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月是海上明 > 17 人尽皆知(二)

17 人尽皆知(二)(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浮光掠羽 唯有情深醉如意 魔非魔,颜倾天下 一婚渣,二婚难(下部) 龙芙玥 重生之糕点大师 我喜欢你很久了 被校花撞飞后,我苟成了世界首富 索情极品王子 桐子的刀剑真的很魔法

三爷送的珍珠衫还留在房中,傅清月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给还回去,外人说什么也就罢了,家里面的人怎么也这样肆无忌惮,还在她的眼皮底下,孰可忍孰不可忍,傅清月撩开树丫枝叶,往亭内走去。

傅清月对这样的嬉嘲大可一笑置之,只是她与傅雅彤自小比到大,一有什么就争个高低输赢,争得多了便成为一种习惯,她这样的行为也是习惯使然,只是她不自知而已。

“什么事这么好笑?”

亭中的两人具一惊,待看清走进来的是傅清月后,一脸的惊讶,藏也藏不住的心虚。

“怎么不说了,有什么好笑的,也说来给我听听。”傅清月一边笑着一边进来,怎么老碰到这种偷听墙儿的事。

小丫头的脸白一阵红一阵,不知所措地看着傅雅彤,眼中满含祈求无助,傅雅彤憋了憋嘴,不过很快就从刚刚被抓的慌忙中回过神来,摆出一副你管得着的模样,叫小丫头先下去。

小丫头向傅清月行了一礼,傅清月一脸的漠视,小丫头也不敢走,定定地弯腰低头,虽是从小跟在傅雅彤的身边,在傅雅彤面前她什么都敢说敢做,可在傅家二小姐的面前,她还是担着心的,阿紫的事她也听说了,她可不想自己这么小就被放去干那些累人的劳役,都怪自己一时嘴快,忘了形,希望二小姐没听到。

傅清月没啃声,小丫头一直这么悬着,老老实实地屈在那,傅雅彤看不过眼,开了口:“二姐这是何必呢,跟一个小丫头置气,我们姐妹许久不说话了,何必叫一个外人杵在这碍眼。”

傅清月笑了笑,摆了摆手叫小丫头下去,看到两人脸色均一松,傅清月笑意更深,“哟,雅彤,哪里来的扇子,这么漂亮,能否借我一赏?”

傅雅彤有意炫耀,笑递了过来:“有何不可?”

扇子是上好的菱纱,只是扇面上订了许多各色的珍珠,绣成一幅花开富贵,扇子周边的一圈和扇柄都用大颗的珍珠镶嵌,连穗子都是小粒珍珠串成,真真的富贵锦绣,合浦郡盛产珍珠,真是哪都离不开珍珠。

傅清月瞧着熟悉,恍然想起也曾在姐姐的宫中看到这样的一把扇子,当时就嫌弃它沉重俗气,只瞧了一眼,更多的是发生撞簪的事情后,姐妹俩有意都绝口不提,连带着对珍珠这类东西也不愿碰了。

“这是谁送的?”

傅雅彤斜睨着她,卖个关子:“不告诉你!”

傅清月一脸地不信:“你自己买的?”

“二姐,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只准人家送你珍珠衫,就不准别人送我珍珠扇。”傅雅彤一时口快,竟如此比较。

傅清月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之前我在姐姐的宫中曾见过这样的扇子,那都是压箱底的,也就你才把这样的东西当成宝贝。”

“怎么会?他说这扇子就只有一把,他大哥送与他,大姐那怎么会有?”傅雅彤疑惑地拿过扇子。

“董煜的话你也信?”

