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妒火中烧（1 / 1）
经历母亲的薨逝，慕容凝整个人有些不同以往的颓废和不振。不愿意见外人，更不愿意见皇帝，总是一个人待在椒房殿中闭门不出，只允许小琉一人随侍。
总是见不到她，总是被拒之门外，皇帝的心多少有点郁闷。可又不能跟她太较真，毕竟她还沉浸在丧母之痛中。可想见她的欲望，促使他夜半时分又偷溜进椒房殿。
今晚慕容凝很晚都无睡意，只是枯坐着看着窗外的夜空。小琉手里拿着斗篷站在她身侧，劝道：“夜已深了，小姐还是早点歇息吧。您这样子下去，会吃不消的。”
慕容凝摇头叹息：“如此安静的夜里，反而没有睡意。总是会想起很多往事，想起母亲，想起姑苏城。倒不如这么枯坐着，反而少些烦恼。”
看着她憔悴的侧脸，小琉不免担忧，遂上前替她披上斗篷，说道：“既然如此，小姐先披上这斗篷吧，免得着凉。”
慕容凝点头，后又转头看他：“你陪我坐一会儿吧。不要拘着礼，只当咱们是熟悉的故人。”然后示意小琉坐在旁边。小琉第一次如此大顾主仆之礼，顺她意坐下。
慕容凝深深叹了口气，说：“小琉，你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我怎么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心力再坚持下去了？”
小琉听着她说着这么丧气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听着这些，总感觉她似乎生无可恋，很担心她会突然消失不见了。可嘴上，他还是说着宽慰的话：“小姐您是近日有些心力交瘁了，才觉得倦乏。其实，放宽心，不过于苛求自己，就不会如此难受了。”
慕容凝转头看他，疑惑地问：“你是这么觉得的吗？”
小琉点头：“只要您愿意，没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小姐，您放下肩负着的包袱，不要管别人怎么看，只管自己想怎么活。那样，您就不会如此辛苦了。”
慕容凝听着这些宽慰的话，却是摇头：“谈何容易？就是放不下，就是在意别人怎么看，就是不能随自己的心而活。所以，我累了！我不想面对那么多现实！我想逃避，想重头来过。”
“重头来过？”小琉不明白她这话的含义。
慕容凝凄楚一笑：“对，想重头来过，如果，真的有轮回的话，我想重头来过。”
小琉突然意识到她话中所含的意味，有些心惊地站起来，惊问：“小姐，您千万别有那轻生的念头啊！”
见她还是在那里凄楚地笑着，小琉十分地害怕，站在她身旁，忘了主仆有别，摇着她的肩：“小姐，您千万不能这么做！想想皇子们和公主，他们不能没有母亲看顾。”
慕容凝还是摇头：“我不想再顾着那么多了……他让我生下他们，为的，不就是牵绊着我吗？我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再这么下去，因我而死的人，会越来越多……”
小琉心慌起来，拼命摇头说：“不能，小姐您不能这样！您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任何事，都有余地的，您不能这么放弃自己！”
慕容凝还是摇头。
那种骤然揪心的痛袭上小琉心头，忘了主仆，忘了她是公主，忘了她是皇后，只记着自己不能让她有这么毁灭自己的心。于是，他猛地将她搂入怀中，深深地，不愿放开，就怕一放手，她就会消失。
慕容凝也没有反抗，任他抱着，只是闷闷地说：“帮帮我吧……我真的累了……不想再看到他……每次看到，就是对我的折磨。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与自己的皇兄成了夫妻。我，我，我自己都厌弃自己……”说着说着，慕容凝的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她的泪水浸湿了小琉的衣衫，让小琉的心也跟着痛起来，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轻抚着她的头，眼中含泪，嘴上却仍是安慰她的话：“不是还有奴才吗？有什么苦，有什么痛，都让奴才替你承担好不好？只要您能好好的活着。”
