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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唯有忘记才能快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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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默坐在从学校回家的车上,两眼失焦的望着车窗外发呆。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七,学校里最后还留着的一批人昨晚也一起吃了“团年饭”,今天便都各自回家过年了。而昨晚的饭局,顾霁没有参加,他已经早一天坐上了去湖南的车,与他的妻子一起,回妻子老家看望儿子去了。

她并没有因为这个生气或是吃醋,在那之前,她就先他一步回了一趟吴玮家,还是他送她上的车。那原本就是他们各自的生活,她想,他们两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昨天专程赶回来,就是为了与他一起吃一顿团年饭,谁知,他却早一步先走了,竟让她白跑了一趟,原本期待的一次饭局,也变得索然无味。

回想起前一天他送她上车时的情景,两人一路默默走着,很少说话,到了车站,他拉着她的手久久不肯放开,她几次试图抽出手来转身上车,都被他执拗的手牢牢握在掌心。最后终于放手时,他说了一句,“你走吧”,那三个字说得那么无奈伤感,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作了一个重大决定似的。

而今天,他却先她一步回家了,剩下她独自一人,坐上离开学校的车,又要回家去过那个没完没了的无聊的“年”。那个人,竟然再一次令她失望了,她默然凝视着窗外,满眼一晃而过的风景,入眼却没有入心。

假如有人从旁观察她的话,一定会为她此刻脸上多变的表情而震惊——她时而陷入陶醉的微笑,时而双眼失焦目光涣散,时而泪光浮现,时而又闭目轻叹……

可知他此刻是否也和她一样心神激荡难以平静啊,还是照旧过着自己一如既往的平静生活?她很想说希望自己没有打扰到他的生活,可如果真是那样,她又该有多么可怜可悲!

她只要他平安幸福,其它的,她都不要,真的!

又有泪水涌上来,她再次闭上双眼,把脸转向车窗,将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水偷偷抹去。

此时的顾霁在哪里?他正在五百里之外的乡间山谷,面朝大山,席地而坐,举臂抬腕,在身前的画稿上一点点勾画出眼前风景。

那日,他送杜默上车,他一步一步送他心爱的人去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那一路上的心痛令他不堪回首。

她说她隔天就会回来,参加学院的团年聚餐,她没有说要他等她,可她眼中的殷殷期待他又怎么能不懂?

望着即将离去的她,他没法逼自己说出再见。他一手紧握着她的手不愿放开,另一只手却在口袋里攥紧得发疼。他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愤怒,对命运如此的安排感到愤怒,对自己的无力感到愤怒,对即将到来的分离感到愤怒。然而愤怒过后,却是深深的悲哀,以及绝望。

小时候,他曾养过一只流浪狗,在他孤独无依的童年,那只小狗于他更像是亲人而非伙伴。有一天,小狗误食了别人投放的鼠药,他抱着毒发后浑身痉挛的小狗,眼睁睁的看着它的生命消逝,感受着它的身体一点点变得僵硬,再到最后变得柔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命运随意施为,却毫无办法!那时候,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

而此刻,当他手中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那双灵动闪亮脉脉含情的双眼时,他竟然再一次体会到了当年那样的绝望。

他终究敌不过命运,他已没有明天,他已给不出未来,就算将她的手握得再紧,也不得不认命的放开。

载着她的客车开远以后,他返身回校,收拾行李提前离校。他并没有和妻子一起走,雪娆已经先于他很多天回老家看望孩子去了。这一次,他是独自一人走的。他不愿再等杜默回来,他不愿再这样送走她一次,更加舍不得让她这样来送别他——杜默或许还没明白这样的分离意味着什么,所以她才能如此坦然,但他已经足够明了,他再也经不起第二次,他生怕再有下次,就再也舍不得放手,就算为了她而抛妻弃子,也在所不惜!

然而那样的后果,他想想便怕,如果他因为她而做了这么可怕的事情,他和杜默彼此都永远不会心安!