傅雅彤立马还击:“怎么不信?可别不是你嫉妒我,故意把没的说成有的吧,我又没见过,如何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后知后觉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可仍旧挑衅地睨着傅清月,一脸地满不在乎。

一套便问出了话来,这丫头猪脑子呀!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果真是董煜给她的,不知那人又想玩什么花样。

当年,董煜的大哥董贤受宠于先帝在朝中人尽皆知,所以朝贡给后宫珍玩珠宝的时候,阿谀奉承的人都别有用心地准备双份,让皇帝不为难,中宫有的,董贤也有,想必这把扇子也如那簪子一样,一人一份。

想起姐姐,傅清月的鼻子微酸,她一把抢过傅雅彤手中的扇子,怒道:“他的东西你也收?”

傅清月的暴怒,把傅雅彤吓得一怔,可不过须臾,她便扯开嗓子,不甘示弱:“怎么就不能收?难道只准你收别人的东西,就不准我也收别人的东西?”

“谁的东西都可以,就他们家的东西不可以。”傅清月恶狠狠地盯着她。

傅雅彤的眼圈已泛红的,可仍旧嘴硬:“为什么不可以?”

“这还要我跟你详细地从头说起吗?你是不是傅家的女儿,你还有没有一点矜持娇贵,不要忘了,我们的姐姐可是一国之母,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这样一顿色厉内荏的训责,傅雅彤脸色苍白,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随时都要落下,泫然欲泣,傅清月心中一恸,无由的苍凉竟冒满了心间,姐姐悲楚的结局,只因这一人或一个家族而导致的吗?恐怕未必。

傅清月软软地靠在柱子上,一脸的悲戚,傅雅彤再也忍不住,眼泪倏地滑落,密密地砸在衣襟上,想到家中如今的境遇,心中一片悲凉。

这样的情景让人窒息,傅清月不愿看她的泪容,木然转身,刚走两步又停下来,回头哑着嗓子说:“扇子我交与大哥,由他还给董煜,在那样的人面前,免得你失了分寸。”

傅雅彤急急地摸了一把脸,呜咽着道:“你不能这样,这是我的事,你无权干涉,要还也是我自个去还。”

“我是无权干涉,我也不愿理你这事,如果你觉得大哥还不够格管你,我交给父亲便是。”

“你怎地如此霸道,就仗着比我大了两岁,就这么欺负我吗?”傅雅彤已经泣不成声,甚是委屈,索性放开了说。

傅清月喉间一紧,眼睛发涩得难受,只睁得大大的,盯着傅雅彤一字一句地说:“父亲与大哥在一日,他们家与我们家就绝无可能,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思,这段时间的虚与委蛇,以你的聪明不会看不懂,你还真信了这面子上的和睦融乐。”说完便头也不会地走出亭子。

傅雅彤面上虽不服气,可心中多少也能明白,傅清月与她再不和,可这一番话,确是把她们拴在了同一根绳上。可傅清月又太可恶,竟事事件件高于她,自己长得并不比她差,为何她总能得到别人的青睐,自己要处处输她一筹,以前长安是,如今也是,而她总是那副清高倨傲的模样,如何叫人心服?

合浦郡的天气炎热,可雨水充沛,因是靠近海的缘故,刚刚还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此刻却乌云密布突然下起磅礴大雨,不过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傅清月要帮大哥送样品给客商,刚要出门,便碰上了轰雷大雨,只好坐等雨停。

大雨稀里哗啦地直往下冲,似要把这炎热的大地冲洗清凉,两刻钟后,雨便停了,天边的太阳立马露脸,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如果不是屋檐树梢上还滴着水,这雨前和雨后的天,竟毫无分别,一样湛蓝如水洗的天空,一样闷热异常。

地上的雨水被晒得蒸发起来,更显潮热,傅清月望了望天边,正要走出院子,不远处传来马车的呼喝声,一辆马车正往这边驶来,两匹高头黑马并辔而驾,马额上的红缨艳得醒目,宽大的车厢鎏金的边际,在合浦郡,只有他才用这样豪奢的马车。

