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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雨中偶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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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音在思量酝酿该如何答三爷的话,好一会都没有吭声。

“白音,你怎么像个妇人一样磨磨唧唧的,有什么事快说,热死我了。”三爷等不及侍从,自己着手解了腰带。

“三爷,今日傅家二小姐过府上来。”

三爷手一顿,白音也跟着停了半拍,才继续道:“傅小姐只一个人过来,带了一个锦盒,叫小的转交给你,并叫小的带一句话,原话是这样的。”

白音嘴角抽了一下,拿眼瞄了一下三爷后,低垂着头学着傅清月的语气:“三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样厚重的福分本小姐承受不了,我福薄运浅,承担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请你收回吧。”

白音说得一本正经,是那丫头会说的话,义正言辞,三爷索性脱掉身上的长衫,好笑地问“就这些,还说了什么。”

白音吞了口吐沫,“还说,还说三爷下次不要再送什么东西给她,不然她就不会物归原主,会放到他们家珠坊里卖了。就这些,傅小姐说完话放下东西就走,茶也没喝一口。”

三爷弯着嘴角,“恩,知道了,你下去吧。”

看三爷面无表情,白音赶忙叫人进去服侍他洗漱,这儿女之间的事他最是琢磨不明,今日那傅家小姑娘过来,气急败坏,满腔怒火的模样,极不情愿地放下话,放鞭炮一样地说完就走,三爷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何时受过女子这样无礼的对待,可三爷又对她极为上心,按他白音的想法,就直接抢了洞房不就完事了吗?到时生米煮成熟饭,他们傅家一流徙罪臣,能在合浦郡跳出什幺蛾子,搞得这么麻烦,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净房内,三爷一人泡在澡盆子里,刚打上来的井水,清凉沁人,解了一日的酷热,那日在桑园见到傅清月翻墙,想起都让人忍俊不禁,自己何时这样讨人厌了,估计今日过来也是看准了他不在家,有意思,她就这么不待见自己。

三爷闭着眼靠在桶边,掬一把冰水往脸上浇去,手指摩挲到脸上的胡须,双目微阖,蓦地,一丝笑意在他嘴角绽开,他想起了她轻颤微缩的样子,自己有意挑逗,她是那样的敏感,怕是胡须刺痛了她,她耳后带着浓郁的馨香,那柔软的触觉仿佛还在嘴边,腹中一热,呼吸渐渐沉重,三爷深吸了口气沉入水中直至没顶,泛着涟漪的水面随着呼出的气泡起伏。

净房里忽然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仆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里面怎么回事,不过没有三爷的召唤,谁都不敢擅自进去。

今日生丝要交货,这是傅家到合浦郡的第一笔生意,桑园那边采桑养夏蚕忙得热火朝天,抽不出人手,傅清月便带着阿碧给大哥当帮手,端茶倒水、点点数、监督一下还是可以帮得上忙的。

银货两讫,交易顺当,傅正平有事先走了,傅清月只能带着阿碧从城南的码头往回走,连日酷热,午时之后园地里因着酷暑忙着洒水降温,连蚕宝宝都懒洋洋的,傅清月没有去桑园,跟阿碧两人不紧不慢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天公不作美,不到一刻钟,一直阴沉闷热的天彻底崩了脸,夏季的雷雨“呼啦啦”毫不客气地砸了起来,亏得阿碧出来的时候带了一把粗骨大油伞,晴时遮阳雨时挡风。

可惜雨势大了些,“小姐,我们到对面的草亭避一下雨吧!”

阿碧护着傅清月一路小跑到路边的草亭,同时,亭子内也进来了避雨的两人两马,顾不得细看,两人一身狼狈,阿碧忙着帮傅清月拍打衣裙上的雨水,举着袖子擦拭她头发和脸上的水珠。

傅清月看到阿碧滴水的脸颊,半边衣衫都湿透了,笑着说:“行了,你自己也弄弄,都快成落汤鸡了。”

阿碧嘿嘿一笑,大手大脚地扑打在身上,还甩了几下手想甩掉衣袖上的水珠,“这雨下得真讨厌!”

“我看你才讨厌你,这外面下大雨,里面下飞雨。”

傅清月和阿碧俱一愣,齐齐回头,才发现,和她们一起进草亭的不是别人,正是王文谦主仆,草亭建得简陋,地方不大,估计是给路人避雨遮阳之用,大约阿碧刚刚甩手时,把雨水甩到他们身上了。

海生一脸嫌恶,阿碧也不甘示弱张口就来:“这又不是你家,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说罢还作势虚甩了两下手臂,虽然甩不出水,可这样也不好吧,傅清月笑着婉言道:“阿碧。”

阿碧停了手中的动作,对海生挤出一个鬼脸,那海生也是夸张得厉害,挡在王文谦的身前,好像阿碧是多么危险的敌人,王文谦握拳在嘴边低咳了一声,海生收起虚张声势,瞪着眼,模样滑稽可笑,原来他那小眼也可以瞪得这么大。

