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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2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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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高杉从厕所出来以后,发现自己并不十分的想进去继续玩牌,她站在厕所门前,低头思考着刚才他们边吃晚饭边玩真心话大冒险时的情形,莱湦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间碰触到的脚尖现在变得非常的敏感,不知为什么高杉就笑了起来,但并没有发出声响,现在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需要这样的情形来消化自己那颗带点骚乱的心,四周静悄悄的,高杉可以听到蛐蛐们欢快的叫声,这是和往常一样炎热的夏天,也许等到一会她可以和梅洁洗一个痛快的热水澡,然后躺在那张硬板床上,听着梅洁的叨叨,而自己想着心事进入愉快的梦乡,不管怎样,之前的担心现在消失的荡然无存,这次出来游玩的决定是正确的,她过得很愉快,明天早晨他们就要离开了,然后彼此分开,个过个的暑假,其实高杉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莱湦,明天分开后,他会回自己的家乡,九月份开学的时候,他才会回来,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大四了,今天白羚在爬山的时候的那句话现在高杉又在心里念叨起来,大学生活一结束,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人生方向,可是他希望莱湦可以留下来,在北京生活,那样的话,就可以有时间见面,继续维持着像现在一样的友谊,高杉明白白羚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如今这个社会是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人人只跟自己有用的人打交道,纯真的友情已经很少了,高杉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交上像梅洁这样的好朋友,这中想法还是头一次呢。她忽然之间就有些囧,曾经她是一个强行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心目中渴望的那样的女性,可是这一年来,她无论做什么都会渐渐否定自己的想法,还是做回了最初的自己,她感到自己似乎比以往还年轻了些。

这时忽然客房里传来了笑声,是梅洁的,还有她和白羚的斗嘴声,接着是推到麻将的声音,呼啦啦、呼啦啦、伴随着白羚取笑莱湦打得臭,高杉心头一声响,刚刚自己还在想他,现在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感觉还真是奇怪,接着她听到椅子被抽动了,白羚的声音传了出来:“怎么,不玩啦?”

“看见你那猴急的样子,还是你上吧,我出去给你们买些饮料回来,随便在这个村子走走。”

高杉知道那是莱湦,也知道他马上就要走出来了,于是高杉心里一急,连忙后退几步,重新钻进了厕所里,在黑暗之中像一个逃避现实的人,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有些可笑。可是今天虽说她玩的很开心,但是却在道德上有所谴责,也许是因为莱湦是唯一一个身单影支的人,高杉自感应该让他在面子上受到安慰,所以就对他难免有些热情,不过此刻高杉发现自己的出于好意事实上是变了味的,这里夹杂着某些情感因素,可她现在俨然是个有男朋友的女人,这在高杉看来是一种精神上的背叛,虽然,她依然相信,莱湦还是爱着她的-------而她应该忠于自己的朋友,因为他是个不错的好人。

可是心中的不甘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高杉听到莱湦掀帘走了出来,还有白羚的叫嚷,我要可乐--------哦,那就果汁吧,高杉则有些担心莱湦会在出门前上次厕所,要知道这户人家厕所是男女共用的,要是莱湦进来,非发现自己不可,高杉正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就这样光明正大走出去的时候,莱湦却接起了电话,忽然声音就小了下去,因此高杉可以判断那是他女友的电话,要不然莱湦不会走的那么快就消失在门外,高杉听不到他的说话声。有一会,高杉不知为什么自我感觉现在很安全,就又把身子探出来,轻声轻步地走到窗户下,然后侧脸看着屋里的情形,就在刚才,桌上的位置已经易主,此刻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是赵小雨,而梅洁就在他身后坐着,像刚才指点自己那样指点着小雨打牌,小雨脸上笑眯眯的,今天他和白羚梅洁处的都不错,对莱湦也是抱有好感,这让高杉顿觉有些滑稽,像是绑进了一个复杂的三角恋情里,那种感觉又出现了,让高杉有些头疼,她摇摇头,想要拦住自己的这种下流意识,里面灯火通明,就连那白羚的远房亲戚也是倩意盈盈,欢声笑语,热闹非凡,高杉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们,却发现自己并不想进去,她就想在外面一个人独自呆一会儿,她把目光转向大门外,一分多钟前,莱湦刚从这里走过,此刻门外一片昏暗,太阳早就落山了,马上就要进入夜晚的时刻,夜晚是属于年轻人的,特别是夏天的夜晚,臊热而冲动,雨后的天空必定更加清晰。