二话不说,傅清月的第一反应便是转身就走,可想着桑园里又无路可走,心中一急,纵身一跃,跳上围院的矮墙,翻墙而出。

翻墙不是第一次,以前在长安的家中,有时偷偷出去或回来时,丈高的护院高墙她都翻过,这个不到一人高的小土墙对她来说易如反掌,只是落地有点出乎意料,一时疏忽,没想着刚刚下过雨,地上泥泞,后院连着的都是田埂沟渠,傅清月这一跳,可谓泥水四溅,不过幸好,手中的生丝样品没有弄脏。

傅清月不知,她落地的瞬间,翻墙而出的这一幕,恰好落在那辆豪奢马车内端坐的一人眼里。

“哟,这不是傅家二小姐吗?”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跨在马背上,在半丈远外的地方好以整暇地看着傅清月。

你大爷的,傅清月向天咒骂了一句,避开了一个不想见的,结果碰到一个更不想见的人,“白孔雀”董煜已经策马往这边来,傅清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提着裙摆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这厮哪有那么容易摆脱,自从上次端午之后,虽然偶有见面,可很少单独相见,董煜有所顾忌,也不敢造次,只是每次见她的眼神总是丰富多彩,傅清月只当没看见。

董煜策马跟上来并排而走,田埂小路本就窄小,两人并排勉强可过,何况一人一马,可董煜偏要与她并排,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便慢。这人马术很好,傅清月有意偏挤他,也没把他挤下田去。

傅清月停了下来,看他想干什么,撩开裙摆,大大方方的在草地上蹭粘在鞋上的泥巴,地上的泥土一沾雨水就变得很黏鞋,才走一小段路,鞋板和周边就“凝聚”了一大圈泥巴,活脱脱的一双泥鞋。

董煜也不说话,静静地看傅清月捯饬,鞋子上的泥巴虽是蹭掉了,可鞋边还有一圈污泥,加上蹭在草地上,重新染了一些青草的绿色,更显污浊,今日她着的是淡绿色的衣裙,此刻裙摆和袖子上沾了不少水污泥点,尤为醒目,整个人显得脏兮兮的。

董煜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从头扫到脚,实在忍不住,摇头道:“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呢?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要翻墙,翻墙也就算了,怎么搞得像刚从田里滚了一圈回来,不认识你的人,绝不会想到你还是个大家闺秀,简直就是个野丫头。”

傅清月理了理额头上的碎发,本想擦汗来着,可看到手掌和衣袖上的污泥只能作罢,自己果真与董煜八字不合,以前隔着仇怨势不两立,如今想避开不招惹他,可每次狼狈的时候总少不了他,他这人也不放过每一次能损她的机会。

“你这是闲得慌吗?不干自己的事,就为了跑来教训我一顿?现在话说完了,可以走了。”

董煜跳下马,那落马的姿势风度翩翩,很是飘逸,“我想你了呗,汝不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我呸!满口胡诌,傅清月冷着脸:“我有事先走了,好狗不挡道。”

董煜挡在她的前面,媚着眼,纹丝未动,握着马鞭的手一伸,拦在傅清月的前面,问:“我说,你大哥把扇子送回来是什么意思,我送给傅雅彤的东西,他是不满意还是觉得我送错人了?”

傅清月冷笑,不说这事还好,想着今日有事不与他计较,他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傅雅彤的事她本就一肚子的火,恨不得揍这人一顿,忒讨人厌了。

“董煜,你是充傻还是装愣,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我警告你,你以后少惹我妹妹,如若让我知道你还纠缠她,我要你好看,这里可不比长安。”傅清月在最后一句放慢了语速。

一丝揶揄在董煜的眼中散漫开来,傅清月的威胁对他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他笑嘻嘻地凑过来,嗔道:“唉哟,我好怕呀,傅清月你吓死我了,我从小就被吓大的,我真的好怕哦。”

这个变态,“如果你自信打得过我,尽管放马过来。”

傅清月用力拍掉他的手,冷着脸从他身边过去,董煜牵着马跟在后面,“傅清月,你知道刚刚我想到了什么?”

