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席间□□(1 / 1)
伴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话语,黑着脸的宗政殒赫从旁边的小林子里出来,走到两人中间,怒视着容毅。
“原来是临天的太子啊!”仗着自己是出访的使臣,且又是太子,身份尊贵,想必这宗政殒赫也不敢动自己分毫,毕竟自己对这朝局还是有所听闻———两王相争。
宗政殒赫本不想管这些事情,但是谁让自己在和太子妃一同散心时,偏偏遇上了呢?本来想悄声离开,却见到远远的朝着这来的驸马齐逸,心下一思量,便转了念头。
想到朝堂之上,前些日子,因为自己和傅鸢之间的亲事告吹,来者不善的豫王重涉朝政,招惹了身边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重新恢复了中立,尤其是在父皇多番夸奖豫王之后,渐渐居于劣势。这齐逸倒是朝堂之中新秀,又兼有父皇的宠信,自己虽然因为这份婚约而再次获得了傅家的暗中相助,倒还是原本伤得狠了些。自己今日若是解了自己这皇妹的围,也算是间接的得罪了启云太子,这份大人情,想他齐逸就算是想不承认都不行。
“这是我三皇妹,天色昏暗,太子是否认错人了。”一旁的太子妃傅襄伊见气氛诡异,便想装作没听到这容毅轻浮的话,便出来打个圆场。
看到太子妃的容貌,认出她是自己曾经在东市街上的所阻拦的美人,容毅眼睛一亮,想到刚刚太子妃宴会上弹奏一曲,显然是才貌双全的佳人,内心变多了些思量。可惜啊,容毅从来都不是能够顺杆下的人,“我就说嘛,这安宁公主竟有些像我府里面的一位歌姬,仓促之间认错了。”
一国公主居然像他的歌姬,先不说这谁像谁,就说这歌姬,此等低劣的身份怎能够企及公主万一,将二者并提,这是明明白白的羞辱,让安宁气红了脸。
“公主。”伴随着一个略带阴柔的声音出现,一张秀美若仙的容颜便出现在众人面前,宗政殒赫不由得掩面,自己这妹夫杀伤力太大了,尤其是晚上,不免让人心神不定。
待那张容颜在容毅面前渐渐清晰了起来,容毅的脸色也越来越痴迷,要不是那人身上的男装和一声包含爱意的公主,恐怕自己都要忽略了他的男子身份了。“真是没想到这临天王朝多美人啊!”就连一个驸马都是这般美貌。
不过他喜欢美女,也喜欢相貌俊秀的男孩,只是这人年纪大了些不对自己胃口,倒是有些遗憾。
“齐逸。”安宁公主看到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人,内心中有些委屈,要不是因为她自己能够遇上这么件事情嘛!
虽然答应了那个不在现场置身事外的傅鸢,但是当看到安宁眼中的委屈的时候,内心还是有些不忍,对那个总是算计自己的傅鸢更是没好感。“怎么了,我只是离开那么一会而已。”
她转头看了看这几个人,虽然早就知道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却偏偏还是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从安宁的口中再听一遍。
“启云太子还真是风流啊!”齐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眼中的怒意让旁边的宗政殒赫感觉有点不妙。他是想卖个好给齐逸,口头上的训斥倒没什么,但是若真的让齐逸和容毅冲撞起来,事情起因的安宁是受宠的嫡女,又有皇祖母和母后护着,父皇自是不会对她做什么惩罚。自己这个在场的太子责任首当其冲,不行一定要拦住,最终这事情还是要自己处理啊。
显然齐逸没有那么好性子,将安宁挡在身后,直接打了容毅一拳,齐逸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从他的出手来看,就是单纯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的举动似乎并没有给容毅带来过多的伤害,但是却偏偏让容毅来不及反应,便被打了一顿。然后不做任何解释的拉着安宁走了,剩下的事情某人自有打算,自己可以退场了。
看到有些惊愕的宗政殒赫和太子妃,捂着被打伤的眼睛,上了点皮肉导致龇牙咧嘴的容毅不怀好意的看向了那个颇有些花容失色意味的美人,或许自己可以借机。
思来想去沈醴摸着光滑的下巴念道:“齐逸。”沈醴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一时半刻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人是安宁公主的驸马,似乎也颇受宗政殒赫的青睐,这番举动之下多有拉拢之意。
沈醴待在树林的后面,看着这有些不对劲的事情发生,这就像是一出没有设计好的戏剧,在僵硬之中透露出种种诡异,这安乐公主为什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驸马齐逸为什么又能够出现在这里,却偏偏通过身为文人最不擅长的武力去不痛不痒的惩罚了容毅一通?为什么宗政殒赫明明不想掺入其中却又变成了其中的一环?为什么头脑不想特别简单的容毅却屡屡的像个好色之徒?似乎几个自己认识的关键人物都出现在了这里,推动了这场像是家家酒一般的闹剧,他们之间自己所知道的唯一的关联便是某个不在这里的人,是巧合吗?