高杉有些犹豫地往前走了几步,穿过了窗台,又身陷在昏暗之中,她心想莱湦可能早就走远了,最近的小商店离这里都有几百米远,可是她却有种莫名的感觉,那就是莱湦并没有走远,此刻就在门外,似乎在等着她,而他刚刚就知道自己躲在厕所里,这种想法来的荒唐但却预感强烈,她心里默默念叨着不成言的话,把头伸向门外,就在这个时候,她的预感变成了现实。

莱湦就靠在门外一边的墙上,手里拿着手机,正呆呆的望着它,如果不是高杉早有预感,否则这种忽然不足20公分的头部特写非把高杉吓的从地上窜起来不可,很显然高杉忽然从墙那边探出头也把莱湦吓了一跳,莱湦眼睛瞪的老大,张着嘴,一副她所讨厌的低能样,不过刚才自己的那副样子实在是太糗了,高杉还来不及心里生气,就被一种火辣的尴尬所代替,这确实太尴尬了,自己像个喜欢偷窥的变态那样偷偷摸摸的,高杉站在那里,一时间发不出话来,心里直暗暗叫苦,天哪!天哪!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你也是出来透透气的么?”就在高杉越来越头脑发热不知云云的时候,莱湦忽然说出了话,没有让他察觉自己是在偷看实在是太好了,感谢老天爷,高杉发誓以后不管怎样,一定要光明正大的做人,因为这样实在是太丢人了!

“哦----不!”高杉在还没平复下自己的内心的时候混乱的摇摇头,可是她低头瞅着莱湦眼睛的时候,她发现那里竟然有少许期盼的神情,于是高杉沉默许久后,不知道为什么,却又点点头,说了一句:“是的,里面-----恩--------里面太吵了。”

高杉见莱湦嘿嘿一乐,显得很敦厚,却带着一点狡猾,他似乎并不再刻意的回避她,在面对她的时候,也稍稍变得积极主动起来,有说有笑似乎一切又变回了大一时候的样子,这种转变还真让高杉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高杉本能的知道他的那份内心还是没变的,因为他看她的眼神没有变,还是那么专注而快速,仿佛多看一眼就会控制不住向她表达爱意似的,不管怎样,高杉现在已然习惯了这种眼神,并有些享受它,因为在那里她可以感知到自己的特别之处,每个女孩都是渴望与众不同的,哦!对了,高杉忽然惊讶的发现,赵小雨和莱湦的不同之处,就是那眼神,赵小雨从来没有给高杉带来这种特别的感受,而莱湦他-------

想到这里,高杉马上就茅塞顿开,发现了一直以来的一个困惑自己许久的疑团,为什么在别人看起来丝毫不引人注目的莱湦会让她有着些许的在意,原来就是那个眼神让自己有些恋恋不忘,高杉不爱看书,更不会把爱情小说放在眼里,可是现在她的脑海里闪现的也许就是爱情小说中的场景,不过这种感觉马上就消失了,她摇摇头,把刚刚那个荒唐的想法赶到一边去,今天她已经够荒唐了,先是差点忘了自己的男朋友,然后又做了偷窥狂,也许-----哦,如果刚刚在桌子底下莱湦碰触她的脚是有意为之的话,那么她的反应无疑是在和他调情------就在自己男朋友看不见的眼皮子底下。

“□□!如果梅洁知道了,一定会骂我是个□□的女人!”高杉心想:“一个道貌岸然□□的女人!”