慕容凝还是摇头：“我不想拖你下水。”
小琉也含泪摇头：“奴才是小姐的奴才，不用您拖，奴才自个儿就会跟着您一起跳。奴才誓死相随。”
慕容凝从他怀里抬头，泪眼朦胧，问他：“你这又是何苦呢？”
“奴才自愿追随，甘之如饴！”小琉的心从来没有如此坚定过。
慕容凝啜泣起来，眼泪不停地流，眼睛却只是看着他，说了一句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话：“如果，我一开始遇到的是你，也许便不会如今日这般万劫不复了……”
小琉的心却在听到她的话后更加地痛了：“奴才没有福气，奴才只是个奴才，但奴才愿意此生护小姐周全。”
慕容凝还想说些什么，可却被一个怒火冲天的人打断：“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倒是朕碍着你们了？！想让朕成全你们吗？”赫连擎踩着怒火而来。
小琉连忙尴尬地退开，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赫连擎满脸的怒气，恨恨地说：“怎么敢哪！江公公这个礼行的有点折煞朕了。朕倒是小瞧了江公公啊！怎么？觉着在她身边久了，就可以近水楼台了？江公公似乎忘了自己只是个阉人了吧？就算是个宫女，江公公也未必有资格，倒是够胆子敢觊觎起朕的女人来了？谁给你的胆！谁？！”说着，猛地一脚踢中他的胸口，小琉立刻吐出一口血。
慕容凝紧张地想过去扶他，却被皇帝拉住：“怎么？心疼了？”皇帝摇摇头继续说：“难得啊！真的是难得一见啊！朕的皇后也有心疼的时候？朕还是第一回见哪！开了眼了！”
慕容凝不理会他的酸言酸语，只一个劲地挣扎着想去看看小琉的伤势。
赫连擎眼中的怒火，因为慕容凝的在意而烧得更旺：“慕容凝！你似乎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别逼朕杀了他！”
慕容凝猛地怒视他：“用得着逼你吗？你杀的人还少吗？索性，把我也一起了结了，那样才真的圆满了！”
“你！”赫连擎的心因她的话一阵阵的疼，却仍然掩饰不了自己的嫉妒：“你就那么在意他？！你就不怕朕的心会被你伤着吗？”
“是，我是在意他。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一直守护着我，却不图回报的人！”慕容凝说的其实真的是心里话。
“他不图回报？你的眼睛被蒙蔽了吗？他不图怀抱，那他刚才为什么抱着你？！”赫连擎其实就是嫉妒，嫉妒得发狂。而偏偏，他不能拿她怎么样。所以，他一定要发泄在那个奴才身上。
慕容凝不愿意跟他争执，想甩开他的手，却挣不开。
赫连擎看着慕容凝正眼都不愿意瞧自己，却十分在意那个奴才，胸中的怒气越积越多。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却总忘不掉自己见到的那一幕。
控制着不让慕容凝离开，他的手却越抓越紧，因为他努力让自己冷静，却总是在眼前出现他们搂在一起的场景。赫连擎有些忍无可忍，突然“啊———啊———”大声发泄，猛地将她抱起，怒气冲冲地往寝殿去，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朕让你记住，你只属于赫连擎，你是赫连擎的女人！”
慕容凝惊惧地看着眼睛通红，满是怒气的男人，那样的他，他没有见过。拼命想逃，却被重重地扔上了床。
挣扎着起来，跑出几步，又被拎住，扔回床上。来回几次，差点摔晕过去。但她知道自己要逃，因为她现在根本不愿意跟这个杀母仇人在一起。
她的不情愿、她的躲避，让赫连擎更加确信她的心去了那个奴才那里，这让他没有理智可言。从背后撕扯着她的衣服，不顾她是否准备好，不管是否伤到了她，泄愤一样的啃咬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留下一连串血痕。
慕容凝因为疼痛，喊叫声没有停歇。赫连擎用尽了所有办法去证明“她是他的”，没有怜惜、没有温柔，有的只是宣示主权。
殿外的小琉跪了一夜，也听了一夜慕容凝的哭喊声。这就是皇帝对他的惩罚！让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