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身份暴露(1 / 1)
沈醴硬拉着傅鸢来到了洗白白的小孩的房间,看到被洗干净的小孩面有饥色,心疼的吩咐周边的人去做饭,自己却拉着小孩。
“你叫什么?”沈醴一会儿摸摸头,一会又摸摸脸,玩的不亦乐乎。
“小墨。”似乎他很喜欢这种带着温柔的碰触,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你家人呢?”听到这问题,小墨的明显情绪有些低落:“娘死了。”
真可怜,沈醴怜惜的看着他,连个亲人都没有了,她完全忽视了小墨其他亲人活着的可能性。
傅鸢一直冷眼旁观,她一向不擅长和孩子相处,当年的容齐到最后被自己培养成什么样子,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介不介意以后和我一起生活啊!”反正沈家家大业大,多养一个孩子也不是什么事。“当我的小书童怎么样?”
书童就是自己那些皇兄身边的陪读吗?小墨咬着指甲想到。“会有好吃的吗?”
“有啊,我还会自己做点心给你吃哟。”沈醴越看这孩子越觉得心疼,瘦骨嶙峋的,不知道曾经吃了多少苦。
点心,那种甜甜软软的糕点,容墨想起来都想流口水。“那我就是大哥哥的书童了。”于是这位不受宠但名义上还是皇子的容墨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将自己卖了。而傅鸢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件事情的发生,没有做任何的阻拦,或者说,这些事情本身就是她想要的。
傅鸢本身对这些事情就不感兴趣,于是她过了一会儿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而正在逗弄容墨的沈醴点点头便任她离去了。
“锦瑟今天找个机会,把这包药加到沈醴的汤里。”傅鸢曾经有那么一丝的迟疑,这种药会伤身的,真的好吗?但是这并不会改变结局,想要搞清楚这一切的欲望显然已经压过了一切。
“是。”
当沈醴拉着吃饱了的小墨去了书房后,便摆好笔墨纸砚,问容墨:“小墨,你认识字吗?”
正因为打了个饱嗝而不好意思的容墨闻言,犹豫了一下,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说道:“认识几个。”
沈醴看到那孩子的眼神中的一丝警惕,这看样子是对自己还是有些“那能把你名字写下来吗?”
那只拉着自己的手余温似乎至今还依附在自己的手上,容墨点点头:“好。”
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容墨两个字,沈醴满意的笑了。如果但就这一个容字,或许自己还不会多想什么,但是当傅鸢在里面也有一丝痕迹的时候,那就这个容也就不是一般的容了。
这时,蝶衣端着一个汤盅进来了:“公子,这是安叔看您最近劳累,特地吩咐厨房炖的补汤。”
“这汤味道不错啊!”一掀开盖便能闻到扑鼻的香味,食指大动的沈醴接过喝了一小口,看到旁边小容墨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软的和水一般,“你也喝吧,蝶衣再拿个碗!”
过了一会儿,碗还没有拿过来,沈醴感受到胃部的疼痛,喉头不断上涌的腥甜让她控制不住地往外吐了一小口血,看着有些浓稠的汤表面那一丝丝散开来的血丝,沈醴感受到了一阵越来越浓烈的恶心感,都快压抑不住了。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将手伸到嘴边,直到嘴上黏腻的感觉和手上刺目的猩红才让他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人给害了。是谁这么大胆公然在沈府之上谋害自己。
“公子!”蝶衣惊叫着扶住沈醴,连忙吩咐人去找大夫。
沈醴挥挥手,用袖子将嘴边的血迹擦去,却猝然间看到旁边那张稚嫩面庞上的惊恐,叹口气吩咐道:“不要声张,叫大夫过来,夫人那方面也不要通知。另外将小墨送回去。”这种场景不适合让小孩子见到。
“是。”蝶衣匆匆忙忙地喊了旁边一个都快吓傻了的丫鬟伺候着,自己却将小墨牵走,塞给门外的一个丫鬟让她带走,自己却连忙跑向张大夫在沈府的药庐。
“怎么了?”此时傅鸢姗姗来迟,却被守在门口的蝶衣拦下。
公子明明吩咐不准外传,是谁告诉夫人的?“回夫人,公子没有大碍,只是刚刚喝了一碗汤,有些上吐下泻。”她避重就轻的说到。
恐怕不单单是这样,看到轻描淡写的蝶衣,傅鸢知道自己从未获得蝶衣的认可,所以今天她才这般糊弄自己,如果单单的上吐下泻怎么能够让沈醴生了拒自己于外的念头,还派了蝶衣守在外面。
“我要见他。”傅鸢看着有意无意挡在自己身前,阻碍自己前进步伐的人。
“夫人稍等,待我向公子,”蝶衣还未说完,便被房中的人打断了。“蝶衣你先退下,过会儿,我再喊你。箬楚,进来吧!”