想到这里高杉忽然对莱湦产生一种本能的抗拒感,不管怎么样,她都无法承认自己会喜欢莱湦--------好吧!她也许是挺喜欢莱湦的,可这绝不是爱,高杉轻蔑的想到,一股自我保护意识涌上心头,她已经有一个男朋友了,尽管她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会身边忽然多出一个男朋友来,至跟赵小雨确立关系后,高杉一直过得迷迷糊糊的,或者说只是情感上迷迷糊糊的,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高杉皱起眉头,嘴不由自主的抿成一条线往一边撇,只要一有自己弄不懂的事她就会出现这种表情,赵小雨曾经取笑过高杉的这个样子,说她这个样子很像一个中风的病人,难看的要命,就因为赵小雨的这句话,高杉暗自发誓要改掉这个坏毛病,今天也许是她自发誓以来头一次又露出这种表情,(说句实话,高杉其实倒是很喜欢自己的这个曾经无意识的表情的,至它变得有意识后,高杉在家曾偷偷在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看了好半天,总觉得这个样子很有架势,有种强压怒火,希望平心静气解决一件事的矛盾感。)只不过此刻她心中并没有怒火,只有一种希望和莱湦划清界限,只要他一有所行动,就立刻婉拒他的冲动。她准备好了,也许就是在今晚,然后,她就和小雨重新开始,做一对在人前看来值得羡慕的恋人,到那个时候,她也许会真的爱上小雨,如果是那样的话---------

高杉不知为何又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就连对面的莱湦都没有听见,高杉想起刚刚她说到自己希望出来走走的,这也许是一个好机会,于是思绪就此打住,高杉往回看看,然后回头对莱湦笑笑说:“顺路一起溜溜弯吧。”

“好啊。”

有那么一小会,高杉觉得应该和小雨说一声,这一方面是为自己,另一方面也是怕小雨万一找不到她而担心,可是想来想去总觉得自己这么回去一说有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钝感,高杉又踌躇了一会,见莱湦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当下高杉也就心头一横,干脆不回去说一声了,回来的时候,她也许会暗示下莱湦他们俩不应该一起回去,或者说莱湦他自己也清楚原因是什么,他不是一个糊涂的人,这也不是一次偷鸡摸狗的勾当,说偷鸡摸狗高杉很是反感,不过,高杉觉得,既然明天他们就要离开了,那至少今天晚上她要做回自己,不管别人。

高杉快走了两步,跟上了莱湦的步伐,别看莱湦腿短,走得还挺快,高杉调整了步伐跟上他,就在这个时候,刚刚的想法提醒她,今天晚上她要成为自己,不迁就任何人,于是她张口便说:“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

高杉说完这句话以后,顿时感到一阵轻松,仿佛她和莱湦就像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冷战许久的中国和美国,而这句话就像是东方红卫星一样发射了出去,是的!东方红,太阳升,大学三年,莱湦用沉默封堵住了高杉原本喜欢直接的性格,现在她的一句责怪无疑是向他的城墙开战,如果攻陷了,那她就是这场感情的胜者,如果失败了--------哦,高杉的字典里没有被别人打败这么一说!

此刻,高杉有些得意,就好像战胜了自己似的,这是一个质的飞跃,不知道莱湦会是什么反应,于是她看着他,带着点赌气的好奇。

“哦,不好意思。”莱湦腼腆的笑笑说:“不过今天你爬山的样子像个女飞人,我还以为------”

“爬山最忌磨蹭了,快点到头也节省点力气啊。”高杉不满的说:“再说一口气爬到山顶,我的意思是尽可能少休息爬上山顶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啊。”

“是啊,你说的对,咱们现在就在爬山啊。”

高杉不明白莱湦的意思,不过莱湦指着前面的道路,就顺眼看过去,原来这个村庄是建在山上的,往上走其实就是在爬坡,今天他们上山的时候开车路过这里的,向上走四百多米就会有一地势相对平坦的区域,小卖铺就在那里以东的地方。