他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做个逃兵,先她一步逃离这个漩涡,以后的事会怎样,他需要留待这个长假中冷静下来以后再来思考。

然而他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力量,放假这么些天,他的内心依然无法平静。每到夜晚,他就拼命的跟岳父喝酒,只求寻得个一醉方休。而白日里,他则一个人躲进山里画画。作画的时候,他老是记起杜默跟他说过的话,那是杜默在去敦煌之前,有一回来他画室看他作画时对他说的,她说,“为什么你老是喜欢把画面填得这么满呢,就不能让它空一点吗?”于是他便停下笔来,思索着如何才能令画面空旷一些,想着想着,竟不由自主流下泪来。

他知道雪娆早已看出他的异样,但他已无力掩饰,他也没心思掩饰。他只希望杜默带给他的心海波澜可以早一点平息,唯有到那时,他才可以坦然面对周围的一切。

那么,暂时就把一切都交给时光来处理吧。

2005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春节刚过便日日都是暖风和煦阳光明媚。吴玮在大年初三就专门跑到杜默爷爷奶奶家把她接去与他共度长假,呆在吴玮那边不知比在农村老家要自在有趣多少倍,因此对于吴玮这种利己又利人的搭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行为,杜默由衷感激。

每一天,吴玮都陪着杜默满山城闲逛,逛街购物、遍寻美食、山上赏花、溪边钓鱼、白日泡温泉、晚上KTV,几乎把所有城市里能玩的娱乐项目轮番试遍。

吴玮的假期结束后,杜默仍然呆在他家,白天出门买菜回家收拾房间上网玩游戏,晚上等着吴玮回来两人一起动手做晚餐,餐后收拾完毕再一起窝在客厅沙发上看美剧。这样悠闲惬意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杜默开学。

过了几天这样居家生活味十足的小日子,杜默觉她的心性都被消磨得有些慵懒了。她能够预见她未来婚后的生活,也是这样的平静安逸,没有惊心动魄轰轰烈烈的大事,每日只经营着小家庭的生活琐事,虽然她天生热爱自由崇尚激情,但如果那样的人生需要以挣扎痛苦和饱受折磨为代价,那么,能就这么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其实也算不错吧。

度过了这样一个长假,等她重返校园的时候,她的心态与放假前相比,已是大相径庭。她有些庆幸这个长假给了彼此一个喘息的机会,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开学后,应该以怎样的心态来面对顾霁。而现在,她已完全清醒,知道她未来不得不面对的现实,那就是,她和顾霁之间终究只能算是“南柯一梦”,梦醒之后,他们就会分道扬镳,各自生活。此时越是过多的介入对方的生活,此后的分别就会越难受。认清了这一点,她已经知道如何面对他们共同在学校的最后一学期的时光了。

再见顾霁,她并没有打算避开他,但也不再如以前一样寻找一切机会接近他,知道他就在她的周围,和她拥有着共同的美好回忆,甚至,第一次那么明确的知道他心里有她,这就已经足够美好。

新学期的头两周里,对于杜默而言,每天都是崭新而美好的一天,早晨刚一睁眼,她就对即将展开的一天充满期待。早起晨跑已成习惯,随后回宿舍梳洗打扮,出门吃一顿美美的早餐,再神采奕奕的去上课或是去画室,偶尔在画室里遇见顾霁,和他聊聊最近看了什么好书好电影,互相点评下对方最近的画作,或是在路上遇见时彼此温柔的对视,再交换一个会心的微笑……凡此种种,她都可以留待晚上躺在被窝里细细回味,为自己又度过了充实而美好的一天感到无比快乐满足,在满怀着对崭新的明天的期待和憧憬中,闭上眼睛满意的沉沉睡去。

她本以为这种宁静美好的小幸福,可以一直保持到顾霁毕业,到那时,她才会操心她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来将他淡忘的问题,却不料她的心灵远比她想像的脆弱,她的偏执却又远比她以为的坚持,仅仅两周以后的某一天,因为一件小事,便提早终结了她的精神伊甸园。

而那件小事,却微不足道得不值一提,不过是遇见了她最怕看见的人,为他生下孩子的那个人。

杜默找到了一个避难所,从美院大楼四楼走廊尽头的窗户翻出去,就可以到达三楼楼顶的平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杜默从画室里逃出来,一个人躲到那里,痛快的大哭了一场。

她蜷缩在楼顶的角落里,将头埋在双膝上,两手紧紧抱住双肩,一边放任眼泪流淌,一边拼命抵抗着如海啸般排山倒海向她袭来的无奈感。

是的,无奈!有生以来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强烈的无奈——他是属于别人的,只有那个人才能堂堂正正的站到他的身旁,可以与他手牵手,肩并肩,一同走回属于他们自己的家。而她呢?她算什么?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这一事实令她既痛苦又自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与他面对!

要是当初她从敦煌回来后一直保持对他的冷漠该多好,要是他从没有对她说过那些表白的话该多好,要是一切就保持原样该多好,又或者,要是一切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该多好!

她现在才发觉,去年一整年她过得有多糟糕,她现在才明白,原来她从来没有真正对他忘情,原来他始终左右着她的情绪,原来没有他的日子会如此了无生趣!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她对他的渴望早已超出了她的预期,原来她竟然还幻想着有朝一日他们能真正在一起,她是傻到什么程度了,才会心存这样的痴心妄想!

