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身世之谜（1 / 1）
艰难地挪到门口，刚刚打开门，却在开门地瞬间被人打昏。
山风吹来，吹出阵阵清凉。寒山寺白日里人声鼎沸，夜里却只闻悠远浑厚的钟声。
乐倾城恭敬跪在一个男子身后，回禀：“主上，您要的人已经带来了。”
男子没有转身，只是“嗯”了一声，并示意她将人带过来。
两个黑衣男子抗着一个麻袋过来，将麻袋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然后恭敬地退下。
“主上，人就在这袋中。”乐倾城提示男子。
“下去吧！”男子下令。
“是。”乐倾城听令退下。
山崖边只留下男子和麻袋里的人。
男子转身慢慢靠近麻袋，解开袋口，萧瑶被反绑着装在袋中。用脚踢了踢萧瑶的腹部，萧瑶被疼痛激醒。
黑夜中，就着月光看着周围，静得让她害怕。萧瑶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看不清容貌。
男子先行开口：“醒了？”
萧瑶害怕地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这是哪里？”
“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男子冷笑着问。
萧瑶摇头：“我真的不知。我到底哪里得罪过你？为什么要抓我？”
男子嘴角上扬，却没有笑意，他蹲下来，一手紧紧掐住萧瑶的脖子，似是要把脖子掐断，冷冷地说：“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当你把酒端给承玺和帝姰时，你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萧瑶努力地想呼吸，却被掐得没有缝隙。她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男子松开了手。萧瑶拼命地呼吸着，似是要把这一辈子的气都吸完。
男子站起来，背对着她，冷冷地问：“朕当初留你一命，并不是朕仁慈。而是念在煌儿份上，不愿绝了他的血脉。没想到，朕这一念之差却给了你害朕子女的机会！是朕太心慈手软了！”
萧瑶这才发现，原来面前的男子居然是当今天子赫连擎。她对着他的背影，努力解释着：“陛下，奴婢没有，没有加害太子和公主，奴婢是冤枉的。”
“没有？哼，你以为朕会相信？除了你，谁还可以如此轻易的办到！朕今日，就是要告诉你，朕不会让你轻易地解脱，朕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赫连擎眼中含恨回头看她。
“陛下，奴婢真的没有，没有！奴婢是冤枉的！”萧瑶努力解释着，希望能说动他。
赫连擎显然不会因她这么几句说词便轻易相信，只是嫌恶地看着她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母亲心术不正，生出来的女儿也同样令人嫌恶！你们这样的人，本不该活在世上害人，可朕却也不会如此轻易地让你们解脱！朕告诉你，朕会让乐倾城好好地照顾你的，直至你寿终正寝！”
萧瑶听着皇帝的话，心中恐惧感袭来，不敢想象皇帝口中的“照顾”到底是什么，也没有时间去深究皇帝那句“有其母必有其女”的含义，她只是想最后努力一把，求得一次生的机会。
“陛下，奴婢真的是无辜的！陛下，您相信奴婢吧……”
“无辜？”赫连擎嗤笑：“早在九年前，朕就该了结了你！要不是皇后慈心，朕断不会留你这个祸水在世上。如今，你害朕失去了帝姰这个女儿，又害得太子痴痴傻傻，朕怎可能轻易放过你？！”
萧瑶努力想忽视，却一再地从皇帝口中听出他恨自己和生母，她忽然肯定一件事：皇帝知晓她的身世。
“陛下，您是不是知道奴婢的身世？奴婢到底是谁？为何会长在宫中？奴婢的父母是谁？”
赫连擎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你如今这个样子、倒像足了你的生母！朕很愿意告诉你那不堪的生母，是如何有了你的！你生母，曾是朕的妃子，却勾引自己才十五岁的儿子，还在宫中与太监□□，最后有了你！懂了吗？你是你母亲勾引自己儿子生下的孽种！”
萧瑶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帝，拼命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不会？这是事实！你的母亲勾引自己的儿子才有了你这个孽种！而你，有其母必有其女，也同样的不要脸！乐倾城告诉朕，才一日，你便乐衷于□□这个职业了！哈哈，多像你的母亲啊！天生的贱骨头、贱命！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萧瑶一直摇着头。她可以接受命运的捉弄，她甚至可以让自己在沦落风尘后，最短时间内适应这个职业，努力地讨好男人，只要能活着。她也可以接受自己如此破败的身躯可能以后都不会有幸福。但是，她接受不了自己是个孽种这个事实。这个事实似乎在告诉所有人、告诉她自己，她的存在是多么地肮脏和不堪，连风尘女子都不如，因为她是她母亲与自己儿子苟且的孽种。
赫连擎故意不告诉萧瑶她母亲勾引的是自己的养子而非亲子，他是故意要让她觉得不堪到极致。
萧瑶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支撑她身体的力气，不堪重负地趴在地上哭泣，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她哭得累了，略抬首问皇帝：“陛下，您为何要告诉奴婢这一切，有罪的是奴婢的母亲，陛下为何要迁怒于奴婢？奴婢虽然不堪，却从未害过人，奴婢真的没有陷害过太子与公主。”
“怀璧其罪……”赫连擎幽幽说出四个字。
萧瑶无奈地笑着：“是啊，怀璧其罪……奴婢最大的罪过，就是有那样的母亲，所以陛下容不下奴婢。不管奴婢是否有罪，陛下也不会放过奴婢。但是，陛下，酒是奴婢寻来的，却是半途有位熟识的人给的。但奴婢突然不想告诉陛下这个人是谁，因为奴婢发现，原来那个人才真正的凶手。哈哈哈……陛下，奴婢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来折磨陛下了……”
赫连擎猛地冲到她面前，抓住她衣领，威胁：“说！是谁？酒是谁给你的？”
萧瑶摇头：“奴婢不会说的。死都不会说……哈哈哈……”
萧瑶笑得疯狂，赫连擎想要再逼问，却被她卯足了劲用头顶开了他的身体，用尽所有力气冲到崖边，回头鬼魅一笑：“陛下，那个人肯定很恨你吧？不然，不会走出这么一步折磨陛下的棋。不过，奴婢要把这个秘密永远地带走了！”
说完，毫不留恋地跳了下去，结束了自己不堪的一切。是年，萧瑶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