几天后,
“蝶衣年纪也不小了,许人了吗?”傅鸢给沈醴夹了一筷子的醋溜白菜,满意的看着沈醴皱着眉头强行地咽了下去。只是看到那还是透着一丝蜡黄之意的脸,傅鸢还是能够感受到那丝愧疚。虽然最终无大碍,但是却还是让沈醴最近的身体很弱。再加上在皇宫晚宴上的一番饮酒,更是减慢了治疗的速度。
最终这次的“下毒事件”最终不了了之,因为没有人知道这□□地来源是哪里,也不知道是谁带进来,又下到公子的汤里。后来一向供职与公子的张大夫不幸出意外去世了,公子更是缺少了信任的人手,便只能将这件事情搁置。
难道在吃蝶衣的醋,心情好好的沈醴觉得碗里的菜看起来还是很美味的嘛。“这才还真不错。”
被忽视了,傅鸢提高了语调:“倾酩?”
又吃了一口,沈醴这才措了措词,说道:“蝶衣早就许了人家,不就是安叔的儿子吗?难道你不知吗?”沈醴还以为她知道呢,毕竟把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的侍女放身边,妻子不是应该起码的警惕一下吗?
自己为什么不知道。想到平时里蝶衣和沈安之间走的那么近,原来竟是公媳关系,不过这两人现在倒还是本分,但是将来若真是生了什么其他的心思,可就不好办了。
看到傅鸢停住了筷子在沉思,沈醴以为她还在吃味:“放心,我和她之间什么暧昧关系都没有,安叔可以作证的。”
我不是在考虑这些问题。傅鸢想解释,却发现根本也没有这必要,说不定还需要多解释许多,沈醴还不一定能够相信。“嗯。”
“多吃点菜。”
“还吃啊!”
“砰。”价值昂贵的官窑瓷盏从沈醴的手中滑落,直直的坠在地上,溅起碎片无数。
被声音吓了一跳的傅鸢连忙放下手中的粥碗,却看到了弓着身子的沈醴正在捂着自己的胃部,面色痛苦的渐渐的从凳子上滑落,细小的汗粒从她额头上慢慢渗出,破碎的□□从还粘着粥粒的嘴角流淌出来。“唔……”
“倾酩,怎么了?你别吓我!”猝不及防地傅鸢强装冷静,连忙过去将沈醴抱入怀中,一边将手指搭上了沈醴的手腕,另一边吩咐道,“青鸟,快去请王老太医。”
身边的丫鬟奴婢都没有反应过来,呆在了原地,包括青鸟。关键时刻,傅鸢顾不得责备她们,只是用激动到嘶哑的声音喊道:“快去!!!。”
“是。”反应过来的锦瑟连忙到外面,这身嘶吼让旁边的小丫鬟也开始慌乱了起来,顿时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攫住了傅鸢的心。
“倾酩,坚持住,大夫很快就来了。你很快就没事了!”慌乱的傅鸢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感受到沈醴的脉搏,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手,泪珠不禁从眼眶中滑落,即使面前这个人如何痛苦,自己也不能够为她纾解。她有些后悔了,要是当初自己没有对那个人下手,现在最起码,不必到外面去请什么大夫。
沈醴已经痛苦的已经面无人色,她却硬是忍住所有的撕心裂肺,苦笑着说道:“我原本以为你会改变主意的,原来是我错了。”我输了,即使我努力的想用自己的真心温暖你,最终却还是没有打动你,这场以生命为筹码的赌局还是输了啊!
这是什么意思?被沈醴的话惊呆的傅鸢凝视着怀中人眼中深处的无奈或是说痛心:“你,”究竟在说什么?或许傅鸢此时内心中隐隐有了那么一丝不好的猜想,只是不愿意那残酷的事情真的发生。
“我知道,只是我以为你或许真的对我有那么一丝的的喜欢。”想到旁边的人劝自己不要以身犯险,自己还是一意孤行,沈醴眼中尽是满满的失落,“看来我还是自负了。”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被除掉的张大夫,自己对他不住。想到屡屡劝自己的蝶衣,沈醴内心就疼痛异常。
“算了,反正都结束了。”即使还有余力,她也不准备在挣扎了,让这原本就错误的一切都结束吧!就当自己从未出现过。
自己被她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