以后该怎么办?以后要如何与他相对?从今以后,怕是只能再一次远离他的世界了。可是她剩下的能见到顾霁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呀!就算能见到他,也不再是他一个人,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那样的见面于她而言只能是一种折磨!可要是再也不能见他,要是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他的参与和分享,那样的世界,光是想像便令她觉得冰冷可怕!

然而,再可怕又能怎样呢,她还能怎么办呢?最多就像去年那样吧,时间久了便会慢慢习惯,便会麻木,忘记了曾经的快乐,便再也品不出身受的痛苦。她想,还好,她一直是个很善于遗忘的人,这一回,她需要的只是时间,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她一定会忘记他的!

然而这个时间,到底需要多久?整整一周过去,这一周里杜默在画室遇见过顾霁两次,每一次,他身旁都有妻子相伴,每见一次,便令她难受一次。

她的痛苦已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期,连身边一些很少接触的同学都看出了她的憔悴,有人当面问她是不是失恋了,有人背后传她脚踏两只船被男朋友抛弃了……她明明已经拼命克制了,却不料已经伤心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于是她干脆躲起来,只要不上课便躲回宿舍,抱着啤酒罐借酒浇愁,却怎么喝都不醉,只落得个头晕力乏心更伤的结果。

周末一到,她便迫不及待的逃到吴玮家,原本是想避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却不料心里脑子里塞得满满的全是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解脱。吴玮带她一道出门和朋友到江边晒太阳,趁一群人在牌桌上热闹时,她借口吹吹河风散散步,独自一人沿着河岸行走,刚一远离人群,便忍不住泪如雨下。

那一瞬间,她忽然好想好想跟他说说话,问问他知道不知道她的痛苦,问问他以后她该怎么面对他才好!她坐在河岸的岩石上,面对着江面呆坐了半个小时,这半小时里,她无数次拿起电话,有好几次甚至连号码都输入了,却始终没有按下拨出键——这个时候,他应该跟他的妻子在一起,她不能打扰到他的平静生活。

那个晚上,她在吴玮面前哭得泣不成声,哭到不能呼吸。她对吴玮坦白了她对顾霁的感情,她实在是太累了,她已不想再隐瞒。面对她的崩溃放纵,吴玮没有生气,反劝慰她说他们两人在一起太久了,偶尔对旁人产生新鲜感很正常,那种如感冒发烧一般的激情很快就会过去,她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了。

那天晚上,吴玮长达两小时的循循善诱虽然并没有让杜默的痛苦减轻,但至少令她平静了不少。她一面惊异于吴玮的宽容大度,一面迷惑于自己对顾霁的感情,究竟是激情还是其他?她回想起曾经和顾霁一起探讨爱情时自己对爱情的定义,她要的爱情是刻骨铭心,至死不渝的,而这样的感情,怎么看都似乎不太可能在她和顾霁之间产生,毕竟两个人连开始都几乎算不上就已经走到了结局,未来还有好几十年的岁月,她可不敢确信她能对他至死不渝。那么她对他怀有的,真的就只是激情而已了?只是一种越是得不到越是难以舍弃,越是曲折纠结越是无法释怀的激情而已?

吴玮最后说,放宽心一点,出去散散心,换换空气换换环境,你很快就能忘记他了。对于吴玮的这一个建议,她深感认同。一年前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她不就因为去了一趟敦煌,回来以后就把他抛在脑后了么?只要再有一次这样的机会,她一定能很快忘记他,毕竟,她可拥有着超一流的疗伤能力啊!

这个机会并没有让她等多久,周一刚回到学校,导师就宣布了下周要带他们和一班本科生们前往西双版纳写生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杜默并没有格外兴奋和期待,只是默默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想,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开学后的第二周末,一直在湖南老家照顾孩子的雪娆终于返校了,她的产假即将结束,便提早了一周回来,好和顾霁单独相聚——他们两夫妻也的确有很长一段日子没有好好相处了。为此顾霁的室友李易还专门住到了自己女朋友那里给夫妻俩腾出空间。顾霁表面上很平静,心里却一直担心雪娆和杜默相遇,他总觉得不管出自什么样的考虑,那样的见面都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事实也的确证明,他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的。