高杉看着眼前的小坡道,心里暗自吐了一下舌头,今天因为是别人开车,都忘了这条道原来是条不算缓的坡道了,高杉心里暗自嘀咕,本来是自己形式一片大好,怎么转眼就成了对方现在实力占优?还是自己帮他解了围,为了挽回一点面子,于是高杉便说:“那好啊,我就发挥一下我的特长,说一句,可别跟不上我啊。”

“那就比比啊。”

似乎一切隔膜都消失了,高杉脑子里什么都忘了,只觉得很有意思,便迈开自己的步子大步朝上面走去,看到莱湦飞快的跟了上来,到只剩下的一百多米的时候,高杉几乎已经在跑了,虽然她知道莱湦有意放慢了双腿的频率,不过结局才重要,她赢了。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连我也跑不过?”高杉喘着气笑着对莱湦说,她知道只要这个隔膜一被打破,她就可以和莱湦像平常人那样说笑自如了,如果早知道是这样那她就不会在莱湦的沉默面前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三年来也许就会这样和他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所谓女强人不都这样么?”莱湦笑着说,倒是并不像高杉那样拼命,其实高杉知道莱湦话的意思,不过她很享受这种有些打折扣的虚荣,因为她此刻感觉莱湦很是可爱。

他们没有直接去商店,而是顺着小道往前走去,高杉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刚才的运动还是什么的,心一直怦怦跳个不停,眼下两人之间并没有话语,可是奇怪的是高杉并没有感到尴尬,不知何时高杉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沉默,甚至有些喜欢它,这种感觉和跟小雨在一起不同,小雨性格开朗,话语滔滔不绝,可是高杉不得不承认的是,比起小雨的开朗爱说,她倒是-------她倒是------只要她习惯以后。

他们就这样默默无声的并肩走着,此刻四周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高杉忍不住仰头去找月亮,这是她长大以后才渐渐养成的习惯,这个动作被莱湦发现了,于是高杉听到莱湦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高杉心里一晃,她可不想让莱湦认为自己的这个习惯是受他影响,听人说,喜欢星星的人都是心里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他们在这个世界上装成大人的样子跟别人聊生活,谈政治,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褪去成人的皮囊,变成彼得潘,在屋顶上游戏,失眠的人们就会在夜晚听到小孩才会有的笑声,高杉忽然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她的家还是一栋破旧矮小的民房,那个时候她确实喜欢一个人往屋顶上爬,独自坐在屋顶上,四周有时会传来小孩子游戏的叫嚷声,当时她总是有些--------有些认为他们可笑,孩子会长大的,她一直希望自己长大,可是现在她长大了,却不会认为那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反而有些悔恨起自己小的时候没有加入他们,去扔石头,玩捉迷藏,是什么让高杉自己产生了这种奇怪的想法的呢?母亲有时候也会感叹时间的流逝,可是从她的眼底高杉却看不到对回忆的缅怀,哦!是的,高杉进而想到,为什么在自己的眼中有一位教她商道的女人会比母亲更具有吸引力,那就是因为跟母亲比起来,她有着一张孩子似地笑脸,虽然她平常不会表现出来,可是只要在她微笑的时候,那张年近五旬的脸上,却有着比高杉还要年轻的神采,就好像在心中她永远都是十二岁的样子,恰似一弯新月,那张笑脸永远都没有变。

于是高杉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其实本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虽然在人们面前她比谁都更要现实,可是心里却渴望着那个坐在父亲肩头看着舞台上表演忘了搽鼻涕的小孩,头上的两条辫子挠着她的脖子,这种感觉长大后就再也没有过,莱湦也是这样的,他也伪装得很好,只有在------是的,只有在微笑的时候,偶然一瞥,却可以看见他十二岁时开怀而笑的表情,这种笑容就算再过五十年也不会改变的,白羚在饭局上打趣莱湦说他‘纯真却不单纯。’是的,莱湦的确就是这样的人。高杉虽和他接触不多,不过听白羚的只言片语,她可以推断出莱湦的一些做人做事的态度,就像有人说的,心地单纯的人如果没有上天的眷顾,是不配得到如意的人生那样,至大一开始,高杉可以察觉出莱湦通过自己的手段一步步在接近着自己的理想,他的野心就好像猫的爪子一样,平常隐藏在摸起来温顺的小肉垫里,只有在看到猎物的时候才会偶露一下,结果却总让外人吃惊。

