北庭之统一,协助战之盟约,取应得之报偿,利以两国和平互通无有。

英昭四年末五年初,正值冬春交际,大将军陆云霄帅大齐万马千军,助萨塔族包夹萨尔、耶律二族,降周边小族,铲余孽支族,大震北方。

驽马踏遍水草,烽烟烧尽帐斗,腥风四起,血染千里。

战士故土难归,葬衣剑埋异乡,闻者哭啼,散尽空渺。

有道是,报国家之养育,雪枉死之仇恨,却更是,柳提向晚,送君一路,无期来归。

大齐助萨塔战两族,平北方乱事,历期两年,英昭七年,战事平息,大将军陆云霄、军师李桐与若干将士滞留北方,扶其政权独立。萨塔族建北王庭,号大辽国,其意疆土幅员广阔之意。

英昭八年,季夏,大寮国王萨塔伽欲拜大齐国君,大齐军将护其来朝,归国返乡,受大齐百姓夹道欢庆,称呼英雄,亦有儿女上前大喊阿爹,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众将领因平定北乱有功,齐仁帝按其功劳,当朝封赏,其中首功大将军陆云霄封侯号武威爵位可袭十世,李桐封侯号康安爵位可袭六世,军队未回京城,圣旨已达军行,军中将领莫不抚掌庆贺。

军队行至京郊,有守军来迎,将领迎入宫中,一干兵卒安置京城酒楼酒肆为其洗尘,等候。

大齐天子齐仁帝,皇宫门外相迎,难得见齐仁帝一面的百姓围观,其色彷佛天仙悠然,气质温润礼教翩翩,分明是男子却有女子不能企及的沁润之美,几年光阴出落,却越发的叫人忘之止息。

时又有人想起,几年前齐仁帝所传的龙阳喜好,不禁叹笑,应是那张皮相所惹之祸。只是,齐仁帝这般嫡仙姿容,与那般月华美貌相许配,堪比一双璧人,也教人难生厌恶吧。

只是那终究是荒唐笑话,英昭四年至英昭八年,宫中所出就有六位皇子,一位公主,虽七皇子夭折,但瑕不掩瑜,皇宫所出皇子丰,也是事实。

「将军北行四年时间流血无数,如今朕替国家百姓感谢将军牺牲,换来家国平安。」齐仁帝对着陆云霄轻轻一礼,目光转向大辽国主,:「朕已经命人摆好宴席,要替长途远来的大辽国主洗尘,大辽国主,请。」

「大齐国主,有礼了,请。」萨塔伽回以大齐礼仪,并用大齐的话回复,时,并未有人惊奇,只以为萨塔伽与大齐军官接触久了,对大齐礼仪知悉一二并不突兀。

宴殿之上,齐仁帝、大辽国主萨塔伽座上首,皇后妃子及皇子列席次首,后各将领亦有安排其位,宫女上餐食美酒,席上两国国主敬酒后,席下众人自赏歌舞互敬酒。

两国国主亦于当时,相谈甚欢,论道正事时,齐仁帝手上动作停止一瞬,又恢复正常。

其,英昭八年,大辽国主来访大齐,带来了友谊及更进一步的合作意愿,更开启大齐盛世,荣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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