无人答他。

董煜看着她优美的侧脸,目光透过虚空:“嘿嘿,你可还记得在长安时,咱两为了一个歌妓相争的事吗?你那时也是这么威胁我的,一模一样的表情,连生气时眉心鼻梁处蹙成的纹理都一样,只是现在有一股凌厉之色,比那时骇人。”

傅清月面无表情。

“可也很动人,其实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你妹妹,你嫁给我吧。”

傅清月向天白了一眼:“神经病。”

董煜依旧嬉皮笑脸,一副玩世不恭,并不甚在意傅清月的辱骂, “我不是你的良人,难道那马三爷就是你的良人?”

“你到底有完没完?”傅清月无奈地问。

“你别不承认,现在合浦县谁人不知,那马三爷送了件珍珠肚兜给你,价值连城,听说好不容易刚凑齐了珍珠数目,便连夜赶工制出,就为了博美人一笑,他的意图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你也收了人家的东西,可不见你大哥还给人家,我说怎么就瞧不上我,原来是攀了髙枝,你!你!”

傅清月已经跑窜到几步开外。

董煜瞧了一眼自己的衣袍,满腔怒火,气急败坏地跳上马,正策马要追时,傅清月恶狠狠地回头瞪他:“如果你再追上来,今日你这马就不知保不保得住它的腿。”

董煜拉缰绳的手一顿,见傅清月右手下垂,右脚微弯,身体是一副准备随时拔刀应战的模样,心中有所顾忌,上回在三郡交界的时候,逗惹她发怒时,如若不是她大哥及时出现,她那一刀是不是就真的刺他一个窟窿,这个狠心的丫头,他可不想自己唯一的马没了腿。

傅清月见董煜没有跟上来,毅然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不一会,后背已是热汗涔涔,今日她身上并没有带刀,她把手上的泥巴糊在董煜洁白如雪的衣袍上,只为气一气这个口无遮拦的人,她知道他最是爱洁净,今日成功惹怒了他,活该。

日落月浮,今夜无风,夜晚丝毫不减白日的闷热,不知名的夜虫和野蛙不知疲惫的叫唤了大半夜,直教人心烦,三爷进屋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毛巾,擦掉脸上的黏腻,才感觉清爽舒畅一些。

白音在一旁接过他脱掉的外衫,递给一旁的侍女,并示意他们都下去,三爷坐在榻上喝茶,拿起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自己扇着。

白音弓着身,压低了嗓子:“三爷,老夫人传来消息,老太爷的情况恐怕不妙,二房的人蠢蠢欲动,这几日天天守在老太爷的身边,老夫人的意思是要你回徐闻一趟,免得多生事端。”

“哼,老二唱的是哪一出?孝子贤妻,他那道行能瞒得过老太爷的火眼金睛?”三爷一脸地嗤笑。

“以前怕是瞒不住,可老太爷近年来疾病缠身,五识混沌,怕是分不清谁好谁不好,老夫人拦了几次,也不好每次都拦。”

三爷默了片刻,“大哥什么意思?”

“大爷的意思也是叫你回来一趟,天气炎热,人总是容易犯糊涂的,万一……”白音欲言又止。

三爷明白,啜了一口茶,沉吟片刻后,“啪”地一声收起折扇,“好,这两天处理完这里的事就回,你准备一下吧。”

白音应诺,三爷正要往净房的方向走去,见白音还杵在那,眉毛一挑,问:“还有事?”

目 录
新书推荐: 重生86:从赶海开始财富人生 渣男新婚另娶,我挺孕肚嫁了回国白月光 豪门清洁工:我靠触物读心撕破千金假面 和豪门断亲,真千金直播捉诡爆火 极品女星赖上我 顶级贵族的极限拉扯 下乡大东北:知青靠空间成团宠 重生八零:我在人间掌管生死 保护别人?哥,我是个医生 外星球秘密释放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