“时间真快,又放假了。”高杉听到莱湦在说话,便放耳去听,不过头并没有转过去看他,这条道上连个路灯都没有,高杉与其在说走路,不如说是在向前蹭步,鞋板和地面发出有些胆小的声音,也许是莱湦听出了她心中的不安,刹那间,一束微弱的火光亮了起来,那灯光既小又暗,根本就派不上用场,不过高杉瞅着那小小的灯口,却笑了起来。

“怎么了?”莱湦轻声问,嗓音里竟然带着一丝温柔,莱湦从来没有托着这种口气跟她说过话,印象当中也没有跟其他人用过这种腔调,这种嗓音倒让高杉心头一痒,就像那口灯光模模糊糊照进自己的心里,莱湦那带着厚重尾音的嗓子居然也能哼出这么女性化的轻柔来,还真让高杉后脖颈还有后脊一阵发凉,似乎忽然间生了荨麻疹,痒的厉害,她抬手有些费力地在背后挠挠,差点趁着这种有些不雅的动作呵斥莱湦赶快恢复原来的腔调,别这么肉麻了。

“我说,你在星星点灯么?”高杉打趣道:“八成也快没氢裂变,已经到恒星末期了。”说完这句话以后,高杉心里着实有些高兴,好不容易用上了最近一阵子忽然心血来潮去翻天文书本上的知识,这种感觉就好像没白学那样颇有成就感,很显然高杉的话引起了莱湦的十足好奇,他本来还在把手电筒搁在手里轻轻拍打着,以为是接触不良,可能万一搭上那根脱线的神经,就会马上焕发起兴头来,不过听高杉这么一说,他便飞快地扭过头来,在黑暗之中,笑出了声,接了一句:“你是在说红巨星?可能马上就要大爆炸了,咱们还是躲远点吧。”

这话虽说也是在和高杉打趣的,可是却让高杉想到了别处,这种发散式思维得出的结果虽说有些牵强可是高杉就是这么想来着,的确,在大学的日子不太多了,那她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呢?还是说,它会像某部意大利电影那样一开始在沉默中静悄悄的开始爱的主题,也会在默默无声中在胶片上打出‘FIN’的字样么?

事实上,高杉本能的认为事情不会像她想的这么简单,这仍然是她的第六感得出的结论,就像往常那样预料总会和结局惊人的相似,高杉相信,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好处理。爱情其实就是一场狩猎,握有主动权的一方无疑就是扮演着猎人的角色,而被动的一方则好像丛岭深处吃着树叶的小鹿一样,只不过套在她身上的话,就是自己已经发现了猎人的行踪,看到了地上隐藏的捕兽夹,虽然在这近三年的大学生活中,自己凭着敏感的触觉佯装不知地一一迈过这些可怕的机关,但是面对莱湦这样坐在树丛里,没有任何举动,只一味看着她的猎人,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就是觉着莱湦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目标,转而投向更容易上当的猎物,诚然他的肩头上已经扛着一只小狐狸了,不过话说回来,在情场上,猎人和猎物的角色是可以互换的,谁能确保他不是他女朋友的手下败将?摇身一变变成了女猎人肩头上的晃荡着两条短腿的野猪?