那天,他陪雪娆逛街回来,在回宿舍的一段狭窄石梯上与前往画室的杜默撞了个正着。远远的一看见她的身影,顾霁心里便开始忐忑,却又避无可避,他知道她也早看见了他们,她的眼光早已远远的投过来,即使还隔得那么远,即使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他也能对她心底的震惊感同身受,因此也更加对她明明难受却要装作若无其事感到心痛。三人插肩而过时,她对两人微微一笑算作打招呼,随后匆匆移开视线,快步离去。她走路本就很快,这会儿更是走得如飞奔一般。顾霁没有回头看她,但他能感觉到空气之中还弥漫着她身上的气息,就连那气息也透露着伤感和迷惘。顾霁闭上双眼,在心底深深叹了一口气。

那一周里,顾霁一直陪在雪娆身边,心里却始终担心着杜默,那个心思细腻敏感又善良纯洁的孩子,在那之后不知道会怎样的自省自伤!他多么希望能立刻奔到她身旁,就算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但他想要陪着她,就算要痛苦要自责,也该由他来承受!有两次雪娆和他一起去了画室,偏巧每次都遇见了杜默,而每见她一次,她眉宇间的忧郁苦闷都似乎更加深了一点,这令他更加急迫的想要陪在她身边,想要跟她说说话,然而,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什么也不能做,就连给她打个电话都无法做到!

这样的状况令他几欲发狂。好不容易等到周末雪娆离开返回她任教的学校,他便拨通了杜默宿舍的电话。然而接电话的吴波却告诉他,杜默昨晚一下课便去了男朋友家,至今没有回来。

周末的整整两天,顾霁一直处于一种心神不宁的状态,之前杜默在敦煌的时候,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而这一次比之上次更甚。他明知道杜默日渐心碎日渐憔悴,却连见她一面都那么艰难,越是无法得知她的状况,他便越是担心,时间每多过一分,他的焦虑便也跟着加深一分。两天里他往杜默宿舍打了无数个电话,也往画室跑了无数趟,看见吴波或是辛岚,就要向她们打听一次杜默的消息,可是杜默却始终没有回来。

他很想往她的手机打电话,最终却还是忍住了。他们两人都有互相不能碰触的红线,就是绝不影响对方和对方另一半的生活。在这点上,他们从来无需任何交流,已经足够默契,但其实彼此心里都明白,相较于宽容理解,这点默契也许更多是源自于心虚和逃避。

一直等到周一早上,他知道杜默要回学校上课,这才终于拨通了她的手机。

不知道她是正在上课,还是不愿意接他的电话,从早上开始,他拨了四次她的电话,回应他的,却一直是冰冷的回铃音。直到中午第五次拨通电话,她才终于接听了。当她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的时候,顾霁恍惚间有一种错觉,觉得那个声音他仿佛已经等待了极其悠远漫长的时光,漫长到物是人非,沧海桑田的地步,他听见那个久违的声音满是疲惫的说:

“顾霁,我好累!”

那个声音令他的心紧紧一缩——那个倔强要强的小姑娘,此刻连她一向擅长假装坚强的伪装都懒得用了!他宁愿她狠狠痛骂他一顿,就像上次刚得知他已结婚生子时的激动愤怒也好,可是,她却说她累了,这一次,她是真的伤透心了……

他闭上眼握紧听筒,沉重的深深呼吸,胸口犹如压了一块巨石般抑郁沉闷。半饷,他说:

“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不要!”她升高了音调,反应激烈得令他吃惊。

“从今以后,再见到你,对我而言已经是种折磨,我只希望可以快点忘记你,只有忘记你,我才能重新快乐起来……下周我们就要去版纳写生了,我会用那段时间来习惯和适应,等我回来,我一定可以把你忘得干干净净的。”

尽管她的想法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真正听她说出口,顾霁还是感到了一阵难以言说的悲哀——他们之间,终于走到了今天,虽然明知这是早晚的事,但真正到了这一天,他依旧难以接受,就好像突然之间听闻了灭顶之灾的噩耗一般,话音进入耳内,却无法激起大脑的响应。他木衲的握着电话,脑子里空空如也。两人隔着电话久久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能够将那句话说出口,他说:

“如果忘记能让你快乐,那你便忘记吧。”

说完这句,听筒那边依旧一片沉默,很久以后,他听见她说:

“再见,顾霁!”随后,电话挂断了。

顾霁垂手将听筒放回机座上,走到窗前依窗而立,脸上露出个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凄然苦笑。窗外,一群栖息在树丛间的飞鸟仿佛忽然间受到惊吓般,猛地扑棱着翅膀从林间起飞,呼啦啦的绝林而去,顷刻间便消失在灰蒙蒙的天际。顾霁极目远眺,目力所及,除了一片灰雾,再也不见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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