一踏进书房,除了墨香之外,傅鸢还能从空气中闻到鲜血独有的腥味,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了?”
“我中毒了,现在已经没事了。”沈醴脸上的笑容就像在说我刚刚吃了饭一般随意,其中的惊险一语带过,但是看到书房杂乱的样子,傅鸢觉得这些话并没有什么可信度。
“伸出手来!”傅鸢站在哪里,冷厉的眼神充满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她知道自己给锦瑟的那些药自己提前已经检查过了,或许会对身体产生一点影响,但绝不会伴随着生命危险,到底谁下的这般黑手。
明明美人如画,即使是现在身体还不算好的沈醴也知道现在不是想别的事情的时候,但是她却偏偏从那人冷若寒水的面容上读出的愤怒吸引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一笑一嗔皆是风情。
拗不过这人,早知道反抗是无用的沈醴抿唇笑了笑,将手腕的袖子往上卷了卷,递了过去:“真的没事了,张大夫说我幸亏喝得少,加上施救及时,虽然或许体内还有些许余毒,但是却不会影响性命,就是这些余毒,也会伴随着时间渐渐的减少。”
沈醴在那里一个劲的解释自己的身体状况,生怕傅鸢担心,不过当她亲自诊脉之后,就会放心了。但是她发现了,傅鸢的脸色却变得奇怪了起来,眼神之中渐渐流露出浓厚的化不开的遗憾,沈醴似乎都能从那被咬的发白的嘴唇上的读出她内心的挣扎。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妙吗?”不是说没事吗?自己还没有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傅鸢望着沈醴因为紧张而皱起来的眉毛,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声,怎么听都不像是发自愉悦的内心。“没什么,张大夫给你开的药房给我看一看。”
“你,”怎么了。沈醴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药方。
“没事,只是想到了些好笑的事情,一时忍不住而已。”背过身的傅鸢平淡的语气中读不出任何情绪。“这药方开的不错只是有几味药材的用量仍需斟酌,我现在给你重写一张。”
傅鸢努力的按着桌子才压抑下内心的被背叛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是女子却还要娶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我却从未对你怀疑过,你为什么能够这么坦然的对我说你喜欢我希望能与我共度一生?
好歹也成亲了那么多的时间了,沈醴无比确信此时的傅鸢确实不高兴,小心的答应道:“嗯!”虽然说自己也是女子,但是貌似面前人的心思是海沟里的针。
“你不说些什么吗?”傅鸢攥着手中的纸,低声问道。比如你为什么是女子?
沈醴以为她说的是自己为什么中毒,“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蝶衣端过来一碗汤,说是安叔看我劳累做的,喝的时候却是很快的感觉到了不舒服,便喊了张大夫。”想到当时的情况,沈醴并没有发现不对,这种事情以前也很常见。安叔经常会借着劳累繁忙各种借口给自己煲汤,只为了补补身子。
“就这些?”似乎沈醴说的没有一点是傅鸢自己想听的。不过傅鸢从刚刚的试脉中也感受到了,沈醴的体内中了两种毒,一种是自己买的那包药,另一种是导致沈醴中毒吐血的毒素,而原本的第二种毒是见血封喉的致命毒素,却因为自己的那包药中的部分药材,而在无意之中降低了药效,这才导致沈醴能够撑到被及时救治,保住了一命。
“我会让他们去查的,这种人居然能够在沈府隐藏的这么深,让所有的人都忽视了她的存在,然后借机下毒。”沈醴绝不会放过这人,今天给自己下毒,自己侥幸逃过了,下一次呢,自己或者说是傅鸢还能够全身而退吗?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救了我,当时我以前以为你只是会些普通医术,却从未想过,原来你的医术竟是如此的精湛,高出张大夫许多,以后我就方便了不少,你是从谁那里学的医术?”
傅鸢没有回答,或者说她的思维都被那句“第一次见面时,你救了我”给吸引了,曾经她只知还未重生的自己救了她却从未有机会询问,这救命之恩究竟是什么?