忽然之间,高杉从这段三人游戏中看到了莱湦的狡猾,不过这种狡猾有些合她的胃口,因为你想想看,其实莱湦的所作所为亦和大学里的其他不少男生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虽然不知道莱湦心里的真实想法,可是之前的有一段他忽然对她的坦然和现在忽然又开始的柔情还是让高杉重新注意起了他,对于那些曾经对自己抱有好感的男人们面前,就算是在热情主动的时候,高杉也重来没有觉得自己会是一只享受着虚荣的待宰羔羊,而是一旦遇到有人向她开炮,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揣起“拒绝的猎枪”跟对方开枪互射,所谓梅洁的“女人天生就是该享受被男人追求的,男人是什么她不清楚,不过他们的追求就像身上的珠宝那样,越多越能让女人闪闪发亮,不过话说回来好看不好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从不苟同,因为她的价值取向不再这里,再说了,梅洁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到最后不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么?面对白羚,她不也是主动送到枪口上,使尽浑身解数,引诱对方开枪,然后“哎呀!”一声佯装倒下而已。

高杉顿时觉得很好笑,为自己的这种想法,如果说真存在运气的话,那梅洁确实可以笑傲江湖,不过仔细想想这种运气也是有据可寻的,那就是梅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然后会真诚的对待这份追求,真诚是一件老天爷赋予世人最有魅力的衣裳,灰姑娘穿上它都会摇身一变成为高贵的俄国公主,事出有因,梅洁如今开怀而笑,是她应得的,不过还是要低调些,免得引起别人的恶意诅咒,同时当着众人的时候要感谢老天爷的垂怜,一副受之有愧的样子。

现在想想看,莱湦这种外表谦虚,内心自尊要强的性格和自己是多么的相像,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有着身为女人特有的张扬,而莱湦更多的是有着身为男人的隐忍,不过就是因为这种隐忍,高杉才不会小瞧他,她就这么想着不由自主地扭过头看看走在她身边的莱湦,不知何时莱湦手里的火光已经全灭了,四周的黑暗让她转而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她发现在大学两年半的时间里,他们两人屈指可数的几次单独行动,不知为何总会赶上黑夜,弄得她在情感时差上有一种时差错觉,那就是月亮升起来,她才会化身成为善妒的女人,听见小雨夸赞梅洁漂亮心里会有些气不过,月亮一下去,天色亮起来,自己就又会变成一株自负的向日葵,以为阳光普照,会把一切阴霾赶走,大胆追求世俗中最可靠的东西,无论如何,高杉是把经济摆在第一位的,只不过唯一和许多麻雀变凤凰的传奇童话不一样的是,她认为就算身为灰姑娘也不一定只有嫁给王子才有活路,自己双手捡垃圾终有一天她也可以富可敌国,通过婚姻这条捷径她认为是个好办法,不过她不会考虑,否则她也不会拒绝掉那些个富二代,却偏偏接受了无权无势的赵小雨,她不是没有想过,只要小雨愿意,通过他们二人的共同努力,一定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创造出大笔的财富来,不过,这一阵子她也看出来了,小雨是个中规中矩的男人,没什么冒险精神,也不认为活着必须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神话来,同时他心目中的伴侣也应该是个一家庭为重的贤妻良母,可是人无完人,小雨是个好人,所以高杉找不出其它可以离开他的理由--------至少现在是。

想到这儿,高杉心里念叨起百无聊赖的老生常谈来:“学会泪中带笑,就是成熟的开始。”这句话怎么听都让高杉觉得别扭,就算是此刻,她开始学着和世人那样去接受自己和小雨不对齿的缺口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别扭,她隐隐约约觉得,这句话其实不对,可是就是找不出她觉得错误的具体论证来,不过,她的思绪也就在这里被打断了,因为她听到一直沉默着的莱湦主动打破了四周的寂静。

“哦,对了。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跟你男朋友说话呢。”

就算是高杉今天白天一直在思考着如果和莱湦单独在一起时,莱湦会说什么话,她也没有想到莱湦会以这句话作为开头,这让高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嗯啊了半天,心里却在想着,本来今天她是想着和莱湦做一次心理上的较量的,她以为今天也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和莱湦女朋友打交道的机会,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没来,这让高杉很是失望,莱湦根本就没有按着条例出牌,是的,虽然她明白莱湦的心思,可是却从来没能猜对过他的战略部署。一旦打起心理战,高杉知道自己在气势上永远是压倒性占优的,可就是赢得一点都不痛快。

她发现自己沉默的时间有些长,给人感觉好像自己做错什么事,情急之下,高杉张口便说:“你这么一说,倒也是,唉-----你觉得他怎么样?”

