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墓（三）（1 / 1）

胡亥，史称秦二世，为人残暴，秦始皇驾崩沙丘后勾结赵高、李斯等徒，篡位上台，假旨令其兄扶苏自杀。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秦朝自此衰亡。

楚歌出手与胡亥打斗，十三却移身棺旁，探头看看棺内有何宝物。不能拿，过过眼瘾也是好的嘛。

除去平常帝王宫内常见的黄金玉帛，锱铢如意之外，竟无甚东西。十三失望地撇撇嘴。这个尸体竟也是个穷鬼，除了钱就是钱。不过他好像连钱都没有还在给楚歌打工呐。

棺内一览无余，十三知道此类陪葬品多有尸气，拿走也没命花，因此也没动什么心思，何况圣贤有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君子怎能因财富而动贪欲呢？

就在十三准备转身离棺材远点，与楚歌打斗的胡亥见十三离棺材如此近，不由得“桀桀”地拼命叫唤，似是想冲回棺旁，引得楚歌双眼一眯，沉声问道：“十三，棺内有什么？”

十三见楚歌拦回胡亥，长舒一口气，说道：“就一些寻常的黄金珍珠之类的东西。”

楚歌见身旁胡亥的表现，默了默，又说道：“每一样东西名字都报一下。”

十三不解。这僵尸真的有什么宝物不成。

“玉如意，翡翠凤凰镯，青铜小鼎，玉枕……”

“玉枕……”

“桀桀。”

“十三，把玉枕拿出来。”

十三不敢怠慢，抱出棺内的玉枕。胡亥见珍宝被夺，也顾不得楚歌的进攻，挨了楚歌一剑后抢身扑向十三。十三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心下惊悸，手不由得一松，玉枕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楚歌怒吼：“白痴，躲开。”然而终究来不及挽回，胡亥竟已向十三扑去。

“十三！”楚歌的声音响彻墓洞，凄凄切切，震下一些灰尘来。十三虽为他打工，可他们是自小认识的兄弟，若不是十三屡试不第，他也不会同意让十三来店内。灵异铺接的任务太过诡异，他自始至终都害怕着有一天十三会离他而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楚歌最后竟双眼通红，落下泪来，手中青铜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有点像幼时跌落水中无法呼吸的感觉。垂髫的十三站在岸上红眼咬牙让他坚持住。十三的面容渐渐看不清楚，隐在一片红色后。

多少年过去了，楚歌仍旧记得那时的无措与惶恐，一如此时胡亥扑向十三。短短三十步的距离，却像隔了海角天涯。

胡亥动作疯癫，扑向十三后却只是跪下捡起玉枕碎块拼凑，细细看去，竟还有些微颤抖。十三咽了口口水，从旁退向墓洞的另一头，朝着楚歌猛眨眼，口中还不忘喊道：“你倒是别楞着啊。”

楚歌呆呆望向十三，忽然在嘴角勾起一抹笑。真好，他的十三还活着。

胡亥双手扒拉着碎块，不知是不是过于激动，玉枕怎样也拼不回去。在一块碎玉上，十三眼尖地发现上面隐约有字，不由得凑近些读了出来：“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姣童。”

“这不是郑歌《山有扶苏》嘛。”十三嘟囔了一句，却发现一旁拼凑着碎玉枕块的尸身忽然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他。

十三吓得往旁边一靠。开玩笑，他还想多活几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