王文谦和傅清月两人都觉得奇怪,海生和阿碧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结的梁子,这么点小事就如此剑拔弩张。

海生和阿碧正大眼瞪小眼,自从上次阿碧收了海生送给她的珍珠粉,傅清月语重心长地对阿碧说的一番话,让她对海生产生了警惕之心,觉得他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别有目的;海生却觉得纳闷委屈,自己和公子好心好意,结果换来阿碧的冷言冷语,防他防得像个贼一样,这么你来我往之间,谁都不理解谁,误会越来越深,最后一次在大街上偶遇,阿碧非要说海生跟踪他,两人大吵了一架,气得海生挥着拳头牙咬得嘎嘣直响,如果阿碧不是个女子大约他两人就打起来了。

今日偶遇,阿碧把水溅到公子身上,一点火星点起燎原之火,公子不让说,可海生还是嘟囔着:“这不是我家,可也不是你家呀,蛮横无礼,一点都不讲理,你以为这还是长安城呀?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海生!”王文谦出声喝斥,再说下去不知还会说些什么过分的话。

“你,你。”阿碧咬牙切齿,傅清月冷眼拉住了她,冷言冷语她是听多了,这都算客气的了。

亭外的雨下得稀里哗啦,热闹欢腾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亭内的气氛跟亭外截然相反,一时之间冷寂尴尬。

飘礴的大雨伴着风,肆意地冲刷天地间的一切,一颗稚龄幼树迎着风雨,毫无畏惧,被吹弯了腰,待风过去,又挺直腰杆,如此反复,不屈不饶。

傅清月看着它,一时出了神,直到阿碧轻轻地唤了一声:“小姐。”她才恍然回神,王文谦不知何时已走到她的身边,傅清月对阿碧点了了点头,阿碧不情不愿地走到后面跟海生站在一起。

王文谦过来也没有说话,一脸平静地看着亭外的雨景,好像过来只是跟傅清月站在一起观景而已。

“海生的话不要放在心上,他并没有恶意。”王文谦温和地开口。

傅清月没有啃声,海生的话她自是不会在意,何况不看僧面看佛面,王文谦这人傅清月并不讨厌,虽谈不上了解,可在路上救了他们之后,一路处来,屡屡相助又不居功,倒是她无礼的时候多些,对他的身世她也略有耳闻,他与她们家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她知道的不多,但至少明白一点,王文谦与她不是敌人,还可以谈得上是朋友。

沉寂片刻,傅清月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王文谦诧异,笑问:“何来谢意?”

“谢你赠的珍珠粉。”

王文谦一哂,回头看了一眼,笑而不语,身后站着的两人像随时要开战的两只斗鸡,一触即发。

傅清月也跟着回头,莞尔道:“海生没有说,是我猜出来的,谢你也不单单是这事,还有之前的事。”

“哦?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谢我了,有些事我都快忘了,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我帮了你多大的忙,你这么容易记得别人的好,是不是也容易记住别人的不好?”

傅清月愕然,喃喃道:“也许吧!”这话题有点重,王文谦问得突兀,傅清月没有生气,只是一时间,两人之间又重新陷入了冷场。

片刻后,身后传来海生连连的抽气声,他是故意的,两人侧目,阿碧仰着下巴一脸得色,海生涨红着脸,一边不停地抖着他的脚。

“哧”,傅清月轻笑出声,这时,一阵风夹带着些微细雨吹进亭内,衣袂翻飞,发梢眯眼,王文谦伸出了手,傅清月一愣,低头轻轻地避开,自己伸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

王文谦温润一笑,收回了手,目光从她的头发移到她的手指上,一愣,随即示意海生把他们随身带的包袱拿来,取出一个小瓶,递到傅清月的跟前:“这个给你,对烫伤有很好的疗效。”

傅清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迟疑地接过,指尖的红肿是缫丝时被热水烫的,敛衽一礼,大方谢过。

“你不用这么客气,这些东西在我们这平常得很,哪个桑农家里没几样治伤的药膏,不过你也要坚持用,不然再好的东西也不能一两次就能见效。”王文谦絮叨着,低沉好听的声音,不唐突,也不难以接受,倒是暖暖的,让人安心平和。

想起珍珠粉敷面的事,傅清月思想跳跃,脱口而出:“有时是忘了,也嫌它用起来麻烦。”

王文谦倒能明白她说什么,“麻烦是麻烦一些,合浦郡太阳毒辣,你也要注意防嗮,晒黑倒是其次,晒伤了皮肤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知他是不是危言耸听,微笑着点头,“哦,知道了。那你怎么都晒不黑?”