话一出口,高杉就恨不得扇自己耳光,这句话和高杉心理是相违背的,因为在这件事上,她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就算她的对象是金刚,相貌身材种族再怎么不搭界,只要自己睡在他怀里觉得踏实,她才懒得搭理别人说自己是个恋兽癖呢。

“这不是我说了算的吧?如果你觉得幸福,这就好比史黛拉遇上斯坦利,梅洁遇上白羚,就算再怎么不正常,可又有什么关系呢?”果不其然,莱湦说出了高杉心里本该认为的话,虽然她本就知道小雨绝对是个人见人爱的主儿,可是莱湦这么一说还是让她有些生自己的气,虽然不是特别理解莱湦所说的那俩个外国人名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倒是明白莱湦指的是什么,他无疑就是表达着这么一个观点:我的选择是我的自由,又碍不着别人什么事,于是高杉只能干笑两声,还好莱湦后面的话帮她解了围:“不过说真的,人不错,长得也挺帅的。”

纵然是面子保全了,可是高杉还是觉得心里很是不甘,原因她自己清楚,被莱湦说成是“只要自己觉得幸福”这怎么想都觉得他是在挖苦她,可又说不出自己的真实感想来,这可真是令人难受,于是她只能把话题一转,跑到别的方向上,以引开莱湦的注意。

“这个暑假你准备干什么?”

“我?”莱湦沉默许久后说:“我高中的老师为我找了一不错的工作,想在暑假的时候赚点外快。”

“高中的老师?”高杉心里想,嘴上不由自主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回家乡去实习?”

“是啊。”

“那你的意思是,大学毕业后会回家了?”高杉不知为何感到有些着急,便直白的问道,却没想过这句话会给莱湦带来什么样的遐想。

“还没定呢。”莱湦倒是回答的同样模糊不明:“只是实习,其实我是想留京的,毕竟就像白羚所说的,我也希望能和自己的朋友靠得更近一些,找到个知心朋友不容易,大学到现在白羚是我认为以后唯一一个进入社会后仍能跟我交心的对象,我不想让距离拉开我们,友情是非常重要的。”

“是的。”高杉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梅洁,毫无疑问梅洁是选择留京了,因为现在不仅她的爱情属于北京,就连未来的道路都被公公婆婆安排好了,不过莱湦现在也算是在北京有了自己发展方向的人,那么他为什么不-----想到这儿高杉便脱口而出自己的想法,并认为现在说这个,并不会让自己感到尴尬,她说:“我知道一个外地人想在北京扎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很多人不都还是干出了自己的一片天了么?别人行你也可以啊。”

“呵!谢谢夸奖。”莱湦在黑暗中摆摆手,笑着说:“其实说句老实话,我有一朋友现在在外企工作。就在木樨地那边,他说等我一毕业就帮我找份差事,他爸带我去过他们公司,待遇非常不错,人才济济,我也是想着趁着还有一年----哦,不,事实上只有半年的时间尽可能的充实自己,以达到他们的要求,那样的话也就不辜负朋友的一番好意了。”

“哦,你该不会是指你女朋友吧。”高杉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醋意在作祟,于是有些冒失的问道。

“什么?”莱湦似乎被逗乐了,于是便笑着说:“不是不是,是我在首师听课时遇到的一个朋友,聊聊觉得还说得来。“

“那你女朋友呢?”高杉不依不饶,毕竟这次出来高杉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想看看莱湦的那位,可是她没能来赴约,现在既然莱湦都把话题扯开了,那么她也没必要顾及什么了:“听白羚说,她可是北京女孩,如果毕业后你回家乡工作,这不等于---------”

“你是说牛郎织女么?”莱湦接上她的话头说,身影变得有些奇怪,像是个失意的影子:“你还真说对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因为没有喜鹊帮我们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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