王文谦一噎,傅清月眸中笑意盈盈。

尴尬烟消云散,两人竟有说有笑,从珍珠粉一直聊到合浦小吃,像日久的朋友,伴着雨景,其乐融融。

这边,丈远外,因着灌木树丛的遮掩,雨幕中,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停靠在路边,车辕上坐着一个手持马鞭身着蓑衣的魁梧车夫,车内的人放下窗帘,淡淡地吩咐道:“白音,走吧。”

“是,三爷。”白音持鞭的手抖了一下,稳稳地驾着马车驶在路上,车轱辘卷荡着雨水,水花四溅。

这个傅家二小姐,前不久才义正言辞地拒绝我们三爷,此刻又与别的男子调情嬉笑,枉费我们三爷的一片真心,三爷本打算明日再回徐闻,可事出突然,今日必须得赶回,三爷眼巴巴地跑来寻她,想临走前跟她说声告辞,她倒好,哼,水性杨花。

车内,三爷闭目养神,伸手抚在下巴处,光滑顺溜,一时竟有些不适应,不过它日日都在长,如果不用心修剪,恢复原来的面貌也是极容易的。

夏蝉拼了命地嘶吼,傅清月匆匆地扒了两口饭就往外走,她有事找傅正平,夏季的午间酷热难当,不宜劳作,坊间园子里的工作都暂时歇下来,等未时后才开工,这里的人午间都有小憩的习惯,她要趁大哥午睡前找他。

因走得急,人影一闪,已来不及刹住,傅清月跟青园里出来的一人撞了个满怀,那人许是被撞得厉害,摔倒在地半天没起来,傅清月认出自己撞倒的是李若兰后,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扶起她:“哎呀,对不起,嫂嫂,都怪我毛毛躁躁,伤着了没有?”傅清月一边帮嫂嫂拍打身上的灰尘褶子,一边道歉。

“没事。”

傅清月一愣,李若兰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刚哭过,可惜她低着头,又以袖子掩面,根本看不真切。

“嫂嫂,你怎么了?”傅清月担忧地问。

李若兰刻意避开不愿直面她,“你进去找你大哥吧,我先走了。”说罢挣开傅清月的手一瘸一拐地走了。

傅清月追上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嫂嫂现在不愿见她,她这样眼巴巴地贴上去,倒是不识趣了,改日寻个机会再问她便是,她从青园里出来,不知跟大哥发生了什么事,问大哥也是一样的。

傅清月憋憋嘴,走在回廊上,路过饭厅时,看到凝香正在指挥仆人收拾碗筷,地上有一滩污迹,似乎是碗碟摔碎在地上后留下的油污,一屋子的人小心翼翼,低着头干着手中的活,气氛压抑,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凝香见到傅清月,嘴角挤出一些笑容,“二小姐,公子在书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傅清月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凝香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书房内,傅正平一人独坐在榻上,身体斜靠,手肘撑在榻边闭目,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茶几上的茶碗边上落了一滩水迹。

“大哥。”傅清月轻声唤他。

傅正平闻声坐直了,看着傅清月勉强挤开一丝笑意,不过在傅清月看来,这笑冷冰冰的,叫人哆嗦。“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疲惫,是不是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傅清月心中发怵,害怕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大哥无奈悲凉的表情,让傅清月如惊弓之鸟。

“没有,小丫头,整天胡思乱想什么。”傅正平端起了几上的茶碗。

傅清月不太信,“哦,我刚刚在门口撞到嫂嫂,她好像哭过,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傅正平喝茶的动作一顿,啜饮了一口后淡淡地说:“没什么。”

大哥不愿说,傅清月也瞧不出什么来,不过上次见到大哥跟嫂嫂也是怪怪的,还有大哥之前说的奇奇怪怪的话,到底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让一向风流潇洒的大哥如此沉重,大哥性情磊落,倜傥多情,取了才貌双全的嫂嫂后,又得了貌美娇艳的凝香倾心,芝兰玉树的大哥与一双娇妻美妾一时成了长安的佳话,如今也是患难与共,不离不弃,还有什么坎过不去的?

只是傅清月不知,提起李若兰时,傅正平如鱼鲠在喉,他只能借着喝茶来掩饰一下自己真实的情绪,“大中午的,你也不歇息,来找我有什么事?”

才想起来找大哥的初衷,傅清月略微踌躇了一下才说:“嘻嘻,大哥,如果你有机会,能不能带我进昌园里再看看?”

傅正平一怔,“你上回不是去过吗?”

傅清月难为情地说:“上回没仔细瞧清楚。”那人在旁边,怎么看呀,心思都没放在那,回来都惋惜了好久,现在三爷不在合浦,单独去恐怕名不正言不顺,如有大哥带去会更好一些。

傅正平叹了一口气,“那马三爷不是董煜,没有那么容易打发,你如果要表明态度,以后就不要模棱两可。”

大哥的语气有些严厉,一脸的严肃,傅清月皱鼻,哦了一声就没了话。当初把傅雅彤的扇子抢过来交给大哥,自己则表明要亲自去送还三爷的东西,大哥叫她慎重考虑,她是记得的。

沉默片刻,傅正平又说:“他现在不在合浦,改日有机会我再叫你一起,王文谦家的仲园你还没去过吧,那里也值得去瞧瞧,长长见识。好了,我累了,你也回去睡一会吧,大太阳的,不要到处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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